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佳二十四年,发生了一件前人不愿提起,后人心有余悸的事情。
这一年,修真界抵抗了四百多年,在世间拥有不死之身的,唯一的魔——沈默然死了,大快人心!
但唯一飞升成神的上仙却修为尽散,成了一介废人。
“放屁!”一男子慵懒的靠在从美人椅上,身着浅绿色弟子服,嫌弃的丢掉话本,“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沈默然无语起身,一觉睡醒不仅过了二十年不说,还发现曾经的死对头居然修为尽散,成为了废人!?
这怎么可能?
沈默然蹙眉沉思,前世那场大战穆白尘分明没事多大劲,为什么会修为尽散?他死之后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时一位身着深绿修真服的中年男子从屋外走进来,捡起地上的话本,皱眉看向前方来回踱步沉思之人:“林子砚!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还在这里看话本!昨日的叮嘱都是说给狗听的吗!”
沈默然回过神,看到来人急忙上前挡住对方视线,“哈哈哈哈,爹,你怎么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使用法力,将桌上的各种话本藏了起来。
中年男子身上威严气息尽显,将沈默然的那些小动作全然看在眼里,睨了他一眼,问道:“如今何时了?”
沈默然一愣,忽然想起昨天答应过的事情,在中年男子又准备开口时拿起门边挂的剑跑着离开,“爹,来不及了,我先走了。”
中年男子看着屋外少年跑远的背影叹息一声,“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沈默然来到宗门门口时,发现所有弟子都已准备妥善,手拿佩剑穿戴整齐的站成好几排等待着。队伍最前端之人看着沈默然阴阳怪气道:“呦,少宗主今日起来的当真是早呢。”
沈默然随意把玩手中之剑,“可不嘛,梦中见到了一张讨厌的脸对我阴阳怪气,给我吓醒了。”路过时沈默然脚步顿了一下,侧身打量着身旁瞪着自己的少年,“对对对,就是这幅模样,当真是扰人清梦呢。”
“你——”少年一点就炸,正要全力输出时,一道温婉的声音打断,“好啦,别贫嘴了。”
二人看向队伍后端走来之人抬手行礼,“师姐。”
李清离看向沈默然,“子砚,你和江涵站一起吧。”
“不用了师姐,我在后面就行。”沈默然朝队伍最末端走去。江涵转过头冷哼一声,“最好!我也不稀罕和你站一起。反正他站前面也没什么用,关键时刻就他林子砚跑最快!”
沈默然随意将腰间佩剑别再腰间,在衣袖中掏出瓜子开始嗑,心中不甚郁闷。几天前他从一具陌生的身体醒过来,周围全是关心的人。看着那具身体的穿着以及周围人的称呼,本以为自己是名门正派人人敬仰的少宗主,还发誓势必扮演好这一刚正不阿的角色。
谁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修为平平无奇也就罢了,竟然还是个出了名的纨绔。重生前他是人人喊打的大魔头,重生后依旧是个人嫌狗弃之人。
沈默然嗑着瓜子仰天叹息,“人生呐.....”
待队伍核实完毕后,一行人拿起佩剑催动灵力准备御剑。沈默然掏出佩剑正准备运用灵力,便见李清离走来,“子砚,御剑需靠灵力驱使,一定程度会消耗灵力。”她顿了顿,继续道:“师弟前些日子受伤,实在不适御剑赶路。”
“是呀,少宗主修为尚浅,万一半路掉下去,我们可担待不起。”江涵的声音比平时大了些,“若是掉河里,到时候还得有人去捞,岂不费事?”
沈默然:“......”
