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去年夏天,饶新夏从N市的家里,搬去了500公里外的C市,两人就开启了异地的状态。
在天才济济的M大,腺体还处于不稳定状态的Alpha充分发挥了争强好胜的特质,在第一个学年,拿到了绩点4.9的离谱分数,成功吸引了某些群体的目光。
进入第二学年,开始上难度的专业课增多,却反而更加激发了年轻人的好胜心。
并且,饶新夏还不怕死的申请了双学位的选修课程。
而在此期间,贝阮得教授青睐,获得了第一次与著名交响乐团合作的独奏机会。
饶新夏得知后,默默隐瞒了自己信息素出现紊乱的事情。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周季然和严晚拎着火锅底料和各类涮菜,来到了饶新夏离学校不远的公寓。
家里不允许她们像饶新夏一样自在,两人都是住校,因此时常过来公寓聚餐。
但今日的情况,貌似有些奇怪。
“饶新夏不在家么?你给她打个电话。”
拎着红肉白菜,还夹着颗大葱的周季然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人。
严晚换了只手拎饮料,从裤兜里摸出自己的手机。
电话里铃声响了半天,无人接听。
周季然一挑眉,乐道:“嘿,不是吧,鸽我们?”
一头酷炫银发的女生摇了摇头,淡淡道:“不至于,她想吃乳鸽想两周了。”
“也是哦。”
看了一眼自己右手里打包好、还往外泛着热气的烤乳鸽,周季然用脚踢了踢门。
她没手,但也没敢弄太大声。
严晚瞥她一眼,伸手按上了墙边的门铃。
又过了好一会,门从里面打开。
一脸颓丧的饶新夏穿着睡衣,赤脚站在门口,反应了好一会,才动作缓慢地给她们俩拿拖鞋。
看着眼前仿佛掉帧画面般的人,周季然进门把菜放到地板上,蹲下身看她。
“你怎么了?又通宵了?”
不应该啊,小组作业不是前天刚交完么?
饶新夏神态萎靡,回到客厅沙发上躺下来,歪着头,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也不开口回话。
严晚拎起地上的塑料袋,走到餐桌边,把菜品拿出来整齐摆放,低声对身旁还在回头的周季然道:“是易感期吧。”
“不是吧,我记得月初不是才……”
周季然脸色微变,她自己也是Alpha,但她的易感期完全没有饶新夏这么严重。
不过她听过一个传闻——「等级越高基因优势越好,但相应的,易感发情期就越难熬。」
以前挺流行,但后来,这事似乎就成了禁忌,提也不让提了,更别说搞客观事实检验了。
但她瞧着饶新夏这情况,觉得好像有点符合这症状啊。
“你上次见贝阮是什么时候?”严晚手里利索地拆食品包装袋,低着头问。
周季然凝眉想想,有些不确定。
“上……上个月?”
严晚又问:“两个月见不到自己的结合Omega,Alpha会是什么情况?”
周季然干笑两声:“呵呵,我又没有结合伴侣,我哪知道。”
说完她回过神:“不对啊,上个月饶新夏好像去了N市的呀?”
她往客厅瞅了一眼,疑惑道:“就算是两个月没见,也不至于啊,凯瑟琳教授不是常年和她家Alpha分居两地的么?那位很有名的动物保护学家,你知道的吧,叫啥来着……”
“但教授应该不会像饶新夏一样,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吧。”
回想一下沙发上的家伙从这学期开始就魔怔了的状态,周季然点了点头。
对,还是自己作的,仗着年轻体质好,结果出事情了吧。
周季然小声问:“那要不要跟贝阮说一声?感觉这事她好像不知道啊。”
就贝阮对饶新夏那堪比国家级保护动物的关注,要不是压根不知道,绝不可能让自家Alpha沦落到这么虚弱的地步啊。
把最后一个包装盒装进垃圾袋,严晚指使嘴上一直巴拉巴拉,手里没怎么干活儿的人。
“你去洗菜,我去问问。”
“哦。”
周季然自觉抱着大框青菜进到厨房内部,打开了水龙头,手上洗着菜,脑袋依然不舍望着沙发的方向。
不过被用于大平层里区域隔离的置物架挡住了视线,啥也看不着。
严晚洗干净手,慢悠悠走过去。
沙发上的人闭着眼,似乎睡着了。
但严晚知道她没睡。
如果易感期紊乱的症状,靠睡觉就能捱过去,那要抑制剂做什么,喝点安眠药不就完了。
她蹲在沙发旁,戳了戳虚弱的Alpha:“你怎么样了?要不要跟贝阮说一声。”
躺着的人虚起眼睛看她,微微摇了下头。
“她最近准备演奏会呢,就这个月末。”
哦,那是没几天了,难怪自己在这撑死也不打电话。
严晚在地上坐下,深色眼瞳柔和地望着略显孱弱的Alpha,问道:“那你怎么办,抑制剂不管用么?”
