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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共寝

这黑球一打就打到了就寝时间,始作俑者披衣落荒而逃,祁韫好笑又无奈,慢悠悠收拾了回房。方才击球,二人都穿着干净中衣,又跑出一身汗,只得再简单沐浴一次。

祁韫回东厢下榻处,竟难得有些疑神疑鬼,命人把灯都点燃,还亲手持灯在各处都巡一圈,自是怕极了瑟若古灵精怪手段百出,借地利之便跟她捣鬼。确认无碍后,依照寻常作息又处理一会儿事务、看半个时辰书,至亥末才就寝。

她是从容,那头急坏了瑟若,原已派了“探子”专等她睡下来报,这一等竟是一个多时辰。此前祁韫留宿宫中议盐改策,瑟若和她最后一晚同坐说话至三更天,只道是搅扰了她休憩,不料这人自己就夜夜灯下苦读,勤勉之甚,连外出游玩都不肯放松。

她等到迷迷糊糊在床上都睡着了,方听棠奴轻手轻脚进来,低唤:“殿下,祁爷房中灯火熄了。要去么?”

“去。”她醒神极快,一坐便起,由棠奴给她裹好厚氅,两人至某处层层珍宝格遮挡的墙壁角落,不知瑟若按了什么机关,一道暗门启开,无声一转,二人衣角就没入黑夜之中。

祁韫原本睡眠极佳,沾枕就着,自是因年轻、白日事务繁多又疲惫,也是刻意练出的作息和收束心神快速入睡的本领。今夜却或许是心有所感,始终绷着根弦,几如备战,果然等来了角落里轻微一响,似有机括转动,随即是猫儿般轻软的脚步声走进。

她心觉无奈又甜蜜,更多还是紧张,黑夜里能听见心跳紊乱砰砰作响。她做不来装睡引瑟若来亲近她这等少女之事,于是瑟若便听床榻处传来擦火石的嗤声,随即一灯亮起,她的小面首走了过来。

祁韫见瑟若只着寝衣,虽有大氅裹得严实,却只着温暖室内才穿的软缎鞋,单薄得很,不禁皱眉:“怎么不多穿些?”也不跟她废话,伸手牵过她就带至床上,用被厚厚将她腿脚都盖好暖着,转身要寻个汤婆子给她。

瑟若原拟她要逗自己几句,例如装作大惊小怪地喊一声“贼来了”,不料却只有温柔浅淡的关怀和干净利落的照料,仿佛二人从来如此朝夕共处、同榻而眠。

祁韫的脑子却很简单,反正扭捏无用、板起脸赶她肯定也赶不走,何况睡一张床也不是第一次,故作姿态反倒失了坦荡洒脱。

见祁韫转身要走,瑟若急得一把拽住她,轻声道:“不用……”却死活说不出“你暖我就好”这等话,若非夜色遮掩,自己脸红透的样子定叫人看得清清楚楚了。

她声音细若蚊蚋,说完就把脸往被子里一埋,羞得脖颈都红了,手冰冰凉凉,却拽着人死不丢。祁韫心里软得像春雪初融,一笑柔声哄她:“我也要用的。”给她这只手也放进被里暖着,自去取温在炉上备夜茶用的水灌了汤婆子来。

瑟若感觉到她吹了灯,掀起脚边被,随即滚烫的暖意涌入,却生平第一次生出怕被她触碰的羞惭,想缩想躲,又怕她觉得自己太一惊一乍,只好努力僵在那里不动。

祁韫随即也躺了进来,还伸开胳膊笑道:“要不要枕着?”却几乎没等瑟若反应,就大大方方地把她抱进怀里暖着。

那一瞬,瑟若只觉骤然掉入春日百花盛开的原野,不料她会如此自然而然地主动亲近。这柳下惠面对她撩拨总是滴水不漏,让她都怀疑自己是否不够叫人动心了。

祁韫抱住她后也不说话,一时间两人都在安静地感受这份恬淡的美好。瑟若往她怀里拱了拱,这份不含任何邪念的温柔珍重让她几乎想哭,于是伸手圈住她的腰,抱得更紧。

还是祁韫先开口:“咱们这就睡呢,还是说一会儿话?”

监国殿下勉强定了定神,打算找回场子:“本宫特启密道来此,睡着了岂不可惜?”

