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承躺在房中猝然睁眼。
脑海里女人残破的身体还被绑在木板上颤抖,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身处何方,倒是心口蚀骨的痛提醒了他,将他从方才的梦中拉回“现实”。
在菡萏院的地下对瞎女人施以酷行似乎近在眼前,自从她那回挣脱铁链躲进开满荷花的池塘后,他没再绑她回下面,反正涌向他身体里的气运随时间只增不减,何承没再管她,任她挺着肚子呆坐院中。
据说蚀心咒“供”的一方心灰意冷地死时会爆发前所未有的能量。
何承约莫她离那个时间不远了,但既然她怀着孕,那便等她生下来再说,届时什么功名美名通通不在话下。
嘿嘿……
蚀心咒的反噬狠毒地发作着,疼痛驱散了何承关于瞎女人的回忆。
他对这些天发狂的记忆很模糊,时间也记的混乱,目前他只知道他逾期了,迫切地想起身找只匕首剜出七滴血“还债”,奈何身体动弹不得,他使出全力能转动眼球了。
再将力气集中到嘴巴和舌头上,呜呜两声后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喂!喂!”他眼珠转了一圈,终于在房间墙角处捕捉到人的身影,那人站在烛火前,昏暗的烛光只临摹出了大致身形,肩膀窄小脖子纤细发髻半扎,剩下的由于眼珠歪斜不到那了未能看到,但能猜出是府中某个丫鬟。
何承又对着她叫了一声,他眼珠歪得酸疼,语气不由带上怒气,“我喊你你没听见吗?快扶我起来!”
人影藏在他看不清的地方始终未挪动,“大公子,你怎么了?”她完全用气发声,尾调拖得老长。一开口,寒气瞬间占满了房间。
“嗖”人影身后的蜡烛熄灭了。
——那是房间里唯一的蜡烛。
现下,何承眼球转烂也看不到了。
他心里不由地发毛,“你管我怎么,说让你过来你便过来!”
他转回眼球不再盯着人影,闭眼歇歇酸痛的眼珠,人影磨磨蹭蹭半天没动作,何承又一股烦躁劲儿涌上心头,“啧,我说……”他话音戛然而止,瞳孔剧缩。
一张惨白的脸在他睁眼时贴了上来。
黑漆漆的眼眶直对着他,何承有种即将被吞噬的感觉。
“你……”他甫一张口,余光现出一根红色血线,血线沿心口蔓延与眼前的人影相连,他瞬间认出了瞎女人,“滚,什么鬼东西!离我远点!”
“离我远点,啊——”他下面一凉剧痛袭来,愤怒和屈辱感浸透全身,但他浑身只有眼球和嘴能动,除了瞪眼惨叫无任何用处。
“唔,哈。”红衣女嫌聒噪,血泪凝聚红线刺进何承的喉咙,顿时让他发不出声。
又见他眼珠子瞪得即将凸出来,她背后现出两条血线分别扎进何承眼睛里。
何承的舌头在口腔里疯狂蠕动。
——如今他能动的只有舌头了。
红衣女颇为满意地拽断连在两人心口的红线,手掌覆在何承额头之上,猛地一拽。
淡蓝色几近透明的魂魄从他身体里脱离出,红衣女捏住魂魄的脖子强行将其吞入腹中。她硕大的腹部又增了几分。
简单收拾完何承,红衣女不敢多耽搁,果不其然,熊熊紫焰顷刻间燃烧整个房间。
“飒——”
红衣女见势不妙,连忙用红线将困在角落里的乐清缠至身前。
怀夜破开一团紫焰后停在乐清咽喉的半寸之间,剑风撩开了她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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