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秋又变化了一个新的模样回到了刚才的镇上,但是丝毫不见陆茸茸的踪影,彷佛刚刚的一瞬间的气味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奕秋有些沮丧的走在路上,不知道为什么就顺着儿子的气味走到了一个破庙里。
予安正饿着独自做着晚课,旁边的简单的油饼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他一点也不能集中精神。
“予安!”寂尘的声音响起来,他轻柔的声音,让他满脑子在打架的小人,立刻停了下来。
“师父?”
“早晨了,把饼吃了吧。”
予安立刻抓起油饼咬了下去,吃着吃着他才发现师父正在盯着他看,他这才发现,好像师父和他一块饿了两天“师父,您吃!”
“不用,你刚刚睡着的时候,我已经吃过了!”
予安臊得想找个地方钻进去,怎么又念经念睡着了,自己这算修得哪门子的佛。但是他转眼一看,现在还没有到时辰吃饭,师父说他已经吃过了?
寂尘轻拍了一下予安的脑袋,“你昨晚一共看了这油饼十七次,我有说不让你吃吗?”
“可是师父你说,过午不食!”
“过午不食是为了让出家戒除口欲贪欲,但是吃饭本目的是为了让自己更好的修行,如果影响到修行了,那你为什么不吃呢!”
“我……”
“就像你今早看的那个人,他鱼肉百姓,杀人无数。那么慈悲对他来说就是无意义的,佛门从不是空谈慈悲的圣母。”
寂尘起身打开了房门,映入眼前的是妖帝惨白的面容。他知道门外有人一直在看着予安,但是没想到是消失了快一年的妖帝。
“父……皇上!”予安刚想自然叫出父皇,又硬生生的吞了下去,此刻的他还是不知道如何和这个永远看上去很疏离的父亲相处。
奕秋没有说话,他真的好想茸茸,但是他的这些子女里,也就小十二最像茸茸了,妖帝不自觉地走向予安,修长的手摸过予安的脸。突然的亲昵让予安有些不知所措!
予安的脸逐渐和陆茸茸重叠,有一瞬间,奕秋突然想上手抱住予安。
“陛下!”予安紧张的看着父亲,他天生恐惧他的父亲,和所有皇子一样,父亲严厉的形象刻在心里,永远无法更改。
奕秋这才发现,眼前的人贴着头皮的赤檀色发根,倒像是古画上褪了朱砂的残墨,偏生衬得他眉目越发清绝。只是他眼睛中带着恐惧和害怕,并没有爱人的影子了。
“你出家了倒是连父母恩情都忘了!”奕秋一甩袖,有些气恼儿子打断自己思恋妻子。
寂尘看的出来,妖帝受的伤不轻,内丹裂痕在细丝处能感受到不断逸散的妖力,虽然他一直在运功疗伤,但是补救处确实需要时间。
“陛下,予安他还没有习惯和您相处,并不是……”寂尘试图拉近父子二人的距离
“他怎么样目前不在我考虑范围内。”奕秋看着逐渐低下头的予安,心里正在懊恼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东西但是嘴巴里吐出来的话,更加毒辣,“要不是他和她母亲很相像,我也不会费这么大劲。”
予安有些受伤的抬眼看了一眼奕秋,原来自己是母亲的画像板,他咬紧了嘴皮,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奕秋说完就觉得自己像个疯子,他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怎么每次和儿子们说话就是这副距他们千里之外呢。
“所以陛下来这是?”
“好久没见到茸茸了,想她了!”说完奕秋就逃命似的消失了。
寂尘看着予安低着头,泪水啪嗒啪嗒的滴在破桌椅上,他害怕弄湿经书还特地推开了书本。
“予安,陛下不是……他受了很重的伤,是为你受的伤!”
“是为了保留母后最后的念想吧,因为我这张脸!”予安委屈的抬起头。
寂尘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予安,可能这就是父亲吧,即便心里再怎么担心,但是总是会说出很奇怪的话来。怎么办他也没当过爹,总不好说当爹都这样吧!
【崦嵫山】
陆茸茸和狐十三几乎是天天吵架,母女两个就像那个冤家,一见面能因为开窗通风这种小事吵起来。
特别是吵架的时候,陆茸茸看到狐十三那张神似她的爹脸,就更加来气。
“我瞧见你那张尖酸刻薄的脸就来气,也是你爹奕秋多能耐啊,杀妻杀子杀姐,这世界上独一份啊!”
每次吵到这奕瑶就会被噎住了,然后哇哇大哭起来,像个无奈的小孩子一样,“我也不想长得和他一样,你以为我想啊!”
