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
余辉辉认命的垂下头,心如刀绞般松开了霄琛的手。
那只手脱落时,霄琛像被宣判了死刑:“辉辉....”
“对不起...你等我....”
时间流动~
霄琛空掉的手在颤抖,他感觉自己的心被剜了个洞,血不停的在流。
在小岛上美好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吗?
他在余辉辉眼里究竟是什么?
最后,他闭上眼深吸了口气,手掌狠狠攥紧,唇角轻颤:“你,够狠。”
余辉辉抬头看着心爱的人转身,喉结哽咽,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他很想追上去,去抱住那失魂落魄的背影,去亲吻那冰冷的唇。
脚步刚要抬起,就被慕晚拦住了。
明明能和喜欢的人完成婚礼,可慕晚在小雪脸上,除了悲伤,什么都看不见,连他自己的一丁点儿影子都放不下。
计划失败的余束愤怒不已,他没想到霄云这么没用,更没想到余辉辉这么绝情。
他往外出冲,想要把霄琛拉回来继续破坏婚礼。
刚跑到大门口,一辆疾驰而过的车,带着刺耳的声音刹在眼前。
霄琛被撞出几米远趴在地上,血淌了一地。
婚礼‘照常’进行,那枚被余辉辉弄丢的婚戒,却找不到了。
“余辉辉~”余束跑进来,冲着他喊,“你喜欢的人被车撞得昏迷不醒,你还有心结婚?”
被撞?
他转头,看到余束白色西装上的血,瞬间情绪上头,喉咙有液体涌出来。
一口鲜血,就那么猝不及防吐了出来。
眼前眩晕、模糊、而后一片漆黑。
听觉在关闭的最后一刻,仿佛听到霄琛在叫他的名字。
余家辉少爷和霄氏集团继承人,同一天被救护车,从婚礼现场拉走。
*
那场盛大开幕,却悲惨收尾的婚礼,成为了整个豪门圈谈笑的话题。
媒体方面也在根据流露出的蛛丝马迹,撰写了一篇又一篇报道。
余老先生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宝贝孙子,人都憔悴了很多:“从医院接回来,都七八天了,还是没醒。”
冯管家端着参茶进来:“老爷,喝点儿吧。”
“没胃口,”他推开那碗参茶,有些懊悔,“老冯,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算命大师不是说过吗?”冯管家说,“辉少爷从小到大都是吉人天相的命格,这次也不会例外。”
佣人进来,说:“老爷,余二先生回来了。”
余二?
听到这两个字,余老先生瞬间怒目圆瞪:“让他滚,这个畜生还敢回来?”
佣人很少见老爷发脾气,心里微怵:“余二先生,已经带人闯进来了,现在在书房,等您。”
余老先生瞪了佣人一眼,似是在责怪他们看护门院不周。
佣人立马垂下头去,神情低微。
“我到要看看这个畜生要做什么?”
冯管家扶余老先生起来,一起去往书房。
在书房等候的人,远远超过了余老先生的预想,他看向坐在自己办公椅上的人,冷哼一声:“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就想坐我的位子了?”
“老爹,咱们父子俩都多少年没见了?”余震海阴笑着,“第一眼就这么怒气冲冲?”
“有事说事,没事儿就给我滚。”
余震海似乎对于这种呵斥习以为常,面色淡然下的嘴角依旧挂着标志性的阴笑:“老爸,你这火气怎么还这么大?小心早死啊!”
余老先生被气得猛咳起来,冯管家忙给顺背,然后对他说:“余二先生,老爷身子骨不大好,您就不要在气他了。”
见状,余震海也就微微收敛,转移了话题:“老爹,看看我给你把谁带来了?”
他话音刚落,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走上前:“老爷,好久不见了,您还好吗?”
余老先生眯起眼睛去看:“你是?”
冯管家却先一步认出了对方:“蓉兰?你是赵蓉兰!”
中年妇女一笑:“是我,冯管家。”
至此,余老先生也想起来了:“辉辉母亲去世后,你也就离开余家了,怎么现在回来?”
说到这里,赵蓉兰有些拘谨,眼神小觑向旁边的余震海。
“赵姨来,是有事要和您坦白的。”余震海阴笑着,“纸是包不住火的,说吧,赵姨。”
赵蓉兰深呼吸了一下,鼓起勇气跪下:“对不起,老爷。二十年前,我做了对不起余家的事。”
余老先生察觉来者不善,眼神眯起:“做了什么事?”
“我...我....”她停顿许久,“我偷偷调换了大夫人的孩子。”
“什么?”
余老先生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好在孙医生就在家中,及时赶过来。
余震海继续给赵蓉兰使眼色儿。
赵蓉兰:“我用自己的孩子调换了大夫人的孩子,您的孙子,一直被养着。”
身后看了全程的顾帆,眼底蕴含着意味不明的情绪,藏在袖中的手暗暗攥紧。
冯管家震惊的看向她,说话都颤抖:“你...大夫人不是一直都对你很好吗?”