李清离顾及男女授受不亲,听江涵开口,随即看向江涵,“既如此,江涵你与子砚同行一剑吧。”
江涵仿遭雷劈,“师姐,我不是——”
李清离打断:“就这么说定了,快跟上。”
瞧着李清离御剑而去的背影,沈默然噗嗤一笑,来到石化的江涵身边,“哎呀,那就麻烦师弟了,总算不用担心掉河里了。”
南山寨建在山谷之中,山中雾气环绕,很难搜寻到其具体位置,经过大家商讨,一致决定走路进入山谷。
沈默然走在队伍末端,瞧着远处那个恨不得离自己八百米远的江涵,脑中突然浮现过一熟悉的身影。他一愣,喃喃轻笑,“还真是有点像。”
山中雾霾很大,越是走到深处,可见度便越是低。沈默然蹙眉,“雾霾这么大,南山寨的村民们是怎么出去山上采摘的,不怕迷路吗?”
不远处的李清离开口:“南山寨虽在山谷之中,但甚少有雾霾。”
沈默然:“所以说,这雾霾是最近才出现的?”
“是的,南山寨建于谷中,可方便采取各种稀有药材,先前经常负责给我们宗门送药材。”李清离看向沈默然:“可最近南山寨却杳无音信,这便是我们此行的目的。”
沈默然沉思,现在的雾霾越来越重,可视距离只有三四米,应该已经进了最深处。他望着越来越重的雾霾,心中总感觉怪怪的,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李清离招呼大家靠近些,避免走失,却在清点人数时发现,江涵不见了。
沈默然这才想起为何感到奇怪,原来是方才和李清离闲聊时竟少了有人插嘴!
李清离肉眼可见的着急,“雾霾这么大,根本无从去找。”
沈默然:“现在找江涵不太现实,师姐,我们先找到南山寨再说。”
李清离点头,“好。”她提高了音量对其他弟子道,“大家走近些,最好互相抓着对方的佩剑。”
见众人关注点都在李清离身上,沈默然背手施法,手中瞬间冒出许多丝红线朝着雾霾的四面八方飞去。半个时辰后,其中一弟子对李清离喊道:“师姐,你看前面,我们好像到了。”
沈默然转眸望去,见前方若隐若现有一硕大牌匾,上面赫然写着——南山寨。
“师姐。”沈默然叫住准备上前查看的李清离,给她递上一把不知从哪来的红丝带,“把这个给大家绑在手腕上把,走散就不好了。”
李清离点头接过,走到每个人面前绑上红丝带,到了沈默然面前,沈默然主动接过丝带,牢牢绑在自己手腕一笑:“我胆子最小了,可千万别把我整丢了。”
“你啊。”李清离噗嗤一笑,转身带着众弟子朝寨子里走去。沈默然悠闲的跟在后面,发现这寨子还挺大,周围商铺房门紧闭静得只能听到队伍里的呼吸声。而且他发现,这一路走来,竟然没有遇到任何一个人,甚至连个家禽都未曾看到。
此时,先前放出去的那些红色丝线都飞了回来,沈默然悉数收回后眉头微蹙,这些丝线都是体内灵力所化,他能明显感受到少了一条。沈默然施法,少去的一条丝线缓缓浮现出来。
李清离找到一处客栈,推开门进入客栈后环顾四周,发现客栈桌面上布满灰尘,显然许久无人打扫,她看向身后众弟子道:“大家先进来吧,在此歇脚。”说着,朝队伍末端走去,随之一愣发现胆子最小之人居然不见,她蹙眉快步上前,丝带毫无割断或损伤的痕迹。
沈默然一路跟随着丝线来到了寨子内的一处井口旁,他瞧着直入井中的红丝,随后纵身一跃。井内除了那条丝线发出的微弱红光外再无光亮,沈默然打了个响指,通道两边的烛台火光乍现,照亮了整条通道。他随着通道一路朝深处走去,走出通道视线豁然开朗,才发现井下真是别有洞天。
沈默然望着眼前景象,挑眉:“这是......地下城?”
这座城比上方的寨子大上不知几倍,沈默然随着丝线的指引继续走,不一会便听到了打斗声,随之而来的还有熟悉的谩骂声。
“滚开啊,什么鬼东西,小爷忙着呢!”
