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狩柊此行,正是为了那位疑似小乌本灵的刀剑付丧神。
他加紧了解相关情报,又恶补直播内容,终于赶上近期的风云变幻。
时政这期临时会议算不得正规,真狩柊提前入场,透过护神纸,他大致打量一齐参加会议的同事们。
时政本部主楼区,会议室外。
大部分审神者不约而同地选择曾在时政担任职务的刀剑陪同,此外便是些阅历深的老刀。
一文字则宗半步落后于审神者,与相熟的前同僚颔首。
目送真狩柊进入会议室后,一文字则宗扇柄敲敲手心,望向姗姗而来的太刀。
“哟,三明小子。”
三日月宗近反驳,“老爷爷我可不小了。”
“大差不差,一个称呼而已。”菊花老头悠然摇扇,“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谁说不是呢。”三日月轻声应道。
会议室内,一众审神者围绕中间的椭圆长桌落座。
真狩柊翻阅提前放置在座位前的资料,眸光打量周围的同事,感受到熟悉的灵力回路,他望过去,与几个熟人颔首示意。
凭他这样只管埋头事业不善交际的武痴审都能找到认识的人,在座的恐怕都是知根知底的同事,原来这场会议是党派秘密组织吗,能躲开旧党的眼睛,又借了哪个刀剑本灵的名头啊。
待人员到齐,碧螺春在屋内设下隔音的禁制,而后落座,会议正式开始。
“……在时机合适时,将小乌殿带回本部,在付丧神同意的前提下进行分灵,这是高层的预案。但最终决定还是要看那些大人们的意思。”
碧螺春放下稿件,她话里的“大人物”并非时政高层,而意指刀剑本灵们。
捡到落单的小孩就立即联系其父母,遇见流浪在外的新生付丧神同样,时政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刀剑本灵,并试探他们的态度,以此获得利益置换的机会。
听起来像是拐了别人家幼崽后,劫匪电话过去跟家长讨要赎金一样,区别在于时政并非强迫,也不会撕票。
“哦,那我们的预案呢?”
真狩柊指节敲响红木桌面,“分灵实装之类的,这不是我们要操心的事吧。”
“当然,怎么可能让它们达到目的。”碧螺春挥手,身后的屏幕投射出直播内容。
如今的时之政府内部简单分为两大派系,以传统阴阳师家族为主的旧党派保留纯粹的式神观念,将刀剑付丧神视为无生命的死物,无需投注情感。
另一派系,则是由新兴氏族和普通背景审神者组成的左翼派,主张人文关怀,认为万物皆有情。
原本尚能和睦共处的两派因刀剑暗堕、实验等恶**件频发,双方裂隙愈来愈大,同室操戈现象屡见不鲜。刀剑本灵与时政签有契约,因顾及协定不便插手,便暗中扶持左翼派系,借此维护自身和分灵权益。
众人不约而同将目光落到中央大屏之上。
【屏幕里的本丸天色昏沉,门口的大型时空转换装置放出亮眼的金光,远征奥州合战场的第四部队归来。
六位付丧神面容疲惫,不少身上挂着大大小小的伤,但仍旧搬动装满资源的箱子,眼神透出欣喜。
黑发妹妹头的付丧神听到动静,从附近赶来。少年明显有些愣神,但很快反应过来,凑上前去。
“辛苦了,不先去休息吗?”】
真狩柊注视着小乌coser腰侧多出的佩刀,髭切、膝丸、小乌三振源氏刀都集齐了啊。
“这座本丸坐标呢?”