风尽歌(顾烈的生死挚友)每次都会抱紧伤心的狐十三,然后摆摆手,让一旁不知所措的陆茸茸赶紧离开。
顾烈拉过陆茸茸的臂膀一脸不满说道,“我说茸茸,你怎么又把我徒弟欺负哭了。”
陆茸茸摆摆手,她心里余气未消,现在也懒得解释刚刚吵架的事情。
“你们夫妻俩吵架,拿孩子撒气,至于吗?”
陆茸茸也知道自己刚刚说话说重了,“她总顶撞我,我烦!”
“她又不知道你是她娘,也不知道你为了她差点丢了命,顶撞你不是自然的吗?你现在弱成这个样子当然没有什么说服力了!”
“我要不是……”陆茸茸话到嘴边也停了,算了为了子女丢了修为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说的呢。“我是气她那个不听人劝和她那个老爹一模一样。我最烦他爹那个蠢样一条道走到黑了。”
“行了,这是我的徒弟,由我来教她!你啊赶紧下山!”顾烈说完就推着陆茸茸往山下走。
“别推别推,你又不是不知道奕秋正到处找我呢。”
“金玉兰那个贪生怕死的货,没忍住把方位爆出来了,你呆在这,他才是迟早要找到呢。”
“啊?可是你赶我走,我上哪去啊,我可是被贬的狐狸。你干嘛吖,有了小狐狸就不要老狐狸了?”
顾烈都被气笑了,这女人撒娇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招架的住,难怪那只白狐狸(奕秋)没把持的住呢。
“你总不能一辈子这样吧,你可是青丘的首座仙狐,如今变成这样的三流狐妖心甘吗?”
“什么心甘不心甘,我当时没有办法,如果不那样做,十三就没命了!”想到这陆茸茸就气的跺脚,都怪奕秋那王八蛋把我关在妖界,不是因为他,他女儿怎么可能瞧不上我妖力低下。
顾烈顺势坐了下来,他二流子的看着一脸愠怒的陆茸茸,然后说道,“我可听说了,要是能找到那九劫涅槃境并且闯过去,修为就会重塑。”
陆茸茸摇摇头,“你也说了找到了,在哪呢?”
“你先去找啊,找到了通知我们一声,以后什么修为全废也有奇招了!”
陆茸茸刚想反驳就被顾烈传送到了人间,她一跺脚大骂道,“臭王八蛋麒麟!”
刚一喊出声,周围的老百姓就盯着她看,她赶忙捂住嘴巴,她忘了麒麟是瑞兽,人间香火很足的,只能夹起尾巴,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原地。
她饥肠辘辘走在路上,通过一些只言片语,才发现顾烈既然一个吹送把自己送到了沿海,属实是从西北崦嵫山吹到了,东南部。“该死地你让我出门,也总要给我地盘缠吧,我都快饿死了!”
她好不容易等到夜晚,跑到一户农户家,趁着主人睡着了,蹑手蹑脚的走进了院子,然后抓起一只鸡就赶紧往外跑。
鸡鸣的咯咯声,一下子惊醒了正在熟睡的主人,陆茸茸一慌,赶紧咬住鸡脖子,化成了原形,‘嗖’的一下就跑得没影了。
那主人看见一只红色的狐狸跑远了,在原地直跳脚。
女主人则是大骂道,“都让你买只看门狗,这下完了,媳妇坐月子的鸡蛋没了,要是饿着我孙子了,可怎么办啊!”
陆茸茸听着后面的说话,吓得赶紧跑远了,完了完了,明天村里要都有了狗这可怎么办啊!
陆茸茸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惨,开始自怨自艾起来,自己又没有一技之长,这山下都是道士法师的,要是一不留神不就会被抓走炼丹。
不行自己得回去,爬也要爬回崦嵫山,臭顾烈休想甩了自己。
于此同时顾烈躺在崦嵫山的树下,很惬意的看着狐十三练剑,一旁的风尽歌则是轻声问道,“你把茸茸赶走,就她那个修为,山下遇到一个厉害的道士,她不完了!”
“你不赶走她,把她留着,然后妖帝杀上山来,把咱住的地扬了?”顾烈看着远方,然后轻声说道,“咱们几个情路坎坷,我和寂尘还有萧寄已经是覆水难收了,他还有机会,我老了,再也见不了悲欢离合了!”
风尽歌冷战,“就你?不再找一个,和我谈什么守身如玉!”
“哎……你这个人,你对我有什么误解吗?”
“你可年轻着呢,慢慢岁月再找一个女神长厢厮守吧!”
“不了!”
“怎么堂堂神尊也怕天规?”
“怎么可能?”
“那是为何,就你这爱和女人搭讪……”
“因为全是苦味!”
风尽歌也多说什么了,默默弹起了琴。
“你这曲子不错,我和你合奏一曲如何?”顾烈笑着拿出竹箫。
悠扬的曲子漂流到狐十三耳朵中,她抬起头看着师父的笑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曲子里藏着无数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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