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习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恶念,看向云破月的眼神中更是带着异乎寻常的厌恶。
谈幽闭了闭眼:完了,这孩子好像被养废了。
他立刻调出系统面板,查看沈习宴此时此刻的黑化值——60%!
墙壁上的毒草还在蠢蠢欲动,那东西被操控着,见到三人内讧,自觉找到了最好的时机,一棵跟着一棵,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汇集在一起,只等三人掉以轻心。
空荡的山洞中传出沈习宴强装无事的笑声,他强硬的拉住谈幽的胳膊将人带进怀里,贴着他的耳朵问:“师尊喜欢谈月恒那样的弟子吗?我来扮演师尊喜欢的乖弟子,师尊可以一直对我好,一直爱我吗?”
一直对他好,一直爱他?
谈幽沉默了,这自始至终都是不可能的,从一开始他对沈习宴的好就是带有目的性的,任务失败他死,任务成功他离开。
一直对他们来说只能是奢望。
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沈习宴的脸色瞬间阴郁起来,他抱着谈幽的手更加用力,仿佛要把人掰开揉碎融入自己的身体才作罢。
“习宴,除了死亡,世上没有必然的永远。”谈幽没有推开他,反而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背。
他知道,沈习宴从小生活就不如意,长大后更是隔三差五被欺负,缺爱,缺乏安全感都是家常便饭,他想,长期缺乏爱的孩子,很有可能会对对他好的人产生依赖,也许沈习宴只是错把这份依赖当成了爱而已。
“呜,不,师尊,你会永远爱我的,你会的。”
“沈习宴!我是你的师尊!”谈幽:“日后我也会成亲,也会有所爱之人,你想被别人说是大逆不道吗?”
沈习宴却咬着牙:“师尊,我不在乎,我只想要你爱我,除了我,你爱谁,我杀谁!”
谈幽闻言更气,狠狠推开沈习宴:“不可理喻!”
也许是气急的原因,谈幽白皙的皮肤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呼吸也因此急促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生过这样大的气了。
“这种事,也是要分场合的。”许久未出声的云破月语气虽然很客气,说出的话却是很尖锐:“谈师弟目前下落不明,就算沈师兄不在乎,也要看仙尊意下如何……仙尊,这处的阵法入口是被暴力破坏的,谈师弟很可能就在里面。”
看见自己喜欢的仙尊被第一眼就讨厌的人抱着,云破月很快就反应过来,后者应该也是喜欢仙尊的,后面听到了沈习宴的话,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他不能就这样看着沈习宴折辱仙尊,故意道:“此地毒草丛生,不宜久留,还是先离开为上策。”
再看沈习宴,杀心四起,如果谈幽不在场,这会应该已经提剑大战三百回合了。
谈幽犯愁,云破月是原著中的男主,是龙傲天的存在,普通人得罪他尚且没有什么好结果,更何况是身为反派的沈习宴。
他之所以同意带着云破月出来,是因为想借此机会让沈习宴和云破月搞好关系,可是现在,这关系因为他自己越来越差了。
如果不是气氛不对,谈幽真想尔康手对两人说:你们不要因为我吵架~
沈习宴怒视着云破月,想与其争论一番,被谈幽扯住手腕,那一刻,名为愤怒的火山,从喷发到结束只在几息之间。
谈幽身上的香味缠住了沈习宴的衣角,后者目不转睛的盯着谈幽的脸看,随后,笑容一点一点绽放:“师尊~”
一点控制不住的情绪掠过心头,谈幽难得恍惚了一下。
“师尊?”沈习宴重新贴上来:“我们快点进去吧。”
云破月手中用来照亮的珠子已经没有太大的作用,他不动声色收回灵力,将珠子放回怀中:“毒草正在向我们涌来,该快点动作了。”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墙壁上的毒草突然弹跳起来,每一株上面都淌着淡紫色的汁水。
谈幽撑开手掌,一簇火苗添上毒草的根茎,紧接着一株接着一株,很快就将附近的毒草烧了个干净,不等喘上一口气,又一波毒草争先恐后扑上来,势必要杀死擅闯幻境者。
神习宴和云破月手执佩剑,砍掉猛攻上来的毒草。
这样的“草海战术”很容易叫人消耗了体力,谈幽当机立断:“进入口去,不要恋战!
