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虞朗甜甜地喊了很多声爸爸,试图唤醒陶承礼的父爱。
陶承礼果然没对这个可爱的小儿子多加苛责,只是命人用胶带贴上他的嘴,用麻绳捆了他的手脚,给扔进房间里关了起来。
虞朗就像一条毛毛虫一样,蠕动挣扎,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终于把贴在嘴上的胶带咬开了一道口子。
虞朗大口呼吸了一会后,立刻就开始呼喊:“救命啊!救命啊!……”
他衣服内兜里的手机智能语音助手忽然响应了起来:【您好,请问您是遇到危险了吗?是否帮您报警?】
语音助手提醒了虞朗,虞朗立刻告诉它:“请帮我连线呼叫白骊!”
语音助手:【好的,正在帮您连线呼叫!】
电话随后就播出去了,手机就贴着虞朗的胸口嘟嘟地响,几秒钟后里面就响起了白骊的声音:“喂?”
虞朗听见白骊的声音差点一下子哭出来:“白骊,白骊你快来救我!”
白骊立时慌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不是在你自己家吗?”
虞朗:“我就是在我自己家里,我爸疯了……呜他把我大哥赶出去,把我绑着,关起来,我二哥也被他关起来了……你快来啊,我好害怕……”
白骊:“你别怕,我跟宋泽烊马上就过去了!你等着啊!”
虞朗呜呜咽咽地答应了,白骊挂了电话,对旁边正在开车的宋泽烊吐槽:
“陶承礼回来,他们不是一家子团聚吗?这家人什么毛病?陶承礼有病吧?!”
宋泽烊:“我早和你说了,你不了解这其中的内情!”
白骊:“现在怎么办?一会去了陶家,他们要是不让进门,咱们硬闯进去?”
宋泽烊:“那就硬闯进去。”
白骊:“行,大不了就跟陶承礼打官司!”
怀抱着这种决心的宋泽烊跟白骊,带着一队二十多人,火急火燎赶到陶家大宅,门房将铁栅栏大门稍稍开启了一道半人宽的缝隙后,宋泽烊给门一推就硬挤了进去。
剩下的人紧随其后硬闯陶宅,差点连门都给卸了。
陶家几个保镖冲了出来,但也只是象征性地阻拦了一下,就由着他们去了。宋泽烊一行人硬闯陶宅的举动,非常顺利,甚至顺利得有些不可思议。
陶家的管家老陈,一个人颤颤巍巍地出来接见他们,又震惊又恐慌地问:“宋先生,白先生,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宋泽烊:“陶承礼在哪?让他出来见我。”
老陈:“先生半个钟头之前,出门去了。”
白骊冲过去问:“虞朗跟陶家他二哥现在在哪?”
老陈扭头一指身后:“二少爷昨个儿发了病,小少爷惹了先生不高兴,他们现在都在自己房间里头呢!”
宋泽烊跟白骊带着人越过老陈就往宅子里冲,老陈只能无力地在后头喊:“有什么话不能好商量,哪有硬往人家家里闯的?”
宋泽烊和白骊兵分两路,宋泽烊去找陶星燃,白骊去找虞朗。
他们之前因为陶成蹊的事,在陶家待过不短的时间,对宅子内部比较熟悉,基本就是直奔目标而去。
白骊风风火火地跑到了虞朗的房间门口,钥匙都不用,踹了两脚给门踹开了。进去一看,果不其然虞朗在里头,手脚反绑着,哭得跟小花猫一样。
虞朗本来只是自己在小声地抽抽搭搭,一见白骊来了,哭声立刻涨了两个调。
白骊两步跑过去三两下给他解开,胶带也撕开,虞朗搂着白骊的脖子放声大哭。
白骊搂着他哄了好一会,哭声才止住,虞朗哭得一抽一抽地问白骊:“我二哥呢?”
白骊:“你二哥那边有宋泽烊呢,没事了,哥带你走,往后这破地方再也不回来了!”
虞朗娇里娇气地:“我的脚腕子快让绳子给勒断了,疼死了,我走不了路。”
“这还不容易。”白骊主动站到他面前半蹲下去,“来,哥背着你走。”
虞朗欢欢喜喜地往他背上一趴,抱着白骊的脖子,就让白骊给背起来了。
白骊背着他去二楼找宋泽烊会合,才下了楼梯,就看见宋泽烊一个人站在二层的楼梯口那。
白骊赶紧过去,他背上的虞朗高声询问:“宋泽烊,我二哥呢?”
宋泽烊躯体僵硬地慢慢转过了身,面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缓了半天才开口:“乔乔他……不见了。”
陶星燃的房间里没人,他们把陶家大宅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一丁点陶星燃的影子都没找到。
多年前的事件重演,虞朗安然无恙,乔乔莫名失踪。
宋泽烊几乎要应激了,他满心只有一个念头——这一定是陶承礼干的!
但找来陶家的佣人们询问,他们的证词却完全一致:“先生出门的时候,只带了司机秘书和保镖,车里并没有见到二少爷!”
宋泽烊:“那你们有没有谁见到过二少爷外出?”
