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之在送走谢秦宋后就一身轻松,将钥匙随手扔进床头柜,倒头砸进了松软的床上。
抱着被子滚两圈,来来回回折腾一晚实在心力交瘁,翻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虽说现在想来依旧对原主和谢秦宋这段被迫无疾而终的感情深感惋惜,但也仅止于同情而已。
他对解救对方的困境无能为力。先不说原主现在已经死了,否则这具身体也不至于白便宜了自己,他不是原主,无法代替原主继续跟谢秦宋纠缠下去。
其次,他自己马上的小命能不能保住还难说,哪有精力再去多包揽另一个。
再说谢秦宋不论如何,最终跟白月光在一起都是幸福的,会非常幸福,跟“乔安之”注定只能留在过去,长痛不如短痛,早点认清这个现实也好。
为此,乔安之最后临睡前能想到的,唯一一种可以帮助对方稍减轻痛苦的办法,反而是从此以后,自己尽可能远离他的生活。
省得他还得在自己和白月光之间反复横跳,长此以往,他只会更痛苦。既然所有人都无法回头,少见更或者干脆不见,对他好,对自己也好。
叹声气,先前想过抱他大腿这条路明显走不通了,乔安之愁苦地翻个身。
熬夜不利于养生,没多久便放下,沉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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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墨华在今早破天荒接到一人电话时,略有些意外。
他至今记得两天前,就在跟今天差不多同样的时间点,对方曾信誓旦旦对他宣称:“宴墨华,我希望我们能好聚好散。我要的你给不了,就这样。”
没他的允许,便率先将电话挂断,当时险些气笑。
疑惑对方究竟哪来这么大的胆量与底气?思来想去,问题的症结还在自己。
是他曾经给了对方好脸色太久,让他误以为自己很特殊。
可宴墨华不解,自己不过就是秉持了一段婚姻关系中的最基本原则,该给的体面他给而已。
现在对方恃宠而骄,还自视甚高地以为他真有那个权利可以单方面结束这段关系?宴墨华摇头,也不知该说他一声蠢还是什么了。
如今,他再来电,口气却又一反常态地改成了:“宴墨华,抱歉之前是我不对。我那时只是因为你平时陪我的时间太少了,你......能原谅我吧?”
宴墨华眸心卷起一层风暴。
想将自己挥之即去召之即来?真没忍住笑了,煞有介事点头:“当然。”
对面一声欢喜地应下。
至于这个“当然”真正意指什么内容,是当然原谅还是当然不原谅,恐怕,就只有宴墨华自己知晓了。
通话结束,笔下的纸张已被一道墨染的长痕划破,宴墨华看都没看一眼,随手丢进垃圾桶。
凝眸点着已经黯淡下去的手机屏,他虽不知对方忽然间反差极大的朝令夕改,变化何来,目的又究竟为了什么?但,想到昨晚同样给他带来意外惊喜的某人。
冥冥中有种直觉,这两人脱不开干系。
召来助理将最近两天苏漾的行程报备一下,助理转身出去,没多久再回来时,一沓资料已排列整齐地摆在他案头。
宴墨华指尖随意翻看几页,貌似没什么异常。
没有置喙,抬手令助理退下。
脚下轻蹬,带起了椅背旋转,宴墨华从办公椅中站起。
正面一堵光可鉴人的全透明落地玻璃墙,他身形舒展地站在这座直入云霄的办公大楼最顶层,随便一眼望下去,上京室内最繁华地段的盛世光景便尽入他眼底。
宴墨华无聊地在玻璃前踱步,顺便思考。
既有疑惑,他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不如亲自去找答案。
又叫了助理进来,这回却是要了乔安之的资料。
看到上面最新的调查报告,是乔安之大早上便勤快地往昨天那家珠宝店跑?
奇怪,依自己昨晚观察他的情况,对方不该是这种性子。
存疑,再往下翻。
就看到在自己把对方送回去不久后,本来要跟他退婚的谢秦宋,居然还专门去找过他。
勾了勾唇,越来越有意思了。
宴墨华重点在这两条信息上视线游移。
虽然不知具体两人在当晚聊了些什么,但上面写到谢秦宋在出来后,面色尤其不佳。更甚至......他还失魂落魄地在乔安之楼下枯等了一夜。
抬起头,手撑下颌,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将资料反向往前翻了许多页,双眼一眯,果然。
昨日那家珠宝店本来就是乔安之的产业,这点宴墨华早就知晓。而接下来还有他曾没怎么在意的一点,就是乔安之专门在这里,为自己和谢秦宋,曾经订过一套定情配饰。
当时宴墨华出于私人原因,对这种谈情说爱的腻味东西天生反感,便一目十行匆匆带过。如今旧人换新,他倒十分好奇后来的这位乔安之,又该对这套东西怎么处理了。
唇角微勾,宴墨华抄起外套。
希望小东西不会让自己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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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之大早上被一通电话吵醒的时候,还没怎么睡尽兴。
试图翻个身努力忽略,闭眼装死了一会儿,就抱着被子放弃坐起。
被这么一闹瞌睡劲完全过去了,无奈呼噜把脑袋。两眼眯开条缝伸个懒腰,爬过去接起。
“喂?”刚刚随便看了眼,是个固号。
不过有备注,至少不是推销。
对面一道中年男声响起:“小少爷,那套袖扣总算今天到了。我听您的吩咐东西一到就立马联系了您,您一会儿要再来看看吗?”
