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幽篁茶楼。
夜幕降临。褚一麾着便装,准时到达。茶楼已被包下,除了竞拍者,再无散客。
褚一麾一看,果然,竞拍者很多。但他自信满满,对这“逆向子母阵法”势在必得!“不过就是三个阵法考核吗?除了我,今夜没人能拿头筹?”
......
皇城,老王爷府。
灯火通明!
老王爷愤怒的站在院中,怒斥府兵:“一群废物!这么多术师、阵法师!居然能让贼人跑了?!这府上的护府大阵竟让贼人悄无声息的就给破解了?毫无察觉!你们这群废物,干什么吃的?!”
负责护府大阵的阵法师们吞吞吐吐:“王爷,这,这贼人是个水平在我们之上的阵法师。他破解了阵法,我们,我们技不如人,所以,才没有察觉。属下无能,属下该死,请王爷恕罪!”
老王爷拧紧了眉头:“在你们之上的阵法师?”
另有府兵回答:“是啊,王爷。我们追击他的时候,也是屡屡被他的阵法所困,不得挣脱。这才让他跑掉。他随手就可以同时捏出好几个不同种类的阵法,水平,相当高超,实属罕见!不过,不过......”
那府兵吞吞吐吐,竟不敢再继续说。
老王爷怒气冲天:“什么不过、不过,扭扭捏捏成什么样子!继续说!”
“是,”那府兵神色挣扎,“属下们虽没抓到贼人,但,但看到了贼人的样貌。那贼人本来蒙着面,但在逃脱的最后一刻,被我们的人打落了遮面的面巾。我们都看到了,是,是殿前司大统领,褚一麾!”
“什么?”老王爷大感震惊!
“怎么会是他?殿前司向来只忠于陛下,我那个弟弟......”老王爷没有说下去后面的话,他心中慌乱又不可置信。
他想到前几日,与他关系最为亲近的侄儿,五皇子太叔安行,曾悄悄的来到王府,悄悄告诫自己:
“皇叔,父皇今日对您极其不满,有人向他诬告您有反心。我母妃的宫人在大内悄悄打探出来的消息。警告我与皇叔不要太亲近,以免触怒圣心。可侄儿自小与皇叔最为亲厚,感情最好,怎么忍心皇叔被猜忌、清算?特来警示皇叔小心。”
老王爷:“安行,那可是你父皇。”
太叔安行:“可是,您也是我皇叔!您知道,我并不得宠。小时候,太子哥哥欺负我,父皇都不管,还是您替我主持公道。父皇心里,早期是皇长姐,后来是太子,现在是四姐姐。从来都看不见我。
皇叔,侄儿从小便与您亲近,天家最难得的亲情,是您给我的。比父皇给我的都多!皇叔,侄儿不希望您出事。”
老王爷有些感动:“侄儿,叔父没有白疼你。你替我卧底在太子身旁。这么多年,叔父心里有数。”
彼时,这个侄儿相告时,他还有些犹疑。此刻,一听是褚一麾亲来,心中,便没底了。
正在这时,另一队府兵来报:“王爷,都仔仔细细的搜过了,没少任何东西。只是,反倒多了一些信件。”
老王爷皱紧眉头:“拿来我看。”
翻阅着,越看越生气!最后,干脆将这些信件摔在地上,极为震怒!“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那信件,竟是各州府寄来的,全是言说“结交、密谋、屯兵、交易”之事!一字不提造反,却全是造反之言!
“无中生有!无中生有!这是想干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报!王爷!我们跟着那贼人得踪迹去了。贼人入了一个叫‘幽篁茶楼’的地方,就消失了。
我们想闯,那里却说,今日茶楼被包场,没有应邀之人,不得入内。但是,但是我们等了片刻,看见了殿前司大统领,褚一麾!”
老王爷:“看见他在做什么?”
那人答的战战兢兢:“看见,看见褚大人,便衣出行,不知道干什么。但是,面目上,极为高兴!”
老王爷如同五雷轰顶!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褚一麾亲自出手,放了些无中生有的谋反信件在府内。除了那位陛下,还有谁能指挥的动褚一麾?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恼怒非常,喃喃自语:“皇弟啊皇弟,我未下决心,你却逼我至此!你容不得我,我又何必顾念兄弟之情?!”
最后的决心,终定!反吧,反!
......