沈默然闻言眉毛轻佻。很好,还有空骂人,看来情况比预想的要好些。他将丝线收回,轻脚朝着打斗声靠近。
一滴汗水滴在地面,江涵抬袖擦了擦,看着再次蜂拥而上的村民,尽管他已经筋疲力竭,依旧抬起剑继续保持着战斗姿态,“这些人为什么杀不死呢?”
准确来说这些村民已经不能说是人了,因为他们完全没有神志,浑身散发着黑气,双目如同黑洞,瞳仁涣散,而且不管是断手还是断腿,他们依旧能再生,无限复活。江涵望着一具具尸体再次站起时,咬咬牙催动灵力再次迎了上去,丝毫没发现远处有一人正盯着自己,悠闲地嗑着瓜子。
沈默然倾身靠在小巷转角口的墙上,一边悠闲地嗑着瓜子,一边远程观战。“这小子实力确实不错,有点天赋。”
......不对,等等!
欣赏表演的沈默然将瓜子收了起来,轻身一跃,来到房顶仔细向下瞧去。
远处那怪物被江涵一剑砍去双腿,反手一剑刺入胸膛穿心而亡,身体重重砸在地面。在江涵继续与其他怪物打斗中,那具尸体身下的地面冒出丝丝黑气,钻入了尸体之中,尸体忽然开始挣扎,血肉重新生长,不一会又重新站了起来。
“这是......魔气?”沈默然蹙眉,可是他当初已经死得不能再死,凉的不能再凉了,为什么还会后魔气?想起先前所做的一切努力,沈默然心中一阵后怕。“难道,计划失败了?”他仔细观察着地面下钻出的魔气,发现那些魔气有所减弱,正纳闷呢,就听不远处的江涵吼道:“这什么鬼东西!?”
“坏了。”沈默然瞧着江涵因打斗而破碎的净灵玉佩,催动灵力抬手挥去,一根泛着微光的红丝朝着怪物堆里飞去,精确的钻入被魔气之中,环腰绑住江涵,将他从黑雾的包围之中拽了出来。
江涵被一根红丝连拖带拽的扯出怪物的包围堆,趴在地上龇牙咧嘴还没来得及喊痛,便被后方怪物的嘶吼声惊得回过神,脑子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就下意识起身连滚带爬的跑远。
沈默然本来还在发愁一会下去救江涵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这些操作,岂料还没来得及下去,便瞧着一溜烟跑没影的江涵。
“小伙子有前途啊......”
沈默然跃下屋檐的同时,无数红丝朝着追江涵的怪物飞去,一根根红丝犹如利箭穿透怪物的心脏,一大群怪物们犹如木偶般瞬间定在原地,失去了行动能力。沿着一根根丝线向最始端望去,那人手握红线,操控着怪物们一步一步朝他走去,然后整洁有序的排成一列。
看着眼前整齐划一的队伍,沈默然嘶的一声抬腿揉了揉刚刚崴到的脚踝,“看来回去得多加锻炼了,身子骨也太不禁造了。”
他来到其中一怪物面前,抬手扯出怪物体内的魔气,竟有些熟悉,魔气离体后仿佛有了意识,立即钻入沈默然体内。按理来说魔气和修仙的灵力是相冲的,不仅对提升修为无用,反而还会侵蚀灵力腐蚀内丹,对修仙者来说百害而无一利,落到寻常百姓身上,更是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沈默然蹙眉,挥手将所有魔气吸入体内,魔气入体的同时快速与体内灵力融合,毫无半分冲突,脚踝上的痛感瞬间消失。他可以确认,这便是他当初死亡时被抽出的魔气。
但当初的聚灵阵不是把他的魔气打散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沈默然垂眸看向地面,沉思良久后,抬手召出无数红丝探入地下,而后闭眼释放灵识去探,一根根红丝顺着魔气在地下摸索。随着红丝勾勒出的路线,沈默然发现整个地下城都被一陌生阵法所包裹,而此阵法正在源源不断释放魔气。