要说胡文觉得他们小少爷也是不容易,喜欢一个人,喜欢得恨不得满城皆知。
这不,找知名大家精心设计了半年的饰品最近终于完成了,只不过还有最后一道检查工序。检查完后,就能马不停蹄地送往国内,昨天却阴差阳错不知小少爷从哪听到的消息,以为东西已经到了。
迫不及待也没提前来跟自己确认一番真假,就大晚上巴巴地亲自跑过来。
谁知闹了乌龙,跑了个空。
当时他们小少爷的失落,胡文至今还记得。在送走小少爷后,一面严查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乱放出的这种消息,害他们小少爷白跑一场,一面就紧急联系了国外那边,让他们别等明天了,今晚就加班加点检查完毕,最迟明早务必将东西寄到自己手里。
那边工作人员一听,得,甲方爸爸是上帝。尤其像乔氏这样一直都跟他们有很深合作,给钱痛快还不胡乱插手设计过程的甲方爸爸,更是上帝中的上帝。
这次唯一一点要求只是提前一天交货而已,没墨迹,就照着要求迅速办了,这才有了今早这一幕。
乔安之才刚醒,迟钝的大脑尤蒙,压根来不及反应目前什么情况,电话对方就一堆突突突急速输出。
搞得他愣了半晌,硬是一个字都没听明白。
直到后来抓住个关键字眼——袖扣?
兜头一盆冷水下来,终于想起来什么,立马清醒了。
这时再来看给对方的备注,“胡叔”。乔安之干瞪眼,滞后的大脑飞速运转,确认了,是原著剧情又要来拍他脸上了。
对方是他珠宝店的经理,就在去年,该店被乔父当做生日礼物划到了原主名下。
其实虽然在原主名下,但他就是挂个名头等收钱而已,平时店内的一切日常营收都有专人负责,最后把关的,还有他的亲大哥。
相当于累死累活都是别人,原主只负责躺平就行。
原主的亲大哥也没有任何异议,他注定是乔氏未来的当家之主,整个乔氏集团链何其庞大,给原主部分再正常不过。
何况乔大哥本就比原主大上不少,足足十岁,差点凑够了一轮。待原主也就有种半兄半父的感觉了,不考虑其它,本事也心甘情愿宠他。
别看只是一家珠宝店,这个可是京中总部。其下另有分部无数,遍布于华国境内几乎五湖四海的每座城市。
每年的创收就可想而知了。
区别只在于京中这家总部只走高端路线,孤品与私人订制。
凡店内在售的产品必出自名家手笔,且件件都属于独一无二的孤品。除了贵以外,你完全不需要考虑跟别人撞款的问题。
另外再附带VIP级别的专属订制。因为跟国际上诸多该业界的知名设计师关系都很不错,很是积攒了一批人脉资源,所以如有客户消费已经达到了一定门槛,便可通过他们的渠道,邀约中意的设计师专门为其设计产品。
众所周知名气大的设计师一般大都恃才傲物,轻易不正眼看人,劳他们亲自操刀一回远不是钱管够这么简单的问题,所以这项能力,放眼全球都不多见。
目前国内能做到这项服务的,更是仅乔氏一家。
正好半年前两家商定了具体婚期,那之后操办婚宴的事宜就被紧锣密鼓地提上日程了。
乔谢两家联姻实属大事,响当当京中三大最顶级豪门中的两家相结合,无人不关注。大面上自然有两家长辈们出面把关,最清闲的,反而是原主和谢秦宋这两个当事人。
其中原主出于自己私心,就利用手中现有的资源,在婚期定下后为自己和谢秦宋在乔氏珠宝总店,订了这套黑白双色的钻石袖扣。
一算两人可以日常佩戴的情侣物件,二也是给自己终于能嫁谢秦宋的庆贺之礼,有种名正言顺他终于可以向外界完全宣示自己主权的成分了。
如今到货的就是这一对。
而想到原著中因为这对袖扣接下来所引发的狗血情节,乔安之叹气一声。
没办法,迅速从床上起身,穿好衣服就赶去店里了。
新文名被编辑打回来了,有敏感词不能用[笑哭][笑哭]还是用原文名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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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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