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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用的什么牌子的洗衣液

下课铃响了,陈谨从梦中醒来,先是闻见了淡淡的茉莉花洗衣粉香味飘来,但好像还有点汗臭味,睁开眼是孟樊的手肘。头转向前方,站着一个男生,还没等抬头,声音传过来

“陈谨~~~”

她好像知道汗臭味是哪里传过来的了,不用猜,肯定是周喻。他把头低下来和陈谨平视

“你能不能让你同桌和我换个位置啊?和那个书呆子坐在一块太没意思了”

陈谨还没开口,孟樊就答道

“不能”

周喻憋了口气,转头问陈谨:

“你要不和我同桌换个我位置?”

“不许”

孟樊又抢答,周喻把袖子理起来

“有你什么事啊?!”

“我对男的过敏”

“?你他妈...”

看见周喻立起身子,她立刻把椅子往后移了一点

“别过来,我要过敏了啊!”

陈谨转过头和周喻一同注视着她,只不过一个人就差喷火了,另一个人依旧面无表情,就差把“我们很熟吗?”几个字刻在脸上了,孟樊也没看过她其他的表情,是面瘫吗?那很可怜了。但是带入陈谨视角,一个不熟的人像个变态一样缠着她,死活不换位置,时不时还会用怜悯的表情看她,特别诡异,像个神经病。但是比起来,和孟樊坐在一起比和周喻

“你好好的换什么位置,学点好的吧你,和你当同桌也是遭罪”

周喻本来就在气头,陈谨一说完他就拍案而起,把陈谨的笔都给拍飞了,开始诉苦

“一整天了!加上今天上午一节课,他除了第一天和我打了招呼然后上课回答问题,一句话都没说过!这就是冷暴力!是霸凌!我要搞到中央!”

“行了行了,别吵了,去把笔给我捡回来然后上一边去”

周喻拿完笔放在她桌上,憋屈的走了。

“陈谨”

孟樊抵了一下她的手

“干嘛?”

“等会一起去吃午饭吗?”

“……随便”

两个人又安静下来。

又过了三节课,陈谨站在旁边等孟樊。

“你好了没?能不能快点……”

“好了好了”

陈谨和孟樊并肩走在一起,可以闻到淡淡的茉莉花洗衣粉香味。

“你用的什么牌子的洗衣服?”

“活力28,怎么了?不好闻吗?”

“没有,挺好闻的。”

到了食堂,陈谨打了土豆丝、花菜和糖醋排骨,打了一碗绿豆汤。卖相很差,没说味道好的意思。陈谨觉得吃这些猪饲料不如喝两瓶纯牛奶。孟樊对这些菜也嫌弃的不行,奈何沈阳二中的饭菜也便宜,三菜一汤也就8块钱,米饭不限量免费。没过会周喻端着个盘子也过来了,一坐下就大大咧咧的开始吐槽他同桌。

“我同桌又一个上午没有讲话,他是不是自闭症、抑郁症什么的啊?不会憋坏吗?要是我肯定就…”

陈谨忍不住打断他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还有,你声音给我小一点,旁边几桌人都在往这里看!”

周喻尴尬的闹了脑袋

“是吗?哈哈哈,不好意思啊,嗓门有点big”

孟樊听了轻笑一声

“别秀你那蹩脚洋文了,big都给你读成闭戈了,装啥文化人呢”

“你!……”

周喻又想拍桌子,陈谨一把拦下,她知道,周喻要是拍一下,大半个食堂都要看过来,那太g?g,尴尬了,再把值班老师招来就不好了。

陈谨快速吃完饭就匆匆回了教室,看见周喻的同桌也在教室,还在刷题,他不会累的吗?她想了想,周喻是个话唠,这个同桌真把他逼疯也有可能。和周喻坐在一起就是遭罪,她从小和周喻在一个班,他什么德行陈谨最清楚,这个男生不会被他影响也算奇迹了。

这时候晓老师进教室招了招手,叫走了那个男生

“你是叫林宥嘉吧?出来一下”

那个男生站起来,看着178左右,比周喻矮一点点,约莫只有九十来斤,衣服也有些掉色,像洗了很多次了,路过她身边是有一股劣质的洗衣粉味,很淡,的是陈谨的鼻子很灵。他桌面摆的很干净,除了书和笔就没别的东西了。书都有些旧了,像是家里的哥哥姐姐用过的,看着还算干净;周喻桌上就不一样了,和林宥嘉桌上比起来就像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遗址。

陈谨大概明白林宥嘉的家庭情况了,她也不打算说出去,第一就是她没兴趣,第二就是不知道他自尊心强不强,要是有什么意外还怪麻烦。

她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不到十分钟教室就吵起来了,睡不着就干脆起来预习了。

“你还会预习?”

