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门派是如何覆灭的呢?”温绝期出声询问,却被沈追忆狠狠剜了一眼。
从前便知晓于秋的师傅早已逝去,却并未过多了解其中的事,不知竟是栖梧门派的人。毕竟沈延是于秋的师叔,得以下意识认为她的师傅也是沈氏的人。可为什么这些从未有人提起,明明是一件大事,却仿佛不存在般。
于秋望向温绝期,心口隐隐作痛,却仍旧噙着笑,轻描淡写道:“一场大火烧烬一切,逝去的人就莫要再提了,放眼当下可好。”
可不知为何有丝不对劲,温绝期心中细嚼二字“大火”,可怕的念头浮现脑海,但很快打消了念头。若是如此,那更不应该。
大苦瓜和小苦瓜,一群苦瓜聚集一起。
路过一家客栈,众人决定暂住一晚再赶路。
天空落日渐渐落下,点点星辰在夜空中闪耀。夜深人静,虫鸣声在安静的夜晚格外喧嚣,夜空中那皎白的月色透露着诡异的美,偶尔有凉凉微风透过窗户吹进屋内,吹得烛光晃晃荡荡。
少年的身形倒映在窗上,不知正低头探究何物。
忽然,窗上倒映出另一道身影,渐渐走近,不难看出是名女子的身形,只见女子试图牵起少年的手却被躲过,少年猛地站起身想要逃离现场,女子却突然向前倒去。见状少年侧身躲过,任由人摔在地面。
“我不喜有人碰我。”温绝期冷声道,连视线也不愿给予那人。
女子也不恼,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欣喜道:“没事,那我就不碰了。”
————
事情还要从进入客栈说起。
一行人刚进客栈,数道目光齐聚而来,有探究的,有不怀好意。
于秋同池云深前去柜台说些什么,温绝期自然而然与沈追忆站一块,灼热的目光打在身上,迫使他无法无视,温绝期抬眼顺着视线望去,只见角落处一女子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
身侧的沈追忆用手肘撞了撞温绝期,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嬉笑道:“诶,看上你了呢。”
温绝期挑了挑眉,付之一笑,显然并不当一回事。
夜色渐浓,携带着微凉冷风,月色如水,洒在窗外,星光点点,烛火通明,抬头望去窗外,远处绵绵山峦如墨画般在夜里如诗如画,林间小道上已经没有人的身影,安静的只能听见风吹动树叶。
敲门声在黑夜中响起,温绝期垂头摩挲着断裂的竹笛,思绪远去,闻见敲门声也只道声:“进。”
看着对方一系列的操作,温绝期面色算不上好,他默默将竹笛收回,还是故作关切道:“可有受伤?”
女子紧盯着对方的眼睛,眸光明亮了几分,许是欣喜许是惊喜,她的目光炙热坦诚,不带丝毫杂质。
“我叫季千婳,叫我千婳就好啦,敢问阁下叫什么名字?”女子说罢立即低下了头,耳根不自觉的染上红晕,她转移注力的把玩着发梢,时不时还抬眸偷瞄一眼对方的反应,可迟迟没有动静,她支支吾吾道:“是不方便吗?”
温绝期含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那双似星辰般好看的明眸对上视线,使得对方头低的更甚。
少年身形挺拔,额前的碎发随着风微微轻扬,眉宇间藏着正属于少年时期的风采,他的嘴角总是挂着一成不变的浅笑,可眸中分明看不出几分情绪。
“季小姐,这么草率的喜欢上一个人,甚至连对方的底细都没清楚,最终苦的是自己。”
季千婳闻言抬头对上目光,心脏仿佛被什么揪住般难受,思绪一片混乱不堪,她眼中泪水盈盈欲落不落的样子好生怜爱,半响后,才堪堪开口道:“抱歉,是我唐突了,你说的有道理,我以为喜欢就要直率的说出口,是我的问题。”说罢,她故作慌乱的逃离现场。
————
“姑娘,在不知彼此的情况下一眼定钟情,非他莫属,这并非好的选择。”
那年花开的正盛,枫叶正红,风也正好,我远远瞧着那棵甚红的枫树下站着两人,仿佛吹散的落叶为他们点缀般,良辰美景皆在此刻。
那是我第一次知晓沈延。起初我并不知道那人是谁,询问过后于秋告知我是欲清君沈延,年少的我才知道原来素未谋面的欲清君竟是那副模样。
我当时在想,原来沈延人也挺不错的嘛,并没有外人口中的那么糟糕。
可是我错了。
他是个卑劣的人。什么惩恶扬善,都是假的,他做尽一切,一事无成,善恶不分,他咎由自取。
真是糟糕透顶。
温绝期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明月,回忆起近些天所接触的他,只能说是个喜怒无常之人。
次日清晨,天已放晴。
于秋率先出了房门,她本想着先叫醒池云深,但刚转身,一道带着酒气的身影撞上了她,直直倒进她的怀里。她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怀中的人,酒气四溢,怪呛鼻的,但总不能放任不管不顾。
于秋将人小心翼翼的带到楼下酒桌前坐下,而自己则是在一旁守着。女子猛地乍起,但又随即坐下,只见她含着泪语无伦次的说着:“他怎么说拒绝就拒绝啊!?还说些大道理,我好不容易有一个喜欢的人,为什么啊!?”声音大到引得路人侧目看来。
忽然,女子双手抓住于秋的肩膀,像极了受委屈的样,她哽咽了几声继续道:“你说为什么啊?为什么不喜欢我啊,我长的也不差啊!”
