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烬鸿——惊鸿,燃烧殆尽成为灰烬,烬鸿
裴岁缘——随缘,相遇本就随缘,但我岁岁与你有缘
尘烬鸿(受)×裴岁缘(攻)
曾经的天之骄子,受尽挫折后隐姓埋名成了酒楼里的一个常见的醉客,某天喝酒时看到楼下跳舞的美人有几分眼熟,便花重金买下了她收做侍女,在对方的一举一动中看出了他的剑式,发觉那是他曾经江湖上的对手。
裴岁缘,当世剑道魁首,因一套“无相剑”被尊为天下第一,却厌倦了江湖争斗,江湖上难见他的身影却总能听闻他的传闻。
初见尘烬鸿时(虚假的初遇,事实上是重逢),只觉得这醉汉握杯的指节像极了“惊鸿剑法”的起手式,便故意卖惨赖上他。
裴岁缘本是想探他底细,却在某夜见尘烬鸿醉后无意识舞剑,剑风扫落一树海棠时,忽然心跳如雷,竟有几分像故去的那位天骄。
尘烬鸿早认出这“侍女”的身份,步伐沉稳、呼吸绵长,必是高手,却懒得拆穿。
某日裴岁缘卸了钗环,在院中练剑,剑气惊起满庭飞花。尘烬鸿倚门看着,忽然嗤笑:“‘无相剑’的‘归尘式’,你第三招慢了。”
裴岁缘僵在原地——这醉鬼竟一眼看破他的剑法,可他却依旧不清楚对方的身份。
裴岁缘撕了罗裙,素衣仗剑拦在尘烬鸿面前:“你究竟是谁?”
尘烬鸿醉眼朦胧,伸手拂开他颈侧黏着的假发:“买你时……不是验过货了?那老鸨登记我名字时,你不就在旁边看着么?”
剑尖颤了颤。裴岁缘咬牙:“‘惊鸿剑’尘烬鸿,十年前就该死了。”
“是死了啊。”尘烬鸿轻笑,忽然夺过他的剑,信手一划——檐下的一小片雨幕被剑气斩断,一瞬寂静后,暴雨轰然砸落。
裴岁缘瞳孔骤缩。这一招……分明是“惊鸿照影”,可他见过这招……尘烬鸿的剑法至刚至傲,怎会如此软绵无力,连刚入门的剑修都比不上。
“现在认得了?”尘烬鸿把剑插回他鞘中,转身踉跄着走远,“滚吧,天下第一的剑,别沾我这身酒臭。”
裴岁缘忽然冲过去,从背后死死抱住他:“我偏要沾。”
十年前的天骄尘烬鸿,稍加认真便能击败他,不仅如此还能伶牙俐齿地挑衅他几句,惹得他脸颊通红。
可现在到底是落魄了,变得不似当年之傲了。
……
(十年前的约架)
有人说看见雪崖下有两道剑光纠缠如鸳鸯交颈,也有人说只寻到一坛未喝完的“烧春雪”,坛底沉着一对褪色的胭脂扣。
英雄终究醉倒温柔乡。
……
夜半,野山温泉。
水雾氤氲如帐,裴岁缘长发散浮,胭脂早被蒸融,露出原本凌厉的轮廓。他半倚石壁,看尘烬鸿醉醺醺剥了外袍往池里栽——
“扑通!”
水花溅了裴岁缘满脸。他抹了把脸,却见那人已瘫在池边,衣襟大敞,锁骨泛红,醉眼乜斜着嗤笑:“天下第一的剑客……就这点胆量?”
裴岁缘喉结滚动。
水波骤乱。
尘烬鸿的腕骨被狠狠抵在池边青苔上时,才惊觉玩脱了。
裴岁缘的犬齿碾过他喉结:“十年前论剑大会,你故意输给我那一招‘归鸿’,是不是?”
“嗯……现在翻旧账?”尘烬鸿屈膝顶他腰眼,却被一把攥住脚踝拖进池心。
水没过头顶的刹那,裴岁缘的唇堵上来。
玉佩沉入池底之声,却盖不住尘烬鸿喉咙里的呜咽声。
尘烬鸿醒时,发现自己裹着裴岁缘的外袍瘫在榻上,而那罪魁祸首正单膝跪地替他输内力。
“酒色伤身。”裴岁缘冷着脸,耳根却红透。
“分明是你……”尘烬鸿刚要讥讽,忽呛出一口血。
裴岁缘瞬间白了脸。
ps:尘烬鸿早年被仇家下过“缠绵毒”,平日靠烈酒压制,情动时血脉偾张反催毒性。裴岁缘指腹抹过那缕血,忽然想起师父临终所言:“惊鸿剑一脉,终将焚于自身烈性……”
裴岁缘认真脸:“我替你杀尽仇敌,你戒酒养身,如何?”
