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
"册封县主最为妥当。"我蘸着朱砂在礼单上勾画,"按《仪制》,药王谷弟子可授'妙善县主',享食邑三百户。"
皇弟手中的茶盏"咔哒"一声搁在案几上:"阿姊,银铃她..."
"不急。"我截住他的话头,将昭儿乱涂的《江南春景图》从奏折堆里抽出来,"先让她带着昭儿去看孔雀。"
窗外传来昭儿的笑声,小丫头正趴在银铃肩头,非要给人家簪上新摘的芍药。银铃侧脸的轮廓在晨光里格外柔和——这个角度,像极了那年菲依在御花园替我簪花时的剪影。
(忘忧居)
昭儿回来时,发间别着根孔雀翎毛,小脸兴奋得通红:"娘亲!那个蓝孔雀会开屏!还吃了儿臣手心的芝麻糖!"
"见到东家了?"我状似随意地问。
"见到啦!"昭儿扑进我怀里,带着陌生的沉水香气息,"戴着银面具的姨姨教儿臣喂孔雀,还给了这个——"
她献宝似的捧出一块雕成小雀的蜜糖,糖块翅膀上刻着极细的纹路。我的指尖猛地一颤——竟与当年我闹脾气时,菲依哄人法子一样。
银铃绞着帕子补充:"那人始终隔着屏风说话,民女并未得见真容...只是昭儿跑得太快..."
"无妨。"我摩挲着糖雀翅膀上的刻痕,"明日朕...我亲自去道谢。"
三更的梆子响过,我独自翻检着暗卫的密报:
"忘忧居东家,年约三十五,善岐黄,精酿酒。三年前以黄金千两盘下醉仙楼,每逢初一十五闭门不出..."
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密报最末附着幅小像,画着昭儿描述的银面具——右侧眉弓处有道细痕,让我想起当年菲依在御书房为我挡下落砚时,也划伤了此处位置。
"娘亲..."
昭儿不知何时站在了屏风边,怀里抱着银铃给的布老虎。月光透过窗纱,在她耳后的朱砂痣上投下淡红的光晕。
"那个姨姨身上,"她揉着眼睛说,"有和娘亲一样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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