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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坦然相对

夜色沉酽,屋里散落着昏黄的烛火,跳动的火光与窗外婆娑的树影,交织在一起,平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江云情绪不佳,顾清远包揽了洗碗的活儿,都收拾好后,又将西屋的弓和那几只长箭收好,另削了几只竹箭,一并缠好放在了一处。

保养箭矢,手上难免沾上些油脂,想着江云爱干净,他还特意洗了手,才推门进了里屋。

一进屋,就见江云脸正坐在床边出神,背影异常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扇,笼在他身上,却未能驱散那股萦绕周身的忧愁。

听见声音,江云缓缓转过身,勉强挤出一抹笑,只是那笑容里藏了许多酸涩无奈,似是冬日里树上挂着的冰花,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坠落。一张小脸更是比平时白了几分,细看眼中还含着水汽,眼泪将落未落。

顾清远眉头紧锁,目光疼惜,抬手摸了摸江云的脸,最后将手落在人眼下,似是要拦住欲掉的泪珠。又怕他手上粗糙,把人弄疼了,只轻触即止。

“不必把旁人的话放在心里,日子是我们两个人过的,咱们关起门来,过好自己的日子便好。”顾清远放缓了声音劝着,瞥见桌上的糕点一点儿都没动,拿起一块儿,递到江云嘴边,“这糕点可是花了银子的,又大老远的打包回来,再不吃可就坏了。”

江云自然知道顾清远是故意逗他,他不愿让男人担心,乖顺的咬了一口,口感清甜绵软,倒是冲淡了口中的几分苦味。

芙蓉糕的颜色很漂亮,一半是如朝霞般绚烂的绯红,另一半则似暮霭般沉稳的碧蓝,交相辉映,晶莹剔透。

顾清远知他食欲不佳,见他吃完一块,也没再劝,而是将盛着点心的盘子,放在了一旁的桌上,“走了一天了,我打点水儿,泡泡脚早点睡。”

江云点点头,看着散发着热气的木桶,却没有动作。木桶不大,定然是泡不开两个人的,两人都走了一日,他自是不能独自一个人泡,想着两个人挤挤。

“咱们两儿一起泡,你也累了一日了。”他说着还往旁边挪了些,让出一块位置,伸手拍了拍,示意顾清远过来。

顾清远本想说让江云先泡,自己稍后再泡就成,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江云心思细腻敏感,下午钱丽枝说的话,定然是听进了心里,他虽反复哄劝保证,人还是蔫蔫的,连带着对他都生分了好些,好似又回到了刚成亲的那会子。

他也怕这个时候说错话,惹人心里不舒服,拿了矮凳,在江云对面坐下,麻利儿的除去鞋袜将脚放入了木桶中。

木桶本就不大,顾清远的脚一放进去,就将整个桶底都占满了。江云正犹豫呢,脚就被人擒住,除去了鞋袜,他还来不及惊呼,双脚便置于热水之中,水面微微荡漾,泛起层层细腻的涟漪。

他的脚落在顾清远的脚背上,稍一动作,水便顺着桶边溢了出来,晕湿了一小片地面。修缮房子的时候,顾清远是下了功夫的,不止是墙面,便是连地上都铺了木板,虽说刷了桐油,可也禁不住水泡着。

江云慌的准备去拿布,顾清远拉了他一把,将刚脱下来的外衣,垫在了桶边上,“衣裳也脏了,明日我在家,正好洗洗。”

屋里一时静谧,只有偶尔溢出的水声,两人都没有再开口。

外面又起了风,吹的树枝簌簌作响,从幽暗的林子里传出来,声音骇人。桶里的水凉了,顾清远仔细地帮人把脚擦干,才给自己胡乱地擦了一把,起身去倒水。

江云脚上微红发烫,不只是被热水熏的,还是被男人手上残留的余温惹的·······

床上还铺着大红的床褥,江云伸手摸了摸被子上细腻的阵脚,心里有些酸涩。他和顾清远成婚至今都没有圆房,一开始是因为他病着,后来已经痊愈了,两人也是同榻而眠,却都是和衣而睡。

他有心想提上一句,可他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哥儿,这种话实在是开不了口问,便这么拖了下来。

他虽嫁过一次人,可与秦文并无任何身体接触,还是清白之身。就因为被抬进秦家,又呆了大半日,旁人便疑他,他也百口莫辨。

顾清远是个好人,不仅救了他,还待他这般体贴,他便是舍出命去也难还。那样的不堪话被当众说出来,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羞辱,那么好的人,却因为他平白受辱。