尘烬鸿咳嗽了几声,笑道:“戒酒?不如戒你。”
翌日,裴岁缘拎着十八坛“烧春雪”回来,全数倒入深潭,引得尘烬鸿哀叹不及。
……(擦药)
夜雨叩窗,榻边一盏残灯将熄未熄。
裴岁缘指腹蘸了药膏,正按在尘烬鸿腰侧一道剑疤上,忽觉掌心下的肌肉猛地绷紧。
“别动。”他皱眉,指尖加了三分力,“这伤再拖下去……”
话未说完,却见尘烬鸿突然扯过软枕闷住脸,露出的耳尖红得滴血。
裴岁缘愣住——十年前论剑台上硬接他九招“无相剑”都面不改色的人,此刻竟因区区金疮药颤抖?
裴岁缘常年握剑的粗粝指节抹过腰窝时,尘烬鸿突然翻腕扣住他命门,却是如猫儿般毫无杀伤力:“你他妈……故意往那儿擦?”
裴岁缘瞥见他锁骨下自己昨夜咬出的齿印,鬼使神差又补了一指药,听得枕间漏出半声闷哼。
尘烬鸿突然拽着他衣领翻身,药罐“咣当”一声滚落榻下:“天下第一的剑客,就只会这点折磨人的手段?”
尘烬鸿的“缠绵毒”遇热则焚,偏裴岁缘的内力至阳,每回运功替他疗伤都如饮鸩止渴,药膏里混了裴岁缘从西域带回的“雪蟾酥”,能镇痛,却会让人五感敏锐十倍。
裴岁缘突然俯身,轻吻着尘烬鸿的腰窝:“原来‘惊鸿剑’的弱点在这儿。”
尘烬鸿一脚踹翻他:“滚去练你的剑!”
可惜嗓音沙哑,毫无威慑。
三日后,江湖传闻:裴剑首夜闯药王谷抢走三车珍稀药材,谷主怒骂道:“这畜生,堂堂剑首竟沦落到抢劫了。”
……(事后)
晨光透窗,尘烬鸿扶着酸软的腰肢刚下榻,膝头便是一软——
“咚!”
单膝磕在青砖上,震得昨夜未散的酥麻又窜上脊梁。屏风后传来一声闷笑,裴岁缘倚着门框,衣襟大敞,肩上还留着几道似猫儿抓出的痕迹,慢悠悠抿着茶:“惊鸿剑仙的‘燕回身法’,就这?”
尘烬鸿额角青筋直跳,抓过案上酒壶就砸:“滚过来……扶老子!”
裴岁缘故意把尘烬鸿的发带挂到房梁上,看他踮脚去够时腿根发抖的模样,随即嘻嘻一笑,亲自为他系上了发带。
“昨夜叫得嗓子哑了吧?”裴岁缘舀一勺百合粥吹凉,眼底含着蜜糖般甜蜜的笑意,哄到:“来,啊——”
……
茶楼说书人最新段子:“当年名动江湖的惊鸿剑仙为何退隐?据传是被某剑首‘切磋’得下不了榻……”
药铺掌柜作证:“裴剑首最近买的都是活络油,哎呦那剂量!”
……
尘烬鸿突然用脚踝勾倒裴岁缘,跨坐上去掐他脖子,大腿根却抖得厉害:“体力不济了,嗯?”
裴岁缘笑着摸上他后腰:“别扭了,再扭两下,待会别又求饶。”
“呸,谁会跟你求饶啊喂!”
……(不复曾经的落魄剑仙)
暮色染血,枯叶卷地。
尘烬鸿的剑第三次被挑飞时,虎口已裂开一道猩红。
裴岁缘的剑尖点在他喉结,寒芒映出那张曾让江湖战栗的脸——如今只剩苍白与细汗。
“十年。”裴岁缘声音发沉,有些寂寞的感觉:“你荒废了整整十年。”
尘烬鸿突然大笑,任由喉间被剑气划出血线:“怎么?裴剑首还想再听我认一次输?”