一位被护神纸掩去面容的同事提问道。
碧螺春无奈叹气,解释道:“不知道,a-43处于抗击时溯前沿战略部署当中,本丸坐标被纳入a级保密章程。”
“偏偏是这样,我记得a-43本丸的审神者无故消失半年之久,前段时间调查小组在现世也未能发现其踪迹。”
真狩柊插话,他正是那次调查的参与人员,此时将注意力重新移到眼前的资料上。
代号波多野,本为时政高层公务员,三年前自行申请加入前沿战略计划,既而被下派到a-43本丸就任审神者一职。
“没有其他办法吗?”刚才出声的同事担忧道:“a-43本丸刀剑付丧神情况不是很好。”
真狩柊凝重地摇头。
抗击时溯前沿战略,五年前正式部署。由随机级别的本丸驻守在时溯高发的边缘位置,是时政在历史修正主义身旁埋下的暗钉,起到时刻监查时间溯行军行动的作用。
其危险性极高,故而这样的本丸,编号和坐标都受到严密的保护。对审神者的要求也更为细致和严苛,一般由时政可信赖的内部人员出任。
“如非突发情况,或者那些刀剑主动申请解散本丸,谁都没有越过保密协定的权限。”
碧螺春抿唇,“而现在能被直播,已经是极限了。”
暴露本丸坐标,会让他们陷入被时溯突袭的危险当中。
“无论如何,请各位相信刀剑本灵的行动,坚持与旧党博弈,对于波多野的失踪,我方将再次组建小组深入调查。”
碧螺春与真狩柊对视,然后目光环视过在场的每一位审神者。
“在座的每位都是值得信任的同伴,不论结果如何,都希望大家能在各自的领域为那孩子给予助力。”
“我们无法彻底扳倒旧党势力,甚至无法插手……但距离结束这场纷争,也不远了。”
*
a-43本丸,源氏部屋内。
“这就是你所说的,照顾好他?”
小乌coser看着眼前遍布裂纹的太刀,他险些气背过去,好像自己一直爱惜呵护着的猫猫被后妈薅秃了毛,惨兮兮的。
“你是……”黑发付丧神嘴唇一碰就要继续输出刻薄话时,一只手突然捂住他的嘴。
小乌coser斜眼看去,薄绿色的太刀探身过来,在〔髭切〕视野盲区,青年金色的眼中透出恳请。
“可以了,阿尼甲,不要再说了。”
少年与膝丸coser对视片刻,余光中〔髭切〕神情恬和,他却能嗅到股近乎绝望的哀伤,如潮水般涨溢而来。
他很熟悉这样的情绪,于是沉默地扯开膝丸coser的手。可明明就是〔髭切〕犯的错,凭什么要让他来包容。
小乌coser将膝丸coser本体抱进怀里,“我来保管吧,以弟弟丸如今的身体,怕是要多叨扰同振一段时间了。”
哪怕用灵力滋养,要完全修复膝丸coser本体的破损也需要不少时间。
野外的不确定因素太多,在这里虽然人多眼杂,不便隐藏身份,但〔髭切〕总不会再让自己的弟弟遭遇伤害。
所以完全就是〔髭切〕自作主张搞砸了一切。
“同振暂时住在客房可以吗?”〔髭切〕压下心中的情感。
“不用麻烦,我和他睡这间,你搬出去好了。”
小乌coser立志守护膝丸coser本体和灵体的双重安全,理所当然地对〔髭切〕摆摆手,“毕竟我要时刻关注弟弟丸的身体,没有用处的同振请移步吧。”
膝丸coser惊恐地看着少年不断张张合合的嘴,悄咪咪地观察〔髭切〕的脸色,奶金色太刀忽然扭头冲他笑笑,吓得青年一个激灵。
“膝丸也我的弟弟,完全交予同振,不太放心啊。”
阿尼甲他竟然,叫出了我名字!
膝丸coser震惊到无以复加,是ooc了吗?!