两人都笑起来,祁韫抚了抚她鬓发,笑答:“遵殿下懿旨。不过,明晚再来,可不要穿得这样单薄,头疼了怎么办?”说着又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一试温度,见还是有些凉,干脆放在自己颈间焐着。

瑟若简直不知是先装作生气斥她“谁说明晚还要来了”,还是先感激她如此细致的照料,想了半天,撅嘴闷闷道:“人家来贺你生辰的。回回都是我主动,你是一点……一点都不……”

“冤枉啊。”黑夜里,不需看见,瑟若也能感觉到抱着她的人在笑,“殿下如此低估自己的魅力么?不闻昔日安德公主雪肤映刃,见之者刀戟皆坠。殿下美貌尤胜,不需玉指轻抬,便足以让人跪地投降。”

这是用了北齐后宫之典,是说安德公主闻听政变时在沐浴,从容披衣出来,军士见其天人之貌,不禁刀斧坠地,无法动手杀她。随后政敌元皇后亲眼来瞧,更是叹曰:“此玉人当活,吾不忍加刃。”于是释她不死。

祁韫这话,无疑是说她什么也不需做,她已经缴械投降了。

瑟若还是头一次听她说如此直白的情话,更是不加掩饰地赞她美貌,难掩心中高兴,更羞得心口直跳,竟一头扎在她怀里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就泄露了真心,更怕自己当真情迷之下,守不住那道线。

不过,话说回来,小面首身上是真的又香又暖,太阳似的。这人方才在室内走动连件外衣都没披,春三月的北地山野寒凉深重,她进被来时也带着点寒气,却不过片刻就尽皆消散,眼下只余融融温暖,让人只想深深沉溺。

瑟若那只手放在祁韫颈中没一会儿就暖好了,另一手在她双掌之间也热了起来。祁韫又轻轻捏着她左腕,问伤处是否好全了,阴雨天或遇寒凉是否疼痛,日常行动、拿物品可有不便。瑟若笑道无虞,都养了大半年,早好了,不留丝毫病根。却又不老实地抬起膝盖去蹭她,问她昨天那家法到底跪了多久,现在可有不适。

祁韫笑道:“若非昨日跪了两个生辰,今日就算你使计打黑球,我也能赢。”瑟若啐她一口:“瞧把你给能的!我这位可是专练此道,你不过头一回上手,哪能胜她?”

祁韫岂肯服输,开始挑那位宫女的刺,诸如她哪次发球不规矩、哪次扣球脚下没站稳,又说自己跟哪群公子哥儿玩蹴鞠也从不输。瑟若就说这不是要让那宫女装作是柔弱的监国殿下,没使三分力,若认真打,男子也胜不过她。

两人拌嘴一阵,有说有笑,瑟若早已被祁韫这一身“软玉温香”熏得酥了骨头,只觉比泡泉还舒适,没一会儿就困意上涌。却实在舍不得睡过去,她可是煞费苦心才安排了两间有密道相连的卧房,若真睡着,不是白费心机?

可真要和她这小面首发生点什么,她想得快发疯却也还是不敢。其实哪里只有祁韫珍重她,她也一样珍重祁韫。并且,她早已把此事的决定权交给她,这半年只敢言语调戏,再没有动手动脚。

眼下同榻而眠,躺在她怀,倒让瑟若忆起二人初次午睡的情状,那颗“贼心”又不安分了。祁韫只觉她如毛茸茸的猫儿般动来动去,怎会不明白她心思?她又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不过以理智强压种种绮念罢了。

两人又漫谈了一会儿小说戏剧,约定回京后同看清言社《梧桐雨》首演,不知是否天人感应,窗外山间竟也下起雨来。

雨丝细密,轻飘飘洒在林木枝叶上,沙沙作响,如情人低语,又似琴声断续。远树含烟,夜色温柔,雨声在檐下、枝头、石上各有不同,轻重有致,宛如一曲无言催眠的夜奏。

瑟若侧耳听着这雨声,抬头柔声笑言一句:“生日快乐,我的面首大人。”便在这点滴声中、在心爱之人的怀中,甜蜜安然地睡着了。

次日不过寅正二刻,祁韫便隐约听见密道传来微弱响动,不一会儿棠奴悄没声走进,不敢看两位主子睡态,只在屏风之后轻声相询。

见瑟若睡得沉,祁韫不忍将她唤醒,想了想,三两下自穿好衣服,问棠奴:“密道约多长?”

棠奴答:“百二十步之内。”

祁韫点头说:“我抱她回去,劳棠公公搭把手便是了。”用大氅和茵毯将怀中人裹好,又轻又稳地步入密道。她却也毫不逞强,力不支时,不过和棠奴换手略歇一歇,最终妥妥地将殿下送回房中。

瑟若睡得迷糊,却哪会全然无知,被抱时手勾着祁韫脖颈笑得可甜。祁韫给她放回榻上时,她眼睛半睁半闭、嘴里嘟嘟囔囔、手上撒娇耍赖,最终猛地把小面首一扯,在她颊上亲了一口才放她走路,惹得祁韫愣了半晌才无奈一笑,转身自密道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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