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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风雪中的孩子们

"生命的一切都在于:人尽管忧伤,却仍要活下去。" ——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

——

藤丸立香需要获得更多有关异闻带的情报,最好的方式便是于当地居民交谈。但面对一个陌生人村民们难免有些不安,所以他选择在村庄里来回转至少混个眼熟,看起来倒有些不务正业。

不过在他主动搭话之前,有人先一步拦住了他。

是那个先前瞪了他一眼,眼神很凶的小女孩。

“怎么了,小妹妹?”

立香蹲下身,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和善。

“你已经在这里打转相当长时间了,问呢,是意图找到防御的薄弱点好一举击溃,然后向皇帝复命吗?”

相当犀利额言辞啊。

立香感叹。从那女孩的动作来看她似乎很想直接用猎枪抵着他的脑袋。

真是粗犷的民风。立香继续在心里吐槽,怜悯之心涌上心头:这个异闻带的居民为了活下去,居然连孩子也要举起猎枪。

“收起你恶心的眼神,外来者。”娜塔莎眼神凶恶起来,看起来像一匹身陷绝境的野狼,尽管瘦骨嶙峋,锐利的目光则暴露了它足以一击毙命的本质。

他先前从士郎那里得知了姐妹的名字,不过在他问起两人的故事时,士郎一改之前的知无不言回避了话题,告诉他——“如果我说了玛莎一定会打死我,不如你自己去问问看。”

“我只是想和这里的居民聊聊。不如就从我们开始吧。玛利亚,你似乎与士郎很亲近,介意说说你们的故事吗?”

——

娜塔莎的哭声像把钝刀锯着我的太阳穴。我捂住她皲裂的嘴,腐肉般的血腥气立刻渗进掌纹。冰屋外传来碎骨刀刮擦冻土的声音,那个被称作父亲的男人正在磨他第三根手指的骨节。

“小面包们该发酵了。”昨夜他这么说着,眼球在火光下泛着沼气泡沫般的青光。母亲把我们塞进地缝时,她的肋骨正以不正常的角度戳出毛皮外——那是上周她藏起半块兽腿骨的代价。

暴风雪吞没了母亲最后的温度。娜塔莎趴在我背上,她畸形的脚踝硌着我蝴蝶骨,像两粒随时会滚落的冰雹。我们带着母亲半截小指逃进雪幕,那截断指在娜塔莎口袋里发烫,她坚持认为那是"妈妈给的糖"。

……

当伊万的猎叉抵住我喉咙时,我反而捏紧了藏在毛毡下的冰锥。这个独眼老雅嘎的村落用肠子编织围墙,每具新尸体都会让围墙增高半寸。他鼻翼翕动的频率让我熟悉——和父亲闻到解冻血肉时一样。

“侏儒肉太柴。"他最终收起猎叉,"但可以当捕兽夹的诱饵。”娜塔莎正用树枝戳雪堆里的冰甲虫,她永远看不懂这些凝固在空气中的杀意。那天我学会了用雅嘎语说“有价值的猎物”,代价是帮他们剥下三具新鲜尸体的皮。

深夜我在冻湖冰面下发现洞穴,冰棱像倒悬的獠牙。娜塔莎把这里叫作"水晶宫殿",她不知道那些透蓝冰层里封着多少张模糊的人脸。我用地衣汁在她手腕画满黑点:“数到一百之前,姐姐会带着月亮回来。”

波尔祖恩的獠牙陷进娜塔莎肩膀时,我听见冰层断裂的脆响。这个总在分肉时多拿一份的猎人,此刻正用膝盖压住妹妹鸟笼般的胸腔。他脖子上挂着十二枚儿童指骨,我的冰锥精准地找到第十三枚指骨该在的位置。

温血喷在冰墙上开出血花,娜塔莎却盯着我染红的睫毛咯咯笑:"姐姐的眼睛在流血泪。"她残缺的认知里,死亡不过是场躲猫猫游戏。我掰开安德烈僵直的手指,取出他攥着的半块黑面包——那本该是我们三天的口粮。

现在每具尸体都是我们的粮仓。我学着伊万的手法把安德烈挂上肉架,寒风很快会把他冻成可供切割的肉块。娜塔莎用血在冰面画着歪扭的太阳,而我终于理解母亲临终时蠕动的嘴唇——她说的不是“快跑”,是“成为狼”。

当村落开始流传"冰窟住着食童魔"的传说时,我在第七具尸体上找到了父亲常用的剥皮刀。娜塔莎正用波尔祖恩的臼齿玩抓石子,她永远不知道这些"漂亮白石头"的来历。我胃里翻涌着昨晚的炖肉,那具尸体有着和母亲一样的栗色头发。

“姐姐你看!"娜塔莎突然指着冰穹顶,"月亮变成两个了!"她不知道那是我的眼泪在极寒中瞬间凝成的冰晶。我抱紧她畸形的身体,我们相连的影子在冰墙上无限延伸,像母亲未说完的摇篮曲。

冻土永不仁慈,但今夜有双月照耀着我们的水晶宫殿。娜塔莎数到九十九就睡着了,她口袋里母亲的断指早已长出淡蓝色的冰花。我舔了舔开裂的嘴唇,继续用冰锥在洞壁上刻新的刻度——明天要教娜塔莎认识"危险"这个词了。

