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的走廊永远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惨白的灯光将人影拉得很长。
南平安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指尖无意识地抠挖着墙皮,碎屑簌簌落在他沾血的靴尖。
他刚刚结束一场屠杀,身上还带着未散的血腥气,脖颈处有一道新鲜的伤口,正缓缓渗出血珠。
赛克斯就是在这时出现的。
他穿着纤尘不染的白大褂,金丝眼镜链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金光。
脚步声停在距南平安两步远的地方,消毒水的气息暂时盖过了血腥味。
“又受伤了?”赛克斯的声音很轻,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他伸手触碰南平安颈间的伤口,指尖沾上温热的血。
南平安猛地偏头躲开,犬齿若隐若现:“关你屁事。”
他的声音沙哑,眼神凶狠得像只被侵犯领地的野兽:“离我远点,赛克斯。”
赛克斯不以为意,反而向前一步,将南平安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
这个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南平安的背脊瞬间绷紧,手指已经摸到了后腰的匕首。
“你知道吗?”赛克斯突然说,金眸透过镜片凝视着南平安:“你和你哥哥接吻时,也是这副表情吗?”
这句话像导火索,瞬间点燃了南平安的怒火。
他猛地揪住赛克斯的衣领,匕首抵上对方咽喉:“你他妈……”
剩下的话被堵在了唇间。
赛克斯吻了他。
这个吻来得突然又理所当然,带着消毒液的冰凉和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南平安僵在原地,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应该推开这个该死的医生,应该一拳打碎那张虚伪的脸,可某种更深层的、扭曲的好奇心让他没有立即动作。
赛克斯的吻技很好,温柔又不容拒绝。
他的手指插进南平安汗湿的黑发,另一只手抚过对方紧绷的脊背。
南平安不自觉地颤抖,犬齿不小心划破了赛克斯的下唇,铁锈味在唇齿间蔓延。
“……疯子。”分开时南平安喘着气骂道,眼角泛红,声音却没了先前的狠厉。
赛克斯用拇指擦掉唇上的血,轻笑:“彼此彼此。”
他的目光落在南平安湿润的唇上,意有所指:“现在知道为什么你哥哥喜欢和我接吻了吗?”
这句话让南平安瞬间清醒。
他猛地推开赛克斯,捡起地上的匕首,眼神重新变得凶狠:“下次再碰我,就剁了你的手。”
赛克斯整了整被扯乱的衣领,从容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随时恭候。”
他转身离开,白大褂下摆在走廊尽头消失前,又补了一句。
“顺便一提,你接吻时比你哥哥乖多了。”
南平安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渗出鲜血。
他盯着赛克斯离去的方向,舌尖无意识地舔过嘴唇,那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薄荷味。
有那么一瞬间,他理解了哥哥为什么会沉溺于这个伪君子的吻。
……
南铂璲的皮肤很白,像冬日的初雪,干净得刺眼。
南平安讨厌这种干净。
明明哥哥和他一样,心都是脏的。
他喜欢用牙齿在上面留下痕迹,喜欢用指尖掐出淤青,喜欢看着那片苍白的底色被一点点染上自己的颜色。
青紫的痕迹,像是野犬留在领地身上的警示。
“哥哥……”他低头,犬齿轻轻磨蹭南铂璲的锁骨,满意地感受着对方身体的微颤:“这里,是我的。”
然后是肩膀、胸口、腰腹……每一寸肌肤都要被他打上标记,像野兽圈划领地般不容置疑。
南铂璲皱着眉骂他“疯狗”,却罕见地没有一脚踹开他。
这是默许。
南平安更兴奋了。
……
南铂璲很少失控。
即使是在最激烈的时刻,他也总是保持着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仿佛永远游刃有余。
但南平安见过他失控的样子。
在深夜的病房里,在他不知轻重的冲撞下,在那双总是冷冽的眼睛泛起水雾时。
“哥,你现在的表情真好看,赛克斯那个家伙……见过吗?”
他痴迷地抚过南铂璲泛红的脸颊,漆黑的眼眸中倒映着哥哥的身影:“至少现在,你只属于我。”
南铂璲想骂人,可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声呜咽:“呜……”
他输了,根本玩不过这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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