怀忘望着眼前被血糊成一团看不清真容的妇人,后知后觉落下泪。
为什么会是跑呢?
怀忘觑了一眼梅青黛塞给他的纸张,浑身颤栗。
再抬首一青年愣在殿门前,其身后是各门各派的修者。
“怀忘疯了?!”
“伤人都不足以满足?遂杀自己的师父和师母?”
两青年隔空相视,邵景之咬牙切齿吼出一声:“是你杀了我母亲!”
眸间怨恨与悲哀交织,怀忘愤愤说出:“不!”
“抓住他!罪不可赦!”忽然人喊出声来,多数修者或拔剑或拿出符箓欲要将怀忘捉拿。
怀忘将梅夫人平放在地上,终是狠了心不管不顾,宛若一颗彗星冲出重围,而后跃上山顶。
窜进暗道后,怀忘掌心抵在石门上,高声冲里面的少女道:“闪开。”
灵力从全身聚集在掌中,从他掌心向四周蔓延出缕缕雷丝攀附在青石上,感受到威胁的青石霎时现出封印相抵。
怀忘两手手势变化无常,圆形阵法赫然现在身前,刹那间雷击攻破门上的封印,将青石门轰成碎石。
少女被这威力震倒在地,颇有些胆怯瞧着来人:“哥哥?”
怀忘几步上前将铁链斩断,伸手捞起她,轻功加身飞跃出暗道,哪料众人竟里三圈外三圈围堵此地。
“怀忘!束手就擒吧!”一男修立于人群前。
青年毫不畏惧,将少女护在身后。
“杀了他!”人群呐喊助威誓要将怀忘降伏。
手握本命剑,怀忘眸底闪过一丝狠戾,剑意直斩向一哄而上的修者们。而后于空中翻身踹飞扑向小喜鹊的男修。
长剑拨开刺来的银剑,挥斩挑刺尽在一瞬之间,击向头颅,刹那间怀忘别过头,长剑抵住那把剑,而后将其挑开,那修者顺势向侧方踉跄几步,怀忘手腕翻转,剑身斩向其背部,带着余温的血渍溅在其面上。
“怀忘杀人了!怀忘杀人了!”虽说见到梅青黛死于非命,但到底他们不在现场,没见过真情实况。“我们今日便要替天行道!”
似是知道那少女手无缚鸡之力,纷纷踊跃着将她擒拿而后要挟怀忘。
拳掌击向那修者腹部,他将眼前的人扔向扑向小喜鹊的男修,流萤充满剑身,青年挥舞着长剑围着少女或斩或踢,身形矫捷,宛若星辰在她身侧画出圆弧,阻止修者们再上前一步。
灵力用来破解青石门的封印,怀忘早已力不从心,胸脯上下起伏。他展开掌心,欲要竭尽灵力冲出一条路来。
少女第一次见此般多的人,有些受惊,缩在怀忘身后,四周的修者宛如饿狼瞧见了羔羊,直盯着她。小喜鹊周身的淡淡黑雾弥漫在空中。
些许抵抗力差的当场神色目然,宛如行尸走肉扑向周身的同胞。
哀嚎惊叫声顿起,在场众修者也分了神,一团乱麻。
怀忘顾不得太多,背上小喜鹊从人群中窜了出去。
修者们见人跑了,高喊着追,却被身侧没了意识的同胞纠缠的难以脱身。
怀忘寻到一处隐蔽的山中,躲在一个半凹陷的洞中。
少女瞧着面前神色苍白,戾气浓郁的人,有些害怕,却也试图唤醒他:“怀忘哥哥,怀忘哥哥。”
待双眸清明些许,怀忘瞧了眼少女,痛楚涌上面庞。
小喜鹊衣着单薄,怀忘从储物戒中取出一身外衫披在她肩膀。
“我们去哪儿?”她还未搞清楚为什么怀忘突然将她带走,那些修者的嘴脸也是丑恶的。小喜鹊想过无数次从井底离开,去看大千世界。但如今,她有些迷茫了。
怀忘也不该知何去何从,并未回答她的问题。
“你在此处待着,我去外界查探一番。”怀忘在洞前设下结界,再将灌木与石块堆砌在洞前掩盖。
小喜鹊有些惶恐,她怕怀忘将她抛下:“哥哥。”直至最后一丝光亮被枝叶掩盖,怀忘都没出声。
如今怀忘逃窜的消息刚散播开,城中管控还并不严格,他掐诀换了一身衣物,佩戴着幂离跟着人群进了城。
瞧着修者们正在贴通缉令,在此设立桌案悬赏给予线索的百姓。
怀忘找到一家铺子,挑选两件成衣,店家为他打包时,青年时刻关注门外的动静。
从铺子中离开,他踢了一脚缩在角落的叫花子,那乞丐也是怕惹事生非,收回了脚。
“喂。”怀忘喊了一声:“告诉你一个线索,那通缉犯如今去了归山藏身,你可以告诉那几个修者得到悬赏。”
叫花子有些不信,嘟囔着说了句:“这要是真的,你不早去要悬赏了。”
一锭银子砸在叫花子破烂的碗中,那花子见到钱看直了眼,两手紧捂着自己的乞讨碗,左右瞧看,生怕被别人抢了去。
他谄媚一笑:“我这就去,这就去。”
花子拄着拐棍一瘸一拐的走向那几位仙家子弟,怀忘隐身躲在墙后,顺风耳听到叫花子的确告知了那修者,便不再逗留,在巷道窜行,离开了城中。
以仙家消息的灵通性,不过半日诸多仙门涌向归山抓人。
怀忘带着小喜鹊反向逃窜。
白日不便行走,天黑之时才会继续前行。他二人奔波五日之久,却狭路相逢,碰上了玄萧阁掌门,燕月儿。
玄萧阁弟子虽隐在从林间,但怀忘也能告知到来者众多。
燕月儿立在枝干上居高临下:“好久不见。”她娇羞一笑:“怀忘。”
青年握紧剑柄,全身绷直。
燕月儿搅了搅鬓边长发状似不在意:“我们谈个条件如何?”
但显然,怀忘是不想与她谈这个条件。
交战一触即发,玄萧阁弟子不在少数,或舞剑或是暗器。
掌心聚灵,于手前现出银色阵法:“雷诀——坤!”阵法中的六丁六甲符文转动,引雷直轰向面前众人。
燕月儿左手暗掐法诀,袖中涌出暗器,怀忘手中长剑化作一团银光,将暗器尽数击向两侧。左手双指并拢,一道凌厉的引雷直逼燕月儿。
说时迟那时快,怀忘察觉身后有偷袭时,已来不及闪躲,只见小喜鹊将其推倒在地,白皙的衣袂晕染一片血渍。
“小喜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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