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都江堰消磨了两天时间，徐闻钦的十八岁也如期而至，凌晨就开始下雨，天灰蒙蒙的，加上窗帘遮挡，徐闻钦睁眼的时候一时不知今夕是何夕，他眯眼翻身，摸了个空，“凌佑？”
洗手间里传来声音，“这儿，洗头呢。”
徐闻钦便又躺回去闭着眼睛缓了缓神儿，雨声淅沥，房间里弥散着一股淡淡的山茶花香，是昨天在夜市小摊上买的小熏香，他靠在床头给徐薇宁回了个电话，说辛苦妈妈。
回完又给阿婆打了一个，他生日，老人家惦记着他。
洗手间是半开放式的，徐闻钦光着脚进去的时候，凌佑刚洗完，“起来了？”
“嗯，”他呢哝一声，倾身从背后抱了抱凌佑，去上了个厕所才来洗漱。
两人在洗漱台前一个擦头发，一个刷牙，好在地方宽敞，不然真不够他俩挤的。
凌佑毛巾搭在肩膀上正靠在边上看着他，徐闻钦一口白沫含糊的问他，“干嘛呢？”
“等你啊！”
徐闻钦慢悠悠的漱完口，捧水拍了拍脸，又看了凌佑一眼。
可他还没来得及擦脸，就被拽着胳膊拉到怀里搂住，凌佑咬着徐闻钦嘴唇轻轻的磨，“生日快乐！”
一早上被这么亲，徐闻钦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他脸上的水未擦干，还蹭了凌佑头发上滴落的水，湿着眉眼看过来的时候格外撩人，凌佑呼吸微窒，兜着屁股一抬把人抱起来放在洗手台上又亲了回去。
徐闻钦闷哼着回应，有些缺氧，喘不上气，凌佑伸出一根手指摩挲他的嘴角，“张嘴，呼吸..”随后慢慢的塞了进去。
徐闻钦现在完全招架不住凌佑，感觉他像是进化了，以前那个弄完还会羞恼的人再也不复存在。
徐闻钦跨坐在凌佑腿上，地毯很软，却也把他的膝盖磨红了，“我帮你..”
凌佑亲他的肩膀，偶尔沉浸着咬两下就是一道红印子，徐闻钦这个时候便会轻哼一声，自从上次在山林里“野.战”完，他们很久没这么激烈的弄过了，前几天徐闻钦说要凌佑陪他玩，却也只是亲了亲，没太过分。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凌佑本来是想跟他说声生日快乐，洗漱收拾完就去吃饭的，可徐闻钦湿漉漉看过来的那一眼，仿佛直扎进了他的心底，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欲/望凭空而起，几乎要烧毁他的理智。
…………
…………
两人对彼此的身体都很熟悉，知道怎么做对方会舒服，皆是一身热汗，身上床上一片狼藉，徐闻钦勾了勾凌佑的小指，哑声问他，“还行吗？”
“没事儿。”凌佑坐起来，抬手蹭掉了徐闻钦嘴角的白液。
饭也没吃就一通造，洗完澡出来徐闻钦感觉有点饿懵了，凌佑把弄脏的床单被套扯下来丢在了脏衣桶里，发消息让阿姨等会儿来换，他们加了阿姨微信，说还得住个好几天的，不用天天都来，需要的时候就发消息让她过来。
雨实在太大，两人直接去了酒店旁的一家川菜馆点了三个菜，餐桌上两人都没说话，只安心吃饭，直到那股揪心的饥饿感慢慢被填满，徐闻钦才像是活过来似的，端着一碗汤小口喝着，看着凌佑笑。
这鬼天气也没什么好玩的，两人直接导航了一家网吧，准备去把填志愿的事情解决了。
高洋雷达似的，徐闻钦刚一上线，他就信息轰炸了一波。
“你俩现在还在成都吗？”
“志愿怎么填啊我靠，群里发的《状元教你填志愿》我眼睛都要看瞎了！！！”
“你们报本地的吗，还是去外地，外地的我怕滑啊，要不我就报本地吧，你们报本地吗？”
“苏末迪那厮报北京了，大爷的他这是要彻底离我们而去了。”
徐闻钦给他回了两个字，“闭嘴！”
高洋长在键盘上了，“钦哥，那你报哪儿啊？”
“医大啊，我一直没变过。”
