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神情楚楚,扬脸看向青年。
她此刻的心脏在胸腔里吵得像开演唱会,四肢却僵得如同断了电的机器人,完全不听使唤。
她衣服已经脱得只剩一件小衣。
冷汗早就把里衣打湿了,此刻后背涔涔,胸口却有团火在烧。
青年上下打量着她,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月光下,春衫轻薄,夜露深重,少女许是怕冷,娇躯微颤,羞涩垂首,皎白的月光照着她雪颈和纤腰越发显得风姿楚楚。
似乎满意于她的姿容,青年迫近两步,用冰凉的剑柄抵住她的下巴,令她抬头,少女一惊,眼中泪光盈盈,却不敢擅动。
感受到她的恐惧和乖顺,他这才满意地放下剑柄。“倒是生了一副好皮相。”他轻笑一声,眼中邪意更盛,“乖乖配合,兴许能少受些苦,你若是听话,放你一条生路也未尝不可。”
见她点头,青年眼中划过一丝满意。此女虽衣衫褴褛,却难掩天生丽质,尤其是那双眼眸,含泪时更是我见犹怜。
他不由心念一动,想起不久前偶得的那本双修功法《玄姹采补诀》。以他三灵根的平庸资质,全靠家族资源才勉强修炼到炼气五层,近来更觉修为停滞不前,这才寻来这本功法,指望能另辟蹊径。
但这《玄姹采补诀》修炼条件苛刻,须得女子心甘情愿才能生效。他正愁找不到合适人选,眼前这女子不仅元阴未失,模样身段都是上乘,若是身具灵根...
青年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语气忽然缓和了几分:"看你根骨不凡,若肯乖乖顺从,本座非但可饶你性命,还可引你踏入仙途,授你长生之法,强似在这凡尘中碌碌一生。"
柳如烟闻言,眼睛刷地亮了,身体因激动而微微发抖,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比的急切:“仙、仙缘?您…您说的是真的吗?小女子愿意!什么都愿意!只求仙师垂怜,带我脱离苦海!”
她表情近乎谄媚,仿佛一个被巨大惊喜砸晕、毫无见识的凡俗女子,因骤然得遇“仙缘”而激动不已。
青年看着她这般急不可耐的失态反应,不屑地撇撇嘴,眼中最后一丝疑虑终于散去,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
想来也是,一个凡人女子,能得仙缘,哪有不从之理?此女已被他彻底慑服,或许还在做着长生美梦。
"本座一言九鼎。"他语气中带着施恩般的傲慢,"不过,这要看你是否懂得把握机缘了。"
柳如烟适时地垂下头,声音细弱却充满压抑不住的激动:"小女子愿尽心侍奉仙师,但凭驱使,绝无二心..."
少女如此驯服,眼中对仙途的渴望如此明显,令青年满意一笑,现在他只想尽快采补一番,补足元气后再验证这女子是否身具灵根,若真有几分资质,收作炉鼎倒也不枉费了这副好皮囊。
"小模样倒是招人疼。"他邪笑着,奖励似的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听话,把小爷我伺候舒坦了,倒也不是不能放你一条生路..."
柳如烟闻言咬唇缓缓抬眼,脸上飞起一层薄红,而后她低下头轻声应道:"是..."
青年满意地笑了,单手去解腰带。
要命的飞剑虽还握在手中,凌厉的指诀却已散去。他看着眼前这具“上好炉鼎”,眼中充斥着贪婪与邪异,如同打量一件即将到手的珍玩。
“乖乖听话,本座一言九鼎。非但带你踏入仙途,更可传你无上妙法!此乃直指长生的通天大道,远胜凡俗苦修万千。”青年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傲慢,却又像裹着蜜的毒药,精准地戳中了凡人女子此刻最深的渴望。
功法?不会是那本采补邪功吧?
她心中冷笑不已,原本讨好的表情却突然凝住了。
随即她飞快瞟了眼老者的方向,面上显出犹豫动摇,仿佛内心正天人交战。
几息后,她猛地抬头,目光死死盯着青年,呼吸急促,像是遇到了无法抵抗的致命诱惑,连声音都嘶哑了几分:“……功法!您…您当真愿意传我?我…我…”
她像突然下定了某种决心,猛一咬唇,语速快到语无伦次:“多谢仙师!我…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只求您小心!那老人家,不,那老家伙!他袖子底下藏着东西!气息不对!他手指抠得死紧,根本不像要死的样子!”
