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宣旨,行大礼,接旨,谢恩。
一套流程走完,沈玉清的脑袋还是蒙的。
望着手里明晃晃的圣旨,和身旁神色怪异的秦淮安。
他感觉他要生病了。
萧家姐妹因为要回避的关系早就已经离开了。
这皇帝怎么想的,就算是他提出的建议,但也不能让他去实施吧,而且……
沈玉清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身边人。
尤其是还带着这家伙,啧。
比起过于烦躁的沈玉清,秦淮安在一开始的错愕后倒是瞬间有了别的想法。
云安虽说离京城不远,但到底不是天子脚下,若是路上有些什么前朝余孽。
再让这孱弱的首辅大人出了什么事情……
^_^
莫名其妙打了个冷颤的沈玉清:“怎么感觉有人要害我。”
安置流民的事情迫在眉睫,皇帝陛下还专门提及了让他们后天就出发。
因此,回到暖阁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收拾东西。
虽说用不着他动手,但青年还是觉得麻烦。
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想法,沈玉清干脆出了门,打算去找点好吃的犒劳自己。
只是还没出门,就被秦淮安以商议的名义骗去了秦府。
秦府虽大,却远没有沈玉清那边布置的舒适。
冷冰冰的,就连会客厅的炉子都是沈玉清来了以后现点的。
青年缩在大氅里,原本就清瘦的身形就算披着毛绒绒的大氅也依旧是小小一团。
缩在梨花木椅上,眼睛盯着秦淮安。
看着受冻的可怜的首辅大人。
秦淮安不但没有半点作为主人待客不周的心虚。
反而还笑眯眯的回看。
“沈大人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我看秦大人生的一副好样貌,自然是要细细端详了。”
“那真是多谢沈大人厚爱了,等到我们去了云安,沈大人想要这么端详都行。”
说着,秦淮安像是想到了什么。
“不如我们同乘一辆马车好了。”
“不行。”
秦淮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玉清打断了。
他只是客套几句,这狗男主怎么还真在那边想上了。
靠!
沈玉清拒绝的痛快,可秦淮安就像是听不懂意思似的。
竟主动靠近了过来。
许是因为这人之前是武将的原因,比沈玉清的身体好多了。
在这个还没被炉子暖起来的屋子里,也依旧穿着常服。
身体靠过来时带着灼热的气息,却也保持着距离。
“为什么啊,沈大人。”
这样说着温柔的话,可秦淮安的眼中分明隐藏着怨恨。
视线不自觉的落在那块肩膀上。
那里还残留着他的牙印。
那一口咬的那样狠,他恨不得生吃了这人。
在搬进沈府的那几天里,他还见过这人清不少大夫来。
据密探的消息,他的咬痕极难去掉。
也就是说,这人的衣衫下,还残留着属于他的牙印。
只是想到这件事,他的牙齿就忍不住发痒。
如狼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沈玉清。
“你干嘛那样看我?”
沈玉清是人,还是能感受到身边这家伙好像有点不对劲的。
身子不禁往后缩了缩,秦淮安的这副样子倒是让他无端想起来那天被咬的情景。
肩膀上的伤口有些幻痛。
“秦大人,我告辞了……”
眼看着气氛不对劲,沈玉清当机立断想要告辞,只是还来不及转身,就被秦淮安压在木椅上动弹不得。
男人的整个身躯都压了上来。
带着不满的声音在沈玉清耳边响起。
“沈大人不要着急啊,我邀请你来这里可是有要事商议的。”
“去你大爷的,秦淮安你这个狗东西,放开我!!!”