当年论剑台上,他就是这样笑着认输的。
身体仍记得“惊鸿三式”,可手筋早被烈酒泡软,“孤鸿掠影”使到一半竟脱力。看见对方熟悉的招式,尘烬鸿本能要接,却呛出半口血——原来这些年他连吐纳节奏都忘了
裴岁缘最后那招“归鸿”剑式,分明是当年尘烬鸿教他的雏形剑招。
尘烬鸿每次被震退,袖口都会甩出几滴暗红的毒血,裴岁缘的剑风刻意避开了所有致命处,却在尘烬鸿旧伤附近留下七道浅痕,恰好是"缠绵毒"的穴位。
裴岁缘突然拽过他手腕,一剑划开自己掌心,将涌出的一股热血按在尘烬鸿经脉上:“别怕,疼是正常的。”
以血引毒,是“无相剑”秘传的续命之法。
“痛死了。”尘烬鸿在剧痛中咬破他肩膀:“你他妈…倒不如…直接杀了我……”
“杀了你?”裴岁缘赤红着眼把他按进怀里,愤怒地吼道:“我花了十年都没能从你的死里走出来,你这个骗子也不告诉我你是假死。”
(假死害人不浅)
……
剑崖上多了两道深痕,像交颈而死的鹤。
药王谷收到裴岁缘抵押的剑谱,扉页写着:“换你们最好的续筋丹。”
尘烬鸿的酒窖被砸得稀烂,据目击者称,听到裴剑首怒吼:“你再喝一口,我就用嘴喂你黄连!”
……
裴岁缘正俯身吻他汗湿的后颈,忽觉掌下身躯剧烈一颤。
尘烬鸿猛地蜷缩起来,指节攥紧床褥,冷汗顷刻浸透里衣。他咬牙想撑起身,却被一阵绞裂般的锐痛逼得闷哼出声,喉间溢出一丝血腥气。
裴岁缘立刻扣住他腕脉,内力一探,脸色骤变——经脉里竟有寒热两股剧毒在厮杀!
当年仇家所下“缠绵毒”实为“阴阳劫”,平日靠烈酒强行调和,如今被裴岁缘的至阳内力彻底激出凶性。西域奇药令痛觉敏锐十倍,此刻他每寸骨骼都似被冰锥与烙铁交替贯穿。
这些年他喝的“烧春雪”里一直掺着镇痛药,酒坛最下层总沉着黑褐色药渣。
裴岁缘扯开他衣襟,只见腰腹间浮现蛛网般的青紫毒纹,正随呼吸向心脉蔓延,他掌心贴住尘烬鸿丹田,纯阳内力洪水般灌入:“你为什么不早说?”
尘烬鸿在剧痛中竟低笑起来,指尖还勾着裴岁缘的一缕发丝:“说了……你肯戒了我?”
……
尘烬鸿昏迷中呓语:“当年故意输你…是想看…你能飞多高……”
裴岁缘把药液含在齿间渡给他:“闭嘴,等你好了,我让你在床上赢回来。”
……
十年前,春雪初融。
十七岁的裴岁缘第一次见到尘烬鸿时,那人正翘着腿坐在论剑台的石栏上喝酒,玄色衣袍被山风刮得猎猎作响,腰间悬着的剑竟无鞘——刃口凝着未化的霜,映出一双倨傲含笑的眼。
“小裴公子,是吧?”尘烬鸿仰头灌尽最后一口酒,酒坛随手一抛,在崖底摔得粉碎,却未能将裴岁缘的视线从他的脸上吸引过去:“你那套‘无相剑’,练到第七重了吧?”
裴岁缘握剑的手一紧,这人怎么知道……他才突破第七重?
“与你何干?”
尘烬鸿大笑,足尖一点,人如惊鸿掠下——剑无鞘,锋利凶悍的剑气削断裴岁缘三根发丝。
……
裴岁缘的“无相剑式”刚起势,尘烬鸿突然醉醺醺撞进他剑圈,鼻尖相距不过寸余:“架势不错,就是太死板~”
当裴岁缘终于划破对方脸庞时,尘烬鸿竟舔着伤口笑道:“哦,见血了?好剑好剑,我喜欢。”
后来裴岁缘才懂,惊鸿剑仙那句“我喜欢”不仅仅指的是剑。
尘烬鸿假意踉跄,诱得裴岁缘使出杀招,却突然以剑柄击他腕骨,本该是绝杀,却在最后关头偏了三寸,只挑落裴岁缘的束发玉冠。
长发散落的裴岁缘喘着粗气,看尘烬鸿用剑尖挑起他的玉冠把玩,憋屈至极却无能为力:“可惜啊,再练三年或许能逼我使出全力。”
其实尘烬鸿的虎口早已震裂,血顺着剑柄的纹路逐渐混为一团。
“还我!”裴岁缘伸手去夺。
尘烬鸿却突然凑近,带着酒气的呼吸烫在他耳畔:“想要啊?那就自己来拿——”
玉冠在双方的争执中“不小心”坠入深谷,惊起一群白鹭。
尘烬鸿转身时喉结动了动,硬生生咽回去一口血。裴岁缘发现他后腰有道伤在渗血,后来才知是前夜独挑魔界留下的。
围观群众只看见尘烬鸿扬长而去,没听见他嘀咕:“妈的,这小子再打百招我就装不下去了…… ”
随后,在寻找发冠时,裴岁缘在崖底捡起了尘烬鸿不小心落下的酒葫芦。
葫芦底刻着两行小字:惊鸿掠影终须别,且醉青山待君来。
既是邀约,也是预言。
十年后的温泉中二人相拥,裴岁缘眼中映着对方的影子:“你还记得你当年跳飞了我的发冠吗?没找到,你赔我。”
尘烬鸿把玩着他的发带笑:“现在讨回来?”
