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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心急

陈蔓枝眨了眨眼,迷迷糊糊地看他。

酒精闷人,她脸上有凉凉的触感。

醉意总是逼出平日里不显山露水的大胆做派,陈蔓枝突然抓住周启蛰的手,歪头蹭了蹭,好舒服,不顾男人怔住的表情和僵硬的身体,眼睛一闭,把他的手枕在脸下。

那只手像捧住水,又柔又软,生怕溜走,周启蛰动也不敢动,更不舍得动。

温热的呼吸全落在他手心,酥酥麻麻电到心底。

陈蔓枝嘟哝着什么,周启蛰凑近,想要听清,就只听到:

“周启蛰,你也可以。”

他也可以?

可以什么?

叫她蔓枝。

周启蛰偏偏不愿意,他要做最特别的那个。

下午,陈蔓枝醒过来,入眼是完全陌生的,浮动着阳光的天花板。

房间很大,床很软,恰到好处的风从阳台吹进来。

嗯——

好像不是她的。

她的卧室没有阳台。

意识回笼,陈蔓枝惊坐起,身上是烟灰色绸缎的被单,有熟悉的味道。

清冽的木质香中,夹杂着淡淡的柑橘味。

是周启蛰。

陈蔓枝慌乱地下了床,又手足无措地把床上的被单用手理了理。

透明玻璃的衣柜里,有她见过的一件黑夹克外套,周启蛰穿过。

陈蔓枝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她记得自己趴桌上睡着,怎么一醒来在周启蛰房间里。

陈蔓枝不敢想,更不好意思往下想。

她透过阳台往外看,一看头更疼,这还是个高层江景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周启蛰搬上来的。

陈蔓枝轻轻拉开房门,客厅里一片通透,很安静,周启蛰正躺在沙发上休息。

不打招呼就走,肯定不合适。

等他醒过来,她也不自在。

啊啊啊啊!

陈蔓枝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她心里咆哮,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喝醉,给人添麻烦了。

不喝了,啤酒也要少碰,她不是酒精的对手。

周启蛰动了下,陈蔓枝一阵紧张,还没酝酿好怎么开口,见他只是翻了个身,脸对着沙发里侧,盖在他身上的薄毯掉到地板上。

陈蔓枝轻手轻脚,将毯子拾起来,重新盖在周启蛰身上,呼吸都憋着。

盖好后,目光落在男人侧脸上,她忽然有些失神,好奇地回忆起高中时,关于他的事。

再怎么说,周启蛰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他的事不难记起,但和她有关的,好像就没有几件。

在一个班,两个人就算不熟,也会有偶尔交集的零散片段,只是过了好几年,那些片段也被时间筛掉了。

陈蔓枝记得最深的,是有段时间,周启蛰情绪很不稳定,不怎么来学校上课,同学怕他,就连班主任老杨都懒得管他,在班上提起他就火大。

直到有节计算机课,她生理期到了,返回教室拿卫生巾。教室里本该没人的,周启蛰却背着书包从教室出来,迎面撞上,陈蔓枝想打声招呼,他冷着脸,没看她一眼。

她的笔袋里,却多出一张对半折的便利贴,陈蔓枝疑惑打开,字迹潇洒遒劲,很好辨认,和黑板报上老师让周启蛰抄写的那首苏轼的《蝶恋花》笔迹相同,写着一行:

【前天的事,对不起。】

陈蔓枝跑出教室,没看到周启蛰,去了趟厕所,回到机房,想起前天放学回家和哥哥吵架,不知道去哪里,便跑到学校附近。

靠近网吧的那条巷子里,传出动静,她隐约听见宋锐的名字,走过去,看到周启蛰的背影,和被他拽着衣领压在地上揍的人,那人她看不清,被周启蛰挡了个严实。

天色暗下来,她上前两步,大概是脚步声被注意,听到周启蛰背对着她,怒不可遏的一句——

“滚开!”

陈蔓枝身体一震,本就因为哥哥而委屈泛红的眼睛,对上周启蛰猛一回头的视线,立马跑掉。

她跑得太快,脑袋空白,并没有看清,那双因为她,慌乱无措的眼睛。

在那之后,周启蛰就开始了更加糟糕的睡眠。

陈蔓枝并没有跑太远,她忽然想,打架出事了总归是不好的,她作为同学看到了转身跑掉也不合适,心里过意不去,于是又鼓起勇气赶回去,但巷子里已经没人了。

她捡到一块手表,沾着灰尘,她见周启蛰戴过这块手表,擦掉灰尘,第二天一大早放在了他抽屉里。

那一节电脑课,陈蔓枝捏着口袋里的便利贴,没明白周启蛰是因为那句“滚开”还是打架跟她道歉,但他们打架应该和她扯不上关系。陈蔓枝想,等再碰到他,问问就好了。

但好一段时间,一直没碰到。

宋锐也是在那之后,跟她说起好几次:“离周启蛰远一点。”

所以想来想去,陈蔓枝印象最深的并不是,周启蛰凶过她,而是那句“对不起”。

当时没弄明白的事,现在问出口,一定很丢人吧。

而且,周启蛰也肯定不会记得那种事。

陈蔓枝自觉盯着人看了太久,刚想转身,周启蛰一睁眼,俩人视线猝不及防撞到一起。

她顿时定住,俯身看他的姿势,多少暧昧。

“周、周启蛰,你、你醒了啊……”

不对,这是他家,陈蔓枝酝酿半天,白酝酿,开场白怎么都不该是这句。

她不等他回答,难为情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周启蛰看了眼身上的薄毯,掀开却仍攥着,坐起身,撩着眼皮,望着陈蔓枝,皱了皱眉,一副无辜的模样,认真解释:“你喝醉了,抓着我手不放,还说我的手很舒服,我没办法,得回来休息,只能委屈你,被我带着一起。”

陈蔓枝的表情,看上去要碎掉了。

周启蛰眉心蹙得更紧,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台词倒是很流畅:“让你为难了吗?实在对不住,本来我也觉得让你睡我房间不合适,可是另外的房间没人住也没打扫,不适合休息,总不能让你睡沙发上……”

“等等!”陈蔓枝加速处理这番信息,脑袋瓜一转,抓住重点问道,“不应该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吗?”