江云越想,越是愧疚。今日下午那些话,像根刺一样,扎进心里,搅得血肉模糊,钻心的疼。

一进屋,顾清远就见人背着身,肩膀还一抽一抽的,显然是哭了。见他进来,便慌忙的抹眼泪,只是那红红的眼圈,堪比后院笼中的兔子,哪里是能藏得住的。

“怎么又哭了,莫不是想要和后院那些兔子去做伴?”顾清远重新打水热水,绞了布巾,给人擦了脸。

烛火跳动,火苗投下的影子,勾勒出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

顾清远的眉眼生的极好,眉毛浓密而不杂乱,眉峰微微上扬,恰似晨曦中跃动的剑尖,英气十足却并不锐利。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如深谷中的清泉,深邃澄静,让人无端觉得安定。

江云下定决心般的抬头,直直地盯着眼前人,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与秦文并没有什么,连手都没有碰过,今日我嫂子说的那些话都不是真的。”

他声音干哑得厉害,说出这些话,好似就用尽了力气,还是强撑着问出压在心底的那个问题,“你信我吗?”

转瞬,他就撞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顾清远本就是猎户,身体比起寻常的庄稼汉更加壮实,这一揽几乎是用足了力气的,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里一般。

江云只觉得要喘不过气来,好半天才觉着身上的力道松了些,还不待他抬头,耳边才传来男人坚定的声音:“我信你。”

这三个字,字字千钧,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敲在江云心上,击碎了压在他心里的大石。

察觉到身前衣料渐渐被濡湿,顾清远松开揽着江云的手,手忙脚乱的给人擦着眼泪,直到江云情绪缓和了些儿,才放缓了声音道:“我的事你应该也听村里人说过,我爹被人诬陷判了死刑,很快就在牢里没了,我娘也因此落了病根,没多久就去了。村里人都说我是杀人犯的儿子,若是没有老猎户,我可能早就不在了。”

他拍了拍江云握他的手,示意自己没事,“遇见你以前,我没想过会成亲,我自己的日子都过的一塌糊涂,也不愿意拖累别人。”

“你是个很好的人,在河边初见时我便知道。我救你也不是图你报答,所以不用觉得亏欠我,我本也没什么好名声,真算起来,说不准你还要吃亏些!”

顾清远的声音很轻,却格外温柔,江云没想到男人心思这么细,那些他没有宣之于口的话,全被看穿,还以这样的方式开解他,刚刚止住泪的眼眶又有些发酸。

“可不能再哭了,要不明天眼睛都该睁不开了。”顾清远牵起江云的手捏了捏,身子往后挪了些,再开口带了几分郑重,“我还是那日的话,你嫁给我,我定好好待你,此生绝不负你!”

江云嗓子堵的厉害,哽咽着开不了口,只拼命的点头。

顾清远重新将人揽进怀里,一下下的给人拍着背顺气,等江云再次平复好情绪,他身上的衣裳已经彻底没法看了。里衣本就轻薄,胸前两侧都被泪水浸湿大片,紧紧的贴合在肌肤之上,勾勒出宽厚的胸膛和隐约可见的肌肉线条。

江云自然也察觉到了,心下害羞又不好意思,起身就要去柜子里拿衣裳,却被一双大手拦住了。

山里寒涼,此时还不到点火盆的时候,盖在被子里不觉,一起来在被窝里拢的那点儿热乎气,立时就散了。江云刚刚哭过一场,顾清远怕他一折腾受了凉,便没让他去,自己下床拿了件干爽的里衣。

两人已是夫妻,顾清远也没避着人,坦然的解了衣裳。

男人背部线条流畅,肌肉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宛如一座静默的山峦,散发着无言的力量。

江云羞的不知该看哪里,脸比煮熟的虾子还要红,含糊的说了声困了,便将自己藏进了被子里,连脸都遮住了。

顾清远转身,见人露在外面的耳尖都红透了,哪里还猜不出因由。唇角微扬,轻声应了一句好。

知道夫郎脸皮薄,他还贴心的将油灯灭了,才掀开被子上床,伸手将人揽进了怀里,低头在江云额上亲了一下,才心满意足的阖上眼。

夜色正浓铺,满了整个天地,星辰隐匿在深厚的夜幕之后,连月光都变得黏稠。两人的身影在夜色中模糊,只留下缱绻相依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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