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池竹思绪愣怔了一瞬,反应过来晏培想做什么后,旋即使力往外挣,只是无论她如何挣扎,被他桎梏着手腕,根本动弹不了分毫,完完全全地被他压制住。
“晏培!你敢动我试试!”她死死瞪着晏培,带着浓重的怒气,咬牙切齿道。
晏培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话,自顾自地低头同她耳畔凑得极近,鸦羽般密长的眼睫扫过池竹脸颊时,痒痒的,让她呼吸不由自主地加重起来。
池竹强定下心神,微微弓起腿,想趁他不注意之际朝他腹部击去。
只是她刚有动作,晏培便用一只腿直接将她压得死死的,勾住她脚踝,紧密贴合,滚烫的摩擦感自下传来。
紧接着,不等池竹再度反应,晏培霸道狠厉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她皙白的脖颈间,几乎要将长时间压抑至极的汹涌爱意尽数释放出来。
霎时间,池竹只感觉有一股酥酥麻麻的触感,如同电流一般传遍全身,她身体控制不住地瘫软下几分。
“晏培……”池竹呼吸轻微凌乱,双颊至耳垂皆染上一抹显眼的绯红,一双浅棕色眸子水光潋滟,声音中带着哭腔,透出一丝颤意:“不要……”
晏培动作顿住一瞬,侧眸视线落在她泪眼朦胧处,撞上她水光盈盈望着自己的目光,像是有一簇火倏然在他心头炸开,圆润饱满的喉结下意识滚动。
“暖暖,别哭,我会心疼!”
他嗓音沙哑蕴含着柔情,掺着蛊惑魅意,盯着她的目光怜爱炽热,烫得人心头直颤,旋即俯身吻拭着池竹掉落下的泪珠。
“晏培,我求求你……”池竹软声求他。
晏培呼吸粗重,动作未停,哄似道:“你说什么都能补偿我,乖,只此一次,闭上眼,一会儿就过去了……”
“你好样的!”
池竹气得牙痒痒,她所有灵力均处于下风,被他完全压制,全身脉络被封锁,即使用强,她与白泽也没法奈何他。
意识到软硬都同他行不通,她心里一阵气急败坏,憋着一股气,低头用力咬在他宽厚的肩膀上。
晏培喉腔发出一声闷哼。
池竹松开嘴时,只见他肩膀上一圈不浅的整齐牙印,正往外渗出丝丝血迹。她语气恶狠狠的,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禽兽!我***恨死你!”
晏培动作停滞,听着她的话一愣一愣的,眼角拉耸下来,露出委屈阴郁之色:“你有什么资格恨我?!是你先逼我至此!要恨也是该我恨你!”
“我逼你?我从未逼着你对我动心!你说我骗你,可我没逼着你相信,到头来你凭什么恨我?”
明明是他自己主动深陷其中。
她或许一开始就不该选择接近晏培,以骗取他感情的办法杀死他,便不至于如今将自己也搭进去。
“暖暖,那你恨我,恨深刻一些,或许恨比爱长久……”晏培紧抿着唇半晌,低声道:“我既没办法让你爱我,便宁愿你恨我,往后也能长长久久的记住我。”
窗外风声呼啸,从窗缝中渗进来丝丝冷意寒气,连带着池竹的心也渐冷静了下去。
她神色平静下几分,定定地望着晏培,似乎能透过他墨色的瞳孔,窥见他藏匿在心底的模样,在面对她时,明明是阴暗的,是潮湿的,是狼狈的,更是胆怯的……
看似是强硬地在逼迫她,实则更像是在逼迫他自己,拼命想挣出一条路。
池竹松下一口气,心底发出冷笑,目光转而毫不示弱地盯着他道:“晏培,我若恨一人,便是单纯的恨,永远都不可原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你再往前踏出一步,更得不到你想要的!”
或许晏培所想,即是她若能表现出恨意,便证明她此前对他动过真心,但可惜他还是走错了……
恨比爱长久,是要恨在爱的基础上演变,她没那么爱他,爱到能生恨的地步。
况且,在她看来,爱与恨本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情,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二者没有关联,更不可能模糊界限混为一谈。
就像晏培爱她,就算有时会因为她一些过分的做法,忽然清醒起来恨她,可终究底色还是爱她,怎么可能真的转换为恨。
他根本做不到,因为他足够爱,嘴上说的恨,却连他自己都骗不过去,就算是那一点好不容易萌生出的恨意,也是恨她,不够爱他。
在感情中处于这样的劣势者,能拿什么当作筹码……
晏培便是这样,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才会选择孤注一掷,用这样拙劣的手段。
“暖暖,我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晏培沉默片刻,攥着池竹的手腕下意识用力几分,指尖微微颤抖,敛眸别过头,隐隐传出抽泣的轻微声响。
“明明我好不容易走出的一步,你却总是能拿捏得我无处遁形,戳穿我的低劣不堪很有趣吗?”
他只是想找寻出,哪怕一点点,能证明池竹爱他的痕迹。
“这件事不在于有趣与否,你总觉得我拿捏你,戳穿你,可你有想过,只为求一个答案,在我面前不断伪装,压抑着自己,难道不觉得累吗?”
池竹叹了口气,轻声道:“明明很简单的,你却从未直接问过我答案。”
问她吗?
