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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徊尘织卿(一)

醒醒啊,吕殊尧。

苏澈月内心不免一阵焦灼,他强迫自己稳定心绪,拖延着时间:“我还有一个条件。”

姜织情肉眼可见地越来越焦躁,道:“什么条件?”

苏澈月直截了当:“悬赏令。”

姜织情很惊讶:“悬赏令?你要悬赏令做什么?”

其实他也不太清楚要悬赏令具体是做什么,只是吕殊尧说悬赏令可以帮助他恢复——虽然听起来是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他还是勉强信了几分。

“姜姑娘不必多问,只说是给,还是不给?”

姜织情没有马上回应,两方静静对峙着。苏澈月心生不解,悬赏令是灼华宫的宝贝,又不是什么把柄或威胁,自己只是借来一用,都值得他们如此小心翼翼?

姜织情下意识看向冰棺,犹疑片刻,沉声道:“此物不能给你。”

“为何?”

“二公子还是不要与我谈条件了吧。”姜织情颇为不耐,靠近方才被她劈晕的紫衣青年:“二公子好像忘了,现在是什么处境。”

苏澈月眸光倏地一敛。

“现在姑娘是在和我谈,波及旁人做什么。”

姜织情定定瞧着苏澈月:“吕公子是旁人吗?吕公子不是旁人。”

苏澈月定眼瞧她身后,忽而眼神微动。接着他轻扯唇畔:“倘若我仍是不肯呢?”

跟他周旋这么久,姜织情早就失去定力耐心。她等得了,冰棺里的人等不了。是她有求于人,这场对峙博弈,她像狂风暴雨一般,看似来势汹汹,实则不耐长久。

相反,苏澈月就像净水深流,看似平静,却蕴含持久,伺机而动。

她真的等不及。

于是只能孤注一掷铤而走险,姜织情一个箭步冲到苏澈月面前,挥剑抵在他喉管。

“没时间陪你耗了,二公子!探欲珠到底在哪?!”

苏澈月被她掌控命脉,却并不看她,目光越过她身后,平静地注视着。

直到有轻微声动,乍然响在深寒空幽的冰窟里,姜织情才幡然醒悟,猛然回头。

“吕殊尧!住手——”

吕殊尧已经移动到了冰棺旁,手按住自己酸痛后颈:“你先收手,放开他。”

“好、好!”姜织情毫不迟疑收剑,向着冰棺奔来,吕殊尧说:“别动。站在原地。”

姜织情便像立刻被人点住穴脉。

……这么管用?

吕殊尧好奇地看向冰棺。

这一看不打紧,他差点吓得魂飞天外。

冰棺里躺着的哪里是那个张扬恣意、红衣潋滟的常徊尘,根本就是一具僵死半腐的尸体!

印象中白皙的皮肉此刻在冰棺里枯皱灰败,像深冬凋零的树叶一样又脆又硬,似乎吕殊尧只要一伸手碰到就会立刻碎裂开。然而透过腐朽的皮肉,又隐约可见已经半软成泥的骨头,颜色是宛如毒入髓脏的深黑,十分可怖。

常徊尘呢??

“别碰他……求你了别碰他!”姜织情声音悲恸,语调已经是哀求了。

我……我没想碰……吕殊尧在心里默默地说。

他艰难错开视线,陡然看见冰棺底下还压着什么东西。

“这是……”

他慎之又慎,避开这具来路不明的尸体,摸到一枚冰冷坚硬的令牌。

这令牌方方正正通体透红,如一块晶莹剔透的鸽血宝石,正面雕着条栩栩如生宛如3D打印出来的游龙,龙目在冰晶反射下闪似活物。

吕殊尧认认真真地端详了好几秒:“……悬赏令?”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吕殊尧举起令牌,待要问系统怎么使用,那龙目疯狂闪起红光,他被红光晃得晕眩,紧闭了眼。

忽然一阵猛烈天旋地转,像被扔进滚筒洗衣机里兜了几圈,吕殊尧伸手扶住棺材边,心道,什么鬼??

直至这阵离心力逐然消退。

他再次睁眼,眼前景象却变了——腐尸没了,冰棺没了,周遭人也没了,他不在室内,而在室外!

噼里啪啦,雨如天注的室外!

吕殊尧站在倾盆大雨里,脑子还没作出任何反应,一只温热的手忽然拉住了他。

带着他在雨里跑起来。

吕殊尧诧异转头,看见牵着他的人乌发如锻,月白衣衫逆雨翻飞。

这个背影他第一次看到,是在恶鬼炼狱,曾经对他说:“师侄,莫靠近,离远些。”

这个背影很熟悉,但因为背影的主人站不起来,便许久没有再见过。

“苏澈月?”

