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6这才想起来还没给宿主解释世界背景,“这个世界是ABO世界,第一性别分别是Alpha、Beta、Omega,第二性别才是男女。只有Alpha和Omega存在腺体并能分泌信息素,但是信息素只有Alpha和Omega才能闻到,Beta则不能,其实Beta更接近宿主世界里的人。”
白逾要被666这一通乱七八糟的希腊字母给绕懵了,“什么α、β、ω?这不是数学题物理题里面的吗?”
666一听就知道白逾没明白,在一旁干着急:“哎呀,什么希腊字母啊。”
它在白逾脑中操作一通,白逾脑中立刻浮现几个英文单词,分别是666刚才说的“Alpha、Beta、Omega”。
白逾点头说知道了,“所以这有什么用处?”
666:“所以白筝就可以和周家独子结婚了。”
白逾又问:“那我是这里面的什么?”
666神神秘秘的,一脸看戏表情:“宿主虽然表面上是一个平平无奇的Beta,但其实会在不久后分化成Omega。你大哥和江近砚,也就是真少爷,他俩就是Alpha,白筝是Omega。”
谈到这里,666简直有说不完的话:“你知道吗,江近砚其实……”
白逾心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突然捕捉到哪里不对劲:“真少爷叫江近砚?”
666猜到他的疑惑,像是早有预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撞名字很正常啦。”
白逾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没等666他俩在白逾脑海中大声密谋完,一道声音截断了他的思绪。
“小逾,站在门口干嘛,怎么不进来?”开口的是666口中的主角受白筝,他和白家父母一起站在别墅前,居高临下,叫着白逾。
他们几人站在台阶上,俯视着白逾。白筝眼中带着些怜悯和不屑,白父白母则是一脸不耐烦,像是烦透了这个人。
白逾的视线轻飘飘落在几人身上,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耐的情绪。
面前几人的目光含义不尽相同,朝夕相处的二哥面上温和柔软,其实眉心藏着不满的白家父母相比好不到哪去,他眼中虽带着对弟弟的怜惜,整个人却依旧高高在上。
白父见白逾不说话,面上寒意更盛:“白逾,你又回来干什么?”
就666传递给他的资料来看,白逾这么多年以来就好像一直游离在这个家之外,像个存在感极低的透明人。就算在没有知道白逾不是亲生之前,白父白母的爱意也不曾降落到年纪最小的小儿子身上,反而无比溺爱收养的白筝。
而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带他们去基因检测时,白筝是数量稀有的Omega,而白逾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Beta。
白逾只是一个无人在意的空有名头的白家小少爷。
而现在,他连这个白家小少爷的名头也没有了。但也没几个人来落井下石,奚落他,因为很多人根本就不在意白家幼子这么一号人。
白父见他还不回话,没有耐心和他耗着:“家产不可能有你的部分,你欠小砚的太多了。”
白逾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
什么玩意?又怪上我了?
