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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恨意值

小山和娘亲没能再见。

今日一早,悦阳阁弟子奉命去给通铺房送饭,打开门,看见的是遍地横尸,各个披头散发,身上被抓挠得体无完肤,死不瞑目。

此事再也瞒不过宗主苏询,苏澈月赶到悦阳阁时,所有尸身都已被盖上白布,医修崔戊向宗主宣告了结果,住在通铺里的十九名凡人全部死亡,无一生还。

可怕的安静过后,苏询沉声道:“谁带来的人?”

苏清阳身形一震,规矩应道:“父亲,是我——”

“如此数量的凡人留在宗里,为什么不禀报我。”苏询转过身来,冷峻盯着儿子,“苏清阳,你想干什么?”

“父亲,我本是要禀报的,是……”

“是什么?”

“是我请兄长暂且按下不报。”

苏询把目光移到侄儿身上,竟温和笑了笑:“澈儿想干什么?”

“查明真相,免被有心人捷足先登。”苏澈月说。

苏询笑容消失:“你言下之意,我是那有心之人?”

“是与不是,叔父心里自然清楚。”

苏询冷脸,指着惨不忍睹的阁楼:“这才是你们隐瞒不报的后果!十几个手无寸铁的凡人死在修真大派,你们是想让苏家被其他宗门群起而讨,想让抱山宗的根基名声毁于一旦吗?!”

他怒一甩袖,冲在场众人吼道:“谁干的?!”

无人敢应。

苏澈月看着那些白布横陈,后脑一痛,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听到任何要杀这些人的恶念。

“谁干的!”苏询忽然拔剑,剑指苏清阳:“昨夜最后出入这里的是谁?!”

苏清阳猛然怔住。

他想起,说要瞒下不报的,和最后来过通铺的……是同一个人。

他心脏狂跳,眼神躲闪,不敢看他弟弟。苏询声声逼问他:“你要包庇谁?”

杨媛在一旁急得眼红:“夫君,莫怪阿阳!”又去握儿子的手,“阿阳,你快说呀!”

在他父母一硬一软的攻势下,苏清阳本就混沌模糊的理智防线渐渐瓦解,他下意识抬头,看向苏澈月。

所有人跟随苏清阳的视线,齐刷刷看来。那些眼神从疑惑到震惊,有的转为愤怒,刀尖一般戳来。

“不可能啊……”

人群中有个医修说:“宗主,此事会不会是误会?毕竟在修界,杀人也不用本人亲自到场,也可以利用诸如毒蛊之类的,远程操纵,延时发作……”

“弟子方才已查验过尸身,并无中蛊和蛊发痕迹。”崔戊正是那夜劝同伴不要与二公子起冲突的弟子,看着沉静稳重,不会出差错。

那个医修又说:“如果是二公子做的,他又何必多此一举,额外带个孩子走?”

“二公子为了掩人耳目也说不定呢。”李安站在苏询身后补了一句。

“退一步讲,”崔戊又说,“若这些人当真是蛊发而死,又是不能被诊出的奇蛊,据医书所载及弟子所学,此种蛊只有下蛊者方能解,除非陶氏在世,否则修界还没有人能做到。”

苏澈月没有说话。

“所以眼下两种情况。”李安严肃地总结道:“要么这些人是被近身杀死,而在这些人活着的时候,最后一个靠近的人是二公子。”

“若这些人是被下了毒蛊,而因为孩童无事,所以下蛊解蛊者也只能是二公子。”

苏清阳惊诧失语:“阿月……你为什么……”

抱山宗上下人人皆知,大公子和二公子自小感情甚笃,如今连大公子都站出来指认二公子,那二公子的罪名便十有**坐实了,很难洗脱。

苏询恨叹一声:“来人——”

弟子们看了二公子一眼,发现灵力都已经在他掌中暴动了,却始终没有打出来。他们神情怯怯,二公子的实力无人敢轻易尝试,场面一时僵持。

“是我是我。”

熟悉又心动的声音插进来,苏澈月闻言看去,满目愕然。

吕殊尧肩上挎着个包袱,从山门方向来,苏澈月一见到他的样子,眉心就发痛。

他又要跑!又要跑!而且现在的自己听不见他要跑!