可还未等于秋说些什么,女子砰的一声倒在了桌子上。
于秋垂眸看着眼前的人,轻言细语道:“对啊,为什么不喜欢呢。”
“诶,这不是昨夜找温绝期的那个吗?”沈追忆从楼梯上下来,一眼就瞧见于秋及身边那位。
昨晚沈追忆可是瞧见了有位女子进了温绝期的房,看身形及衣服确定无疑了。
于秋问道:“你怎知?”
沈追忆一听问着了就来劲,七嘴八舌道:“诶,昨晚出房门的时候见着了,就这人敲门进了温绝期的房里,但具体说了些什么我也不知道,毕竟偷听不好嘛。”
于秋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在聊什么呢?”温绝期不知何时间来到了身后,他歪过头看向坐着的于秋,嘴角挂着一抹浅笑。于秋立即心虚的撇开了视线,有种说悄悄话被当事人发现的窘迫感。
见状,温绝期也只是有些无奈。
“季小姐啊?”他像是才发现般略带惊呼出声,“怎么醉成这样。”
听见熟悉的声音,季千婳猛地站起身。她眸光朦胧的看着沈追忆身后的人,伸出手指指向他,咽了咽口水,气愤道:“你,为什么会不喜欢我!?”但说完又萎靡不振,哭得更甚,道:“为什么不喜欢我啊!我长的也不差啊,虽说或许并没她长的好,但也不差啊!”她又指向于秋,见那张清水芙蓉的面容,气又消了大半。
突然被指着的于秋欲言又止,抬手懵懵懂懂的指了指自己。
“暮宁,该上路了。”池云深仿佛看不见这边尴尬的气氛,边走下楼梯边道,他脸色说不上好,至少比昨日红润了些许。
闻言季千婳哭的更大声了,她无理取闹道:“我在这伤心,你们却只想着走!”但随后她眸光一亮,抓住于秋的手捧起,眨了眨眼,道:“要不你们带上我吧,我保证不捣乱,我发誓!”说罢真抬手发誓。
于秋摇了摇头,认真道:“此去路径危险重重,季小姐手无缚鸡之力,怕是会遇到危险。”
季千婳泪水在眼眶欲落不落的样子好生怜惜,她将于秋的手握的更紧,恳求道:“求求你了,就让我去吧!”
但考虑到对方的情况,仍旧坚定的摇头。
“随她吧,暮宁,”池云深走近将于秋拉于身后,眸中闪过一丝寒光。但随着于秋的呼唤,他回眸瞬间转换另一副神态,那双瞳眸犹如一汪清泉般澄澈明亮,让人毫无抗拒。
“可……”于秋欲言又止。
池云深认真道:“相信我,暮宁。”
于秋败下阵来,“好吧。”
一旁的温绝期却是目露不善,冷哼一声就出了门。
季千婳动身追了上去,仿佛刚才醉醺醺的那位并非她一般。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季千婳,你叫什么呀?”
温绝期薄唇边不由微微勾起一抹笑,他停下回身盯着紧跟着自己的人,阴恻恻道:“不要靠近我。”
还未等对方回过神,温绝期步伐越快,将人抛之脑后。
“温绝期,你走那么快做什么!”于秋望着越走越远的身影,大声哄道,一个两个的都那么无理取闹。
前去栖梧山的路途畅通无阻,就像是故意将人引去栖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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