难道不是你们的疏忽致使骨肉分离,原主在这个家都要被你们孤立折磨的精神衰弱了。
白逾迎上白父的目光,那人眼神冰冷,明显耐心告罄,不存一丝温情,怎么都不像是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父亲。
“父亲就这么急着赶我走?”要不是要见见江近砚,他也不想顶着这几人审视的目光站在这里。
白父闻言眼中的厌恶更甚,白筝赶在他怒气爆发前说:“怎么会呢,小逾,快进来吧,正好赶上吃午饭。”
白逾站在一片绿荫下,斑驳的光影透过树叶洒落脸上,明明暗暗,让人看不清神情,倒是衬的他整个人白的发光。
初夏正午的阳光打在身上,时间久了还是会有灼烫的感觉,白逾白皙的面颊被热气蒸的泛起浅淡的红。别墅里气温正好,清凉的空气拂去在门外积攒的燥热,白逾这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白筝笑着招呼他走近,白父白母一如既往那他当空气人。
“小逾,你去二楼左边最尽头的房间叫小砚出来吃饭吧。”
江近砚和白逾之间有着身世纠缠,是最不适合上楼叫人的那个人,此刻白筝偏偏让白逾去叫江近砚吃饭,明眼人都能看出有些不妥。
但很不巧,这么大个屋子,就没有一个明眼人。
666只顾及着攻略,激动道:“太好了,这么快就要见到你的攻略对象了。”
白逾:……你激动个屁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见你的攻略对象。
白母见他就要上楼,还是忍不住开口:“小逾,你别介意,你都离开家了,家里又没有现成的房间,只能让小砚住你以前的房间了。”
白逾简直要佩服这一家人的脸皮之厚了,这么大一栋别墅,你空口无凭说没有别的房间了?让江近砚住白逾以前的房间,这不纯纯折磨他们两个的吗。
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损招。
白逾没理她,在心里跟666吐槽说这家里没一个正常人。
白母见他不回答,又提醒一句江近砚比他大,要记得叫江近砚哥哥,然后就走向餐桌旁的白筝。
楼梯不长,白逾不一会就走到尽头,三两步就到江近砚房门前。
他敲了敲门,“哥,该下去吃饭了。”
白逾见里面没动静,又敲了敲门,里面这才有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江近砚常年被父母虐待,他十三岁就分化成Alpha,他的等级很高,很容易被邻居察觉。江父江母害怕当年做的亏心事暴露,不计用量不计质量地给他乱用抑制剂,导致信息素常年在腺体里淤滞不通,以至于压制神经,影响激素,不分昼夜的疼痛如影随形,如同酷刑。
这也同样是白家认出江近砚才是真少爷的契机。
白家的企业正是与医疗器械有关的方面,白家大哥白廷在一家医院做考察,恰好那时候江近砚昏倒在马路上,久久未至的易感期来势汹汹,几乎是倒地的瞬间就信息素失控。溢出的信息素十分强悍暴虐,幸而有路人叫了救护车。
作为白家未来的掌权人,白廷敏锐察觉到不对劲,这种感觉在见到江近砚时达到了顶峰。白廷当即找他说明情况,请求做一份亲子报告,又命人找白逾取样,一同做了亲子报告。结果不出所料,江近砚才是白家的小儿子,白逾这个赝品假少爷占用了他十七年的身份。
远在公司的白父知道结果后怒不可遏,当即报警要求逮捕江家父母。
在外漂泊数年的真少爷终于回到了本该属于他的人生,却因如此复杂的腺体病每天都过的痛不欲生,就连顶级的信息素专家都束手无策,说目前没有找到适配的信息素源。
江近砚易感期虽然过去了,但蚀骨的疼痛也仅仅是缓解了一点,是非常微不足道的一点。常年服用止痛药,让他对止痛药产生了抗药性,止痛药的作用愈来愈小。
江近砚听见门外不间断的敲门声,拖着沉重的身体从地上缓慢站起身来。
拉开门的瞬间,他对上面前少年的眼睛,那是一双很清澈很干净的眼睛,少年眼瞳是一种很纯粹的黑,就像童话里的一样。这人是白逾,他在那天见过,是占据了他十多年身份的人,是他的父母造就了自己如今的痛苦。
眼前少年正抬头望向他,显然没料到他会出来这么快,此时右手还半抬起,维持着敲门的动作。
江近砚见怔在面前的人,没有催促,只微不可察地松开些皱起的眉头,身体上密集如网的疼痛似乎都少了些。
白逾敲门时根本就是无意识的。他一边在脑海里听666讲这个世界的背景,一边准备敲到地老天荒,却不料门就这样开了。
他迎着江近砚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向上攀去,撞入一片阴沉的眼眸。
白逾放下手,顺手擦了一下脸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说:“马上要吃饭了,我们下去吧。”
说完没等他回话就转身抬脚下楼。
白逾心中还不忘碎碎念,“不愧是以后要和主角抢人的反派啊,他刚才的眼神吓我一跳,我差点以为自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666:“不要紧张,你俩以后可是要在一起的。”
白逾:“这么一看,感觉前路好艰难。” T^T
白逾刚下楼没多久江近砚也跟着下来了。落座餐厅时,白母关心问他:“小砚,你身体好点了吗?”