吕殊尧目不斜视朝他走来,还正正经经地低首在他耳边道:“我来晚了。”

“我没听见……”苏澈月看着他脱口而出。

吕殊尧以为他说的是杀人恶念,温声安慰:“我知道,是你恢复了修为,体内探欲珠发生变化,没事的。”

悦阳阁内死寂片刻,李安最先道:“吕公子刚才是在认罪?”

吕殊尧沉下眼色,轻哼了一声。

“可你昨日根本没来过我这里。”苏清阳质疑。

“大哥不知道,山下灵宝铺子卖过一种法器,叫移魂结么?”

说这话时,他特意直勾勾瞧着苏询,看他脸上闪过一丝异色。

“移魂结?”

“就是一种暂时占领别人肉|身的法器,昨夜你们看到的不是真正的二公子,而是我。”

杨媛道:“移魂结只可由修为高位者向低位者移魂,你和二公子修为如今当不相上下,如何说移就移?”

吕殊尧故作惊讶:“夫人知道得这么清楚,莫不是也用过?”

“你!……”杨媛语塞。苏澈月反身握住吕殊尧手腕,低声道:“你干什么。”

吕殊尧顺势将他揽了过来,大庭广众,苏澈月身子一僵,莹白耳廓飞速漫起一抹淡淡的粉色。

“我们修为虽然不相上下,但若是本人自愿,仍然可以成功。至于澈月为什么自愿?这是新和离夫妻之间最后一点情趣,你们不懂的。”

“啊?意思是他跟二公子换魂魄,然后……然后呢?”

“他说夫妻情趣,不就是那种事?二公子是他夫君,他进入二公子身体……他想在上面?!”

杨媛实在受不了了:“都给我住口!”

苏澈月偏过头来,五官都写满了疑惑。

吕殊尧还朝着众人浅笑,嘴唇开出一道细细的缝:“外面传了这么久我被你睡,你让我一回。”

苏澈月眨眨眼,又挪走视线,在他怀里默声不语。

苏询正色:“若真如你所说,你为何要杀他们?”

听他这么问,吕殊尧不笑了,掀起眼皮,道:“大概是不想让他们认出什么人,说出什么事吧。”

“你说是你做的,有何证明?”

“自首还要证明?”

苏清阳缓回了神,道:“你说一说究竟是怎么杀害的这些人,再让医修当众验一验——”

苏询咻一下拔出他的剑,断了苏清阳的话,”李安,带人押下去。”

苏澈月淡淡道:“带回歇月阁审吧。”

杨媛:“不行!”

“如果真是他做的,难道婶婶以为我会包庇吗?”苏澈月凤眸似凝凛电,扫了一眼过去,那是能力无可匹敌者掌控生死的眼神。

杨媛不禁瑟缩了一下。她知道,她和苏询想让这个侄儿败,如今绝对无法来硬的。苏澈月现在没有跟他们撕破脸动手,也许是还念着一点亲情骨肉,也许只是顾着抱山宗其他子弟,但无论如何,一旦跟他硬碰硬,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断忧探袖而出,捆住吕殊尧双手。

苏询眉拧成川,还仗着辈分试图敲打:“澈儿,当日叔父让你签休书,你不肯签,当着我的眼皮底下撕毁,此刻吕殊尧自认为祸,你却要私自将他带回,让叔父怎么放心,众子弟怎么信服?”

……他说什么?

撕毁什么?不肯签什么?

吕殊尧双手被捆,感觉却只是像被另一双手紧紧握着。他讷然看向苏澈月。

他不签休书?为什么?他不要跟别人成婚了吗?他不要别的女子做道侣做妻子了吗?

苏澈月道:“叔父。”

二人隔空对峙,对战一触即发。苏清阳一慌神,横插进来,道:“父亲,歇月阁就歇月阁,我亲自去守。”

“阿阳!”

“父亲!”苏清阳拔剑而跪,“此事我自知有罪,您让我将功补过吧!”