“阿诺,惊吓丸下巴脱臼了吗?”〔髭切〕伸手,两指按住青年唇瓣,将其捏成瘪瘪的鸭嘴,膝丸coser被迫禁言,于是〔髭切〕满意地点头。
“看,弟弟丸也同意了。”
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
[好可爱,变成扁扁的鸭子嘴了。]
[小乌:我直接登堂入室。]
[楼上,这叫主人翁意识。]
[可是哥切叫对弟丸名字了诶,我家的弟丸已经幸福地无以复加了。]
虽然〔髭切〕要求与他们挤在一块,但简陋的晚饭后,奶金色的付丧神还是将主卧让给两人,独自前往偏远客房。
“前几天,阿尼甲也是与我分开睡的。”膝丸coser解释道。
“他在顾及什么吗……”小乌coser自言自语。
直播球在本丸各处闲逛,绕过一圈后,暮色渐深。它飞回源氏部屋,在想进入coser们所在的屋子时却发现门落锁了。
[怎么可以把我们拒之门外!]
[见外了啊,小乌,相伴那么多天的情谊呢!]
[好不容易电量充足,却败在了一扇门上。]
[得了一种看不到小乌睡颜就会死的病。]
入夜,屋内亮起昏黄的烛火,光影在两人之间游移。
“啊,我和他做了个约定。”
“会对你产生伤害吗?”
膝丸coser忧心,本来就是他一意孤行来到这里,将自己弄成伤患不说,小乌coser还为了救他,不知道答应了那个髭切什么条件。
“不会,别担心了。”
小乌coser没有细说,他目光沉默地掠过摆在桌案的两振太刀,兀自将膝丸coser本体放在膝上。
“我来试着为你疗伤。”
他按照髭切指示,用膝丸coser本体割伤手掌,鲜血渗出,一直攀附在少年小臂的青蛇探起头。自到达此本丸后,小蛇便一直处于休眠状态,小乌coser对此很满意,他喜欢安生的宠物。
膝丸coser没拦住小乌coser突然的动作,他顾不得自身反应,将少年的手从太刀上拿开。
他张张嘴,艰难道:“这种方式……一定要这样做吗?”
膝丸coser想要变强,是为了保护好他们,避免被伤害。如果因他而致使同伴陷入危险,不得不牺牲自己救助他,那他一直以来又在坚持什么呢?
“你认为这是牺牲吗?但其实不算什么,我不在意。”
短发的少年比以往更加凌厉,但眉眼却透出一股柔和,循循善诱,“如果你觉得对不起我,那就想想你力所能及的,我需要你的陪伴,作为我的兄长。”
膝丸coser瞳仁骤缩成针尖大小,无意识地咬紧后槽牙。
他想,为什么单主不可以成为家人呢?他们本该就是这个世界最亲密的人才对。
亲情、友情、爱情如果能同时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那这个人是多么难能可贵。
青年垂眸,他握住小乌coser受伤的手,脸颊贴住尚渗血的掌心,烛光无法触及到的眸底,悄悄酝酿着什么。
伤痕遍布的太刀吸收了血液,裂纹隐隐有减少的趋势。看来效果不错,除了有些费手。
小乌coser注视着太刀恢复,余光中扇门处忽然掠过一道黑影,他猛地扭头看去,却毫无所获。
那里,有人吗?
他想起身察看,手腕却被拖拽住,然后尖锐物品穿刺伤口的痛感传来。
“呃……”小乌coser忍不住痛呼出声。
膝丸coser埋在付丧神掌心,虎牙咬破在灵力作用下微微愈合的豁口,舌尖卷去再次流出的鲜血。
小乌coser扒开青年耷拉的眼皮,发现其意识早就陷入昏迷,身体只凭本能行动。
“这是在?”小乌coser有些嫌弃,梦游吗?
