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别开眼,不自然的问“那……你爱你的女儿吗?”。
“我只记得我的信徒”。
“信徒?”林臻疑惑开口。
灼想了想“他们的信仰就是我的力量,我才得以让他们涅槃”。
林臻想了想,自己此时应该也是她的信徒,就走心的问“如果你的信徒陷入危险,你会救他们吗?”。
灼毫不犹豫的说“会“,她接着刚才的话题“或许你可以描述一下她的样子”。
“她……”说到她的样子,林臻却突然犯了难,因为女孩的样子在他的脑海中竟是模糊不清的。
见林臻始终没有下文,灼就开口询问“你忘记了?”。
听到这句话,林臻却能立马接上“不可能”。
即使是再平凡的脸,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忘记,更何况,林臻能记得自己手臂上的伤,是因谁而起。
灼接着问“她给你留下了什么?”。
给她披上的衣服,被留在原地,与她有着共同魔气的衣服,被脱换了件新的,她抓花的手臂,被治疗到没有任何痕迹。
“她什么都没有留下,但我的伙伴与她一起消失了”。
灼听完林臻的话,似乎轻笑了一声“我能看看你的记忆吗?”。
林臻犹豫了会,还是点头。
灼点了一下林臻的额头,很快的,就给出了回答。
“真糟糕,全是模糊不清的人脸,你确定见到了一个女孩?”语速缓慢 ,女孩两个字咬的尤其重。
又听见“女孩”,林臻此刻恍惚了,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在记忆的深处,却越来越模糊。
再一回想,连与她一同消失的是谁也忘掉了,那些模糊的记忆,像灰烬般,一靠近就飘散的哪里都是。
林臻深吸了口气,仍然坚定的说“我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我自己想想”。
说着,就打算离开祭祀台,给自己留下独处空间。
“留在这吧,我帮你”挥手间,便有一缕红色的光线,向他袭来。
林臻看着越来越近的光线,不自觉向后退一步,想用法术不动声色的挡掉,但手却抬不起来。
林臻无奈的闭上双眼,身上却没传来任何感觉,他悄咪咪的睁开双眼,却看到一个小孩。
红色的法术被她用手随意的接住。
看到女孩的背影,那些模糊的记忆像是高塔般迅速建立。
是她。
林臻不语,只是一味的站着。
前面的女孩跑到灼面前,竟是直接跪了下来,抓住她的衣服下摆,声泪涕下的说“母亲 ,我找你找的好苦!”。
灼皱起眉头,轻轻拂开她的手“你确定我是你的母亲?”。
林臻上前,扶起女孩后,凑到她耳边说“她真的是你的母亲吗?”。
听到他的话后,女孩才像是反应过来,迅速转过身,又是抬起林臻的手,又是看看他的背,似是担心。
“你没事吧?”。
林臻摇摇头。
见两人不再动作,灼便开口询问“你说是我的女儿,我可一点也不见得?”
女孩用喊着水汽的眼睛望着灼,含情脉脉的说“记不起也是件好事”。
气氛仿佛一瞬间凝固,就连迟钝如林臻都能感受到这微妙的变化。
“你见到我的灵宠了吗?”。
听到灵宠,女孩迅速擦干眼泪,并将林臻拉到一边,但她顿了顿,又对灼挥了挥手,似是告别。
林臻不反抗,边走边听着女孩说话。
“昨天晚上,本是你走在我后面,你的灵宠飞在我旁边,天越来越黑,你脚步轻,好在周围人家都亮着灯,我想,你的灵宠都还跟着我,你不至于先跑了,就没回头看你”。
“等我快要走到的时候,你的灵宠突然往后面飞去,我就也往后面看去,才发现,你早不见了踪影,你的灵宠也不见了”。
“我往周围喊了几声,由于没有回应,雨还越来越大,我就先走了,况且你不是很厉害吗?我就想,你应该去了别处,没想到在这里见面了”。
林臻听着听着,发现了许多奇怪的地方。
最大的问题就是,周围哪有亮光,听女孩的描述,村庄还是有人居住的,与林臻见到的完全不同,明明就是一片废墟,哪来的光亮。
其次是,女孩昨晚明显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不像是相信林臻的样子,怎么会一路上不与他说话。
昨晚的雨,明明是越下越小了,在她眼中却是越下越大,在这种情况下,又没有伞,林臻自认为脚步算不上轻。
因为黑可能看不见黑球向自己飞来,但他也没听见女孩的声音。
昨晚女孩看见那么大团魔气,没有任何反应,眼神冰冷,心里仿佛只想着一件事,就是复仇,竟然能看见村民,为什么还没有反应呢?