那晚上,他叫哑了嗓子对方也没停下。
……
裴岁缘扣着尘烬鸿的手腕将他按进锦被时,突然被一记膝顶狠狠撞开。
“蹬鼻子上脸了?”尘烬鸿喘着气撑起身,凌乱衣襟下还留着昨夜的红痕,眼神却凶得像头受伤的狼:“十年前我能压着你打,现在——”"
“现在你连我三招都接不住。”裴岁缘截断他的话,拇指碾过他腰间淤青,有些好笑:“怕疼就直说。”
“你大爷的,还不是你太差劲了。”尘烬鸿突然暴起,抄起枕边酒壶就往他头上砸:“老子今天就是要在上头!”
尘烬鸿刚使出的擒拿就被裴岁缘用被单绞锁住,两人滚落榻下,撞翻屏风,尘烬鸿骂道:“你他妈绑谁学的这手?”
裴岁缘低笑道:“没别人,绑你专门练的。”
尘烬鸿脸上泛起了红,还没反驳就听见裴岁缘咬着他耳垂说:“剑都拿不稳的人逞什么强?”
尘烬鸿反唇相讥:“天下第一的剑客就只会床上耍威风。”
“那也就够制得住你了。”
纠缠间尘烬鸿突然毒发,咳得满手是血,裴岁缘立刻松了力道,心疼的问道:“怎么突然又犯病了?”
尘烬鸿咳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摆摆手示意:“咳咳…没…没事。”
……(补充初次相遇前裴岁缘产生怀疑的阶段)
裴岁缘踏入醉仙阁时,二楼雅座正传来一阵哄笑。
“再喝!喝不完这坛,今晚就滚出去睡大街!”几个纨绔子弟围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起哄。
那人半倚在软榻上,衣襟大敞,锁骨凹陷处积着未干的酒液,手里拎着个空坛子,懒散地晃了晃:“就这?再来十坛……也放不倒爷……”
嗓音沙哑带笑,尾音却像被什么碾碎了一般,含糊不清。
裴岁缘脚步一顿。
——太像了。
像到让他一瞬间以为撞见了鬼。
裴岁缘眯眼打量那人握酒坛的姿势——虎口微压,三指虚扣,是“惊鸿剑派”独有的手癖。
可他亲眼所见尘烬鸿十年前就死在他面前,至今尸骨不知下落。
裴岁缘解下佩剑“无相”,重重搁在对方桌上:“拼个桌?”
醉汉掀了掀眼皮,目光从他剑鞘上掠过,嗤笑:“剑不错……人嘛,差点意思。”
裴岁缘不理会他的挑衅,眼底尽是探究:“阁下看着眼熟,可曾去过昆仑论剑?”
醉汉仰头灌酒,喉结滚动:“论剑?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醉汉左手小指缺了半截,尘烬鸿死后尸体尚且完好无缺。
可当他抬手时,裴岁缘却瞥见他后颈一道旧疤——那是他曾经在尘烬鸿身上留下的位置,一般无二。
这人浑身酒气,眼神涣散,可裴岁缘的剑刚出鞘三寸,他握杯的指节就无意识绷紧——肌肉记忆骗不了人。
裴岁缘忽然倾身,捏住他下巴逼他抬头:“谁派你来的?”
醉汉眯着眼笑,呼吸里带着烈酒的灼热:“怎么……裴剑首怕了?”
“你认得我?”