他一边抵挡着只多不少的毒草,一边将沈习宴和云破月护在身后,他仔细观察过,虽然这些毒草的攻击密不透风,但是它们全部避开了阵法入口,似乎那地方有什么洪水猛兽。
云破月率先进入入口处,接下来是沈习宴,谈幽留在后面垫后,跳下入口的一瞬间,谈幽忽然觉得一束似有若无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等要深究的时候,窥视感便消失不见。
他只当是自己紧绷神经导致的错觉,并未上心。
进入入口时的晕眩感渐渐消失,谈幽艰难的尝试抬起眼皮,身边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摸自己的脸颊,冰冰凉凉,还有一点尖锐的刺痛,睁开眼后身边却空无一物。
入口之后是一间处在夜里的宅院,暗红色的灯笼高高挂在屋檐下,给本就阴森的院子平添了一丝鬼气。
谈幽挑了一间最顺眼的房间推开门,随着“吱呦”一声响,尘土伴随着腥蒿味扑鼻而来。
“咳咳咳——”许久不打扫的地板上满是木屑,扬起的灰呛得谈幽连连咳嗽,他只得用袖子掩住口鼻才能进屋子里进行查看。
房间里的陈设十分简单,目之所及只有架子床,罗汉床和摇摇欲坠的桌子,连能歇脚的地方都没有,架子床上放着一把鲁班尺,谈幽福至心灵,拿起尺子比量着架子床的尺寸。
“五尺八寸?怎么会是这样呢?”谈幽拿着鲁班尺愀然道:“床不离七,棺不离八,这床的尺寸怎么会是五尺八寸?不对不对!”
意识到这栋房子有古怪,谈幽将桌子和通向外面的门也一并量了一遍,结果正如他所想,不论是什么东西,最后一定是以“八”这个数字结尾的。
正所谓门不离五,桌不离九,这诡异的房间中一些都是不吉利的,就像是深处在……
“棺材!”谈幽奋袂,很快抓住了一点头绪:“没错,就是棺材,虽然这里表面上看起来是卧房,但实际上是一个巨大的棺材!”
可是这门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门,冒然从这里走出去,真的不会进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吗?
谈幽在门口踟蹰着,还不知道沈习宴和其他弟子的下落,他得尽快找到他们才行。
打定了主意,谈幽临深履薄,每一步都走的谨慎小心,迈出一只脚后没遇见什么危险,紧接着迈出另一只脚,直到整个身子离开疑点重重的卧房,谈幽才松了一口气。
“师尊?!是师尊吗?”
“真的是师尊,呜呜呜,月恒好害怕,师尊抱抱~”
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啜泣声,紧接着,谈月恒甩开沈习宴和云破月,朝着谈幽飞奔,还不忘嚎啕大哭,抱紧谈幽的腰后,一张哭的花里胡哨的脸埋进谈幽的怀里:“呜呜呜,师尊,与我们同行的两个樵夫死掉了,弟子好害怕。”
沈习宴和云破月也小跑着赶过来。
见到谈月恒整个人贴着谈幽,沈习宴的脸色條地阴森起来,他嘴角还噙着笑,压低嗓音,故意阴恻恻道:“弟子也好害怕,那两名樵夫见到五尺八寸的床,像见到什么金银珠宝一般,不顾劝阻躺了上去。”
躺在那样不吉利的床上,就算是躺在棺材上面了。
“他们刚刚一接触到床榻,身上的皮肉便脱离了骨头,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在床上打滚,再后来,那皮肉化成浓水汇聚在骨头架子身下,眼看着就要凝聚成一盏烛灯了。”
沈习宴一边描述着,还一边打量着谈月恒的表情,见到对方被吓得直发抖,才收起了恶作剧般的笑容。
“好了,别再闹了。”谈幽拍拍谈月恒的背:“先带我去‘吃人的床’那里看一看,也许会和离开这里有关系。”
“仙尊随我来。”旁的云破月见准机会,伸手指了指身后的方向:“方才来这里之前,我见到两名书生也朝着那间屋子走,仙尊快些随我来。”
一行人重新来到有“吃人床榻”的房间,谈幽率先挑开蛛网罗结的破门。
房间里一片昏黄,杂乱的地板上散落着歪七扭八的桌椅板凳,空气中弥漫着肥肉油脂燃烧后留下的刺鼻焦臭。
唯一称得上是光源的,是床上一盏小巧的九枝灯。
一干九枝的灯具比寻常家里的要小得多,上面每一处都摆了一根正在燃烧的蜡烛,烛身通体剔透如白骨,灯芯处却是诡谲怪诞的红。
床上残留着樵夫腐烂的肉皮残渣,它们汇聚在九枝灯下,不断跳跃着。
“这……”谈月恒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在臭味的刺激下弯着身子当场干呕起来。
床面上,肉皮残渣有序的组合排列,歪歪扭扭拼成一行字,谈幽强忍着恶心上前查看。
——取下一支蜡烛并将其吹灭,可实现一个愿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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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只想要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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