佣人们全都摇头:“听说二少爷病得床都下不去,二少爷房门外还有保镖守门,按道理人应该就在房间里的。”
可现在房间里没人,之前守门的保镖也全都被陶承礼带走了。
一旁的白骊建议:“报警吧。”
以人员失踪的名义报了警,警方即刻出动,将陶家地毯式搜索了一遍,无果。
陶家的监控录像被陶承礼全部处理过,警方无法从中提取到有效线索,只好封锁整个颐城的主要干线,逐一排查。
追踪陶承礼的行迹,发觉他早已包机飞去了国外。
国内警方跨境寻人,联合北美当地警署对落地的陶承礼一行人进行搜查,可怕的是,陶承礼的飞机上,也未曾发现陶星燃的踪影。
陶承礼面对警方询问盘查,更是一问三不知。他属下的秘书保镖们,证词也是完全一致,咬死了他们走前陶星燃还在颐城陶家,陶星燃失踪一事,他们一概不知。
陶星燃,一个大活人,恍若人间蒸发。
宋泽烊两天两夜没合眼,站在陶星燃房间的阳台上,抽光了一整盒烟后,作出决定——出发去北美,找陶承礼要人。
他之前找过侦探调查陶承礼,所以能够基本锁定陶承礼在北美的几处居所地址。
宋至尧很支持他,给他出主意,帮忙牵线在北美的人脉,甚至自掏腰包,请了雇佣兵。
宋泽烊在外边,找陶星燃找得轰轰烈烈。
陶星燃本人,则是在近二十个小时不省人事的昏睡中,被从国内的颐城,成功转移到了陶承礼在北美的城堡式豪宅里。
他并非是陶承礼包机回北美的时候被带走的。
他被转移的时间要更早一些。
他被护工注射了安眠药剂之后,就被陶承礼手下的亲信医生,趁着夜色开车送上专机飞出了国境。
北美入境需要护照,他们走的是求医通道,给陶星燃的面部全身缠上绷带,冒用其他人的证件蒙混过关。
等到颐城这边天亮,虞朗攀着梯子来到陶星燃房间窗外,呼唤陶星燃想带他逃跑的时候,事实上,那会陶星燃人就已经不在国内了。
陶星燃在沉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后,护工用剪刀剪开缠裹在他面部的绷带,他本人也随着面目的展露而逐渐醒转。
护工还是那两个护工,但床是陌生的,天花板上的吊灯是陌生的,他现在身处的整个环境都是全然陌生的。
陶星燃眨眨眼,他浑身没一点力气,坐都坐不起来。
只能转转眼珠,靠耳朵听见有脚步声哒、哒、哒地由远及近,来到他的床边,陶承礼的那张脸再次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陶星燃问:“这是哪?”
陶承礼:“这是我、跟你爸爸还有你,我们三个人,在美洲大陆上的家。”
陶星燃没反应过来:“我?我爸爸?还有你?我们……三个?”
陶承礼:“是,孩子,我们是一家三口。”
陶星燃愣了片刻,马上翻了脸:“谁跟你是一家三口?!你少在这里恶心我,我没有同意跟你来这里,我要回国!”
陶承礼:“你回国做什么?找宋泽烊吗?我已经帮你,和他分手了。”
陶星燃急了,他挣扎着,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勉强爬起来,撑着床:“陶承礼,你凭什么?!”
陶承礼站直身体:“我是你的大伯,你怎么能够直呼我的名字?你问我凭什么,是我养大了你,你这条命都是我的。”
陶星燃怒火攻心,口不择言:“你买凶杀人,害死我妈妈和我弟弟。你竟然在这里说什么一家人,说什么养大了我,陶承礼,你是想让我念你的恩吗?我和你之间,分明是血海深仇!”
陶承礼听完他的话之后,嗤地一声就笑开了:“乔乔,你终于装不下去了啊!”
“买凶杀人,你有证据吗?”陶承礼双手扶着手杖的把手,低头瞧着陶星燃,“你没有。你如果有证据的话,我现在早就在监狱里了!”
陶星燃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紧紧地攥着床单,眼睛死死地瞪着陶承礼。
陶承礼给他这副模样全看在眼里,深切感受到,他的大侄子实在是可爱极了。
陶承礼难得心情好,就想跟陶星燃多聊聊天:“你以前的事,能想起来的有多少?”
陶星燃不回答,陶承礼追问:“你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暑假,跟虞朗来这看望你爸爸,那段时间里发生过什么,你现在能想起来吗?”
陶星燃毫无印象,但从其他人那里获取到的信息,使陶星燃大致有所了解,他就是在此之后,才患病失忆的。
陶星燃:“你对我做过什么?”
陶承礼顺手从陶星燃床头上抄起一只白釉青花的陶瓷瓶,他这个动作令陶星燃下意识地抬手护住了脑袋。
陶承礼拎着瓶子站在陶星燃的床边:“你的反应,已经给你答案了。”
陶承礼毫不掩饰:“我当时,用的好像是差不多的瓶子,是准备一鼓作气打死你的,因为你撞破了我的秘密,我没法留你活口了。”
“是你的爸爸陶聿白,跪在地上,抱着我的大腿求我饶了你。我可怜的弟弟,他只剩你一个孩子了,我念在他的情面上,送你去看医生。”
“我那时还想,我放过你,这种局面该如何收场是好。结果,我亲爱的乔乔,我的好侄子,你太争气了,命真好,你居然失忆了。”
陶承礼在陶星燃的床边踱步:“原本,我是真的打算就此放过你的。可是谁叫你这么不听话,病才刚好得差不多,就又跟宋泽烊那个小子搞到一起去了。”
陶承礼很不满:“同性恋是不正常的,男人喜欢男人是心理变态。男人就应该找女人才对,因为男人只有跟女人,才能生出来孩子。”
陶承礼再度将目光投落在了陶星燃的身上:“乔望舒,你知道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吗?”
“就是替你的爸爸陶聿白传宗接代,给他生一堆的孙子,让他的血脉延续,这就是你活着的意义。”
“可是你偏偏要和那个姓宋的搞同性恋,想让你的爸爸断子绝孙,我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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