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人在这件事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相信陈冠清给出的说法和另外抛出的橄榄枝。
陈冠清愿意多看宋家人一眼了,只是这个时间是在宋知音死了之后。他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吧,那个孩子不好解释。因为宋知音死了,顺水推舟,给宋家带来一大笔好处。
只有氢氢还不依不饶,每天还去医院闹。
看见陈冠清,在医院门口。
之前陈冠清就跟他说过:“她给你多少钱养着你,我双倍赔给你,这件事就这样。”
陈冠清一贯会用钱来要一个息事宁人的态度,这也是他商人的名利场上惯用的手段。恶心是真恶心,管用也是真管用,很容易就堵住了宋家人的嘴。
其实,就算没有陈冠清这些所谓的补偿,他们也不会说什么的。他们应当知道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知道拿着陈冠清的这点念想来度过他们下半场的余生。
陈冠清这个体面人,会念他们一分好的,宋知音送给他们的是一块免死金牌。执行领域,在陈冠清这里。
氢氢一拳打在陈冠清脸上,破口大骂道:“畜生,谁要你的钱!”
陈冠清也不甘心:“我的钱就是她的钱,有什么区别。”
氢氢红着眼没说话,到底只是一个学生。想要为宋知音发声,有太多无可奈何。说来,他和宋知音也不过是短暂相处了一阵,总共时间满打满算还没有一个月。
在这位所谓的宋知音出轨对象面前,陈冠清又道:“她花的也是我的钱!”
“钱钱钱!难道你的眼里就只有钱是不是!”氢氢越骂越激动,“那可是知音姐,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在你眼里是不是什么都可以用钱来衡量,你有没有心啊。知音姐跟了你这样的人,真是真情错付。”
陈冠清现在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还用不着眼前这个给他绿戴帽子的路人杂碎来提醒他,她肚子里还怀了他的孩子。
对他来说,这是耻辱。
陈冠清是不想把话说的那么决绝的,跟她说不要她的话也只是在提醒她,他真没想怎么样的。知晓她孤身一人,理解她要是一个单身女人过日子应当是十分不容易。她在宋家举步维艰的艰难境地,他也是有目共睹的。
只是宋知音态度决然,一回来就要跟他闹离婚,不跟他沟通,不给他任何机会。
可又收到了她送的生日礼物,陈冠清又觉得她应该是闹小脾气。事情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他们之间也许还是可以好好相处的。
只是她刚回来,只是她还有一点无所适从。坐过牢的女人,陈冠清打心眼力里觉得也没什么。对他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他们同床共枕那么多日夜,他记得她的好。
看着她在枕头里睡着的安安静静样子,陈冠清怎么也想不通她之前会干出泄露他公司机密的事。宋知音为这个家里做的事,他还是看得见的。
当初见她第一面时就觉得她是一个过日子的女人,娶了也就娶了。他的身后,需要一个务实的女人。而宋知音这时候恰好被宋家塞到他眼前,是蛮合适的人选。
手机上再也收不到宋知音隔三岔五给他发来的离婚消息,还有点不习惯。自从她出狱之后,觉得她还挺凶的,性格不如从前那么温顺。
凶一点,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她要是能做她自己,还挺替她开心的,从前的她稍微有点屈居于人下那意思了,但似乎她也并不嫌累,每次见到她都摆着个笑脸,却能看的出来稍微有点拘谨。
倒也正常,很难有几个人在他面前能非常自然。他尽量多告诫自己,在她面前说话时尽量温柔。
宋知音看过很多回轻声细语抽着烟的陈冠清,她把这称之为,性/感。
她确实上过头。
陈冠清回家了。
回到他和宋知音曾经共同生活过一段时间的那个家,他们的婚房,还是她卯足了劲儿掏腰包买下来的,一分都没有要他给。
当时,陈冠清就觉得这个女人有趣。婚后,他坚持要她绑了卡,宋知音收下了却基本没动过。
唯一一次还是她去逛街被VETA一位眼尖的工作人员看见了,硬拉着她进去试。几个销售围着她推销,塞下两套衣服给她,还说陈冠清是他们店的VIP顾客。
宋知音刷的是他的卡,回家跟他说起这件事情还很不好意思。他当时还故意调笑两句,说VETA他们家的品牌确实还不错,尤其是内衣这一块,可以也让他们再送两套过来。
VETA后来送了好几套今年的新款过来,风格性感到根本不是宋知音平时能驾驭住的地步。穿给陈冠清看的当晚,便没有从他身上下来过。
这里到处都是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剪影,而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柜子里摆着宋知音临走之前新添上的白朗姆酒,之前她最爱喝的就是这款,味道比其他有点烈,对她这种酒量的小卡拉米来说已经很够味了。
宋知音查过它的寓意:燃烧着的刻骨铭心的爱情。
燃烧往往代表着死亡,亦或是浴火新生。人死了,就是要被火化的。
她现在就是。
那刻骨铭心呢?