可算到了晚上休憩。翟管事早派人将洛儿、司空了了等六人的行李被褥送来了。
几人在田一暮的带领下,来到一个全是女子卧寝的大屋内,放眼望去,是一排又一排的大通铺。好在库内由于劳作需要,男多女少,所以,这里的大通铺并不挤。有好多空位可以由这六个新来的女孩子挑。
洛儿等人挑了一个铺,带着司空了了的位置给留好了,正招呼着她过去一起睡。
田一暮再次缠上了司空了了:“他们那人多,你来我这。我这空地方大,宽敞着呢!”
瑞姐看着她孤零零的寝具,忍不住嗤之以鼻:“恐怕是没人愿意理你!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新来的,可不不敢撒手嘛!”
音量并未放低,屋内的人都听见了。却很神奇的谁也没做声。
小麦芽可不愿意饶了田一暮:“好呀!我说你怎么缠着三丫不放!感情是自己人缘太差,没人理你!”
田一暮小声嘟囔着:“跟你有什么关系。”
北北拽着司空了了:“三丫,你别理她,她这人可坏着呢。将咱们算计过来,又惯会装可怜,你可别上她的当!”
一屋子的人见这几人争执,全当看不见,只支棱着耳朵听声。偶尔有人望过来瞥一眼,也迅速转过头,坚决不与田一暮的视线对上。
谁都不是傻子,短短时间内就看明白了,田一暮怕是将这一屋子的人都得罪透了。以她今日坑害这几人入药田的事迹来看,这满屋子的人都是吃过她的亏的。不然,怎么会是这种反应?
司空了了一心惦记着晚上的行动,并不愿意与任何人贴近睡觉,便假意以平息事态、摆脱纷争的借口,谁也没挨着,自己单独挑了一个空着的大通铺,独自睡。
众人入睡。
司空了了如法炮制,将相貌相同的傀儡挪出来替代自己,自己迅速进入空间手镯。
昨日已通过机械共享的视野了解了整个谷内的情况,重点锁定了几个目标。今日,就要发挥空间天赋查找名录。没法用隐身术,只能用空间手镯的力量了。
为保万无一失,司空了了这次召唤了重明跟在身边。这幼鸟极具灵性,似乎完全明白司空了了的意思,这几日,都在手镯内呆的老实。
当然,也有珠尘的帮忙。院长提前给重明备了好几大盒细如尘土的青砂珠,就是重明日日在学院珠丘偷吃的珠尘。不用外出觅食,在手镯内就可享用。重明踏踏实实的在手镯内过着吃了睡、睡了吃的安稳生活。
歇了足足两日,突然可以外出探探,重明幼鸟颇有几分兴奋。
本来司空了了是想凭借自己的天赋,按照院长教授的方式寻找到邪修的独立空间的,但大阵已开,隐身术已不能再用。一旦暴露行迹,整个卧底行动就会立刻失败。不能冒险!
所以,司空了了直接动用了重明幼鸟,有这样的外挂,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她带着重明幼鸟打开手镯空间内的那扇门,进入空间走廊。左右两侧的的门扉依次排列,在眼前铺陈开来。
“乖乖,我要找到隐藏的独立空间。带我去!”司空了了对重明幼鸟说道。
本乖巧站立在她肩上的鸟儿,立刻振翅而飞,向走廊深处飞去。
司空了了疾步跟上,直到停在一扇门前。
重明幼鸟直接穿门而进。司空了了可没有这个本事,只能小心的打开门,悄悄的向门内探望过去。
这是一个触目惊心的哀嚎之处!仅仅只是打开一个门缝,痛苦的哀嚎声就已经刺耳的传过来,听的人心惊肉跳,而后就是深深的难过。
这里,竟然是提取天赋的术师密室!
他们有的,被泡在秘药水池中,等待提取天赋。有的,已经被剥离天赋,奄奄一息的躺在水池外。痛苦的哀嚎声,接连不断。汇聚在一起,很是刺耳剜心。
没有邪修的身影,夜半了,大概都去睡觉了。司空了了仔细观察确认后,这才大着胆子推门而入。因为重明飞到水池上空已消失不见了。可见,单独开辟的空间正在此处!
司空了了不顾被这些术师发现的风险,直奔水池飞奔而去,在快到水池时,突然腾空而起,直接越向水池上空!
已有部分术师看到了司空了了的身影,哀嚎声掩盖了他们惊叹的低呼声。
在他们眼中,是一个女孩,忽然凭空出现,在不知为何对着水池上空腾空而跃后,又突然凭空消失!
但他们看的清楚,那女孩脖颈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一毫的纹路!不是邪修!
便都默契的不再出声,静静的看着空无一物的水池上空,心中隐隐期待:“是术师吗?是来救我们的吗?”
……
果然是藏在这里!