这句话,如同滴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在青年心中炸开!
他先是一怔,随即目光猛地锐利如刀,唰地射向地上的老者!
看那老者躺尸的样子,确实过于端庄了点!
那老东西袖子收在内侧,倒是看不出有什么针的影子,不过青年此刻已是疑心大起。
回顾柳如烟精湛的演技,青年瞬间有了明悟——这根本就是一个针对他的局!
不错,恐怕正是如此!我说一个凡人怎会有胆儿无故插手修士之争?若非早有预谋或被人引导……
这老匹夫怕是根本没有大碍,故意装死,是要与这看似无辜的凡女一起,演一出请君入瓮的好戏!
这凡女之前的狂喜失态,恐怕也是演的,她是那老东西的手下,怎么可能不清楚修仙者!
只是如今被他用“功法”诱惑,这才“反水”告密!
“好!好一个老奸巨猾的东西!竟然还留着后手!”青年怒极反笑,心中那点因为柳如烟美貌而起的旖旎瞬间被杀意所取代。
他毫不犹豫,神识集中扫向老者,厉喝一声:“老匹夫,还想装到何时?!”
地上那一直“昏迷”的老者,在青年神识扫来瞬间,心中便是猛地一沉!
他一听那凡女的话,便知要糟!
他的伤势此刻还未完全恢复,这该死的小贱人,竟在这时拖他下水!
眼见青年杀机毕露,老者只得猛一拍地面,身体如同鬼魅般弹起,干枯手掌之上已笼罩了一层幽暗毒光,他口中怒骂:“贱婢!坏我大道!”
他这一动,恰好坐实了青年的猜测!
“果然有诈!受死!”青年眼中杀机暴涨,指诀一引,灵力无声涌动,那柄飞剑应势而起,悬浮半空,发出低沉而危险的嗡鸣。
凌厉的杀意如有实质,将老者死死锁定。
老者则身体微弓,像一条盘踞蓄力的大蛇,进入了捕猎前的最终姿态。
他那双枯槁的手掌上,幽暗毒光缭绕不定,散发出蚀骨的冷意,同样毫不示弱地纠缠住青年,与之分庭抗礼。
两人神识互相锁定,剑拔弩张,气氛绷到极致!
就在那邪修青年的杀意攀升到顶点,即将挥出飞剑的前一刻,隐在后方,看似惊恐无助的柳如烟,眼神却锐利如冰。
她的右手看似无力地垂在身侧,但袖中的手指已悄然拂过几枚细小的“丧门钉”。这是《暗器百解》中记载的一种阴毒暗器,体积小、分量沉,破空声微弱,尤其擅长在近距离制造混乱。
她敏锐捕捉到了那稍纵即逝的出手时机!
只见她手腕极轻微地一抖,几乎看不出任何动作,指尖内力以“捻”劲巧妙催发而出。
“咻——噗!哗啦——!”
一枚乌黑的暗器如同被夜色本身吐出,无声无息地电射而出!它并非射向任何人,而是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精准地没入两人后方一处茂密灌木,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并顺势刮擦枝叶,引出一连串突兀且响亮的“哗啦”声!
这声响动在对峙中,无异于平地惊雷!
柳如烟选择的角度极其刁钻,那声响传来的方向,恰好位于青年视野的侧后方,也是老者感知中的盲区与可能的“埋伏点”!
在青年听来,这像是老者提前布下的后手或干扰! 在那全神贯注的老者感知中,这则像是其他人在侧翼包抄偷袭!
这突如其来的异响,如同最后一根稻草,瞬间压垮了两人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还有帮手?!”“另有埋伏?!”
两人脑中几乎同时闪过惊疑的念头!
生死搏杀,瞬息万变!岂容迟疑!
这修仙界亘古不变的残酷法则,让他们在这一刻做出了完全相同的本能反应——
顾不得细察,积蓄的力量轰然爆发!
“杀!!” / “纳命来!!”