醉汉讽刺地扯起嘴角,不屑的笑笑:“裴剑首可真是说笑了,这江湖谁人不识我们剑道魁首啊。”
——太近了。近到裴岁缘能看清他睫毛上沾的酒渍,能闻到他衣领下隐约的药苦味,甚至能感觉到……这人的心跳,稳得不像个醉鬼。
窗外惊雷劈落,电光映亮醉汉半张脸。
裴岁缘瞳孔骤缩——那人耳后,也有一粒极小的朱砂痣。
或许他真的没死。
……
尘烬鸿表面醉生梦死,实则每次裴岁缘靠近,他后背都绷得像张拉满的弓。 直到某夜,裴岁缘醉酒,无意识喊了声“烬鸿”,尘烬鸿手中酒壶“咣当”砸在地上……
这场重逢,从一开始就是场心照不宣的骗局。
一个装不认识,一个装没认出。
可剑会锈,酒会醒,十年前昆仑雪夜里的那一句“等我”,终究还是烧穿了所有伪装。
……
尘烬鸿的形貌变迁:
【年少时——惊鸿照影】
气质:如出鞘利剑,傲气凌人,眉眼间总噙着三分讥诮笑意
衣:玄色窄袖武袍,银线绣飞鸿纹,衣摆沾酒渍也浑然不觉
冠:懒散束个银丝镂空冠,常歪斜着,碎发被剑气拂得飞扬
剑:无鞘,刃如霜雪,剑柄缠着半旧红绳
细节:
唇边总叼着根野草或柳枝
右手虎口有粒朱砂小痣,握剑时像滴血
脖颈至锁骨一道细疤,裴岁缘留下的
【十年后——锈剑蒙尘】
气质:像柄入鞘太久的剑,颓唐里藏着锐利的倦意
衣:灰白旧衫松松垮垮,襟前总有酒痕
发:半绾不绾,插着根削歪的木簪
剑:有鞘却从不带,扔在床底积灰
细节:
眼下青影浓重,夜夜被旧伤疼醒
左手小指缺了半截,某次醉后自己癫狂削掉的
腰间悬着个褪色酒囊,绣着歪扭的"鸿"字,是当年剑首的彩头
(少年时)
尘烬鸿一脚踏在论剑台栏杆上,酒葫芦往下一倾:“裴公子,接住了!”
裴岁缘伸手去接,却见那人纵身跃下——酒葫芦是空的,真正的酒早被他含在口中,渡了过来。
(如今)
裴岁缘在破庙找到他时,尘烬鸿正蜷在神像后发抖,手里紧攥个空酒坛。
“滚开。”他哑声道,却让坛子被轻易抽走。
裴岁缘解下大氅裹住他:“冷不会生火? ”
“懒得。”尘烬鸿闭上眼,喃喃道:“反正…冻不死。”
从前亮如寒星的眼睛,如今常垂着睫,看人时像隔层雾。
执剑时稳若磐石的手,现在总在无意识颤抖。
……(假死场面)
裴岁缘赶到时,尘烬鸿已经半跪在雪地里,剑折人残,血从唇角蜿蜒而下,在苍白的脸上刺目如朱砂。
他踉跄着扑过去,却被对方用断剑抵住心口——
“别过来。”尘烬鸿的声音很轻,混着血沫,却像钝刀一样剐进裴岁缘的耳膜。
“你……骗我?”裴岁缘浑身发抖,指尖几乎掐进掌心:“你说只是去退隐……你说会等我……”
尘烬鸿低笑,咳出一口血:“是啊,骗你的。”
雪越下越大,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弱:“裴岁缘……你记住,今日是我自己求死,与任何人无关。”
然后,他在裴岁缘眼前,亲手震断了自己的心脉。
那一夜,裴岁缘抱着他逐渐冰冷的尸体,在雪地里坐了整整三天,直到被人强行拖走。
……(质问)
裴岁缘死死攥着尘烬鸿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你当年……”他的声音低哑得可怕,“是怎么活下来的?”
尘烬鸿醉眼朦胧地笑:“谁知道呢……也许阎王嫌我酒品太差,不收?”
裴岁缘猛地将他按在墙上,眼底猩红:“我亲眼看着你断气!我亲手埋的你!”
尘烬鸿终于不笑了。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触上裴岁缘的脸,轻轻擦去一滴不知何时落下的泪。
“裴岁缘。”他低声道,“十年了,你该放下了。”
ps:尘烬鸿当年中的是“锁魂蛊”,假死一月可解,但代价是武功尽废、寿元折半。
他本打算瞒天过海,等风头过了再去找裴岁缘,却没想到……裴岁缘会为他屠尽仇家满门,险些走火入魔。等他醒来时,江湖已天翻地覆,而裴岁缘,成了真正的天下第一——冷血无情,剑下无活口。
“你让我怎么放?”他咬牙,恨恨地看着对方的眼:“尘烬鸿,你他妈让我怎么放?!”