下雪了,或者说,风雪从未停息。我终究没能带着娜塔莎在其他雅嘎的围攻中逃出生天。

娜塔莎的指尖在铁笼上划出五道血痕时,我正数着顶棚冰锥融化的速度。三十七个昼夜轮回,雅嘎们用腐烂的鹿筋把我们的笼子吊在肉窖中央,像悬挂一块等待熟成的培根。不知名雅嘎的独眼透过栅栏打量我们:“小面包们终于发酵好了。”

妹妹蜷缩在我怀里,她肩头被咬出的伤口绽开成紫红色花朵。我用牙齿撕开内衬毛皮给她包扎,突然听见窖门被撞开的闷响。一个橘红色头发的异乡少年跌进来,他冻裂的靴底粘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气息。

“又来个祭品。”雅嘎们哄笑着把他扔进相邻的铁笼。少年额角的血滴在冰面上,立刻被娜塔莎用手指蘸起来画太阳——她总能把所有红色液体都变成颜料。

第三天黎明,他们拖出了锈迹斑斑的断头台。伊万往齿轮上浇着热酒:"异乡人,用这个砍下侏儒的头,你就能活。"他扔进笼子的斧头冒着热气,刃口残留着母亲们□□的脂肪。

少年——现在我知道他叫卫宫士郎,他很奇怪,一开始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与我见惯了的恐惧,那恐惧很快变成了愤怒,愤怒又很快变成了一种隐藏着什么的平静,那种空洞的眼神久违的让我感到胆颤。

他很快试图和我交流,我受了伤,几乎不可能在带着妹妹的条件下逃出生天。大抵是死到临头的宽容,我和那家伙交流了相互的处境,或许是第一次遇到能够倾诉的对象,不知不觉间,我将我的故事告诉了他。

听完那个在我看来无力到有些可笑的故事后,卫宫士郎的眼神很奇怪。起初,那眼神像融的溪水,他的目光立刻软了下来,瞳孔微微颤动,如同水面被一粒石子打破平静。他的眼角泛起湿润的光,那不是泪,而是一种无声的抚摸比手掌更温暖,比叹息更轻。

在我因伤口的疼痛而喘息时,那目光变了。溪水渐渐沉淀,凝成深潭——不再晃动,不再闪烁,而是沉静地、近乎固执地注视着眼前的小小身影。他的眼白泛起细小的血丝,像树根在泥土下蔓延,一种无声的力量正在生长。此刻,有什么正从她眼底苏醒。

我已经快记不起母亲的样子了,但那样的眼神,我曾在母亲的眼中看到。

他的目光从我的伤口移到远处的荒原,忽然变得无比清晰——仿佛迷雾散尽后的月光,清冷而坚定,铸铁般不可撼动。

——他把斧头踢到角落。娜塔莎却爬过去好奇地摸斧柄,她掌心立刻被烫出一串水泡。“这是烧红的铁月亮。”她对我耳语,而我死死盯着士郎颤抖的瞳孔,那里映出我们扭曲的倒影。

当风雪穿透笼子的缝隙,他的眼睛彻底变了。不再是溪水,不再是深潭,而是燃烧的荒野——没有火光的炽热,却有燎原的意志。他站起身,影子投在墙上,像一株历经风霜却依然挺立的树。他的目光落在我们身上,这一次,没有颤抖,没有犹豫,只有一种近乎神圣的承诺。

“我会保护你们的。”

雅嘎们开始往笼子里倒沸水。士郎的手中出现造型奇特的双剑,我本能地把娜塔莎压进腐草堆。但下一秒,剑刃劈开了我们笼子的锁链。

后来娜塔莎总说,那天士郎变成了“正义使者”。他挥剑的姿势像在切割无形命运,飞溅的血在雪地上写满陌生的符文。我拖着娜塔莎爬向地窖深处时,听见雅嘎们肋骨断裂的声音——比我们小时候玩的树枝清脆多了。

他在冰阶尽头追上我们,以一种浑身是血的状态。娜塔莎突然挣脱我,把母亲那截发芽的断指塞进他嘴里:"吃了糖就不痛了。"士郎的眼泪落在断指生长的冰花上,那朵花瞬间绽放成蓝色火焰。

在他以一种强硬的不容拒绝的态度要求下,我们跟着他穿越暴风雪。他背上的娜塔莎正在编新歌谣。我数着他脚印里的血滴,琢磨者他救下我们的原因。最终,我又想起了母亲。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突然,想起……我妈妈了。”

极光在夜空中扭动如母亲缝合伤口的针脚。娜塔莎趴在士郎背上熟睡,而我第一次允许自己流泪——那些泪滴在下坠途中就冻成了冰珠,轻轻敲打着这个正在融化的永夜。

——

“很抱歉触及你不好的回忆。”立香垂下了眼,目光依旧坚定:“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选择将这段有些难以启齿的回忆尽数告知于你重点警惕的对象。”

玛利亚冷笑一声:“你倒是不算太蠢,和某个对累赘伸出援手的笨蛋不同。”

立香微妙的想到了士郎之前对他露出的清澈中带着一丝愚蠢的笑容。

“原因很简单,因为你是那个笨蛋唯一信任的人。我第一次见他无条件的信赖某个人,甚至他们才刚刚认识。”

“唯一……信赖?”立香有些愣神,唯一这个词太过承重,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在你之前,他从未在平等的视角下信任任何人。”

托尔斯泰曾写道:"母亲的眼睛里藏着一种力量,能让野兽退却,让寒冬却步。"

我是想表现“卫宫士郎”曾经作为女性至今仍未消磨的母性的,至于结果只能说尽力了。

这是她的曾经遗留下来的东西之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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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风雪中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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