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临川是被一阵香味唤醒的,睡着前放在枕头边的手机滑落到了地毯上,他捡起来一看,果然已经因为没电关机了。
床边摆放着一双整齐的拖鞋,他抽抽鼻子感觉眼睛还有点疼,将脚伸到毛茸茸的拖鞋里,趿拉着往厨房走。
他揉揉眼睛,还没看清楚是谁在里面捣鼓,就被捂住眼睛拥入怀里。
熟悉到让他忍不住落泪的声音就在耳边。
“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卫临川没骨头似的依偎在牧弋帆怀里,“好多啦。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牧弋帆揉揉他的脑袋,乱糟糟的头发缠在自己的指尖,体温是正常的,没有发烧,瞧上去精神也不错,悬着的心总算是能安稳住了。
他还得看锅里的粥,把卫临川拎起来安放在餐桌边上,顺手拿空调毯给他披着,端来杯热水服侍着人喝下去。
锅里的粥咕咚咕咚冒着热气,切好的牛肉被下进去,淹没在米汤当中,迸发出更勾人的香味。
卫临川的胃这时才感觉到饥饿,眼巴巴瞅着厨房里。
“马上就好,再等一等。”牧弋帆用汤勺在锅里搅匀防止糊底,他回来就把粥煮上,已经熬了不少时间,马上就能盛出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卫临川顿时生疑,暗自揣度牧弋帆该不会是把工作撇下就跑回来的吧?
牧弋帆把灶台的火关掉,最后撒了把生姜,将锅盖安上,闷一会儿就盛出来。
“早上赶最早的那班车回来的。”
他把碗放在卫临川面前,声音里的疲惫都掩盖不住,“当心烫。”
“实在太担心你了,我也怕。”
————
昨天晚上。
牧弋帆在应酬的时候总是心神不宁。他惦记家里那只病猫,但是这回的钢琴商展不知道怎么就请到卫临川大学的导师,可以带个人去看看,接触现在一些源头商家。
而导师这边,曾经带的学生大部分都成家立业,去外地参加这种没特别大意义的商展,还是得想想。只有牧弋帆还是一个单身独居的状态,说出差就可以出差,于是稍微思考筛选过名单,就打电话把人喊过来一起去。
他也找不出别的借口回绝,只好应允。
甚至在吃饭的时候,还有人笑眯眯地问他:“小牧,谈恋爱了吗?我这边有几个不错的小姑娘,可以介绍你认识。”
在场的大部分都是前辈,牧弋帆也不好驳面子,只好苦笑:“嗯......有心上人了。”
“呀,原来早就有喜欢的人,怎么还没追到手吗?”
“可能快了吧?”牧弋帆的表情很得体,已经很知趣地给前辈们斟上酒,回应他们对小辈情感状况的关心。
带牧弋帆来的老师倒是寻思着,咂摸出一丝不对劲:“没听着说你喜欢过什么姑娘呀?对方是做什么的,人好不好?”
“我们两家算得上是世交吧,人挺好的,是运动员。”
这群搞乐器的可没接触过体育界,一听这话纷纷起了兴趣。
“那个项目的呀?”
“参没参加过什么比赛?不会是个什么世界冠军吧?”
“漂亮不?运动员是不是很辛苦啊,你们见得多吗?”
......
牧弋帆装作鹌鹑低头吃饭,摆明不能细说,这时牧弋帆的导师越想越不对劲,上回听说谁家一个孙女参加的音乐会,来了个打台球的职业,还不小心跟人孙女闹出个绯闻。
后来是怎么澄清来着的?
这一联想就不得了,见多识广的老教授被自己吓一大跳,感觉好像知道什么不能随便说的秘密。
解散后各自回去休息时,老教授拉住牧弋帆,四处看看没人才鬼鬼祟祟地问:“是不是上回,弹钢琴的那个小姑娘发的照片?”
牧弋帆一头雾水,还没想起来怎么回事,他刚刚跟其他前辈告别,准备替喝了点小酒的老师做司机,反正他们下榻同一个酒店,就是图这个方便。
老教授坐在车后座,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一拍大腿,“上回不是有个弹钢琴的小姑娘,说那天剧院里来了个打什么的?打台球的?你俩不是被拍到了吗?”
这么一说,牧弋帆才想起来那件乌龙绯闻,哂笑道:“老师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嗨呀,那小姑娘是我好朋友的孙女,天天挂嘴边说他孙女怎么样怎么样,一丁点风吹草动就要拿出来跟我们讲讲。怎么说,是那个帅小伙吗?”
牧弋帆沉吟片刻,觉得也没什么能藏着掖着的,“是,就是他。”
“你第一把小提琴,是不是也是他买回来的?”
牧弋帆也没想到老教授还记着这茬。
“对的。”
“这么多年,还没个结果?”
一个急刹车,牧弋帆把车稳稳当当停在红灯的白线前。
“也许快有了。”
老教授叹一口气,他早年在国外留学过一圈,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两个男人谈恋爱在他看来也再正常不过。
“那孩子不错的,是良配。”
牧弋帆也没想到自家老师会来一句这个,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人小子挺在乎你的吧。”老教授看人可准,觉得就学生时期的几面之缘,对卫临川的印象是个乖孩子。
可不是嘛,就是在乎不到点上。牧弋帆心想。
结果回到房间,还没收拾东西卫临川就来刷存在感了。
牧弋帆方寸大乱。
但这个点实在没有什么交通工具可以让他赶回去,他恨不得来个瞬间移动。
能不能在三次元搞个喷气背包,他一个天际俯冲就可以飞回家。
那边的卫临川还在被窝里,因为生病听起来软软糯糯的,一口一个哥哥,惹人心疼得不行。
“我今天回不去,陪着你睡好不好?药有没有吃?”