仿佛察觉到少年的抗拒,青年紧紧桎梏住其手臂,嘴下用力,顿时血流如注。未来得及被舔入口腔的血珠沿着小臂流淌,滴落进被褥里。
小乌coser吃痛,抬手刚想给人一巴掌,就见放置在膝上的太刀裂纹逐渐减少,他立即停下动作。
一旁放置在刀架上的髭切嗡鸣出声,小乌coser没有回头,直勾勾地盯住舔血的薄绿。
他很想知道,这种本能反应,对膝丸coser是有利还是不利,会使青年更贴合于角色,还是削弱影响。
膝丸coser确实在被角色潜移默化着,在髭切到来后,同化的进程加快了。小乌coser不知道,在环境的耳濡目染下,青年还能坚持多久。
如果明天醒来的不再是coser,就砍掉吧,他不需要一振膝丸作为同伴。
直到太刀恢复原状,崭新如初,薄绿色头发的青年歪倒在黑发付丧神怀里沉沉睡去。
小乌coser用染血的食指在青年脸上画出六根猫咪胡须。
争取活得久一点吧,老师。
飘摇的烛火被吹灭,寂静蔓延开来。小乌coser安置好睡着后死沉的青年,缩进干燥的被褥里,近几天的疲累瞬间涌上身体,少年眼皮打颤,很快陷入梦想。
夜色阴郁,黎明到来得也静悄悄,幼鸦栖息在屋檐下的角落,缩成漆黑的一团。
膝丸coser是被脖颈缠绕的东西给勒醒的,他弓起背去抓脖子上的“绳索”,手指刚触碰到,那东西就滑不出溜地跑开。
青年终于喘上气,他睁开眼发现一条熟悉的青蛇飞速爬过身下被褥,缠到旁边熟睡的少年手腕。
膝丸coser的视线随之落到少年睡颜上,他按按胀痛的太阳穴,昨夜的记忆电影似的在脑海中播放,青年始终挺直的脊背终于弯了下去。
小乌coser好心帮他疗伤,他竟然在意识不清醒时咬了单主!离大谱,他也不是吸血鬼啊?
膝丸coser帮熟睡的少年掖掖被角,然后脚步虚浮地来到走廊,他需要冷静一下。
转弯,青年迎面撞上晨起的〔髭切〕,奶金色的太刀歪头疑惑地看向膝丸coser脸上残留的血迹,猫咪吗?
“……你们昨晚?”
刚问出口,就见膝丸coser全身一震,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低声道:“没有什么。”
膝丸coser甚至不敢张大嘴,害怕露出口腔里残留的血。
“你们昨晚发生冲突了吗?没关系,告诉兄长。”〔髭切〕嗅到淡淡的铁锈味,他放轻声音,引导青年情绪。
极化刀的侦查竟恐怖如斯!隔着五六间屋子都能察觉到动静吗?
“兄长发现了吗?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啊。”膝丸coser见状不再隐瞒,他有些羞愧自责。
“是的,昨晚我太粗暴弄伤了阿尼甲。”青年脸上飞起薄红,嘴比脑子更快。
“……嗯,什么?”
〔髭切〕怀疑自己听错了,胡说八道丸在瞎说什么呢,没睡醒吗?
“我咬得太狠,流血了。”膝丸coser无比内疚,他头垂得更低了。
这在〔髭切〕眼里就是弟弟凶狠地犯错后,还懊悔当时的失控。
付丧神合眼,这就是同振说的照料吗?真豁的出去。
虽说在平安时代,亲缘相近的兄妹也会发生关系。同样,走婚制让〔髭切〕对欢好之事秉承顺其自然的态度,但是他对膝丸……或许他该多出阵杀杀溯行军醒醒脑子了。
〔髭切〕笑容微微僵硬,但还是伸手摸摸膝丸coser的头,温和慰藉不安的弟弟。
直播间的审神者快发疯了,弹幕汹涌着占据屏幕。
[……这对吗?]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好想知道,难道真的,哦不不不!小乌他还好吗?]
[根据早起闪过的画面,脸色有些苍白疲惫啊,跟失血了似的。]
[这么激烈吗?看把孩子累的,是第一次还不适应吗?]
[啊啊啊,上面的同事不要再说了!]
【“我,我对阿尼甲没有那种心思!!”
膝丸脸上飞起霞云,慌不择乱地解释。谁懂他听见同振的话时,那种荒谬的崩溃感,他们真的只是兄弟情啊!
“啊,那就是对小鸟……”髭切恍然。
“对欧豆豆也没有!!!”