一旁的白父也满脸担忧,眼神关怀地看着这个刚找回家的小儿子。
江近砚却是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好半晌才点了点头。
白逾戳了戳在他脑内打盹的666,问:“为啥他们对江近砚就这么关心?以前也没见对原主这么关心,难不成他们还能察觉是否真有血缘关系?”
666闻言语气不屑道:“哼,还不是因为江近砚是极优Alpha。对原主不在意不过是他们觉得一个Beta没有利用价值。”
一番话下来让白逾恍然大悟,“原来他们只是看重利益和价值,真现实。”
666:“没错,丝毫没有人情味。”
想了想又补充说:“不对,也是有人情味的,不过都给主角受白筝了。”
白逾啧啧两声,“炮灰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炮灰也有情,炮灰也有爱。珍爱炮灰,从我做起。”
666听完他的豪言壮志,亦有所感,问他:“是因为你是炮灰吗?”
白逾:“666你还挺聪明的,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666一脸骄傲,“那当然,我可是最优秀的系统。”
他们这边一人一系统欢欢乐乐的,没注意到餐桌上逐渐诡异沉默的气氛。
白父白母招呼着江近砚吃菜,如往常般忽略了坐在最角落里的白逾,白筝对此早就司空见惯,根本没打算把白逾拉进他们之间的话题。
最初,白筝刚进入白家的时候很担忧,怕自己不被家人承认,却没想到白父白母对自己很好,反而是他们常常忽视白逾。一开始白筝还有些愧疚,可这么多年了过去,他早就对此视若无睹了,心中的一抹愧疚和羞耻也随着时间流逝烟消云散。
疼痛时缓时重,每分每秒都在啃噬着他,江近砚的唇泛着病色的苍白,浑身像被细针缓缓刺入那般。再好吃的佳肴在他看来也和馒头无甚差别,耳边白父白母和白筝叽叽喳喳的交谈声吵得他后脑钝痛。反而是白逾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一边发呆。
刚才在他卧室门口发呆,现在吃个饭还在发呆,这人怎么这么能发呆。
白父夹了一块鱼肉放进江近砚碗里,鱼肉鲜嫩,裹着醇香的酱汁,单看色泽就知道有多美味,厨师技艺不错,把鱼处理的很好,即使放在碗里也是赏心悦目,不见一丝腥味。
江近砚厌恶地拧起眉头,鸦黑长睫垂下,遮住眼底的情绪,“我不喜欢吃鱼。”说着就把那块鱼肉夹到一边。
白父作伪的祥和笑容凝在脸上,眼中没有分毫笑意。这个儿子未免太过矜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了自己面子,实在是太不知分寸。
他思来想去还是念在他身体不好的份上没多说什么,只敛去了笑意。
白筝见气氛不对,连忙出来打圆场,“爸爸,说不定是小砚是因着什么原因才不爱吃鱼。我看小砚脸色不是很好,估计是身体太难受吃不下饭。”
白逾在一旁看戏看的起劲,心里猜江近砚是会硬刚还是服软。
江近砚抬起眼,眼睛很红,连带着眼周的皮肤都绯红一片,在苍白的的脸上格外明显。
“抱歉,父亲,之前养父养母家里没钱,总是吃鱼吃的烦了。”
白逾心说,原来是卖惨。
白父一听是这么个原因,心中的不满瞬间消散个干净,心中对这个孩子越发怜悯。
白母心疼的紧,声音都带着些颤抖:“没事,孩子,都过去了,不爱吃以后就不吃了。”
她说着心疼,却不敢贸然靠近江近砚,只好做些别的事转移注意。
白逾看着白母往他碗里夹的好几大块的鱼肉,心中简直难以言喻。白母还说着:“小逾,我记得你爱吃鱼,多吃点。”
白逾:“。”
我什么时候爱吃鱼了?你亲儿子不爱吃也不能强迫你的假儿子吃啊!
但是他在白家没什么特权,他不敢说不爱吃鱼,为了不落白母面子,只能笑盈盈地接过,“谢谢妈。”
666见他吃的很香的样子,“你不是不爱吃吗?”
白逾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吃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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