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不想和我扯上关系是吗？”
秦醉没见过顾墨迟这种表情，和他以往的怒气黑脸，戏谑调笑都不一样，比起不爽，似乎更像是一种隐隐的委屈。自己好像伤到他的心了。
秦醉惴惴不安道：“你...生气了？”
顾墨迟嗤笑一声，语气淡淡的，“有什么好生气的？”
好了，绝对是生气没跑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看的人生气就是会让人积极反思自己。秦醉慌乱地想，是不是自己说的太冷漠，看上去急于撇清关系似的，伤到人家自尊心了？
可是这不正是顾墨迟希望的关系吗？
他边界感重，不希望被人侵扰，自己就依葫芦画瓢照做了啊，难道是他理解错了，其实他应该死缠烂打，再让顾墨迟亲自拒绝他？
秦醉醍醐灌顶，原来是自己跳步了。
按照正常的流程，应该是顾墨迟先嘲笑他不自量力，自己再说出那番话，现在的情况就是人家一拳打在棉花上，哦，不对，是拳头还没送出去，棉花就先凹陷了，怎么能不憋屈呢？
秦醉有点气馁，处理人际关系好难，比高考考研找工作还难，比试有标准答案，只需要通过一次就结束了，可人际关系却是一直要维持，跟绩效考核没什么差别。
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出现的更随机，更频繁，让人猝不及防。
现在重新再来一遍可以吗？导演我想喊卡啊！
秦醉在内心呐喊。悲伤逆流成河。
“我只是担心你会感到冒犯，毕竟你不是不喜欢别人插手你的事吗？我怕我说要负责，你会不高兴。”
顾墨迟看着他，说： “你又不是别人。”
“啊？”
什么意思？
这么亲昵的说法，难道他...
秦醉心怦怦跳，咽了口口水。
“你是罪魁祸首。”
“......”靠。
人生三大错觉之一是什么来着？
刚才的心跳算他心律不齐。
秦醉抬手扶额，想要缓解他如同过山车一般上上下下下，起起落落落的心率：“所以你是想让我负责对吗？”
顾墨迟恼怒：“谁要你负责了？”
“那就不负了？”
顾墨迟怒瞪加冷笑，“你试试看。”
秦醉抓狂，差点就要双手握拳变身奥特曼出来打怪兽。
他从没遇到过这么难搞的甲方爸爸，什么“五彩斑斓的黑”或者是“华丽与简约并存”在他面前都是战五渣。
这是什么？
是你问“yes or no？”，他回你个“？”的程度。
甲方爸爸一脚踢翻了你唯二的两个选项，并且还强制你一定要作出答复。
这也不要，那也不行，那怎么的，我回你个“or”呗？
此时此刻他只想吟唱一句“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好了，不要再傲娇了！你是麻花吗，这么别扭？
负责负责，这还能怎么负责啊，老子都给你上了一遍了，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了，再做就是奸尸了我认真的！
两人僵持不下之际，顾墨迟房里的内线电话却响了。
秦醉猛地舒了一口气，让我们说谢谢电话！
顾墨迟没好气地接起，“什么事？”
对面似乎说了什么，他皱着的眉头挑起一边，“测试？”
顾墨迟瞟了一眼秦醉，说：“他在我这，那你来吧。”
秦醉不明所以，谁找他？
大约十分钟左右，房门推开，进来一个穿着白大褂，长相清秀，神色淡漠的男人。他手上提了一大箱东西，看着像是什么仪器。
秦醉惊喜道：“医生？你怎么来了？”
来得正好，再不来，他就真的顶不住了！
医生向他点点头，“嗯，我来给你们测试信息素匹配度。”
那天回去之后，医生觉得事情过于蹊跷，再加上他实在是好奇原因，想了几天还是觉得很有必要测一下信息素匹配度，所以刚才才打电话过来请示顾墨迟的意见。
顾墨迟听出秦醉声音里的喜悦，越发不爽，抱着胳膊，皮笑肉不笑侧身望他，“哼，你别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
“啊哈哈...那我悉听尊便吧。”秦醉移目。
医生步伐一顿，停在原地，看向顾墨迟，发出疑惑的“嗯？”
秦醉问：“怎么了？”
“顾总被标记了？”
顾墨迟后颈微微隆起处此刻一览无余，医生一向波澜不惊的眼里丢进一颗惊讶的石头，细看还混着好奇兴奋。
他转头问秦醉：“这也是你做的？”
“是，呃不小心做的。”秦醉眼神飘忽不定，摸摸鼻子，“其实你今天不来，我们也打算叫你来看一下的。”
我们？
顾墨迟抿了抿嘴，表情好看了一点。
医生露出一个了然于心的神情，把箱子放在地上，从里面拿出两个长得像心脏起搏器的贴片，底下借由两根长长的管子连着一个蓝色的电子屏测定器。
医生把贴片分别递给他们两个，解说道：“把这个贴在你们的腺体上，然后仪器提示音响起后就可以开始释放信息素了。测试结束了也会有提示音。”
“顾总的话可能需要您释放多一点，以防万一腺体里属于秦先生的信息素会干扰测定。”
这话说得很专业，可秦醉听到那五个字还是莫名脸热，慌忙接过贴片。
金属制的触感冰凉光滑，贴上温热的肌肤，冰得秦醉一哆嗦。
“信息素匹配度测试开始，请在哔声后释放信息素。”
“哔———”
信息素沿着导管传导至测定器，30秒后数字开始缓慢增长。
测定器的蓝牙连接平板，因此平板上可以直接看到实时数据。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医生手持平板，脸色逐渐变幻莫测，十分复杂。
就在秦醉心想还没好吗的时候，房间里终于再次响起播报的电子女音。
“测试结束，本次信息素匹配度为——”
“90%。”
全体静默。
秦醉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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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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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超高校级的甲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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