司空了了一跃之后,真的进入到了一个独立开辟的空间。重明鸟盘旋一圈后,返回,再次安静站在她的肩头。
一个面积不小的储藏之地。没人,入目都是成箱的珠宝、金银、字画、玉器!
“这是多少血腥之下掠夺来的啊!”司空了了也只能吐槽一句,立刻就开始查找名录手册。
这个空间大概存储了白符全部的私藏,东西太多,找起来破费了一些力气。不过,最终,还是找到了。
名册之下,居然还附带了一本画册?!
司空了了打开一看,上面详细的记录了所有被二次转移走的天赋能力,和夺取人的名录。世家后辈的名字被详细登记。
只是,有些世家子弟太过狡诈,连白符都没能打探出姓名,只好在名字处做了代号标记。上书“祥见画册”。
司空了了依代号翻找了画册。
栩栩如生!想不到,这白符,竟然是一个妙笔丹青的画师。所画,详实逼真。甚至,除了面目,还特意标注了身高、体量、肤色、声音特质、行为特色、动作习惯等等非常详实的信息。
白符还在旁边加了批注补充:“恐相貌、声音伪装,不可全信!”
只有一人,白符单独一页记载。“此人黑袍面罩,不发一言。不知姓名、家世。完全探不出一丝信息。由一妖媚女子代而言事。附此女子画像一副,或可为线索。”
司空了了率先仔细看了此人吸取的天赋:精怪驭术!可召精怪听令。
再按标记查看画册,只见一个容颜绝色的女子画像出现在眼前。虽然只是画像,但画中人的那双桃花眼,仍然十分勾魂惑人。
“精怪驭术?可召精怪听令。我们与精怪划区而治,互不干扰,这人想干什么?居然要学此术?这里面,不会有大阴谋吧?
如此藏头掩尾的隐匿形迹,应该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啊!不可小觑,要赶紧告诉院长和师父!”
司空了了急忙收好名册和画册入空间手镯,带着重明一个跳跃出了空间!
哀嚎声再次入耳。
司空了了跳跃到池边,回头一看,有很多人早就发现她了,他们眼中闪着不可置信又满是期望的光,一眨不眨的望着她。但完全没有告密的意思。
司空了了看在眼里,却不能多言,只能在下一瞬再次在众人面前消失,闪身进空间手镯。“真是可怕!邪修必须早日铲除!早日救这些人脱离苦海!”手镯空间隔绝了哀嚎声,但司空了了仍觉得心惊难平。她暗暗发誓!
好在名册已到手,任务就算完成。她现在可以撤了。
邪修的大阵可以限制术法,却无法限制天赋。司空了了清楚,谷外的千里眼、顺风耳定会知晓她的动向。谷内的透视眼,还未曾谋面的卧底队友——郑盈虚,定然也在观察着她的动向。她得手后,只要放出信号,几位队友就会知道。
只是,在这之前,她还有一个任务要继续执行。找到邪修统领白符的住处,借用千面狐的窥梦镜一探!
她要窥梦白符!
重明鸟再次飞离肩头,直奔廊中一扇门扉而去!司空了了小心打开门扉,偷偷从门缝中看过去,竟然她入谷第一个干活的地方!
那些无辜裹挟进谷的杂工工作地之一——后厨洗菜的草棚!
司空了了心中暗叹白符的狡猾!谁能想到,一界邪修的头目,居然将空间开辟在杂工区域!竟然不是守卫森严的邪修聚集地!
他是有多不信任自己的手下?还是反其道而行?
也是,若有敌袭,定然都是冲着邪修聚集地而去,谁会为难手无素鸡之力的无辜平民呢?而他将住处设在此处,又可监视杂工。若杂工有异心,会第一时间被他发现!真是一箭双雕!
司空了了立刻回想自己在洗菜棚的一切言行,回想是否有露马脚之处?想了一圈,确认没有,这才放下心来。仍然忍不住感叹,这邪修头目,真是狡诈多端!如此谨慎之人,更要谨慎之对待。
司空了了从装备中取出**香,这还是队长之前给准备的装备,只要点燃扔过去,可立刻令对方即刻昏睡,即便不小心被看到了面孔,也会被此香抹去一时半刻的记忆,在醒后,完全不记得。
司空了了瞄准重明幼鸟的消失处,立刻点燃此香,暂停呼吸,迅速带着香闪进邪修空间,扔进去后,又即刻闪身出来。
大口呼吸着空气。等了足足一刻钟,估摸着此香已被白符充分吸入,空间内迷香浓度降低后,这才用四斤围好口鼻,掏出窥梦镜,闪身进入空间。
白符,窥你梦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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