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唤春第一世杀了吕夏夏一次，就在后面的轮回中一次次死在晨念冬的手里。
而晨念冬为了不让世界意识盯上吕夏夏，在无数个轮回中都强忍着对爱人的思念，和仇人生生世世纠缠在一起。
到最后，他也不知道他对吕夏夏的执念有多深了。
“夏夏，我……”我很想你。
晨念冬又见到了他的爱人，或者说第一世的爱人——吕夏夏
“晨先生，请问还有什么事吗？”吕夏夏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还是很有礼貌地停下脚步，用温柔的语气询问道。
她身着一身白色长裙，小臂上环着一根青色的光滑丝带，肩膀处的白色羽毛乖顺地贴和着皮肤的弧度。
她是那么的纯洁，不可以和他在牵连在一起。
“女主”的结局只有死亡，他怎么忍心让吕夏夏去送死呢？
晨念冬咽下了未尽之言，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无力地笑了笑：“没事。”
晨念冬还是退缩了，眼神闪烁了几次都没能把自己的爱意袒露半分。
吕夏夏看出了他的犹豫，也就识趣地没有再提这件事，余光瞥见了一直在窥视着他们的身影，轻声提醒：“晨先生，你的爱人好像等的有些急了。”
听见这话，夜唤春的睫毛轻微地颤了颤，他抬起头看了眼吕夏夏，又迅速低下了头掩饰住了疯狂颤动的瞳孔。
吕夏夏在开什么玩笑，她是疯了吗？专属他们两个的温情时刻为什么非要让他参与进来，晨念冬这疯子会杀了他的！
爱人？他是晨念冬的爱人……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晨念冬和夜唤春的反应其实差不多，他皱起了眉头想要反驳，却在张口的一瞬间换了说辞：“确实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他不敢去反驳，如果他口头上表达出了对夜唤春的不满，世界意识或许会直接把对方再次判定为“反派”。
如果可以的话，其实他更希望夜唤春能一个人同时扛下所有身份的，那样就不会有人因为[剧情]的力量受到伤害了。
除了夜唤春会死以外，的确没什么大问题。
这种连老弱病残都能残害的渣滓死不足惜，晨念冬并不心疼。
夜唤春将脸上的白瓷面具又扣紧了些，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闪着一点类似监控摄像头的红光，令人不适的窥视感再次落在了吕夏夏身上。
母亲再婚生下的女儿，怎么能被养成这幅天真烂漫的圣母样？为什么这种圣母能活得这么好，让她去死吧……
吕夏夏微笑着点头，挥了挥手告别道：“晨先生再见，这位……先生也再见！”
晨念冬目送着吕夏夏的身影完全消失，才上前拉住了夜唤春的手，两指扣在了他的脉搏上：“你刚才在想什么，不许骗我。”
刚才晨念冬感受到了夜唤春的杀意，虽然这股不是对着他的杀意极其微弱，但他不敢小看这个曾经极其残忍的恶人。
夜唤春呼吸一滞，却不敢再去挑战晨念冬的测谎能力，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想让她死。”
“果然。”晨念冬伸手掀开了夜唤春的白瓷面具，将对方残缺的半张脸彻底暴露在了阳光之下：“是因为我吗？”
夜唤春似乎是被烫到一样瑟缩了下，随即便极力克制住自己的呼吸，试图让自己的颤抖没那么明显：“对……对不起。”
“是因为我吗？”晨念冬又重复了一次，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温柔的、仿佛永远都不会生气的调调。
晨念冬原本就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或者说……除了对夜唤春的手段有些残忍，他对其他人都是极好的救世主模样。
夜唤春没有回答，眼神恐惧地盯着晨念冬的脸。
“哈，不说？”晨念冬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他话锋一转又提起了另一个疑点：“说起来，你是什么时候能继承轮回记忆的？”
夜唤春虽然的确是贪生怕死之辈，但他与对方相处了七百多个轮回，怎么可能会看不出他的变化。
夜唤春被抓住的第一阶段都是在试图杀死他，不受到重挫是不会服软的，可这次循环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呢……
夜唤春这幅怕极了的模样可不是装出来，他一靠近就下意识低头的小细节，是上辈子他亲手调教出来的。
夜唤春的脸色白了白，他本以为晨念冬没看出来的：“我……”
想辩解却没有办法为自己的行为解释，想求饶却不知从何说起，隐匿的恨意驻扎在心口，若是与对方对视就会被察觉。
“别这幅被欺负了的模样，我可什么都没做呢。”晨念冬语气温柔，的确是没什么生气的意思，他依旧是世界意识指定的主角。
晨念冬的脾气一直都很好，即使上一世抓住夜唤春的头发按在水中看着他逐渐窒息时，身上也依旧没有半分杀意。
寻仇的意味在轮回中被消弭殆尽，现在剩下的究竟是救世主的责任，还是早已麻木的活着，已经很难再分得清了。
爱是真的，恨也是真的。
爱可以与轮回融为一体，恨却在一次次无意义的折磨中消耗，他依旧爱着吕夏夏，对夜唤春的恨意却早已麻木。
他们这样，到底有什么意思。
“晨念冬，我求你了，你爱吕夏夏，就去找她好不好？”
夜唤春想要活着，他不想再次死在晨念冬手里，太痛了……痛得他想放弃活着的机会，这样很危险。
夜唤春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招惹到了这位救世主，他们明明在上辈子从未见过，为什么要一直折磨他？
仅仅是重生了一次的反派不可能明白，他的命早都不在自己的手里了。
[世界意识聚焦85%]
晨念冬耳旁响起了一道刺耳的警报，提醒世界意识的注视，他忽然伸手扣住夜唤春的后脑，闭着眼低头吻了上去。
夜唤春哑了声，僵硬又被动地接受了这个温柔缠绵的吻。
如果晨念冬对吕夏夏的是爱，那他又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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