沈默然收回灵识,睁开双眸,方才他已经探到了阵眼所在,可沈默然并不打算那样做,他睁眼环顾四周然后双手掐诀施法,地下阵法中冒出的魔气好似有所感应,开始顺着红丝源源不断进入沈默然体内。
他并不知道这阵法是谁布置的,更不知那幕后之人为谁,轻易破阵容易打草惊蛇。既然对方那么喜欢拿他的东西来搞事情,那沈默然便要探一探这阵中能给出多少魔气。
与此同时,一处祠堂的暗门被打开,有人快步走入,顺着环形台阶一路向下来到最深处,瞧着子母阵中不断流失的魔气冷哼,“果然来了。”那人怀中掏出一精巧的紫色玉瓶,“三番五次坏我大计,既然如此,那就送你一件礼物。”说着,将瓶中气体倒入其中一条子阵通道中,抬手施法毁去子阵。
沈默然忽觉入体的魔气有所变化,当即收回红丝。察觉中毒后立即运功打坐,他能明显感觉到体内魔气的暴走,还好反应够快只是沾染少许,否则就这毒的烈性,他怕是刚重生就要上演暴毙而亡的戏码了。就在沈默然淬炼体内魔气,尝试逼出毒素时,竟发现他的灵力运作到一半凝滞住了,他暗叫不妙尝试再次运功。
发现徒劳无功后沈默然起身拔腿就跑,当务之急先跑为敬,他忍着体内暴走的魔气,跑到来时通道口时成功的撞上了升起的屏障。
“啧,晚了一步。”沈默然垂眸瞧着地面冒出的字符,而后视线落向远处四面八方已经显现真面目的阵法,不看不知道一看心沉得更快了,陌生的阵法此刻已经变幻成了一个他最熟悉,也最不想碰见的阵法。
这不妥妥的一个绞灵阵吗?
下毒,封灵脉,连绞灵阵都用上了,这是多大仇啊?
沈默然再傻也明白过来这是被人设局了。
阵内房屋被绞为灰烬,那些被魔气侵蚀的村民也全被削成渣渣,沈默然一边躲避,一边问候对方的祖宗。
好在这些魔气本身就是他的,就算被封住了灵脉,体内暴走的魔气也还能控制。这要换了旁人,吸收那么多魔气,不被魔气吞噬也要被落得个魔气破体而亡的下场。可见对方是起了十足十的杀心。
但是他这身份,属于废材加纨绔,常年待在宗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说宿敌,除了江涵好像也没别人。
“难道身份暴露了?”
沈默然想不到其他原因,毕竟除了他,谁会闲得无聊吸魔气玩啊。
手臂的刺痛让沈默然回过神,他抬眼环顾逐渐紧缩靠拢的阵,咬咬牙冲开灵脉,用起了自己最喜欢的破阵方式,一掌拍向地面的阵法中央,无数红丝犹如花朵般在沈默然掌中绽放,四散而去盘延上阵法周围。
绞灵阵的阵眼变幻莫测,如今找阵眼恐怕还没等找到就要被削成渣了,但沈默然通过上一世的经验,摸索出了另外两条破所有阵的门路。
那就是——要么冲爆它,要么吸干它。
如今的他修为肯定是不如从前,那么只能拼死一搏了,毕竟中毒总比被削成碎片好。
无数被污染的魔气与灵力冲入体内,冷汗混合着血水一滴滴砸向地面,沈默然忍着身体撕裂之痛强撑着站起身,踉跄朝来时通道走去,身后是如铜镜破碎般倒塌的阵法。
沈默然费力爬出井口,耳鸣声、怪物嘶吼声,以及利剑刺穿胸膛,割破皮肉声,一同传入耳中,沈默然只能暗骂一句完蛋,随即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四周雾霾一片,只能断断续续听到远处江涵和李清离的对话声。
“师姐,这些怪物我遇到过,根本杀不死的。赶紧给宗主发信号吧!”
