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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灵消海寂

几人正笑着打闹,远处的海面上突然飘来点点暖黄的灯光,像散落的星辰落在海面。叶拂灵几人瞬间收了笑意,皆是一怔。苏七指尖凝起一道灵力,隔空一引,一盏花灯便稳稳落在了他手中。指尖触到花灯的刹那,几人都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蕴含的灵气。

“是那些村民的。” 几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开口。看这些花灯飘向的方向,是青索村,叶拂灵忽然记起,在祈福仪式那场祸事中,祭礼分明是想对青盏下杀手。可若真如海灵所说,青盏虽不是她亲生女儿,可两人相处了这么多年,况且青盏完全无辜,祭礼根本没有理由杀她。后来她被海灵的话误导,以为当时祭礼是被妖气所控,才无意伤了青盏。可现在看着这些载有灵力的花灯,一个不好的念头突然像藤蔓般缠上心头,让她浑身发凉。

“苏七,回青索村!青盏怕是出事了!” 叶拂灵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苏七没有多问,立刻抬手结印,灵船瞬间调转方向,朝着青索村的方向疾驰而去,船尾激起层层雪白的浪花。

此时的青索村海岸边,早已没了往日的宁静。青盏母亲——或者该叫海灵,正将青索村剩余的村民一个个扔到撒神台上。那些村民早已没了反抗之力,只能在台上徒劳地挣扎。随后,海灵抬手结印,撒神台的阵法瞬间启动,淡青色的灵光缠绕着台上的村民,不断将他们体内的灵气抽取出来,汇入海面漂浮的花灯中。

青盏被粗绳绑在一旁的石柱上,眼泪早已哭干,声音嘶哑地求着:“娘亲,不要…… 放过他们吧,他们已经知错了……” 可海灵像是没听见一般,眼神里满是偏执的疯狂。

待抽完最后一个村民的灵力,海灵缓缓走到青盏面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盏青盏鱼灯。仔细看去,那盏灯正是当初青盏亲手送给苏七的那盏,灯身上的鱼纹还清晰可见。

“接下来,该你了,我的女儿。” 海灵的声音温柔得可怕,可眼底却没有半分温度。

叶拂灵几人赶到时,只看见海灵提着那盏鱼灯,正要踏入海中 —— 她是想借着这些载满灵气的花灯,冲破海面的束缚,回到深海的家。几人当即出手,一道道术法朝着海灵攻去。

海灵见是他们,眼中瞬间迸发出惊怒,不甘的嘶吼在海岸边回荡:“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我只是想回家罢了,我只是想…… 回家呀!”

面对扑面而来的术法,海灵没有半点闪躲。她本就没剩多少灵力,而那些花灯中的灵气,是她十五年囚禁生涯里唯一的执念,是她回家的路。即便死,她也舍不得毁掉它们。

术法落在身上的瞬间,海灵的身体开始一点点消散,化作漫天细碎的灵光。她没有看叶拂灵几人,只是目光灼灼地望着远海的方向,眼中渐渐褪去了所有的怨恨,只剩下无尽的眷恋与释然 —— 那是她向往了十五年的故乡。

“娘亲 ——!” 一声凄厉的呼喊划破夜空。青盏挣脱了束缚,踉跄着跑过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最后一缕灵光从她的指间飘散,再也抓不住。海风卷起她的发丝,也卷走了最后一点温度,只留下满岸的悲凉与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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