许是被盯得不自然了,尘烬鸿闭了闭眼,忽然拽过他的领子,狠狠吻了上去。
血腥气在唇齿间蔓延,像一场迟了十年的殉情。
“我活不久了。”尘烬鸿抵着他的额头,轻笑:“锁魂蛊的反噬……最多再撑三年。”
裴岁缘呼吸一滞。
“所以……”尘烬鸿抚上他的剑,弯了弯眼睛:“要么现在杀了我,解你十年恨。”
“要么……” 他凑近裴岁缘耳边,呵气如叹:“陪我醉完这最后一程。”
……(受辱)
夜雨滂沱,尘烬鸿被三个醉汉堵在暗巷墙角。
“小娘子……嗝……陪爷喝一杯?”满口黄牙的汉子伸手去扯他衣襟,酒气混着馊臭味喷在脸上。
尘烬鸿冷笑抬肘——本该一击震断对方肋骨,可手臂才抬到半空就骤然脱力,被醉汉轻易拧住腕子按在墙上。
“哟,还是个烈性子!”
粗粝手掌摸上腰侧时,他忽然想起十年前,自己曾用这个姿势把裴岁缘钉在论剑崖上,笑着问:“服不服?”
而现在,他连挣扎的力气都像笑话。
青芒破雨而来,最先倒下的醉汉甚至没看清剑影。
等尘烬鸿回过神,巷子里只剩满地哀嚎,而裴岁缘的剑尖正往下滴血。
不是敌人的血——是他自己攥剑太紧,割破了掌心。
“你……”尘烬鸿想讥讽两句,开口却咳出半口血沫。
裴岁缘解下大氅裹住他,动作比抱碎瓷还轻。
被抱回客栈时,尘烬鸿一直很安静。
直到裴岁缘拧了热巾帕给他擦手,他突然发起抖来。
“现在连个普通人……”他盯着自己颤抖的指尖,声音里带着哭腔:“我都打不过了。”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照见他眼角一闪而逝的水光。
裴岁缘忽然抓过他的手,按在了他的心口上:“感受到了吗?只要这颗心还在跳动,我就会帮助你重新拿起剑,在那之前,我会护着你的。”
(小后续)裴岁缘拆了把木剑给他:“教你不用内力的杀招。”
尘烬鸿学了三式就摔了剑:“这他妈是切菜刀法!”
有人看见裴剑首背着个裹斗篷的人闯进药王谷,谷中连夜传出锻铁声。
三日后,尘烬鸿腕上多了副玄铁护臂,暗藏十二枚毒针。
最骄傲的鸿雁被折断翅膀,却有人甘愿俯身成为他的陆地。
……(风寒)
烛火摇曳,尘烬鸿蜷在榻上,额发被冷汗浸透,平日里总噙着讥诮的唇此刻干裂泛白。
他烧得神志不清,察觉到裴岁缘的目光汇聚在他的身上,却还强撑着冷笑:“看什么看……没见过人风寒?”
裴岁缘坐在床边,指尖搭在他腕上,内力如暖流般缓缓渡入,嘴上却不饶人:“‘惊鸿剑’如今倒比西子弱三分了。”
尘烬鸿低笑两声,胸腔震动,却牵出一阵咳,咳得眼尾泛红。
裴岁缘刚想再嘲两句,忽见一滴水珠从他紧闭的眼睫下滑落,紧接着又是一滴。
他在哭。
裴岁缘瞬间僵住。
他见过尘烬鸿流血、咬牙、发狠,甚至疯笑,却从未见过他落泪。
那两行清泪无声无息,却比刀剑更锋利,直直刺进裴岁缘心口。
“你……”他慌了神,指腹胡乱去擦,却越擦越多:“疼?还是冷?药马上——”
尘烬鸿别过脸,嗓音沙哑:“……闭嘴。”
裴岁缘察觉到了什么,哑了声。
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提起尘烬鸿的曾经。
曾经有多么光辉灿烂,如今他的境遇就有多么凄惨。
裴岁缘张了张嘴,还是道:“对不住……”
尘烬鸿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实际上鼻头红红的完全没有说服力:“没什么好对不住的,我已经习惯了。”
除此以外,这夜他们再也没能说过一句话。
……(咳咳)
裴岁缘的指尖像烙铁,一寸寸碾过尘烬鸿绷紧的脊背。
“呜……裴……”尘烬鸿眼角烧得绯红,喉间溢出零碎的呜咽,指尖死死揪住锦被,骨节泛白。
他向来牙尖嘴利,此刻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拼凑不出,只能从颤抖的唇间漏出几个气音:“……慢……慢些……”
“慢?”裴岁缘低笑,指腹重重擦过他腰窝:“当年论剑台上,是谁说‘太慢的剑不配活着’?”