身下的青年羞愤极了,但因为无法挣脱,只能在他的身下。
雪白细腻的脖颈泛起粉色,就连眼角都带着红晕。
真漂亮啊。
漂亮人儿还那么聪明。
若是前世,若是沈玉清没有做那样的事情。
说不定他们真的能成为至交好友。
但可惜没有如果。
锋利的刀刃又一次落下,这次却是对着桌子捅下,刀刃直接深深的插入了木桌。
直到此刻,沈玉清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他过于天真了,那天他阻止了秦淮安,就觉得这人也不过如此。
但现在的,这人的蛮力,一把小巧的匕首就能硬生生捅穿这厚实的木桌。
他感觉他的脑袋岌岌可危。
顿时,首辅大人的眼睛都清澈了。
“我觉得我们同乘一辆马车甚好,有利于我们交流感情。”
此话一出,倒是秦淮安先愣了一下。
男人丰神俊朗的脸上带上了笑意。
突然将头靠在了他的脖颈上,说话间沈玉清甚至能感受到温热的气息。
“抱歉了沈大人,我这蛊毒还没好全,若是刚才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还请首辅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呸,这狗东西还拿什么捞什子蛊毒当借口,不要脸的东西。
沈玉清在心里把这人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却是一副关心同僚分外体贴的模样。
“当然不会了,毕竟现在谁都知道,秦大人被人暗害了,这发作的时候便犹如孩童一般呢。”
说着,青年也笑了起来。
青年的肩头被死死扣住,从秦淮安的视角看去,可以看见他愈发伶仃的,雪白的肩颈。
和那因为挣扎而露出的,隐约可以看见疤痕的牙印。
青年没再挣扎,甚至眼神对上秦淮安,额前碎发垂落遮住了眉峰,唇角勾着轻佻的弧度。
那双漂亮的眼睛分明带着不屑,他甚至微微抬了抬下巴。
明明还被他压在身下,明明刚才还害怕极了,怎么能瞬间又嚣张起来呢。
该说不愧是他吗。
秦淮安终于放开了沈玉清,还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将沈玉清从木椅上扶了下来。
但沈玉清是什么,堂堂一品首辅,还没被秦淮安碰到,就喊了门外侍候的婢女。
刚才不喊是生怕秦淮安被激怒和他鱼死网破。
现在他经历过那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再愿意被秦淮安触碰。
就这样,沈首辅难得来了秦府一次,却连茶都没喝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直到回到了自己的暖阁,关上门后,沈玉清才脱力般的倒在地上。
穿越之前他生活在法治社会,哪里见过秦淮安这样神经的家伙。
“系统,你给我滚出来!,这是男主吗!这是疯子吧!
之前我就和你讨论过男主不对劲的事情,你怎么说的,你说可能就是那个狗东西解释的那样。
你看看现在,都多少天了,就算是中了什么高明的蛊也早该不发疯了,就算真没解,怎么就偏偏冲着我发疯!”
“宿主,你冷静一下,我现在就上报,消消气。”
“我怎么消气!”
沈玉清是真的生气,他刚刚也算是经历了生死时刻。
“靠!”
青年恶狠狠的踢倒了脚边的椅子,似乎是觉得不解气,看着桌子的奏疏。
直接都推到了地上。
秦淮安“满足”的回来时,看见的便是禁止他靠近的侍从。
可秦淮安是什么人,他可不是外界传言中的正人君子。
这人骨子里就是个混不戾。
眼看着进不去,就直接在屋外高声呼喊起来。
他就赌沈玉清想要清净。
果不其然,不过喊了几次,暖阁的门便缓缓打开。
里面出来个面容清秀的侍女,和看守的侍从说了几句话后,便放他进去了。
说实话,若是真的打起来,这些人怎么可能是秦淮安的对手。
但他就是想要挑衅沈玉清。
看着青年生气的模样他就高兴。
最好这人能直接气死,那样他还不用自己动手了呢。
因此,哪怕映入眼帘的一大片的,属于他的奏疏散落一地。
秦淮安也心情颇好的自己捡了起来。
暖阁的后面是有个小卧房的。
平常只有沈玉清会去里面睡觉。
秦淮安不用想,都知道这人去了哪里。
只是还没靠近,就被丫鬟拦了下来。
“秦大人,我家大人生病了,还请您先收拾好您的东西。”
话语简练,甚至连点客套都没有。
看着是真的生气了。
那很好啊,干脆气死算了。
眼看着是真见不到人了,秦淮安也不客气,就算明知道沈玉清不舒服,还专门叫了不少侍从来帮忙搬运那少的可怜的行李。
出门的日子来的极快,天气还尚未回暖,两辆马车后跟着侍从和众多侍卫。
沈玉清的马车内暖炉烧的正旺,青年懒洋洋的躺在塌上。
纤细修长的指尖时不时摩挲着小桌上的奏疏。
系统还在喋喋不休。
“终于!!我们终于可以干点事情了。
等你做完这次的流民拯救情况,说不定咱们还能多拿点积分呢。”
(积分与宿主所做的有利于国家的事情大小成正比)
沈玉清就没有那么兴奋了,或许是因为路途颠簸,青年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
墨发垂落在两侧,眉眼低垂,看着小桌上密探传来的消息。
“破系统,你就知道你那点积分,要不要看看我的风评!现在都说我是奸臣!”
系统不解,系统一直挑衅:“你本来就是啊。”
沈玉清:“……”
他感觉秦淮安那个狗东西没气死他,系统就要先把他气死了。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下来了。
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沈大人忘了我们要同乘一辆马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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