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几个话要说,他要回应她,他要解释他要承诺。可是……她就那样给他一个背影,让他更加自惭形秽,闷在胸中难受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那个石昭,和柴溪的不通世事,不懂这个世界的等级不同,他是真正的高傲,对自己都有一些居高临下,他看曲兰亭也是审视,刚才扛走柴溪,带着一丝挑衅,甚至……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还有不屑,他真的只是个土匪吗?就算是……也不至于,现在又如此,不可一世。他竟然还有别的依仗,会……是什么呢?
“唉,你这救命之恩用的不好,看来是比不过人家表兄弟青梅竹马了。”
曲兰亭颇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柴溪刚才对自己挑拨的回应,坦坦荡荡,大大方方,其实他也有些惭愧,人家是事无不可对人言,先不说这个做法幼稚不幼稚,就这一点儿,自己过于阴暗了。
不过这种惭愧只持续了一会儿,他们俩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裴东锦想的是让京城先乱起来。曲兰亭则是想着自己匆匆写就的一年100万两银子的要求,柴溪……能答应吗?
易直欣赏的望着那个背影,久久的回不过头来,直到看见周先生一瘸一拐的被架着一起,后面跟着船娘帮的几个女子,他咧着嘴不忍看的闭了闭眼。
“唉,七郎,不得不说,当初你的眼光是真好,那样一个小孩子,竟然如此惊才绝艳,简直堪比未卜先知!”
她刚才说的话自己听懂了,那这个人就是传说中发迹于相州的石溪阁的东家,没有任何官员或者大族背书,财货膨胀又如此之快,简直就是传说一般,自己还有许多事情想问他呢?来的晚只赶上了个尾巴,真是遗憾。
曲兰亭颇有些瞧不上,裴东锦为了让事情顺理成章,走的这些弯弯绕绕,力求谁也不得罪,可……景福王呢,他唯一得罪的就是景福王,难道他真的不把这个庶子放在眼里吗?可皇族宗亲族长安王呢?娘亲说,他可一直站在景福王的背后。
“好了,你们演了这样一出儿,总算是能回京交差了,怎么样?还要不要和我打一架,做的样子?”
“算了吧,就算是做样子也是要死人的。她说人命珍贵,哪怕是乞丐,能活着就让他们活着吧。”
裴东锦眼睛也没有离开那个方向,虽然柴溪已经不见影子了,对呀,他说乞丐也是人命,她就做过乞丐……甚至她极有可能,是程家三房的私生女。
易直却是一脸古怪的看着曲兰亭。
“世子这是被夺舍了吗?”
刚才就有这个疑问,在京城,曲兰亭可是凡人不理的,现在话多说话的风格……像混迹京城街头的帮闲,站在墙根底下等跑腿的生意,没话还能跟别人搭上几句话的那种,还是曲家他有个双胞胎兄弟?出来的这个不是本人?
“还有,周先生……不是你的幕僚吗?”
“你现在先关心一下,你们殿下想让你喝的粥,你不一定能喝上,回去怎么交代吧?”
曲兰亭在今天之前,是怎么也不敢相信,周醒贡要跟的人竟然是柴溪,现在……其实也是不敢信的。他宁可猜测,他是裴七放在柴溪身边的人,以做到上下两不疑——自己呢,要不要放一个人在她身边?将来肯定是要的,现在呢?他要表现出信任,他比裴七更加信任,这就是他比裴东锦强的地方了。
转头看向易直,那几分对他的看不上一点儿都没有掩饰,几乎是不用试探,直接就问:
“二皇子不会,想着把你放在杭州吧。”
裴东锦听话听音儿,曲兰亭这是默认柴溪处理杭州水运的商路了?这么快做决定……似乎不寻常了些。
他们都知道易直做不了主,二人对视一眼,有了默契,易直做不了主,那这个决定……他们两个帮二皇子做,先斩后奏是最好的办法。
“路上谈?”
易直当然是听不懂的。
“你们说什么什么路上?景福王呢?他可是正经钦差,你们就这样走了,把他扔在杭州吗?这是回去着急抢功吗?”
几连问,没有人回答他,还有不是说要抓羽林卫退役的那些人吗?怎么没人管,没人问了。
然而,易直匆匆而来,没有赶上救人,而裴东锦又匆匆而去,不给他机会问明白。
曲兰亭边走边吩咐小厮清风:
“把这封书信给柴当家送去,不必着急回来,她有回信一并捎过来。”
裴东锦侧身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曲兰亭,这人上一世并没有这回的精明,这做派简直就是老狐狸。还是……他隐藏的太深了。
出了这个地界儿,石昭就把柴溪放下来,揉了揉肩膀。
“团团怎么回事?去哪里救?”
“你不是从码头过来的?”
“为了求快,我是骑马走的陆路。”
柴溪一想也是,那他真的就没有见过团团,码头没去的话……或者真的是单纯的来救自己的,裴东锦调查的那些,有着太多个人倾向,或者是说……他是朝廷官员,是政治家,有些话不一样的说法,不一样的听法,或许自己该听听石昭自己会怎么说。
“你不是在北境吗?来的太快了些。”
柴溪盯在他的脸上,想看出些什么?石昭目光没有躲闪,他对柴溪太了解了,自己要是现在说……她必然反感和警惕,哪怕他知道她最后一定会答应。何况,还有程六娘子要放在沧州,自己求柴溪的事情,不止一件,这回……和以往大不同,他竟然有些心虚。
“还不是思归吗?自己受了重伤,又担心你。不过也幸好……你怎么回事儿?就这么点本事,差点没有把命交代在这里,不是说要回去吗?如此不谨慎。”
刚才自己回看了一眼,那个裴大人,长得是不错,有着这个时代大家世族的样子,可要说能让柴溪不管不顾,不会呀。
“还是因为那个什么世子,他倒是长得人模狗样。”
“少胡说八道,我现在是男子,男子。”
柴溪嘟了嘟嘴,就知道他没有这么好心来救自己,思归的伤……
“思归没事儿吧!”
“已经在路上了,不过只能坐马车,要晚几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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