“靠，学医要读八年啊，你特么真行，”高洋又问，“凌佑呢？”
“他估计报江城大学吧，武汉最好的学校，分数也够。”
“我去，江城大学我不行，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医大啊，我俩分数差不多。”
徐闻钦甩给他一个表情包，“你缠上我了是吧。”
“我妈还想给我找关系呢，我求她收了神通，去年张奕凡他们班不就有一个嘛，弄来弄去的调剂到桂林了，我靠，从武汉的一本滑到桂林的二本，我可不想这样，分数够上哪儿就去哪儿，不整那么多幺蛾子。”
徐闻钦说，“你不是目标挺明确的吗！”
“我就是纠结，那说好了，我们一起填医大。”
徐闻钦说，“滚蛋，你那个分数考虑一下工科的学院啊。”
高洋又纠结了，随后发来一串甩头发疯的表情包，话题临了想起来，“今天你生日吧，钦哥，生日快乐，准备去哪儿嗨？”
“嗨个屁，这边大暴雨。”
“.....”高洋就给他发红包，发完一个觉得不真诚，直接给他转了两千块钱，“拿去消费吧，哥们儿请客了！”
“哟土大款啊，”徐闻钦二话不说的收了转账，“回去给你带特产。”
“兄弟戒辣了，最近痔疮要造反，”高洋说不到三句就开始不着调，“你说做手术会不会很疼啊，刀喇屁股，我想想都疼。”
徐闻钦被他逗笑了，凌佑看了他屏幕一眼，也笑了。
“要是真到了那天，哥们儿会为你祈祷的。”
扯完一通乱七八糟的天，徐闻钦登录系统去填报志愿，医大当然是第一选择，保险起见第二志愿填了科大，他的分数摆在那里，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稳的。
报完志愿两人打了一会儿游戏，好长时间没玩，段位掉的稀烂，凌佑和徐闻钦打了快两个小时才打回到之前的段位，等匹配的时候高洋和施杰发消息来让他们等一下，“等我们，这局打完咱们一起开。”
“行，等你。”
对内语音开着，施杰打游戏很喜欢骂人，他这人就这样，出口成“脏”，打赢了要骂对面菜鸡，打输了也要骂对面肯定特么的有开挂的菜鸡，徐闻钦耳机挂在头上，一只耳朵盖着一只漏出来，就这样都被吵的头疼。
“你消停会儿吧，嘴巴不累啊。”
施杰说，“习惯了。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早着呢，我们现在还在成都，等我过完生日休息两天了，就继续往西藏去。”
“我靠你今天生日啊？”
“啊，怎么了？”
“那不得说声生日快乐，想要什么礼物，给你买啊。”
徐闻钦笑道，“你安静会儿我就谢谢你了，礼物就不用了，没什么想要的，回去了约饭。”
“行，不过你们这一路骑过去挺费车的吧，要不回来我送你台车？”
徐闻钦想到他之前说的要送凌佑十万的车，赶紧拦住，“别别别，我谢谢你，真不用送车，我消受不起。”
施杰还要说什么，凌佑打断他，“开了。”
开了也不影响他叨叨，最后边打边商量，决定送徐闻钦一台游戏机。
在网吧玩了一下午，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空气湿润却也清透，凌佑说去吃饭，顺便取蛋糕。
“什么时候定的？”
凌佑笑，“你和高洋聊天的时候。”
“嗐，他可太能嘚嘚了，”徐闻钦绕过一个水坑，又和凌佑并排走在一起，“去吃什么？”
凌佑反问他，“你想吃什么？”
徐闻钦想了想，“要不去吃日料吧，换换口味，这几天都是吃辣的。”
“行。”
他们去的是一家日料自助，人均算下来四百多，挺贵的，但好在食材都非常的新鲜，说是不限量不限时，但吃多少还得看胃容量。
环境很清雅，设计感十足，雅座的间隔都是做的小假山流水，凌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正好可以一览雨后的夜景。