尘烬鸿猛地仰颈,像张被拉满的弓,所有声音都被撞碎在喉咙里。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映出他汗湿的睫毛下晃荡的水光。
裴岁缘的手就是他的新剑,一招一式皆刻进尘烬鸿颤抖的血肉里。
每滴泪都被舌尖卷走,咸涩里混着药苦 。
尘烬鸿的剑茧早被酒泡软,如今只能在裴岁缘背上抓出凌乱红痕 。
“尘烬鸿。”裴岁缘突然咬住他耳垂,轻笑道:“你当年与我对招时……可没用过‘求饶’这一式。”
身下人瞳孔骤缩,终于崩溃般咬住他肩膀,在血腥味中含糊骂了句什么。
后来裴岁缘才知,那是句带着哭腔的“混账”。
……
尘烬鸿扶着酸软的腰肢,脚步虚浮地往酒肆走。
昨夜荒唐的余韵未消,他每走一步,腿根都在打颤。
偏生眼角还泛着未褪的春红,唇瓣微肿,明眼人一看便知发生了什么。
“啧……混账东西……”他低骂一声,指尖攥紧酒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街角忽然冲出一个莽撞路人,猛地撞上他肩膀。
“唔!” 尘烬鸿本就腿软,被这一撞,整个人向后仰倒。酒壶脱手飞出,眼看就要摔个狼狈——一双手稳稳接住了他。
裴岁缘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臂弯一揽,将他整个人扣进怀里。
“路都走不稳,还买酒?”低沉的嗓音贴着耳根响起,带着几分戏谑。
尘烬鸿耳尖一热,挣扎着要起身,却被裴岁缘锢得更紧。
“放开……!”他咬牙,声音却软得不像话。
裴岁缘不听,反而变本加厉,抱得更紧。
“裴岁缘!”他羞恼交加,猛地抬肘往后一撞。
裴岁缘闷哼一声,却仍不松手,反而就势将他打横抱起。
“既然腿软,我抱你回去。”
……(双方吃醋)
【裴岁缘吃醋】
江南第一舞姬浮荧赤足踏过满地红绸,金铃脆响间,一截雪臂已缠上尘烬鸿的脖颈。
“尘公子~”她呵气如兰,指尖划过他手中酒盏:“妾身这杯‘醉生梦死’,可比您那‘烧春雪’够味多了……”
尘烬鸿醉眼朦胧,尚未反应,忽听“咔嚓”一声。
裴岁缘捏碎了手中的青瓷杯。
无相剑自发嗡鸣,震得满楼灯烛忽明忽暗,他盯得浮荧腕上金铃眼底结冰,吓得她踉跄退开三步。
“裴剑首这是……”尘烬鸿突然揽住浮荧的腰,挑眉一笑:“也想喝一杯?”
浮荧还未惊呼,整个人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裴岁缘一剑鞘将她挑到三丈外,拽着尘烬鸿就往外走。
“哎!我的酒——!”
“闭嘴。”
当夜尘烬鸿哑着嗓子骂人时,裴岁缘掏出本《男戒》:“念满百遍,饶你。”
ps:后来有人问尘烬鸿为何不辩解。
他摸着颈间红痕笑:“老子乐意看他发疯。”
而裴岁缘在《无相剑谱》末页补了一行小字:“情劫难度,不如纵火。”
【尘烬鸿吃醋】
金丝楠木案前,王室最娇贵的昭阳公主正执壶斟酒,皓腕如雪,眼波盈盈望向裴岁缘。
“裴剑首的‘无相剑’,当真名不虚传。”她指尖“不经意”划过他执杯的手背:“不知……可愿指点本宫一二?”
裴岁缘尚未开口,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凉笑。
“公主好眼光。”尘烬鸿斜倚朱柱,酒盏在指尖转得晃出残影:“我们裴剑首可是最会‘指点’人了。”
“倒也不必如此。”
“裴兄何必谦虚?”尘烬鸿盯着裴岁缘被公主碰过的手,冷笑道:“您当年‘指点’我的那几招,可是让我‘受益终生’啊。”
“你误会了,公主金枝玉叶怎可叫我等凡夫俗子……”
“啊呀,公主殿下。可别被他冷面无情的样子骗了,裴剑首温柔起来……吓死人呢。”
裴岁缘闻言,手中筷子“咔嚓”断成四截。
“您二位郎才女貌,我这就去醉仙楼找浮荧姑娘听曲儿!” 最后三字咬牙切齿,转身时还“不小心”踩碎了裴岁缘落地的剑穗。
裴岁缘在尘烬鸿跨出门槛前拽回,指腹狠狠碾过他腰间的腰窝,凑近他耳边低声威胁:“再走一步,今晚就用你试‘新剑招’。”
ps:后来有人问裴岁缘为何纵容他闹:
剑首垂眸擦剑:“他越酸,我越爱看。”
而尘烬鸿在《惊鸿剑谱》夹页写道:“下次再敢看公主……老子烧了你的无相剑谱!”
