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竹辞又一次对秋羽墨说“我爱你”。
秋羽墨正在煮咖啡，闻言头也不抬：“嗯。”
“就这样？”茗竹辞的尾巴垂下来：“这可是告白啊。”
“你昨天也说过了。”
“前天也是。”
“大前天也是。”
秋羽墨放下咖啡壶，转头看他：“你每天都说，不腻吗？”
茗竹辞歪头想了想，咧嘴一笑：“不腻。”
告白又不是过敏，说的再多也不会脱敏。
即使“我爱你”已经重复了无数次，他的心脏也依旧会不受控制的……为了他而狂跳。
……
秋羽墨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小狗趴在他脚边，红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怎么了？”他伸手摸了摸小狗的脑袋。
小狗立刻凑过来，湿漉漉的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然后……
“啾。”
秋羽墨愣住了。
“……你亲我？”
小狗尾巴摇得像螺旋桨，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因为小狗爱你，所以可以亲亲。
后来这成了习惯。
每天早上，小狗会跳上床，用爪子扒拉他的脸，直到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然后“啾”地亲一下他的鼻尖。
煮咖啡时，小狗会蹲在脚边，等他弯腰加糖时突然凑上来亲他的下巴。
下雨天，秋羽墨抱着膝盖坐在窗边发呆，小狗就挤进他怀里，仰头舔了舔他的嘴角。
小狗不会说话，但小狗的爱很直白。
记忆重置的那天，秋羽墨醒来时，手里攥着刀。
床边蹲着一只陌生的黑毛红眼小狗，正歪头看他。
“你是谁？”他冷声问。
小狗没有躲，只是凑过来，轻轻亲了亲他握刀的手背。
秋羽墨的指尖颤了一下。
“你……”
小狗又亲了亲他的指尖，然后是他的手腕，最后蹭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唇。
我是爱你的小狗，你又把我忘记了。
没关系，小狗爱你。
十年后，小狗变得很老很老。
它走路摇摇晃晃，但还是坚持每天亲亲秋羽墨。
最后一次，它用尽力气跳上床，轻轻舔了舔秋羽墨的眼角，然后蜷进他怀里，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秋羽墨抱着它，突然觉得胸口发闷。
“……竹辞？”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明明反复告诉过自己生老病死是常态，但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又过了很多年，秋羽墨的记忆依然每年重置。
但每天早上醒来时，他总会无意识地摸摸脸颊，像是等待一个永远不会迟到的吻。
直到某天清晨，他打开门，看见一只黑毛红眼的小狗坐在门口。
它扑上来，亲了亲他的鼻尖。
“汪！”
小狗不会说话，但小狗爱你。
秋羽墨坐在沙发上看书，小狗蹲在他脚边，尾巴啪嗒啪嗒拍着地板。
“汪！”
“……汪！”
小狗等了五分钟，发现人类完全没有要低头看自己的意思，于是决定主动出击。
“呜。”
秋羽墨翻了一页书。
小狗急了，直接站起来，两只前爪扒住他的膝盖，红眼睛湿漉漉地仰视他。
“呜……汪！”
秋羽墨终于低头：“怎么了？”
小狗立刻把毛茸茸的脸凑过去，鼻子几乎贴到他唇上，尾巴摇得快要起飞。
亲亲！快亲亲！
秋羽墨挑眉：“……你干嘛？”
小狗僵住，耳朵一点点耷拉下来，眼神从期待变成震惊，最后盈满泪水。
你居然不亲小狗？！
小狗这么可爱你都不亲？！
下一秒，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呜……呜……”
秋羽墨慌了，赶紧放下书：“等等，你别哭……”
小狗转身用屁股对着他，毛茸茸的背影写满伤心，肩膀还一抽一抽的。
不亲小狗的人类是坏蛋！
小狗再也不要理你了！
……
三分钟后，秋羽墨蹲在小狗面前，捧起它的脸，在它湿漉漉的鼻尖上轻轻亲了一下。
“……好了，别哭了。”
小狗的耳朵“唰”地竖起来，眼泪瞬间收住，尾巴疯狂摇晃，直接扑进他怀里一通乱舔。
原谅你啦！
但明天还要亲亲！
茗竹辞转世成失去记忆的小狗，能陪羽墨十年。
第一世作为妖硬抗诅咒二十年，再多变几次小狗就能陪羽墨走完这一生了。
感觉如果是落晓墨的话，会把小狗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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