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含英很快就走了,姚允墨脑海中不断浮现那幅画上诡异的女人轮廓。
可那是什么?
“小道长,你没事吧?”元初站到他身边,脸色有些沉。姚允墨摇摇头,扶了一下椅背:“该是第六个节气了。”
姚允墨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元初着实是没跟上,只能看着姚允墨魂不守舍地要往门外走。
阳光正好,元初低头眯着眼睛,视线内只剩下来来往往的鞋子。分明近在咫尺,但元初隐约觉得这样喧闹的世界是离他越来越远了。
想着,他弯了弯嘴角,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
小道长怎么说来着?
哦,他会失去理智的。
元初的住所准确来说应该是位于还没完全发展起来的城乡结合部。街道这头是繁华的商业街,那头指不定就是成片的菜地了。
走到半路的时候,姚允墨突然停住了,元初跟在后面,始终与他保持着一个人距离才堪堪没有撞上。
“不出意外那个卷轴画的应该是西藏镇魔图。那陆含英为什么要把这幅图透露给我们?它和谷雨节气有关吗?”元初没有说话,他摸不清楚陆含英的阵营,很难判断他的目的。
“哥哥,买花吗?”一个女孩儿的声音。
两人迷茫的看看周围,却发现空无一人。
白天。
又一次,街道两边的高楼大厦在极速褪色,并且逐渐扭曲幻化成**十年代那种平房。光怪陆离的图景一寸寸侵蚀着眼前的商业街,金色的阳光似乎被一层无形的空间隔开,光线生生折了一个方向,就像是透过玻璃杯壁看插在水中的吸管一样的折射。
两人呼吸一滞,还没厘清现状,身边却已经传来女孩儿的询问声。
“哥哥,买花吗?”
声音机械生硬,让人汗毛乍起。
不了吧……
元初这个念头刚起,手臂就好像被蝎子蛰了一下,疼得他直皱眉。不远处姚允墨仍然没转身,背影轮廓诡异地液化似的扭曲了一下,又迅速恢复正常。
什么东西?
哥哥,买花吗?
元初捏紧了口袋里的法扇,突然眉目舒展,笑吟吟地对着空气开口:“多少钱?来一支吧。”
“一块钱。”
又变回原来清脆的女声了。
至此,街道已经完完全全变了样。元初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嗤笑一声:“用空间把我和小道长隔开?买了你的花怕是会被盯上吧。”
“真是两个……不听话的小朋友呢……”
雷霆乍现,大雨翩然而至。
雨水顺着破旧的玻璃窗滑落,然后逐渐融合为一股斜斜地顺着窗缘落在凹凸不平的窗台上。
姚允墨坐在床沿,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玻璃,雨点不断地击碎里面倒映着的人影。
是元初。
从姚允墨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元初忙碌的背影。他正拿着一个画着大红牡丹的蓝色塑料盆在不大的卧室里转悠,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姚允墨紧张得不敢用力呼吸,直觉告诉他背后的人不是元初。背后的琴盒不合时宜地晃动着,克制地发出细小的声响。姚允墨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这东西如此麻烦过。
眸中是显而易见的不耐烦,他敛敛眉毛,攥紧了琴盒的背带。
“小道长,不把琴盒拿下来吗?”那个忙碌的背影开口了,说着打开房门,自顾自地提着老式保温水壶走出去。
姚允墨看见门外是黑漆漆的走廊,隐约可见对面那户人家安置在走廊里的灶台和灶台前熏黑的墙壁。
姚允墨不动声色地环顾一周,房间不大,应该是卧室,一张双人床,一张破了洞的沙发,一个电视柜,电视柜上一台老式电视机……还有一个经典的痰盂。
衣柜上还贴着没扣干净的红双喜,刨花门上却是贴着一幅突兀的道教神符。
姚允墨拧眉看了一会儿,提腿向屋外走去。
哥哥,买花吗?
一个清脆的女声。话音刚落,走廊里顿时传来好几声锁门的声响。好了,这下不是他一个人听得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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