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院长。到了王城，他们才会找人给我丹药。我总不能真的给您下药。现调配解药也来不及。咱们1219装备里虽有万能解药，就怕对方魔高一尺，咱们的解药有失啊！
这可怎么办？您是我们的主心骨，可万不能有事啊！”司空了了急了，神色焦虑。
院长再次展现了他那大风大浪过后万物归于平静的气度，温和的笑着，宽慰众人：“不是还有十日吗？会有办法的。虽魔高一尺，但道高一丈！不必担心。”
虽是安慰，司空了了却无法真的放心下来。即便已经回到住处了，她仍是忧心忡忡的。
这是第一次卧底与反卧底的正面交锋！
对面完全不给她做手脚的机会，真是狡猾。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既保证院长的安全？又能趁机抓住对方真身呢？
想了半宿也没想出办法。
“大不了直接就地反了！”司空了了干脆一拍床榻，坐起身来，干脆的决定，如果应变不了，当场就反！
“我奈何不了你，我还不能反了你吗？”司空了了的脾气上来了。
起了破釜沉舟和恶势力撕破脸作斗争的决定后，反而平静下来了，很快睡着，半宿好眠。
……
十日内，司空了了和梁舟如常跟着韶汀州上课学习。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精进自己的术数水平总不会错。
1219小队的另外两路任务队员带着调查结果回来了。院长紧急召唤所有队员，聚集基地。
胡烟飞、卓鹤群已经收搞到了所有换颜丹的交易记录。季西岭和向满听经过跟踪，也记录了所有通过邪修抢夺天赋的世家弟子名单。
“情况比我们想象中的还恶劣。”队长聂畔清作了总结，“我们判断的没错。邪修的背后，正是世家！除了程家，所有世家都有弟子夺人天赋，变成了邪修。”
“程家？哪个程家？程和颜的家族吗？”司空了了追问。
“没错，正是程和颜的家。”季西岭补充道：“其实我和向满听第一个怀疑的就是程家。因为世家都知道，程家的人到了一定的年龄都会莫名其妙的生病，只在逢年过节这些必要的场合露个面，其余时间，都在闭关养病。
我们最初还以为，程家是问题最大的一家。没想到，最后观察下来，最没有问题的，反而是程家。并且，有且只有程家一家没有问题。”
程和颜这个骄傲的世家弟子，总是和拔的头筹的司空了了不对付。她在司空了了面前只能拿第二，二人见面不是言语互掐就是出言讥讽，永远有冲突。
今日听闻程和颜家族的出人意料的不同流合污，竟是唯一不被邪修波及的，司空了了倒是不再那么讨厌那个傲慢无礼的程和颜了。
“有我们学院的学生吗？”院长很关注这个问题。
“没有。”聂畔清知晓院长的担忧，“能进入学院的学生，都是天赋佼佼者。不是夺人天赋的邪修能比拟的，故而在入学考核时就被淘汰出去了。但，”
聂畔清的面色有些沉重，她扫了梁舟一眼，继续说：“但是，不好的消息是。他们的亲属，包括学院内老师的族人，都有涉及变为邪修。只是世家财力雄厚，月月用换颜丹掩饰脖颈上的痕迹，没有被世家外的其他人得知而已。”
队长聂畔清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司空了了、贺茭白、牧淮声，皆是出身竹门。竹门是没有这个财力和势力掺和进邪修的。所以，这三位新队员，在邪修这件事情上，不会有问题。
说起来，并不是1219小队在挑选人员上偏心竹门。实在是，近些年，世家子弟的术数天赋越来越差劲，式微颓唐几乎成了定式。反而是竹门，层出不穷的最顶级绝顶天才，永远让人惊喜。
说一句不客气的话，当今天下，英才尽出竹门！也没什么不对。
但这个梁舟，直到今日，作为队长，依然不清楚其真实身份。虽有院长作保，但聂畔清仍疑心他的亲属，是否有涉及邪修一事，故而扫了梁舟一眼。
梁舟对队长的反应不是没有波澜，他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是父亲的交代，不可暴露身份。父亲说，要凭本事立足，不可以家中祖荫去为自己行方便、招揽势力，要凭自己的本事堂堂正正的向他证明，自己可以！
所以，并非我隐瞒，而是不可违背父令。总有一日，你们会知道的，我不是坏人，也绝非依靠家中势力的享荫之辈。我是凭自己的本事，和你们站在一起的！”
“这个程家，是不是左相程循良的家？”韶汀州追问了一句。