“好。”
求救的烟花穿破云雾,在夜空之中炸开。
几只怪物从雾霾中走出,朝着倒地之人缓缓靠近,沈默然神色暗了暗,多次努力想爬起来,骨头却像是被打散了似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好不容易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爬起身,怪物也同时冲了过来。
“好啊,那就一起死吧。”沈默然眼中寒光一闪而过,垂眸再次催动体内法力,皮肉因法力的催动而崩裂,血液渗出滴落在地面,就在沈默然准备去拔腰间长剑时,身侧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他拔长剑的手。
“沈然?”
清冷而熟系的嗓音让沈默然心也跟着漏了半拍,一股灵气如清泉般涌入沈默然体内,瞬间安抚下横冲直撞的魔气,皮肉缓缓闭合,沈默然僵着身子不敢去看那人的脸。
“沈然。”抓着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沈默然一愣,竟从中听出一丝明显的温柔,他蹙眉收回手,转头朝身旁之人看去,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吧?”
纵使沈默然再如何做好心理准备,也在看清对方时,差点维持不住一贯的伪装。
印象中穆白尘从不穿深色调的衣服,而此刻站在他眼前之人一身黑色玄衣,长发束冠,仿佛从夜色中走出,要说唯一违和处,便是那腰间挂的粉色玉佩。
穆白尘就这样死死盯着他,沈默然喉结滚动,避开对方的视线朝周围看去,不知何时,那几只怪物已经被削成碎片,沈默然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他方才竟然都没注意到,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不是说穆白尘修为尽散沦为废人了吗?话本上果然都是骗人的。
手上冰凉的触感拉回思绪,沈默然下意识朝看去,就见穆白尘的手正紧紧握着他。
沈默然蹙眉,发现根本挣脱不开:“公子这是作何?”
穆白尘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跟我走。”
“初次见面就让我跟你走,不太好吧?”沈默然玩味一笑,几乎贴在了穆白尘的身上,抬手挑起对方下颌,“还是说......公子想与我.....详细探讨人生?”
就在沈默然已经准备好被一掌拍飞时,手腕被抓住,一道极轻的声音传入耳中,“嗯。”
......靠。
沈默然笑容彻底僵在脸上,默默退后几步,然后拔腿就跑。
开什么玩笑?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穆白尘吗?不会是被夺舍了吧?
沈默然脑海呐喊着一路狂奔,奈何还没跑多远,便被几条蓝色丝线追上,顺腰缠住拽了回去。
沈默然心中一片悲悯,这家伙居然拿他当初教的术法来对付自己,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从谷中出来后,一路上沈默然几乎将所有污言秽语,不堪入耳的话都说尽量了。
比如:
强抢良家妇男。
不当童养夫。
喜欢腰软的。
强来没感觉。
可对方愣是一点反应没有,直到沈默然被带入老君山的寝殿内,被扔上床榻后才彻底认清现实。
“你,你要干嘛?”沈默然缩到床榻最里面,警惕的看着床边之人“我告诉你啊,我还小,你可别乱来啊。”
穆白尘蹙眉:“过来。”
沈默然头摇得好似拨浪鼓:“不可能,休想,我不喜欢男人。”
穆白尘面色一沉:“你体内魔气不稳,我帮你压住。”
沈默然刚想拒绝,又生生咽了回去,他确实感受到体内魔气逐渐躁动,只得乖乖来到床边。穆白尘搭上沈默然手腕,输送灵气时神色一僵,抬眸看向床榻上的人:“你中毒了?”
沈默然语气有些心虚:“啊,应该是吧。”
穆白尘片刻后收回手,“早些休息。”说完转身离去。
直到门被轻轻关上,沈默然才回过神,懊恼的拍了下额头,方才真是疯了,竟还希望穆白尘多问几句。
放松下来后,沈默然顿时感觉浑身酸软,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可能是重新遇到穆白尘的缘故,这晚沈默然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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