对他们彼此来说都还谈不上。
陈冠清送她的这一份感情还不值得她刻骨铭心,她得对得起自己。不过也来不及了,她已经死了,就更不应该再去多看陈冠清。
她还是看见陈冠清回了他们的家。
陈冠清打开属于她的酒柜,盯着看了好久,一时间没有动。好一会儿后,陈冠清把手伸进去拿出其中一瓶朗姆出来,开了。
陈冠清之前是不爱喝这个的,谈不上有多烈,口感中还弥漫着一股甜润感。有点上不得台面那意味,是不太能拿得出手。每次看她喝的时候,酒量不行又想着贪杯的样子就很好笑。
陈冠清劝她说:“喝不下的话果酒也很好啊。”
宋知音当时极力摇摇头,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继续品着。后来她知道了,是萧晴喜欢果酒,像个弱不禁风的小女生该有的样子。
她是宋知音啊,又怎么能一样……宋知音知道时候还挺恶心,回想起陈冠清当时那些话,从头到脚恶寒。
她知道陈冠清身边这个女人时也是在婚后不久,从别人的口中。他们的结婚流程走得很快,可以说的上是闪婚。
经过她观察,陈冠清对她确实不一般。但也没有什么能够证明陈冠清在婚内就怎么怎么样了,没有证据,不成立。
宋知音自己也想了一下,毕竟陈冠清和萧晴的关系就像是青梅竹马。萧晴一时间难以接受,她也是可以理解的。有别人爱慕陈冠清,这很正常,当然不止萧晴一个。
她能理解。
陈冠清要真是拿她当妹妹看,她也能体谅,但也仅限于此了。她是一个已婚女人,她也想要一份尊严。
她自始至终不知道陈冠清心里有没有她,那是不是就更谈不上爱了。网上说一个男人是愿意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回家的,越是底层的人就越是这样。
豪门出情种,反过来的道理也一样。
那像陈冠清这样什么都不缺的人呢……他为什么要娶他不爱的女人回家……
陈冠清那天晚上喝完了整排的朗姆酒,踉踉跄跄倒在了卧室床上发起了酒疯。谁说姆酒上不得台面的,这不也是醉人了么。
“知音!快出来!”陈冠清打了个烂醉的酒嗝继续说,“你快给我出来,我知道你肯定是躲起来了!”
“对不对!”陈冠清一通胡言乱语。
而后又喃喃:“你不是要跟我离婚吗?”
“跟我离婚啊!”他又吼着,像一头怪兽,双手在柔软大床上一下下敲打着。
“你出来,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离,按你说的!”陈冠清声音小下去又喃喃道,“离了婚,你就可以去过你想过的日子了,再没有人会管着你……”
陈冠清歪倒在床上,卧室里昏黄灯光照在他脸上,出现一道反光的痕迹。不清晰,却也是真的存在。
他像是哭了:“找其他男人,和别的男人去生孩子……”
陈冠清简直是疯了。
手机铃声响起,陈冠清慌忙看了一眼,发现不是他想见的宋知音后,很快又撂在一边不管他。
电话一直在响,他再看都不看一下。
屋子里面太安静,他迫切需要什么东西来填补一下这空荡的一隅。也许不止这一隅,不止他心间。
宋知音不在的这方屋子,怎么突然就一丁点人情味都没有了,有点过于可怕。他以前怎么没有意识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已经习惯了她在家里忙前忙后的样子。
陈冠清说过不用她做这些的,可以请个阿姨过来,但宋知音当时拒绝了。她还是想要过两个人的日子,平平淡淡的,没有人来打扰就很好。
既来之,则安之。她也想和陈冠清这样有头有脸的人物过寻常夫妻的生活,简单点,就很好。
人这一生的愿望,不过是一人,三餐,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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