雨声很大,雨点如巨石猛砸在地面、屋顶,似乎无处可躲,可是苏澈月依然拉着他,跑得很快。他偏过头来,雨幕中吕殊尧看不清他的表情,也听不清他是不是说了一句。

“别怕。”

风动得厉害,听不清。

不知道跑了多久,雨一直没有停,跑到吕殊尧心跳快得受不住,呼吸乱得都要跟不上了,苏澈月才找到目的地,把他拉到了一排宽敞屋檐下。

骤然刹车,吕殊尧弯腰撑着膝盖,气喘吁吁。苏澈月想松手,吕殊尧不让,反拉回来,苏澈月顿了一下,没再挣脱,隐忍克制着自己的气息起伏。

吕殊尧拉着他喘了一会,感觉脑部供氧归位了,才直得起身子,激奋道:“你、你——”

苏澈月:“我什么?”

吕殊尧眼神炽热地看着他:“你的腿!”

苏澈月一愣,惊诧垂眼看向自己衣摆。

……

他难道才注意到??

记得带他躲雨,却连自己能重新站起来,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意识到?

苏澈月看看脚下,又看看吕殊尧,模样竟然茫然无措得有点可爱:“我……?”

吕殊尧:“……”

他这个样子,吕殊尧都不知道是应该先他一步表示惊喜,还是憋着等他反应过来再惊喜。

可是苏澈月不愧比他多活了几年,目光只是非常克制地动了几下,便淡定从腿上移到旁边:“这里是哪里?”

吕殊尧同样一看,也迷了。

“你刚刚怎么醒过来的?”

他问了这个,吕殊尧才想起来,自己原本是晕着的,猝不及防的系统播报比公鸡打鸣还管用,直接把他震醒了。

「恭喜访客,男主苏澈月恨意值下降230,当前恨意值500。继续努力吧!」

……吕殊尧把这理解为,他被人劈了,苏澈月就高兴了。苏澈月高兴了,恨意值就下降了。

跟上次被狸鬼挠伤有异曲同工之妙?苏澈月目前打不过他,看他被别人制裁也能爽到。

……甭管他们俩是不是统一战线。

吕殊尧叹气,也不是不行,反正能扣分就行。

风携着水气吹过来,檐下挂着被雨打湿的悬鱼惹草,蔫蔫的,好似再也无法保佑这屋子主人“吉祥如意”。苏澈月又往外走了几步,替吕殊尧完完全全挡掉檐外飘来的雨点。

“苏澈月,你真的可以——”

苏澈月回头与他对视,还没来得及再开口,忽听旁边有人细语,声音娇软无力。

“哥哥,雨怎么还没有停?”

循声望去,二人皆是一惊。

出声的女子同他们距离不过几尺在外,一样在躲着这场没有尽头的雨。她身材娇小,蜷在檐下紧闭的屋门外,粉色裙摆被染成湿漉漉的殷红,正和旁边一个同样坐着的青年说话。

他们看起来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脸上全是水珠,鞋子被雨泡得软烂变形。那青年替她轻柔擦去雨水,但没有用,因为新的雨珠又接二连三地打进来。

雨真的下了太久了。

吕殊尧和苏澈月惊讶的不是有人跟他们一样在滂沱大雨里无处可去,而是那张抬起的少女面庞。

是姜织情!

准确地说,是姜织情的脸,却不是姜织情的身形。

青年说:“快了,情情再坚持一会,好吗?”

这声音清朗明亮又温和,颇为耳熟,像是近来常听过许多次。

吕殊尧道:“姜姑娘。”

姜织情和那青年好像没听见,吕殊尧只当雨声太大,又喊道:“姜织情,姜姑娘!”

“好吧,我信哥哥。可是我真的好饿,又饿又冷。哥哥,我又想睡觉了。”

他们还是没听见吕殊尧的叫喊,姜织情说着话,声音越来越轻,她睫毛上雨珠似千斤重,压得她睁不开眼,头一歪,栽在了青年肩头。

“情情?情情!别睡……不要睡!再起来和哥哥说说话,再等一会,再等一会雨就停了!”青年慌乱把她扶起来,捧着她肩头、脸庞,试图把她魂识拽回来。吕殊尧心头一跳,干脆直接走上前去:“姜织情?!”

奇怪的是,明明已经到跟前了,那醒着的少年仍是当他不存在,没抬头看他一眼。反倒是吕殊尧见了他正脸,又是一惊!

……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只不过那男子的眉宇添了几分英气,又挂着水珠,显得尤为清俊。

看年纪,只有二十上下,就和自己差不多大。

吕殊尧恍然大悟,回头对跟过来的苏澈月说:“这是姜织情的哥哥!”

