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清真的非常非常不想来看秦淮安。
但不能落的个漠视同僚的名声。
想想自己还疼着的肩膀,沈玉清怒从心起,恶向胆边生,一脚踹开了房门,打算看看这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然后就看见里面那明亮的颜色。
原本要脱口而出的狗东西,瞬间滑跪变成了参见陛下。
万幸皇帝不计较这些,还夸赞他踹门有劲,比之前病恹恹的样子好多了。
沈玉清不敢说话,这是他之前跟着暴君养成的反应。
在对方没完全表态之前,最好什么也不要说。
雍帝今年才三十二岁,正当壮年,算起来比他们两个人都大。
更别说天潢贵胄,自然有与众不同的气势(主要是沈玉清怕被砍头)
他没说话,还躺在床上的秦淮安说话了。
这人还是那副死欠死欠的模样,笑呵呵的。
说道:“多谢陛下关心,沈大人如今的身子骨可比之前硬朗多了。”
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沈玉清的眼皮跳了跳,那是他那天给秦淮安开瓢的地方。
沈玉清刚要开口,就见眼前的陛下一巴掌打在秦淮安的伤口上。
“闭嘴,别找事,朕问你了吗!”
瞬间,秦淮安就不说话,不过沈玉清觉得他可能是疼的。
打完秦淮安,雍帝又转头看向沈玉清。
这一看给沈玉清吓一激灵,一副你打了他就不能打我的样子。
看的雍帝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平时太凶残了。
想像之前在军营里的那套,拍拍沈爱卿的肩膀,结果看了看,发现这人实在是瘦弱,好像都没有可以下手的地方。
雍帝头一次犯了难,想了想,看着那明显高了一块的肩膀,最后干巴巴来了句。
“肩膀怎么了?”
一说到这个事情,沈玉清的眼睛就不自觉往秦淮安那边看,这一看不要紧,偏偏两人还对上眼了。
各自眼里都是心虚的模样。
看见这一幕,雍帝哪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两玩意分明是又背着他打架来!
雍帝的嘴角抽了抽,尽量维持自己的天子威严。
“怎么,打架了!”
“没有!”
“没有!”
雍帝感觉自己有点头疼。
沈玉清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他今天已经见识到了雍帝对秦淮安可以说完全就是好友的态度。
他就更不可能去告发了。
秦淮安呢,他的视线落在青年的肩膀上,又想起那天细腻柔软的触感,真是让人牙痒痒。
但不能杀,毕竟雍帝是真的想要收服沈玉清。
沈玉清此人虽然做人不怎么样,但当官却是一等一的厉害,要不然雍帝也不会如此想要一个先帝旧臣。
但那是他前世的想法。
现在……
他只想跟沈玉清看看他们谁先玩死谁。
接收到秦淮安不怀好意的目光,沈玉清也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顺便跟系统吐槽:“他为什么一直盯着我,不会我已经做了什么触发他杀我的事情了吧。”
“那你还不赶紧做任务!没积分你真噶了我都救不了你!!!!”
“哦……”
在一阵沉默后,雍帝终于意识到,自己最想要的两个臣子好像有点不对劲。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就被沈玉清率先开口了。
一上来就是一个大表衷心。
这下给雍帝开心的,瞬间就忘记刚才在想什么了。
开心的非要以御医一起照顾更方便为理由。
硬生生的要把两人凑一起住。
至于要谁搬家。
英明的皇帝陛下让他们猜拳。
秦淮安这狗输了
沈玉清望着不断搬进来的东西。
明明是大冬天的,为什么他感觉心里有一股热气呢。
绝望jpg.
他现在是万分后悔自己那天为了积分当众表衷心。
系统戳戳背包里那金灿灿的十个积分非常满意。
“知足吧宿主,你现在有积分就不错了。
多攒点,咱们说不定还能报那天你被咬之仇呢。”
“闭嘴啊,我不想去和那个狗东西一起住!”
抱怨归抱怨,该住还得住,毕竟谁也不想违抗皇命。
为了让他们“培养感情”皇帝甚至给他们放了几天假。
风光了四分之一辈子的沈大人弯腰了。
实在是不弯腰他怕再被咬一口。
眼看着秦淮安东西真要搬进他的暖阁了。
沈玉清连忙叫停。
“你们秦大人不和我一起住,搬到别院去。”
话音未落,秦淮安就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
站在自己的东西身旁。
“陛下说了,要咱们相亲相爱呢,怎么能不一起住啊,搬进去!”
“谁敢!”
此言一出,下人们立马就不动了,等他们两个吵完架再搬。
“怎么,沈大人想要抗旨不成?”
“秦大人说笑了,这我哪敢啊,只是我有洁癖,这么多粗人可不能进我的屋子。
你秦大人想要什么,就自己搬进去!”
秦淮安都准备好更多的话了,结果就这,就让他自己搬进去就行了?