苏询似是恨铁不成钢,以己剑打落他的剑,甩袖离开。

“三日。三日之内,问不出个所以然,抱山宗绝不姑息!”

三日,应该够查吧……吕殊尧想。

弟子们陆陆续续散去,苏清阳一声不吭地捡剑,站起来有种被全世界背叛了的愤怒和难过。

苏澈月什么也不解释,只道:“劳烦兄长了。”

吕殊尧便也跟着说:“劳烦大哥了。”

三人回往歇月阁,苏澈月将吕殊尧带到自己房间,苏清阳道:“你还让他住这儿……”

苏澈月:“嗯。歇月阁僻冷,不似兄长院子舒稳,委屈兄长了。”

小山拉着陶宣宣从外面跑进来:“哥哥!你们去哪啦?什么时候送我和娘亲回家呀?”

苏澈月不忍,别过脸去。苏清阳愣了愣:“这是……”

断忧倏地收回,吕殊尧蹲下来捏捏他脸蛋:“今天哥哥和娘亲还有事,你跟丛姐姐先下山,好不好? ”

“娘亲也不跟我们一起吗?她还有什么事啊?”

“嗯,娘亲想和哥哥学做霜糖糕给小山吃。”吕殊尧抬眼对陶宣宣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那我得赶紧走了,不然娘亲会紧张的。”小山笑得见牙不见眼,牵着陶宣宣,走得远远的了,突然又回头,在胸前做了个握拳的姿势,高声喊道。

“二哥哥,别忘了试试哦!”

苏澈月垂着眼,眼尾胀得厉害。

门一关上,房间里只剩他和吕殊尧二人。吕殊尧迫不及待转头:“苏澈月,我此计就是想放松他们警惕,让你和大哥再去查一查,尤其那些人的尸身,最好你自己带人去验……”

苏澈月嗯了一声,断忧不知何时到了他手里,他低着头,一点一点把吕殊尧的手往床柱上绕。

吕殊尧话音一止:“……你真的要捆我啊?”

苏澈月没有回答。他当然要捆,探欲珠现在听不到恶念,他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要逃跑!

他为什么一定要跑??自己又不是什么青面獠牙的恶煞!

苏澈月也是越想越委屈愤慨,手上的力道一重,吕殊尧呲了一声,忽然蜷起膝盖大叫:“不要捆我,不要绑我在床上!”

苏澈月手指一顿,抬头却见他眼角通红无焦,盈满了复杂情绪,像是悲伤和恐惧:“不要绑我,不要绑我!我再也不抓了,我不痛也不痒……我不挠了……”

甚至整个人开始细细发抖。

心中一颤,也顾不上再缠,将他拉过来拥住:“怎么了?”

“我再也不闹了,也不要眷眷了……”

“为什么,为什么都不爱我、都不需要我……我做错……我做错了什么……”

苏澈月听不明白他的话,可是他的声音忽然就失去了以往的清亮欢脱,绝望哀愁至深,好像二十年来所有被他藏着的坏情绪再也不堪重负,一下全爆发出来,叫苏澈月听得肝肠寸断。

“为什么……”

他失去力气,靠在苏澈月肩头,却还想抵抗,推搡,逃离。苏澈月收紧这个怀抱,闭了闭眼,下定决心似的道:“我需要你。”

说完这句,滚烫的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跃进吕殊尧满是寒意的灵魂里。他深吸了一口气,想说那三个字,到了嘴边还是退缩了,变成重复:“我需要你。”

吕殊尧在他怀里渐渐安静,重重喘息,缓慢意识到抱着他的人是谁。他从那段被母亲捆在床沿,难受到发呕的回忆里抽离,无力地问:“苏澈月。你说什么?”

苏澈月说:“……我不捆你。”

“你刚才说的是这个?”

苏澈月紧了紧唇:“……你别跑。我不放你走。”

“……大哥守在外面,我怎么跑。”

吕殊尧看着他,眼里一丝紧张:“你……不会真的怀疑是我做的?”