孟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她听见声音一把把书本合上

“没有”

虽然不知道在别扭什么,但就是不想让孟樊知道。

“好吧,可以聊会天吗?”

“随便你”

“你平时玩什么游戏吗”

“玩我玩的游戏。”

“?”

她撇了孟樊一眼,怕她听不懂,接着在后面补充了一句

“我平时玩什么游戏我就玩什么游戏。”

孟樊有点石化了,她觉得陈谨真的很会把天聊死啊。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空气也很清新,陈谨很喜欢这种岁月静好的氛围,心情也不免好了几分。看了眼时间,马上上课了,下面两节是语文课,最后一节是英语课。因为今天是星期五,所以下午只有三节课。风吹进了教室,雨水的味道混合着茉莉花香飘进了陈谨的鼻腔,她抿了抿鼻子,转头看向孟樊,一不小心与她的眼眸相撞。

“你看我干什么”

“你不是也看我了吗”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反正就是不一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两个人都没说话,直到上课铃响起陈谨才悻悻回过头。语文老师走进教室;她是一个中年女人,姓朱,看着约摸五十来岁,嘴巴上面有一颗明显的痦子,长得微微有些刻薄,但语气却很温柔。

“大家翻开语文书第一课,开始上课。”

看台下众人比较自觉,朱丽丽就自顾自的讲起来。陈谨看老师讲的滔滔不绝,枕着手就打算睡觉

“这篇课文你刚刚预习过,真的要睡吗?”

“谁预习了?!我那时无聊,就看了一下而已!”

“...好吧,那也听一下吧,我可以把笔记给你抄。”

“算了,我还是自己写吧”

陈谨虽然嘴上说着要写,但是手就没拿起过笔,孟樊就自己补笔记打算晚点给她抄。一节课过去,陈谨一下课就去小卖部了,孟樊拿过陈谨课本,把笔记抄上去,抄了一半感觉可能会被陈谨说多管闲事,但是还是继续写下去了,大不了以后都帮她抄,抄多了就不被说了。陈谨回来翻开书就看见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满了笔记。

“你写的?”

陈谨拿手指戳了戳孟樊

“嗯”

孟樊头都没抬回了她这么一个字

“谢了”

孟樊属实没有想到陈谨居然会道谢,陈谨看出她的惊讶,又加了一句

“我可不想被老师叫起来都不知道怎么回答问题”

“那以后我还可以帮你抄”

陈谨有点懵,这人可能有什么癖好吧,不过对自己也没坏处。

“......好的”

第二节课末尾,老师随机抽人背书,大多数同学还没背熟,都在祈祷不要抽到自己。第一个抽到的就是林宥嘉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

他的声音清冷通透,听不出太多情绪

“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老师我背好了”

下课铃正好响了,语文老师让他坐下就出了教室。周喻自以为很帅的走到陈谨座位前面

“欸,陈谨,你听见我同桌刚刚背书没?”

“我不聋。”

“我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

“声音还挺好听的”

“那我呢那我呢?”

孟樊听到这,翻书的动作顿了一下

“哪个牌子的辣条,我避雷一下”

“???”

陈谨听见有点绷不住,笑了一下,孟樊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笑起来的样子,不像想象里生硬的样子,反而有些明媚好看。

“陈谨,你能不能管管你同桌!”

“不好意思啊,我也避雷一下。”

“?”

周喻站了一会,又气轰轰的说

“卫龙”

然后自己回位置上去了。

孟樊拖着下巴思考了一下

“不对吧,我也吃卫龙啊”

然后手肘顶了顶陈谨

“诶,你吃什么品牌的?”

“我不吃辣……”

孟樊盯着陈谨,好像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嗯,概率挺大的。

上课铃响,英语老师和几个拿着箱子的体育生进来,把箱子搬进来之后几个体育生就走了。

“老师在这里宣布两件事,第一,我们的校服发下来了,我报到名字的来拿……”

约莫十几分钟过去,校服发完了,一人两套。校服是黑白配色,有长裤也有短裤,每个人还发了两个胸针,写了班级姓名,要求别在校服上。

“第二件是,下周开始要进行军训活动,时间五天,下个星期不用带书包,也不用穿校服,军训服下个星期发。”

班里顿时抱怨声一片,陈谨倒是没吭声,看着孟樊摊在椅子上,默默收拾起书包。

“陈谨,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你不怕军训?”

“怕有用吗?”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孟樊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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