“我糊涂,我对不起余家。”
赵蓉兰涕泪横流,好像真的很自责一样。
“老爸,我为了找回大哥的儿子,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他把顾帆拉过来,“这才是大哥的亲骨肉,您这么多年捧在手心的那个兔崽子,是个冒牌货儿。”
顾帆见着体虚年老的老人家,心里有几分不忍:“余爷爷,您还好吗?”
余震海那一份鉴定结果书:“大哥去世了,所以用了我的血做了亲缘鉴定。”
余老先生看着那份文件,心里大致猜出这个畜生想做什么。
“给我吧,余二先生。”冯管家接过来,打开递到余老先生面前。
看着上面白纸黑色的鉴定结果,余老先生喘不上气。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呕出一口脓血倒了下去。
“老爷~”
冯管家被吓到了,忙去扶,可奈何年纪大了,实在没力气。
孙医生急忙检查:“得快点儿送去医院。”
“我来吧。”顾帆上前,背上余老先生就往外跑,他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余震海嘴角还挂着阴笑,假意关心:“老爸,你可千万撑住,别死喽~”
医院里。
顾帆看着从手术室推出来的老人,直接被送进了ICU,心中自责不已。
他站在原地,有些后悔当初面对突然找上门来的余震海,答应了对方的条件。
“顾帆先生,”冯管家走过来,“咱们在这儿也做不了什么,先回家吧?”
孙医生走过来劝说:“放心吧,我会照顾余老先生的。”
当回到余家,顾帆就看见门口有很多行李,衣服之类的东西。
冯管家一眼就认出了这些东西:“这...都是辉少爷的。”
余束站在客厅指挥着佣人把东西往出搬:“动作快点儿,这些晦气的东西都得扔掉。”
顾帆快速跑进去,看见两个佣人正搀扶着昏迷不醒的余辉辉往出拖:“住手。”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看向这边。
“你们在干什么?”冯管家质问,“辉少爷还昏迷着。”
“冯管家,我劝你看清现实。”余束说,“他是个假少爷,在我家白吃白喝二十年,我只是把他扔出去,还没跟他要钱呢。”
“这么冷的天,把人扔出去,这不是要人命吗?”
余束烦躁挑眉:“老东西,你闭嘴。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说完,就命令两个佣人把余辉辉扔出去。
“把人放下。”
在经过顾帆的时候,突然一声喊住。
余束眼睁睁看着顾帆把余辉辉从两个佣人手里抢过去,心里愤怒:“你干什么?”
虽然顾帆很喜欢做这种嚣张姿态,但现在面对像狼一样的余震海父子,不得不展现出自己的态度:“你最好清楚,想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最好不要惹我。”
“诶呀,你他妈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余束撸起袖子,几步上前就要动手。
“干什么呢?”远处传来余震海的声音,“都是一家人,动手可就不好了。”
在二楼已经看完全程的余震海‘姗姗来迟’做和事佬:“都是些小事,还至于动手?”
“爸~”
余震海按下余束,阴笑的看向顾帆怀里的人:“我说你怎么那么爽快答应呢,原来心思在这儿~”
顾帆看着他:“这个人,我要。”
“随便,”余震海摊了下手,“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儿就行。”
余束不甘心,却被余震海搂着脖子带走:“这地儿我住不惯,留给你们吧。”
等余震海父子离开后,顾帆将余辉辉横抱而起送回了房间。
他小心翼翼将人放在床上,贴心的盖好被子,坐在床边。
冯管家走进来,表情有些嗫喏:“顾帆先生,刚刚余二先生说的事情.....”
“我答应他,回到余家后,会把自己那份遗产给他。”
他说得面无表情,但冯管家已经震惊的愣在原地,那可是笔不菲的财产,对于从小苦到大的人,可以这么轻易放弃?
“冯叔,”顾帆说,“可以给我准备个房间吗?”
发愣的冯管家回过神,连忙点头:“我这就去安排。”
他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人说:“在这房间的隔壁,我想离余辉辉近一点儿。”
“是。”
以前,老爷就曾有意,让顾帆先生和辉少爷结婚。
现在想想,如果这次婚礼的新郎是顾帆先生,是不是就不会今天的劫难了?
冯管家这样想着,回头看了顾帆先生一眼。
顾帆先生看向辉少爷的眼神,很真诚,很善良,很...沉重。
夕阳从窗外漏进来,带着丝丝眷恋染上坐在床边的男人的脸,本就立体五官轮廓,更显深邃迷人。
那个曾经走街串巷摆摊卖糊口的人,竟然有一天可以上了大名鼎鼎辉少爷的床。
想一想,顾帆都不禁觉得自己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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