晏培呼吸一滞,气氛静默了好长时间。
他不敢问,是怕池竹会直接给他下了判决书,他赌不起那样直截了当的结果……
“你……爱我吗?”
半晌过去,他犹豫着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微不可察。
在晏培话音落下的一瞬,池竹没留给他反应的时间,双腿像藤蔓一般盘缠上他腰间,秋水般透彻的眸子盈盈望着他,盛满细碎的星光,掺着笑意。
晏培身体僵住,动作生硬地转过头。
池竹弯了弯嘴角,像猎手对眼前猎物的势在必得,声音充斥着蛊惑诱哄。
“予安,你是我此世最爱的人,我只爱你一人,这句话不是假的,我说过爱你,你怎敢轻易质疑我的真心?!”
“有些事情,我有我的苦衷,所以没办法告诉你真相,我知道这对不起你,可这也不影响我爱你的真心,所以……”
她眼巴巴地望着晏培,声音软了下来,夹杂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你再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你……”
晏培嘴唇嗫嚅,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半晌喉间都吐不出一句话,攥着池竹手腕的手松开,一时不知所措地想起身,却被池竹伸手搂住脖颈,又强行压了下来。
她攀在他耳畔,灼热的呼吸渗入他皮肤中:“你不是想要吗?你原谅我这一次,我就给你……”
晏培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眸光微闪,覆上一层氤氲气,尾音轻颤:“我只是……”
见他犹豫不决,池竹在心底幽幽叹了口气。肉都送到嘴边了,也不知道第一时间把握机会,这家伙果然是纸老虎,只会叫唤,不会咬人。
“是我对晏大人诱惑力不够,还是……”她故作疑惑地眨了眨眼,不解地真诚发问:“你不行?”
闻言,晏培身体猛地一颤,旋即动作小心翼翼地轻咬了咬她的耳垂,呼吸粗重紊乱。
“你在激我?我真怕自己控制不住……”
他眼尾泛红,眸光痴迷缠绵,宽大的手掌穿插在池竹乌黑凌乱的发丝间,偏白的手臂上青色血管一根根凸起。
他怎么可能对眼前的人,生出一丝抵抗力,他情绪压抑得快要发疯了,他恨不得将人拆骨入腹,来满足他无尽的**。
池竹揽着他脖颈的手臂收缩,二人额头紧贴,池竹轻轻蹭着他道:“我没让你控制,我说过我爱你,只要你原谅我,你想要的,我会给你……”
身下触感滚烫,像是将晏培放在烈火上炙烤,他脊背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大脑一片空白,眸中只倒映出眼前人可怜真挚的模样,刺的他心头痒意难压。
“好,池竹,我不怪你了……”他嗓音沙哑。
况且,他本就没有真的怪过她,他其实只是一次次地恨自己,对她做出的选择无能为力。
他揽腰将池竹身体抬上一点,头埋在她颈窝。
“池竹,你想要什么,我尽我所能都给你,所以你多喜欢我一点,好不好?哪怕多看我一眼,也行……”
池竹唇角微微上扬:“我只要你原谅我,最好永远永远相信我……”
而她,会在她能力范围内,给到他最多最多,就当作是欺骗他感情的补偿……
床下衣衫凌乱散落一地,为室内平添几分缱绻,两道交缠的身影在一层薄薄的窗纱上映射出。
池竹眸光迷离,扒着晏培光滑的脊背,没忍住发出一声闷哼。
她慌乱间推倒了床头放着的莲花纹白玉瓶,玉瓶倾倒时洒出冰凉的水渍,浸湿了床头一片,紧接着向下滚落,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破了黑夜沉闷的寂静。
“对不起,弄疼你了是不是……”晏培紧搂着她腰肢,眸光疼惜迷恋,小心翼翼地开口。
池竹汗水滑落至脖颈,额间碎发被打湿,肩膀微微颤抖。
“我……没事……”她喘了口气应道。
晏培现在只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像是压在厚重云朵上柔软,有种不真实感。
而他,在拼命抓住真切。
一室旖旎,屋外狂风大作,柳树挺拔的枝干被压弯几分,雨水拍打着窗,混杂着风声,仿佛在试图掩盖痕迹。
……
门口的池竹身体紧紧蜷缩起来,面朝着墙壁,紧闭双眼,用手捂着耳朵,嘴里一直呢喃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等待的时间似乎格外漫长难熬,有一种被放在油锅中反复烹炸的感觉。
屋内的缠绵悱恻与她仿佛没有丝毫关系,她甚至唯恐避之不及。她尽量让自己听不见里面发出的任何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床榻上的两人停止动作没有,直到逐渐察觉到身体在慢慢腾空,脚下踩着的东西已经没有实感,池竹才缓缓睁开眼。
这次,没有任何场景,映入眼帘的是最初那一片虚无的时空之海。
不一样的是,周围有几个光球的亮度似乎比之前暗淡了一些,还在一点点收缩,隐隐有消散的迹象。
“奇怪?按理来说不应该啊?”池竹盯着光球皱了皱眉。
照刚才的经历推测,这些光球大概是她的记忆片段组成,既然她的记忆尚在,那为何这些光球会消散?
还是说,她从一开始就猜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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