沈玉清是不是傻,他以前做武官的,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不是手拿把掐。
沈玉清自认为秦淮安一个一品太傅,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屈尊纡贵去搬东西。
可他没想到,这人本身就是个混不戾的,再说了,重生过一次人哪还在乎那么多。
比起什么降贵,他更在乎能哪天悄无声息的把眼前这人杀了。
眼看着秦淮安当真去搬东西了。
沈玉清拢了拢身上的大氅,暗骂一声莽夫。
转身就进了暖阁。
第二日上朝时,或许是因为沈玉清表了衷心。
在涉及如何处理云安水灾导致的流民时,雍帝破天荒的询问了他的意见。
正吵得不可开交的朝臣瞬间噤声。
尤其是主张暂时在京城铺设粥棚救济的李大人。
原本李大人想着,沈玉清虽是那暴君手底下的人,但也不至于提出什么烂点子吧。
没想到这人还真是口出惊人。
“回陛下,臣以为,京城不可收留这些流民,若是想要救济粮,也应当付出相应的劳动力……”
沈玉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大人打断了。
对方像是格外气愤。
“沈大人这是何意,这些流民已经失去了家园,现如今却连救济粮都没有!”
“李大人误会了,救济粮当然是要给的,不过是需要这些流民重新修建所受涝灾的云安方才可以……”
闻言,众臣眼神顿时奇怪起来。
这种观点简直是闻所未闻。
但很快,这种气氛被还皇帝打破了。
退朝后,皇帝带着几位高位大臣去了内阁。
离开的臣子则开始议论纷纷。
尤其是李大人,正和同僚吐槽着。
这沈太傅当真是是个疯子,哪有这种救济流程的。
怕不是想要以此贪污,简直就是个奸臣!
不只是他一人,大多数官员都是这样想的。
一个暴君的心腹,能是什么好人,肯定是尽会进些谗言的奸臣。
与此同时,“奸臣”沈玉清在内阁倒是得到了皇帝的“好评”
云安水患本来就消耗了不少银子,更别提安置流民了。
雍帝登基不过两年,更别说还要处理之前那个暴君留下的烂摊子。
国库空虚。
但是,皇帝要仁爱,是不能表现出任何厌弃流民的想法。
也正因此,沈玉清的法子虽然罕见,但却是最好的方法。
甚至是一个极为符合雍帝心意的想法。
既能安置流民,又能重建云安。
还减少了国库的压力。
就连秦淮安也少见的没有说话,甚至有意无意的推举沈玉清的方法。
两个狐狸想的很好,若是出了什么问题,自然在提出建议的沈首辅身上。
尤其是秦淮安这个狐狸,他可是巴不得沈玉清的声名狼藉呢。
但他万万没想到,雍帝用完他就丢弃。
打着让他们处理事情的建议,强制他们休假改善感情。
原本一个放沈玉清正好的暖阁,现如今突然加了东西,让习惯了宽松环境的沈玉清不免有些难受。
总是时不时踢到什么东西,偏偏他从前一个人用的桌子。
现在变成两人一起用了,奏疏都乱成一团了。
气的沈大人直接出门了,干脆放弃了他最爱的暖阁。
全京城又不是只有那一个暖阁,哪个喝酒的地方没有暖阁。
梨花楼三楼内,炉火生的正旺,就连脚下都铺了一层厚厚的毛毯。
沈玉清半躺在榻上,觉得这可比家里好多了。
看了看周围,如果没那么多人就好了。
本来他是不想带这么多人出门的,但临出门时管家怕他多喝酒,被欺负了。
这不,门外六个,门内六个,可以说是把他看的严严实实的。
滴酒不能沾啊。
原身是极为爱喝酒的,但沈玉清不喜欢,比起烟酒,他更喜欢甜食。
眼下梨花楼的点心饭菜才更和他的胃口。
只是才吃了几口,楼下便传来叫嚷声,不免让人觉得被破坏食欲。
梨花楼到底是开在京城的,处理事情已经是手拿把掐,不过片刻,外面就没了动静。
沈玉清甚至还没来得及看热闹,热闹就没了。
想着明日该上朝了,得早点回去睡觉。
沈玉清便提前结了账单出门。
一出门便被风雪糊了脸,身边的小厮立马关上房门,给沈玉清穿戴大氅。
这一耽误便和其他人出门的时间撞在了一起。
沈玉清可不想在皇帝那边听见,他被迫请假和同僚处理感情的时间里,还跑出来喝酒。
便又回了房间,打算等雪停一停再走。
等了约莫不到半个时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这下是真的几乎没什么人了。
就连梨花楼都在准备打烊了。
外面的风雪声渐渐小了起来,别的声音便不能再被遮掩了。
“救命,救救我!”
一声声的,跟猫叫似的,若不是仔细听都听不见。
沈玉清制止了下人的动作,示意仔细听。
这还真有人听见在什么位置。
几个小厮一顿扒,才在大雪立马抛出来个姑娘。
瘦瘦小小的,看着不大,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
沈玉清随身带着府医,现在也没地方开门了。
只能先把小姑娘抱到马车上让府医看看。
到了明亮的地方,沈玉清这才发现些不对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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