……
尘烬鸿执笔的手极稳。
或者说,本该极稳的。
狼毫蘸饱朱砂,正欲点落画中鹤的眼,身后却忽然贴上一具温热的躯体。
“画得不错。”裴岁缘的吐息拂过他耳尖,掌心无声无息覆上他后腰:“这鹤……倒是像你。”
笔锋猛然一颤,朱砂斜飞,在宣纸上拖出一道狰狞血痕。
原本孤傲的丹顶鹤被污了半边羽翼,如折翅坠云,尘烬鸿盯着毁了的画,喉结滚动,耳根红得似染了朱砂。
裴岁缘低笑,指尖在他腰窝画圈:“原来剑仙也会手抖?”
尘烬鸿反手将笔掷向裴岁缘眉心:“不如裴剑首来示范?”
裴岁缘偏头躲过,却见笔尖在身后屏风上溅出墨梅点点。
“好啊,只是这画纸……恐怕不能只用这熟宣吧?”
……(失忆梗)
裴岁缘在昆仑旧居找到尘烬鸿时,那人正倚梅而立,白衣胜雪,眉目如刀——恍若十年前那个一剑惊鸿的尘剑仙。
“你是何人?”尘烬鸿冷眼扫来,指尖已按上剑柄。
裴岁缘呼吸一滞。
尘烬鸿忘了一地血痕的雪夜,忘了锈剑与烈酒,忘了……他们之间所有的荒唐与温柔。
裴岁缘故意使出“无相剑”起手式,尘烬鸿果然嗤笑:“姿势不错,可惜是个花架子。”
他们初次比试说过这句话。
尘烬鸿的剑招越来越凶,却在最后一刻莫名偏开三寸,当年论剑台上,他就是这样“失手”输给裴岁缘。
裴岁缘将人抵在梅树下,咬着他耳垂问:“当真不认得我?”
尘烬鸿正要讥讽,忽然被吻住——唇齿相触的刹那,记忆如洪流破闸。
温泉里交缠的喘息,病榻上喂药的苦吻,雪地里混着血的诀别……
“裴岁缘……”他颤抖着抓住对方衣襟,指节发白:“你他妈……怎么才来……”
裴岁缘将额头抵上他的额头,忽然笑了:“现在记起来了?那欠我的十年……”
尘烬鸿一口咬上他肩膀:“……床上还你!”
最痛的遗忘,终被最疯的相思灼穿。
而最好的重逢,是连忘记都成了重逢的伏笔。
……(蒙眼梗)
尘烬鸿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有人用绸带蒙住了他的眼睛。
手腕被缚在床头,触感冰凉,似是上好的玄铁链,内里却衬了软绸,怕硌伤他似的。
“谁?!”他挣了挣,铁链哗啦作响,嗓音里压着怒意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无人应答。
只有一双手,带着他再熟悉不过的剑茧,缓缓抚上他的腰。
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呼吸,节奏与当年昆仑雪夜同出一辙 。
“裴、岁、缘。”尘烬鸿忽然冷笑,蒙眼的绸带被气息呵湿:“你他妈——唔!”
未尽的话语被吞没。
唇舌交缠间,他尝到对方齿间残留的黄连苦味——果然是这个疯子!
绸带解开时,裴岁缘正单膝跪在榻边,替他揉着腕上红痕。
“解释。”尘烬鸿一脚踹向他心口。
裴岁缘不躲不闪,硬受了这一脚,喉间溢出一声闷哼:“……你昨日说,想试试‘刀剑无眼’的滋味。”
尘烬鸿僵住。
昨晚醉酒,他好像确实说过,当年要是被仇家绑了,定比你现在花样多之类的浑话……
ps:说书人:最新话本《蒙眼剑仙》卖到脱销,主角之一常来砸场子,却总被另一个拎着后领拖走。
……(死后)
尘烬鸿踏过忘川时,脚下霜雪簌簌。
他仍是一袭白衣,只是袖口不再沾酒,眉梢不再含锋,连眼尾的细纹都透着安宁。
桥头有人负手而立,背影如青松峻拔,白发束得一丝不苟。
尘烬鸿眯了眯眼,忽然笑了:“裴剑首,你这模样……倒比活着时顺眼。”
那人转身,眸中映出他身影,恍若当年昆仑初见。
“彼此。”裴岁缘淡淡道,“你倒是终于肯束发了。”
“敢不敢再赌一次?”尘烬鸿忽然夺过孟婆汤,嬉笑着问:“下辈子若我先认出你——”
裴岁缘截住他的话,将另一碗汤一饮而尽:“认出又如何?”
“罚你替我绾一辈子发。”
最好的重逢,是每一世都像初见。
不连续,算半个大纲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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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一对武侠oc《烬鸿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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