那人的声调像是要睡着了一般,偏偏透着一股冷静的清醒。
“我今天加剂量了,不行晚点去买抑制等级高点的。”
她说完,又闭上了眼。
过了会,略微带点沙哑,却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饶新夏,你知道有结合伴侣的Alpha长期过量服用抑制剂,会有什么后果吗?”
耳边痒痒的,年轻的Alpha费力的撩开眼皮,从鼻腔里嗤了一声。
“那是半年以上的大剂量、高等级抑制剂服用。我这才哪到哪。”
她抬手推了推身旁的脑袋。
“你别靠我耳边说话哈,痒。”
伸出的手却在半空中被抓住,带着凉意的掌心握住她的腕,一点一点锁紧。
“可你的情况……不太一样啊。”
慵懒的沙哑声轻笑了下,带着她的手,向着脖颈后侧此时敏感鼓胀起来的腺体处探去。
侧卧在沙发的Alpha左手猛地甩开,下一瞬将自己的身子用力撑了起来,赤足踩在了木地板上。
饶新夏胸口剧烈起伏着,双颊有些泛红,一丝控制不住的信息素泄露了出来。
清冷的、温润的雪松气息,很快消散两人骤然紧张起来的气氛中。
严晚垂眸,视线落在玉石般柔和的脚背肌肤上,青色的血管和肌理线条汇在一起,宛如一副优美精致的艺术品。
周遭的气氛如雷雨天般逐渐阴沉,沙发上的人居高临下地垂眼看着她。
不用抬头,严晚也知道此刻的饶新夏,是什么样的表情。
家世煊赫,自小受尽宠爱的Alpha,对世间的一切都有着‘我想要,我得到’的信念。
仿佛理所应当,自然而然。
从小到大,她看过太多饶新夏自信张扬的神态,傲气不羁的表情。
唯独,少有见过对方如此弱势的时刻。
仿佛是毛色鲜亮、身形矫健的美洲狮,突然变成了一只垂头丧气的小猫咪。
对方骨子里凌厉的气势,和因基因本能而产生的虚弱,让此时的饶新夏,看上去非常的,引人觊觎。
但狮子毕竟是狮子,哪怕是还未长成的状态,也隐隐有了森林之王的压迫。
眼前落下一片阴影,雪松清新的气息萦绕在鼻间。
饶新夏些微俯下身子,低声对她说道:“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你应该清楚。”
那本来柔和的声线里,压着一丝凛冽的冷意,让人恍若置身雪山孤峰,寒气袭人,恐惧顿起。
严晚轻轻点了点头,看那身影离开自己的视线。
下颌低垂的角度隐去了那丝危险的笑意。
不愧是饶新夏,被易感期折磨到如此程度,还能有这样的自制力。
她可真羡慕贝家的那位大小姐,竟然能让如此矜贵的Alpha,心甘情愿为她忍受这样的折磨。
只是……
这样的一场结合,最终毁灭的,究竟会是哪一方呢?
----
贝阮知道此事,是在林肯中心的演奏会结束后的第二天。
她当晚给饶新夏发了消息,问对方周末有没有安排。
饶新夏一直没有回复,打电话也没有人接。
于是正在实验室敲代码的周季然,就突然接到了贝大小姐的电话。
一大清早的飞机,七点半落地,八点一刻贝阮就出现在了公寓里。
窗帘遮光效果太好,卧室里一片漆黑,床上的人睡姿似乎相当安静乖巧。
担心饶新夏的状态,贝阮拉开了一点缝隙,让光线透了进来。
毫无瑕疵的干净面庞,在晨光中像一块奶糖,床上的Alpha整个人都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手心紧了紧,贝阮坐到床边,轻抚上柔软的脸颊。
迷迷糊糊醒来的人睫毛微颤着,似是要从模糊的视线里辨认清熟悉的轮廓。
嗅觉比视觉更早恢复,呼吸里融进了另一个人熟悉的味道。
被药物压抑许久的渴望在此刻苏醒,饶新夏眨了眨眼。
还未及开口,便迎来了柔软的唇。
纠缠间身体所有的感官都慢慢恢复、打开,睡到有些发麻的手臂向上抬起,勾住了Omega的脖颈。
稍稍用力,将她往自己怀里带去。
床垫下陷着弹了几下,那人掌心按压在她肩头。
Alpha笑了笑,由着自己的女朋友微微用力,制止了她的动作。
肌肤暴露在室内有些凉意的空气里。
视觉逐渐清晰中,目光有些迟钝地下移,黑发柔软的女人正伏在她身前。
“贝阮?”
有些沙哑的声音唤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
饶新夏试图起身,却被突然而至的快感惊到重新陷了回去。
难以抑制的感觉雪球般堆聚,又被摔落至溃散,反反复复,不断碾落。
逼近高空滑落的刺激,和摔落在黏湿雪泥间的慌乱,让饶新夏禁不住咬紧了颌间,颤抖着将自己缩了起来。
但对她作乱的那个人,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结束……
严晚的用词都很讲究,家学渊源。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第三日:回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