他和小乌都未曾见过面,连交流都没有,怎么可能突然产生那种邪恶的想法!
“口是心非丸不敢承认吗?”髭切叹气,感同身受道:“没关系,只是成为家主口中的变态而已。”
秋瑾后背发凉,教你词汇是让你乱用的吗?她暼向端坐一边的小乌丸,黑发付丧神手握茶杯,莹绿色的杯壁被压出细密的裂纹。
“兄长会为你加油的。”髭切甜甜地笑起来。
阿尼甲你要毁了我吗?
膝丸百口莫辩,小乌丸已经起身向他走来,黑发纤细的付丧神身上散发出极其危险的气息。
“啊,今日清闲,是时候该指导后辈。”父上大人手背暴起青筋,声音冷然。
“拔刀吧,髭切也一起来。”
火上浇油的髭切眨眨眼,被点名的付丧神还有脸疑惑,“诶?我吗?”】
作为本丸最高战力,〔髭切〕今日照例出阵,清剿周边的时间溯行军,以保证本丸坐标安全。
小乌coser有些疑惑,〔髭切〕临走前的目光有些不明所以,眼神好几次扫向他的腰和腿。
直看得他有些发毛,后撤躲到膝丸coser身后,怎么莫名其妙的。还有直播球,已经是第三次撞到他身上了,设备老化了吗?
“照顾好弟弟丸。”
“不用你多嘴。”小乌coser依旧毒舌。
目送〔髭切〕和其他付丧神的身影消失后,两人开始实地探索整个本丸。
半身乌鸦在昨晚已基本探视过全本丸,刀剑数量不算很多,但大都实力强劲,极化刀占到百分之六十。
只是在飞往天守阁时遭到屏障阻拦,就算让幼鸦停在最靠近窗户的树杈上,也无法窥探到里面,似乎是设下了某种混淆视听的结界。
上锁的屋舍也不少,同样设有禁制,无法潜入。
但同样,小乌coser发现了突破点——一只企图偷吃的狐之助。
“呀呀,是髭切殿和膝丸殿啊。”
黄白相间的管狐刚咽下嘴里的油豆腐,它摇着蓬松的尾巴,跟付丧神们打招呼,“好久不见膝丸殿,最近是出去远征了吗?”
膝丸coser愣了下,什么意思,难道这个本丸是有一振膝丸的吗?
还没等青年问题出口,狐之助又扭头看向小乌coser,待看清少年外貌后它惊讶不解,但还是尊重。
“说来髭切殿消瘦了许多。咦,这是染发了吗?颜色很棒哦!”
你瞎吗,话说狐狸是色盲吗?
小乌coser面带微笑,和煦地揪起狐之助的后颈,然后抱进怀里。
“髭,髭切殿?!”
小狐狸被吓得炸毛,它拼命回想最近是否有惹到〔髭切〕,奈何小乌coser没有给它深思的机会。
“审神者大人什么时候能回来呢?狐之助知道吗?”小乌coser一边不熟练地顺毛,一边镇压小管狐的挣扎。
这取决于他们能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咱怎么敢问审神者的私事,大人准是在现世遇到难题,处理完后自然就回来了!”
狐之助急得直蹬腿,其实它很早之前就与波多野断了联系,但如果让刀剑付丧神知道审神者已失联,本丸肯定会失控的。动荡会加剧付丧神情绪恶化,他们根本撑不了太久。
“膝丸殿——”狐之助拉长声音,向一旁安静沉稳的青年呼救。
这边,膝丸coser并未接收到狐之助的求救,他眼神精准地捕捉到狐之助嘴里的犬牙,联想起昨夜,不能让单主再次受创!
“阿尼甲,不能这么抓,小心被咬。”薄绿头发的青年上前,一把握住狐之助的嘴筒,狐之助被迫噤声。
狐之助:咱真是服了你们这对狼狈为奸的兄弟!
狐之助感到很无助,这时门口传来喧哗的声音,远征24小时战场的第四部队回归了。
救星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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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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