牧弋帆尽量放轻自己的语气,生怕把人吹散了似的。
“吃了。”卫临川听话地点点头,想起来屏幕那边的人又看不到,“你别挂......好吗?”
牧弋帆已经在看第二天回去的车票了,区区一个商展不参加也罢,工作而已,他又不是没存款,让他心尖尖受委屈牧弋帆才不干。
他不承认自己恋爱脑就是会发作,还温声细语地跟卫临川说:“我不挂电话,我陪着你睡,川川别怕。”
卫临川才不在乎牧弋帆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他就是故意的,这么大的人了哪儿有什么不能熬的。
但是被牧弋帆惯坏了,他就是感觉熬不下去,一点点疼痛和难过都要说出来,博取牧弋帆的心软恋爱。
他一贯会用的下作手段。
生怕牧弋帆在外面跟别人接触,他一想到本该属于他的发小,说不定还得抽空见见女朋友,工作中遇见的就更多了,为此恼得不行。
就该把人看在眼皮子底下,不准牧弋帆乱跑。
两个人就隔着电话,听着对方的呼吸,卫临川听着他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揣度着牧弋帆在做什么,脱衣服亦或者躺在床上之类的动作,都被卫临川在脑子里幻想了一遍。
“睡吧,我跟你一起。”
话筒里传出来的声音总是有些失真的,卫临川奇迹般地稳定下了情绪,时不时嘟哝几声牧弋帆的名字,或者是胡乱喊一些称呼,牧弋帆耐心地应着。
仿佛确定对方会一直陪着自己,不会乱跑后就安心下来,卫临川总算是累得睡着了。
牧弋帆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后,终于松了口气。他立刻跟老师说明情况,他家里有急事得赶快回去一趟,然后定下车票,一早就回家。
做这种事情实在太熟练了。这样的恋爱脑大概算是顶级的,牧弋帆自己都明白。
可是川川哭唧唧喊他哥哥诶,仿佛还是小时候,跟在他屁股后面的糯米团子。牧弋帆只会选择溺爱。
当卫临川睁眼就看到在厨房忙活的牧弋帆时,心里滋生的占有欲瞬间飙到顶端。
看吧,我只要稍微在他面前表现出脆弱,就能招回到我身边。
无耻,但是可以让卫临川获得极大的满足。
这次病得还好不是很重,只是正好撞上要打个训练赛。卫临川已经躺在床上一整天了,说什么也要去练球。
“只有一点鼻子堵,其他没有不舒服啦。”
卫临川抱着球杆盒,跟牧弋帆保证自己身体可以吃得消,牧弋帆就是把人送到门口了也不放心。
“热水我给你装保温瓶里了,药记得吃。”牧弋帆反复叮嘱,脸上很明显有着愁色。
卫临川拍拍他的脸,大拇指擦过牧弋帆的黑眼圈,像是想把那一片青色给抹掉。“你回去休息吧,对不起啊,拖累你了。”
牧弋帆贪恋相触的温度,却不能表现出来,“这是什么话。多注意休息啊,晚点我来接你。”敬业的斯诺克选手点点头,戴着口罩就下车了。
还没撑到结束训练的时候,钟亦就打电话把在补觉的牧弋帆吵醒。
“牧哥,赶紧把临川接走吧,训练赛下周的,不着急这一天训练。”
卫临川很明显是强打精神在打球,看到牧弋帆来接他,浑身的体力都被抽干似的,上车后卫临川就直接睡着了,昏昏沉沉,等到半路醒过来,才发觉路线不对。
“这是去哪儿?”
“回父母家。”
牧弋帆答。
卫临川脑子涨涨的,他挣扎着应了一声。他这么着急训练,是因为想打完大师赛,赶在英锦赛前就和牧弋帆坦白。
或许应该是表白,表白他迟到的心意。快将他吞噬的占有欲,在阴暗处肆意增长,要将他的灵魂扭曲成偏执的疯子。
他要意识清醒地告诉牧弋帆:我对你的感情是爱。
不小心写超字数了......正文情节比大纲慢了点,我好急我好急,先回父母那儿发点糖吃吃吧,给我缓缓。明天是入v一万二的大肥章,本章留评的宝子会发红封~除了莫名其妙的评论,不喜欢的取收叉掉就好,我精神状态在努力稳定中,给自己打气~
有一说一,图晋江这几个钱,真受罪啊,还没赚呢就要被骂了。劳动成果就是该被践踏,泪目。
不花钱就闭嘴,没要你的钱,一张嘴就叭叭叭。还吸血鬼,我真是笑死,不会还觉得自己正义凛然,很有底气,是代表广大读者和作者来批判我吧?我来晋江前靠写文赚得可多了,给某些人知道不得急死呀~
我脾气好,也请不要欺负到我头上。在这里给大家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很生气。请原谅我的一些过激言论,但是我真的很生气。
算是对自己的辩护吧,发在大眼上了。对于某些轻而易举引导网络舆论的人,我还真是自愧不如。活该被网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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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有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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