青年的怒吼与老者尖啸同时响起!
飞剑化作寒光疾射而出!掌中毒芒亦喷薄汹涌!狠厉的杀招瞬间对撞在一起!
力量轰然爆发!
灵力爆裂,气浪翻滚!
柳如烟在踢出石块的瞬间就已玩命退去。
但那老者居然恨极了她,在交手的间隙居然还分出手来,朝她挥出一道掌风!
一股阴寒的劲风如同跗骨之蛆般追上了她,虽然距离已远威力大减,却依旧重重击在了她后心!
“噗!”柳如烟喉头一甜,身形趔趄,速度骤然一慢,五脏六腑如被针扎,剧痛钻心!
而就在她速度稍滞的这一刹——
身后猛然传来了剑刃入体声,随即是老者一声疯狂而绝望的嘶吼:“同归于尽吧!”
紧接着——
“轰隆!!!”
一声仿佛天崩地裂般的恐怖巨响从身后传来!耀目雷光瞬间照亮了整片山林,毁灭冲击波如同海啸般裹挟着碎石断木,向她疯狂涌来。
靠…副本难度是不是调错了…新手村精英怪带AOE的?
柳如烟只来得及把内力往后背一糊,下一秒就像被高速卡车给撞了个正着“哇——”喷出一大口血,眼前一黑,整个人被掀飞老远,重重摔进灌木丛,当场就动弹不得,只余意识在剧痛和耳鸣里飘摇。
痛痛痛痛痛!全身散架般的痛!
她摊在地上,动动手指头都费劲,呼吸一下都疼得抽气,感觉离见太奶就差一步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才从一堆马赛克里勉强拼凑回来。
耳中轰鸣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粗重无比的喘息声,每一次吸气都如同咽下钢针般痛苦。
她艰难地抬起头,睫毛上还沾着血,视线模糊地看向那边。
爆炸中心是个触目惊心的焦黑大坑,冒着缕缕青烟,空气中弥漫着硫磺混合烤肉的怪异气味,令人作呕。
老者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唯有几片焦黑残骸散落在坑边,证明他曾经存在过。
显然,处于爆炸最核心的他,已经尸骨无存,形神俱灭。
稍远些,那个刚刚还不可一世的青年,此刻正仰面倒在血泊里,血条显然也见底了。
他情况比老者稍好,却也惨烈至极。
华美锦袍尽成飞灰,身躯大片焦痕,左臂齐肩而断,创面焦糊,触目惊心。周身灵光早已湮灭,气息微如游丝,仅凭最后一口气吊着性命。
那柄他曾拿着威胁她的飞剑落在不远处,光芒尽失,灵性全无。
两败俱伤!一死一濒死!
柳如烟心中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狂喜,随即又被剧痛拉回现实。
她伤得太重了,五脏六腑恐怕都已受损,自身的状态栏几乎全线飘红,若不及时救治,必死无疑。
对了,丹药……那青年的储物袋里一定有疗伤丹药!!她刚刚亮起的眼睛,在想到第三次模拟中系统提示的无法打开,又暗淡了下去。
等等!还有……《姹女天命书》……妙法回春……她只要拿到那块玉珏说不定就能使用那个治愈术了!
脑海中合欢宗MOD传来微弱却持续的吸引力……而一种本能的悸动,正从青年那仅存一丝生机的身体里隐隐传来。
求生的渴望压倒了一切。她咬紧牙关,唇瓣染血,用几乎报废的手臂艰难支撑起身体,每一次细微挪动都牵扯着伤口,带来阵阵剧痛,冷汗混着血水泥尘不断滑落。
她不能死在这里!她好不容易搏出一线生机!她还要修仙,还要长生,还要弄清模拟器的奥秘!
她强撑着,拖着残躯,在焦土上艰难挪动。
那染血的目光先是死死锁定了青年腰间的储物袋,而后不受控制地上移,落在了他那尚在微弱起伏的胸膛上。
月光下,她抬起头,那张染血的面庞苍白如纸,唯有一双眼睛,在经历了痛苦、混乱与挣扎后,沉淀下所有复杂的情绪,只剩下一种原始的、直勾勾的、几乎要灼穿空气的——
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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