一杯清酒汪于杯中，凌佑看徐闻钦吃完虾，才举杯温柔的对他说，“来，干一杯，生日快乐！”
瓷杯声清脆相接，撩起的是这三年间种种的过往，徐闻钦久久的看着他，仰头一口干了。
真好，我们依旧陪在彼此身边！
吃到一半店里还举办了活动，直接扫码参加，可以发一句话到实时大屏幕上，系统会随机抽取几人送一份特制的甜品。
凌佑发了一句，“愿你不畏过去，肆无忌惮的勇敢，我会一直牵着你走，生日快乐！”
虽然没能中奖，可这番心意是实在真诚的，两人慢慢的吃，细细的品，差点要错过取蛋糕的时间，也不知道是雨后雾蒙，还是自己喝多了，徐闻钦觉得看东西都有点模糊，按理说不应该，他的酒量，三瓶10度的清酒不至于让他醉。
可他好像真醉了，凌佑去便利店买东西，他都有点没反应过来去买什么，只乖乖的站在门口等着，直到他站在洗漱台前光、裸的半身，看着肩头脖颈间还残留着早上的痕迹，那根弦才像是链接上了，耳朵也肉眼可见的开始红。
凌佑怕他喝多了出问题，问他要不要帮忙，徐闻钦轻咳了两声说不用，“真的没醉。”说完还把唯一的一扇玻璃磨砂门给关上了。
凌佑，“......那行，有什么事儿你叫我。”
徐闻钦嗯了一声，随后听到水声哗啦。
他洗的有点久了，凌佑不放心，刚要起身过去看看，徐闻钦却裹着浴巾出来了，他全身都是红的，眼睛湿漉水灵，喝了酒又被热气浸润，让他的目光如有实质般的钉在凌佑身上，整个人散发着完全不一样的味道。
“你....”凌佑刚开口就有些哑然，清了清嗓子才得以继续，“还好吗，难不难受？”
徐闻钦摇头，说不难受，随后便慢慢的朝他走过去，凌佑以为他要抱，却没想到徐闻钦捧着他的脸就开始亲。
“唔....”凌佑直接被堵了回去，徐闻钦把他推倒在沙发上，整个人覆了上去，勾着凌佑的舌头纠缠。
凌佑轻笑，“等一下...”
“等什么，专心点..”徐闻钦咬他，可疼，凌佑只好仰着脖子回应着他的热烈，房间内沉淀了一天的山茶花香被搅动，又重新染上靡色，在这片空间里翻涌。
“我准备好了...”徐闻钦红着眼睛回头看他，凌佑的手在他腰间捏了捏，随后抱起他翻了个身把人搂在怀里。
…………
…………
一场把自己全数交付的结合，每一下都到了极致，时间仿佛都走的慢，感受便被无限延长，没有尽头。
声音都是破的，像窗外被大雨打碎的霓虹。
对于第一次的人来说，凌佑久的有点过分了，也许是早上两人闹过的那一次，又或者是看着徐闻钦的模样迷了心，他这会儿不同于一开始的温柔，倒是意料之外的霸道。
“别舔那儿...”徐闻钦喘的像条缺氧的鱼，浑身汗水淋漓，眼睛都是花的，“真的不行...”
凌佑红着眼看着他，“那你等我一起。”
徐闻钦想说等你要等到什么时候，你他么的是不是吃药了啊！可还未开口又被他吻住，欲、念如气球一般鼓胀到极致却又得不到纾解，两相折磨之下，有一种下一秒便要昏死过去的感觉。
徐闻钦被激出了泪，他迷糊间心念一转想起什么，哭腔浓重的呢哝道，“我疼...”
凌佑一顿，语气瞬间紧张起来，动作也停了，“怎么哭了，哪里疼？”
果然有用，凌佑全程小心翼翼就是怕弄疼他弄伤他，徐闻钦也不说哪里疼，确实也没有疼的地方，只是有些扛不住而已，他便还是那句，“我受不了...”
这模样，好像凌佑下一秒再动就是十恶不赦了，“好，不弄了，不闹你了，对不起...”
嗯？
徐闻钦看着他起来，压在他身上的手也松开了，一时怔愣，“你干什么？”
“你疼了呀，是我没把握好度，要不我给你用手吧...”
真的不弄了，徐闻钦又觉得有些失落，空虚的很，他没想到刚才还那么霸道的一个人会因为他一句“疼”就停下来，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你功课怎么做的...”