他之所以先认下来,就是想着麻痹敌人,争取调查时间,而且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传送走了,到时如果来不及查清楚,就当他畏罪潜逃,也不会影响到苏澈月……

苏澈月皱了皱眉:“不是。我只是喜欢……”

喜欢什么?喜欢绑人?

“……算了。”苏澈月松了断忧,拂袖站起,“我去查。你留在这里…”

吕殊尧:“哎——”

“既然大哥说了昨夜除你以外无人再入过悦阳阁,那大概率是被蛊毒所害。他们住在悦阳阁好几日了,能够这么精准控制毒发时间,不会是寻常毒药,蛊虫的可能性极大。就像之前你和我——”

吕殊尧心虚看了他一眼:“很有可能和之前我们体内的蛊虫是同一种。”

“嗯。”

“你只要找医修验出那些人体内有残虫,再让沁竹带何子炫来对质,让他指认,是谁在他的铺子里交易过这种东西……”

苏澈月眼尾瞥见他正边说边下床走到榻边,单手将自己的一只手腕缠在了小榻上:“你……?”

小榻是沙发,不是床。吕殊尧表面笑着,却是花了极大力量克服内心不适。他扬着手,笑盈盈道:“我肯定不主动跑。你快去吧。”

苏澈月静了一瞬,转身出去。

苏清阳果然还在外面寸步不离地守着,苏澈月道:“请兄长帮我个忙。”

苏清阳:“你说。”

“替我传音问一问负责处理尸首的弟子,那些人现在何处?”

苏清阳:“你要做什么?”

“我想送他们回家。”

苏清阳打量的眼神渐渐转为同情:“……父亲说,抱山宗外林是转世超生的好去处,派人将尸身都安葬在那里。”

落叶不能归根,生死皆下落不明,算什么好去处,如何安然转世。

“多谢兄长。”

吕殊尧把自己捆在屋里一整天,直至入夜。他整个人都蔫了,系统突然又上线的时候他应得精神恍惚。

「多日不见,访客吕。请查收紧急通知。」

“??你们系统时差和我不一样??昨天不是刚见吗?又有什么事啊?我不是说现在还走不了——”

「数日来恨意值变化剧烈,系统崩溃多时,经我们不分昼夜抢修终于复原。现为访客播报最新数值。」

吕殊尧:“?修不修还有什么区别,你们不是已经启动撤离程序了?”

「什么撤离程序?」

……认真的吗?昨天不还火急火燎地催他走吗,今天又翻脸不认账!

这是第几次这样了!

吕殊尧被这反复无常的系统搞得莫名其妙,接下来的播报却如一记猛钟,把他敲得更懵。

「紧急通知,访客吕。我们发现男主苏澈月的恨意值变成了负数,意味着您依旧无法安全离开……」

吕殊尧:“???!!!你再说一遍??!!”

「很不幸,男主苏澈月恨意值下降了二的六十四位减一,当前恨意值为负的一百八十四万四千六百七十四亿四千零七十三点零九五万亿。请继续反向努力吧!」

听完这一堆数字,吕殊尧先是一呆,然后哈一下笑出了声:“你确定你能准确报出第二遍吗?”

这比那什么阿波罗指令还难吧!!

「请相信我们的抢修结果。」

他不相信!!

前两天明明还说已经清零了!骗子系统!黑心玩意!不法奸商!哪个软件公司造出来的?!他要打消费者热线投诉!

系统停顿几秒:「经查询记录,我们从未说过恨意值已经清零。」

吕殊尧想当场捶胸顿足哭天抢地:“霸王合同!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不讲道理的系统!”

“你别骗我,我也是学代码出来的!你说的数值是计算机承载的最大数字存储量,跟恨意值有什么关系!”

系统默了一阵,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声音呲拉卡顿:「这的确只是当前我们的能力能够统计出的最大上限值。」

吕殊尧微微一怔。继而安静了下来。

他愣声愣气,似懂非懂,想信又不敢信地,问。

“所以……恨意值变负……是什么意思?”

上榜了,加更。月啊小绿江都等不及看你们在一起了,别怂别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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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恨意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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