哥哥眼神始终专注在妹妹身上,对他们不视不闻,看着昏厥的妹妹手足无措,急得眼眶都红了:“情情!”

他把妹妹平放在檐下,又是掐人中又是按胸口,可惜都没作用。吕殊尧说:“姜姑娘是虚弱过度,他是凡人,没有灵力,我们帮帮他。”

吕殊尧试图运起体内灵息,可掌心里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系统又克扣他修为了?!

苏澈月忽然道:“他看不见我们。”

什么?

苏澈月望向雨幕:“你我是不是都没被雨淋湿?”

被他这么一问,吕殊尧才惊觉,雨下得这样大,他们一路疾跑而来,浑身上下竟然一点湿意都没有!

“是,怎么可能……”

“是虚境。”苏澈月意识到这一点,瞬间明白腿部恢复知觉不是真的,又失落地垂眸:“是悬赏令的作用。”

悬赏令还能制造幻境??

见苏澈月瞬间失落,吕殊尧心里也针刺似得麻了一下。

“幻境……要怎么出去?”

“或许等我们看完它想给我们看的东西就能出去。”

吕殊尧不解:“它想让我们看什么?”

突然间,天一下黑了,本就下着雨灰蒙蒙的日空像被人迎头浇了盆墨汁,一下子黑得不见五指。

“天这么快就黑了!”

姜织情哥哥惊恐抬头,远处霎时雷声轰鸣,天空变成了深渊,闪电自渊内层出不穷窜出,如鞭如蛇,形态变幻莫测,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在叫嚣。

“发生什么事了?”吕殊尧拦在兄妹俩前面,忘了这是幻境。

苏澈月站在他旁边,沉声道:“邪鬼入侵。这是淮陵常有的事。”

这么邪门??

哥哥猛地把妹妹紧紧箍在怀里,无助看着眼前骇人景象。

一道清亮利落的哨声响彻冥夜,划破风雨而来,青年惶然循声望去。

雨障如割,本应隔绝所有视线,可是他们却能清晰看见隔壁屋顶上坐了个人,那人身覆红衣,在沉沉黑幕中宛如地狱绽开的障火红莲,带着迷人又危险的诅咒。

这诅咒命定般的点亮了檐下青年的眼。

青年说:“你是谁?”

那红衣说:“你又是谁?”

青年习惯性礼貌答话:“我叫姜织卿。”

那红衣说:“哦,我叫常徊尘。”

他们隔了淮陵的一整条长街,居然能听得清对方在说什么,一定是常徊尘使了什么法术在中间作媒。

他是故意找来这里的?

常徊尘坐得高高在上,让姜织卿始终要仰颈看他。他问:“你在这做什么?”

雷混着雨,雨混着雷,天地咆哮不休。常徊尘屈指贴唇,哨声又响了一声。

姜织卿道:“我——雨太大了,我和妹妹走不掉!”

常徊尘轻轻笑了一声,很轻却很清楚。姜织卿听见他在这诡谲可怕的情形下还能发笑,呆呆地问:“你笑什么?”

“这场雨下了半月之久,淮陵路陷桥塌,船港停泊,城都封了,家家户户都在躲雨避涝。你们为何流落在这,如此可怜?”

他语调轻松,好整以暇地坐在屋顶上,简直像在看戏。姜织卿见他毫无同情之心,忍不住愤愤:“我们可怜,你却当做笑谈!”

“为什么不能笑?”常徊尘说,“你们不是淮陵人,到淮陵来做什么?”

“我们……我们路过,没想留在淮陵。”

“可如今你们连活着出淮陵都做不到。”常徊尘懒懒地向他怀里的姜织情投去视线:“她快死了。”

姜织卿猝然一震,惶恐抱紧妹妹:“不、不会的……不!”

“知道这场雨怎么来的吗?”常徊尘微偏过头,托着腮,像给廊下人讲睡前故事一般惬意。

“很多年以前,淮陵有一个小女孩。她长得非常可爱,性子也活泼,每天爬树抓鸟,坐在自家墙头等爹娘回家。邻居们见她一个人总到这么高的地方去,说,你快下来吧,爬这么高太危险了,要是摔下来,我们接不住你!”

“小女孩笑嘻嘻的,将长在高大树枝上的甜橘一只只摘下来,抛给下面的人,她说,我不怕高,不会摔下来的!我请伯伯娘娘吃橘子!邻居们吃了水甜的果子,各个喜笑颜开,逗她,那你怕什么?小女孩说,我什么都不怕!”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什么都不怕呢?大伙想笑她天真,可是吃了她的橘子,就不好再挫了她的锐气,只夸她性情好,像男孩子一样勇敢热情,长大了必有不输男儿的作为。”

“后来有一天,淮陵下了一场雨,江水上涨,很多船只都早早靠岸。小女孩爹娘是做筏工的,那天没有及时回家,雨很大,小女孩不放心,一个人抱了两把小伞去了江边。”

说到这里,常徊尘突然不继续了。姜织卿问:“后来呢?”