为什么他在跟她抱歉。

周启蛰不易察觉地勾起唇:“有吗?我没觉得麻烦,你没生我气就好。”

不对不对!

她抓住他?

还把他手当枕头,说很舒服?

陈蔓枝头顶一下要冒烟,捂住脸,内心咆哮。

天呐,她都做了什么。

她现在很想原地消失。

周启蛰低头,嘴角的笑敛住,帮她缓解尴尬,话锋一转:“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陈蔓枝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脸上是压不下去的羞窘:“周启蛰,我不饿的,实在不好意思,谢谢你照顾我,我不能再打扰你了。”

她要走,周启蛰忽然起身,拦在她面前:“陈蔓枝,你很讨厌我吗?”

男人脸上少见的那点疑惑和惆怅,比起这句话本身,更具冲击力。

陈蔓枝摇头道:“我、我没有。”

周启蛰逼近一步,眼睫微垂,视线落在她脸上,语气里竟听出几分落寞:“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客气呢。我们也是高中同学,虽然你那时也看不见我,但现在毕业了,碰巧在一个城市工作,也是缘分。我想着,同学之间可以互相有个照应,你说对不对?”

高中毕业的时候,老杨也说,你们以后各奔东西,很多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如果遇到,要珍惜曾经同窗的情谊。

陈蔓枝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么朴实动人的一番话了,心里被温暖,眼眶微热,懊悔自己实在不该这么拘谨,伤了他的好意,立马点头:“对!我饿了!”

她摸摸自己肚子,腼腆一笑,试着对他更坦诚:“只是我不好意思说。”

“对我不用不好意思。”

周启蛰说完,门铃声响起来,订的餐已经送到。

厨房是开放式的,餐桌岛台一体,但干干净净,没什么锅具,也没有烹饪料理的痕迹。

陈蔓枝想,周启蛰平日大概会在店里用餐。

小龙虾实在太香,陈蔓枝也带上手套去剥,她一个还没弄完,周启蛰就把剥好的一碗虾肉递给她:“我海鲜过敏,吃不了。”

陈蔓枝受宠若惊,说了谢谢,又觉得谢谢还不够,真心夸道:

“周启蛰,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小龙虾。”

周启蛰似笑非笑:“你对我说这种话,是不是太残忍?”

陈蔓枝安慰他:“没关系的,反正世界上好吃的东西太多了,你喜欢吃什么,以后我可以请你吃!”

“好啊。”周启蛰继续给她剥虾,一边剥一边说,“你别忘了就行。”

陈蔓枝提醒自己不要忘,又问他:“周启蛰,你怎么会在云从开店,你大学也在这边吗?”

周启蛰一愣,不管是出于老同学互相照应的寒暄,还是别的什么。

陈蔓枝好像开始关心他的事了。

“是,在云理。”

“云理?”陈蔓枝很诧异,“我们大学离得很近,我还去过你们学校,不过没看到你。”

周启蛰脱下一次性手套,慢条斯理喝了口水:“哪那么容易碰到。”

在一所大学,四年也未必能碰上一次面。

“陈蔓枝。”周启蛰没吃几口,问她,“你要不要考虑租到附近来,这里离你工作的地方近,下了班没几步路就到了。”

说实话,她是想的,之前也问过。

毕竟她下班时间比较特别,住近点最好不过。

但这里租金太贵。

她现在没钱,就算有,她也舍不得。

“太贵了。”

陈蔓枝并不想用其他借口来掩饰自己的困顿,要面子的行为,只会让她心里更别扭,还不如大大方方承认。

“你要是不介意,可以暂时住我这。”

陈蔓枝被呛到,圆圆的杏眼睁大:“不不不,这不行。”

一方面她承受不住这样的好意,另一方面她也不太能接受和一个男人合住。

陈蔓枝暗暗告诫自己,周启蛰光明磊落,人好心善,见老同学想帮一把,她可不能顺着杆就往上爬,心里感激,但还是要保持边界感。

好在周启蛰也没再提。

台里电话打过来,有个临时的会议。

陈蔓枝从电梯下来,刚松一口气,又忽然想,她是怎么上来的?

抓着他的手?

从餐吧到车上,再到这里?

她不是睡着了?

怎么同学聚会后,每次碰到周启蛰,都有一种踩在云上,随时要掉下去的眩晕感。

周启蛰回到卧室,坐在床边,陷入沉思。

他没有骗她,她确实一直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只是他也没挣脱。陈蔓枝被他搂在怀里的时候,好乖,脸红红的,隔着薄薄的衬衫,挨着他的胸膛蹭了蹭,把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她还拉着他不给走。

他差点,**难收,想干坏事。

周启蛰侧过头,盯着陈蔓枝睡过的枕头,眸色黯了黯,身体温度又开始失衡。

懊悔地想,刚刚他好像着急了。

还不知道,陈蔓枝会怎么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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