还有什么叫“没想到在这里见面了”!她竟然知道这里,怎么可能不知道灼也在这里,就算女孩是第一次来,她又是怎么来的,怎么之前没见面?反而是突然出现在林臻面前。
林臻想的入神,自然没看见女孩说完时,愉悦的表情。
他没有将问题全部抛出,只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赤”。
听到她名字的瞬间,他就想起灼的名字,这两个字,总是很容易联系在一起。
“你名字谁取的?”。
“是我母亲取的”赤一提到母亲,嘴角总是含笑,与刚见面时,简直是两幅面孔,像是人格分裂般,有着很强的割裂感。
赤伸手指着天,听不出什么语气“天要亮了”。
兜兜转转,只不过是转了个圈,又回到祭祀台,他俩等上祭祀台,只是灼似乎精神不佳,眼睛闭着。
林臻猜测与昼夜有关。
赤小心的碰上了林臻的手,轻声轻语的说“哥哥,他们是要消失了吗?”。
听到赤对他的称呼,林臻眼皮一跳,但还是看向下面的人,刚才一直注意着灼,都忘了看其他人了。
此时的他们,开始变透明,一个个往屋里跑,估计不久,就要消失了。
两人站着,赤不说话,林臻自然也不说话,赤还紧紧抓着他的手。
林臻心里想着,赤在卖什么关子?不仅脾气变乖了,又是叫哥哥,又是拉小手,一种预感不好。
赤晃了晃林臻的手,语气嗲嗲的“哥哥,他们不见了,妈妈也睡着了,怎么办?”。
林臻摇了摇头,想把无关紧要的事给摇出脑中,嘴里还嘟囔了一句“怎么心不在焉的”。
带着芳香的花朵从林臻面前飘过。
花?林臻猛的抬头,看见一参天大树,树上结满了一种花,就在祭祀台的中间,祭祀台也变了,上面长满了各种颜色奇异,极香无比的花草。
周围也不是什么废弃的房子,那里住满了人,还有一两户人家的主人已经出来。
虽然在赤的眼中,林臻表情淡淡的,但他心里可不这么觉得,记忆像是错乱般,什么都不对,还是他经验不够,他进入幻境了?
林臻更倾向于后者,是他经验不足,进入哪里了,或是有人大费周章要害他,竟然敌在暗,我在明,林臻认为,要先把敌人引出来。
林臻不着痕迹的撇了一眼还握着的双手,并没有松开,他抬脚向那颗大树走去,表情呆滞。
赤被拉着走,中途还问了句“哥哥,你要去哪啊?”。
林臻不答,拉着赤一个劲的走。
在大树下站定,阳光透过树枝洒下斑驳树影,照在林臻身上。
他抬头赏景,似是发呆,也不再动作。
这种树叫催情树,结下的花自然叫催情果,但催的是人的七情,树如其名,就是放大人的七情。
在中招前,人们会先闻到一股花香,然后进入一个幻境,幻境通常是人们心中在意的事或物,但幻境很赤脚,很容易破解,
但在出来后 ,七情会被放大,要么仇恨蒙双眼,要么**驱行动。
很幸运的是,林臻对这种树印象很深,因为这种树结的花很符林臻的审美,自然记得清楚。
至少敌人的这一步,林臻大概已经知道,只是敌人或许不知道,他并没有进入幻境,就算进入了,放大多少倍七情对他都没影响。
为啥他没进入呢,林臻猜测是昨晚喝的水,起作用了,这还要从昨晚开始回忆。
昨晚,他看着一个个灵魂体喝下祭祀台下面的水,都变得越来越漂亮或是帅气,也有了意识,副作用好像还没有,就也跟着喝了,想着应该没什么大碍。
没想到误打误撞抵挡了这个幻镜,也省了一份力。
林臻虽然是灼的信徒,但并不相信灼会在自己危险的时候出手,毕竟灼的行为也怪怪的,细说又说不上哪怪。
即使灼说出在感人肺腑的话,那两人都是刚见面,光这一点,林臻也无法放下警惕。
他没有表现出来任何异样,开始装已经进入幻境了,等一会就开始表演放大七情后的他,现在的他,正在思考等会的表演呢。
把赤拉着,也纯属试探。
随后林臻便倒下,赤也紧随其后,她的头枕在林臻的手上,两人就这样面对面,不知怎的,这个动作,让林臻想起清霜,同样的姿势,两人似是亲密无间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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