常徊尘:“你真的还想听吗?故事的结尾很吓人。”

姜织卿道:“如果跟这场雨有关、跟我妹妹有关,阁下请快说吧!”

“小女孩很少去江边,不知道雨后江水涨得有多迅猛。她看到自家船筏在江边晃晃悠悠,抱着伞想攀上去找她的爹娘。可是浪太大太急,滔水一口吞过来,江边没有小女孩,船上也没有小女孩。”

姜织卿睁大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三两人群从江上解筏归来,相互抱怨着,今天的雨怎么来得这么蹊跷,江浪怎么翻滚得这么邪门。一人说,今天是中元鬼节!另一人说,谁不知道是中元鬼节??可是我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是靠江上来去,用活着的命跟老天换点吃饭糊口|活命的钱?就是下锥子都要干活,还怕什么鬼节!”

“这时,有人猛地跳起来,指着江心尖叫,那是什么?!其他人纷纷跟着望过去,都脸色大变!一人说,好像是个人!第二个人说,是人!是个娃娃!第三个人说,是老刘家的姑娘!她要淹下去了!”

“第四个人说,真的是那姑娘吗,给我们吃橘子那个?她不会水?!第五个人说,看起来是,她怕水,她怕水——她真的要淹下去了!”

“第一个人反应过来,说救人!那个方才说不怕鬼节的人拦了他一下,说,今天是鬼节!第三个人颤巍巍地问,你不是说不怕吗?!那人说,我是不怕,不等于我要主动送上去啊!第四个人说,什么意思啊老冯?第五个人说,冯兄的意思,那姑娘怎会平白无故来江边、又平白无故到江里?她平时都是在她家树上待着的!!第一个人又说,她是来找她爹娘的!第二人说,那她怎么会在江里!第三人说,她怎么挣扎了这么久,还没有沉下去,太奇怪、太奇怪了!第四个人说,她不是说她什么都不怕吗?她不应该怕水!一定是有鬼!第五个人说,水鬼!前年有几个擅凫水的毛小子到江里游泳,就是被水鬼拖下去生生没了的!璐璐是女孩,水鬼更喜欢的!第一个人说,是、是,我记得了……”

“他们在江边哆哆嗦嗦淋着雨,逐渐被口中的水鬼吓得没了力气。第二人哀哀戚戚看天,喊道,有没有人来打鬼啊!她要淹死了啊!其他人也纷纷道,她要淹死了、她要淹死了啊!——他们不敢再往江心看了。”

“直到天都黑了,那小女孩的爹娘回家没看到女儿,出门问了返家的邻居才知道,女儿被水鬼抓走了!夫妇俩连滚带爬回到江边,在暴雨中望着滚滚江涛一去不返,他们哭天抢地,仿佛天上下的雨都流进了他们眼睛里。雨停了,泪也哭干了,他们互相搀扶着,一步步走进江里,去江里找他们的女儿去了。”

“后来,人们说,那天是中元节,淮陵的江里一定有水鬼。不然,为什么天不怕地不怕的假小子会怕水?!不然,为什么半辈子操船为生,半辈子都在江上度过的刘家夫妇最后居然是活活淹死的?!”

故事讲完了,檐下所有人,无论幻境里的幻境外的,都沉默了。

姜织卿最先回神,道:“这是真的吗?”

常徊尘说:“是真的。”

姜织卿问:“你讲这个故事,是想告诉我,淮陵人皆类此冷漠无情,见死不救之辈?所以我和妹妹才无处可依,无人伸出援手?”

常徊尘长长叹气,道:“不是。”

“我是想告诉你,妖鬼之事对淮陵人而言究竟有多可怕,可怕到他们会忘记和违背人生而良善的天律,可怕到他们会将一切的不幸都归到鬼神之说身上,而忽略了人能有为,人力可致。”

“淮陵的妖鬼还没有将他们抓走,他们自己就先变成无能的行尸走肉了。”

姜织卿质疑道:“这是个悲痛的故事,你为什么说很吓人呢?”

常徊尘又笑了,低磁慵懒的声音像个远道而来的男妖精:“因为,这场雨,就是那小女孩送给淮陵的归乡礼啊。”

哨声响,巨雷霹雳、山海崩摧里,冥夜有女子鬼魅般的笑声。

么么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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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幻境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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