凌佑愣愣的看着他，“不疼？”
“在床上说这些不是情话吗，你都那样儿了我能疼到哪里去，我就是...”要坦白真实感受其实有些不好意思，可他俩向来有话直说，徐闻钦便坐起来拉他手，“我骗你的，我不疼，我就是想让你快点结束。”
凌佑看着他没说话，徐闻钦便自己往前凑，“你看我这样...我是真的受不了，你都快给我弄晕了。”
“以后我要是说疼，你就当我是.....在撒娇，快点给我就行了，好不好。”
徐闻钦不知道这句话会让他以后都没有任何撒娇的机会，徐闻钦最后真的哭了，这会儿再说受不了，不行了这种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凌佑充耳不闻，手死死的按着他的胯骨。
像是在脑海里炸出一场烟花后，瞬间只留一片空白，脊柱之上都是酥麻的感觉，腰腹间是肌肉持续紧绷后放松下来的酸涩感，却又从头到脚都舒爽畅快。
徐闻钦软倒在床上，凌佑从背后抱着他缓神儿，手在腰间给他按摩放松，一下一下亲他的后颈，然后把水杯拿过来，“喝点水吧，嗓子哑了。”
前戏温柔，事后静谧，徐闻钦被凌佑抱着去洗澡的时候都快睡着了，哼着不想动，凌佑说，“不需要你动，我帮你洗。”
一觉睡到了下午，实在是累的不想动，好在没什么别的不舒服，徐闻钦醒来的时候，凌佑正靠在床头看手机，看他终于悠悠的睁开眼，凌佑连忙把准备好的温水拿过来，“先喝点水润润。”
徐闻钦起不来，随便一动那酸爽简直无法形容，只能借着凌佑的力支撑起上半身，慢悠悠的喝完了大半杯温水，开口还是有点哑，“饿了。”
“我订了餐，马上就送来了，”话音刚落，凌佑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来了。”
摆餐的时候看到茶几上放着的蛋糕，徐闻钦一拍脑袋，“我靠，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凌佑把筷子掰开递给他，“你洗完澡扑过来就啃，那架势拦都拦不住...”
“嘘嘘嘘，知道了知道了，别说了！”徐闻钦伸手捂他嘴，“赶紧吃饭，我饿疯了。”
天热，放一晚上蛋糕已经是惨不忍睹了，凌佑说等会出去再给他买一个，徐闻钦躺沙发上闭目养神，“今天我想躺着，哪儿都不想去，没劲儿。”
凌佑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一直在给他按摩，“难受？”
“没有，你还给我上药了，没有不舒服，就是不想动，”徐闻钦说完，又拿手戳他，“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偷偷吃药了？”
“谢谢你夸奖，”凌佑说完又笑，“其实我也有点意外。”
“靠，”他一拳砸在凌佑胸前，“你特么就是故意的，人都要被你弄垮了。”
“你太有魅力了。”凌佑让他挪个地，徐闻钦干脆把凌佑拉过来坐下，自己跨坐在他身上抱着他。
“不舒服？”凌佑问他。
徐闻钦脸埋在他肩窝处摇头，“没有，你做了很充分的准备工作，没让我疼....第一次是这样的体验，我觉得挺舒服的。”
凌佑笑，“你说你疼来着..”
“都说了是骗你的，别当真，”徐闻钦抬起头看他，“反正你很厉害，特别棒，”他捧着凌佑的脸小鸡啄米似的亲了个遍，然后又抱着不动了。
徐闻钦就这样搂着凌佑睡着了，昨天属实是有点纵.欲.过度，早上闹一次，晚上又磨了好几个小时，他确实是有点累，凌佑抱着他放回床上，自己也在旁边躺下，他摸了摸徐闻钦的脸，想着这个人现在真正意义上的完全属于他了，心里就被一股情绪充满，叫嚣的翻涌，恨不得喷溢而出。
徐闻钦一路勇敢，那些阴郁痛苦的过往皆已被打碎，凌佑给他的永远是快乐和爱，他每次一回头，那人都在原地等着他，让他足矣把所有交付，和他一起并肩去奔一个值得期待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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