“正是，”向满听回答：“程循良是程家的老祖宗，可惜，人糊涂了！难得陛下念旧情，没有卸了他的左相之职，只让他回家养病，可以不上朝。这养病都养了多少年了。
程家子孙不知是不是遗传了这个老祖宗。也都陆陆续续的依次病了，竟没有一个例外。
以至于，除了左相，再无一个子弟在朝中任职。在世家中，日渐式微。年轻一辈中，也只出了程和颜这一个出色的女娃娃。
现在，世家都在等着看程和颜长大。大家都说，若是程和颜再起不来，等他们家老祖宗一去，程家，就彻底落败了。”
这是司空了了第一次听说程和颜的家世，她没想到，程和颜的骄横的背后，压力竟如此之大！
她突然就理解了程和颜对第一名近乎变态的执着，和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敌意。那是有一个家族兴起的沉甸甸的担子，压在了她肩上。
司空了了突然就心软了。她决定，以后不管程和颜如何与她发脾气，她虽仍会怼回去，但再也不会真的从心里生气了。若有可能，她愿意在某一时刻，帮一帮她，但言语的争吵，她还是不会让步的。毕竟，她也是有她的脾气的。
“好，还有两日，我们即将去王城，这两日，大家下去各自忙吧。两日后，韶汀州、郑盈虚、卓鹤群、司空了了，随我一起去赴宴。
梁舟，你家里特殊，准你提前一日，先行回家。”
“是。”梁舟答应下来。
院长说的话，向来不容置疑。
司空了了一听透视眼和大治疗术的郑盈虚，还有丹药绝顶高手卓鹤群一起去，就清楚，院长已经想好了对策。顿时，放下心来。不再为院长的安全担忧了。
看来，院长的意思是，她还需再反卧底一段时间，那就暂时不能反了，还需谨慎行事才行。
……
第十日。
司空了了早早起床。梁舟昨日就已经出发了。今日，她只跟着师父、院长、郑盈虚、卓鹤群一起出发即可。集合地点早就通知了，在学院的院长室。
这个地方，是学院给院长开辟的办公地点。司空了了还是第一次来，实在是因为院长本人并不怎么待在这里。以往见院长，都是师父带着去的空间密室。
第一次来院长室，还有几分小激动，还没看过官方办公室什么样呢。
敲了敲闭着的门，里面应声答道：“进！”司空了了这才推门而入。
果然宽敞又气派！比院长私人的空间密室富丽堂皇的多。屋内只有两人，院长戟平章和师父韶汀州。
司空了了礼貌施礼：“院长，师父！”
院长如常点点头。
师父却有点怪异，目露狡黠，用手捂嘴一笑：“徒儿好！”
这样子让司空了了忍不住打个寒颤：“师父，你…你……”师父这反常又怪异的样子，实在让司空了了感到奇怪。
师父韶汀州看到她的样子，似乎很是满意，再次捂嘴偷笑。
太反常了！太反常了！
司空了了跳到一旁，用手直指“韶汀州”：“你不是我师父！说，你到底是谁？”
“韶汀州”眼见司空了了像猫一样突然炸毛的模样，笑的愈加开怀。
院长也跟着笑。有院长在，司空了了当然不怀疑“韶汀州”是个坏人，但还是一脸懵，满脸质疑迷惑的瞪着“韶汀州”。
“乖徒儿，这是咱们师徒二人，第二次合作了。合作愉快呀！”
“韶汀州”终是不忍心再逗她，好心好意的提示她。
司空了了一愣，飞速的回想：“我和谁之前合作过一次？这是第二次？”突然恍然大悟：“等等！邪修谷底的大治愈术！你是，你是郑盈虚姐姐？！”
“韶汀州”笑的温婉：“没错，正是我呀。”
司空了了眼前出现那个年轻姑娘清丽的面容。怪不得，这么温婉可人。“原来是郑姐姐。你怎么？怎么？”司空了了突然变得结结巴巴。
“韶汀州”俏皮的眨眨眼睛：“没怎么，只是这几日，我是你的师父而已。”
“明白了，明白了。”
院长起身：“人齐了，咱们出发吧。”
“人齐了？”司空了了疑道：“我师父呢？还有卓鹤群呢？咱们不等等他们二人吗？”
一个声音从“韶汀州”腰处的玉佩内传来：“小队友，劳你还想着我，我在这呢。这里冬暖夏凉，物资丰富，我只管隐匿到这里，美酒佳肴，吃饱喝足。免了舟车劳顿之苦。小友，要不要一起来呀？”
原来，是卓鹤群。他不在邀请之列，干脆就躲进郑盈虚的装备内，待机而动。反正1219的装备空间，应有尽有，倒是个舒坦藏身的好地方。
“原来如此。我师父呢？也和你在一起吗？”
韶汀州要是听到司空了了如此发问，定会十分欣慰，定会说：“不愧是我的好徒儿，知道惦念为师。”
院长笑着回答：“不必担心你师父，他昨日已随梁舟一起出发了。等你到了王城，就可以见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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