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三声警报从战斗舱传至控制室,基地训练场里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警报。
“什么……什么啊,这是在战斗舱里进入发-情期了吗?谁这么惨。”
“听起来似乎还是AO的对决,妈呀,我们还是先走吧。”
苏琦和一众零散的学员被清理除了训练场,战斗舱所在区域已经展开了巨大的能量保护罩,一时间场馆内外人声嘈杂1.
“谁出事了?”
“不清楚,不知道是哪个AO,但是现在看着这个阵仗,估计是特训组的人吧?”
苏琦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在人群中努力寻找杜宇的身影,手上的终端显示他的队友杜宇正在训练中。
“别是杜宇出事吧……”苏琦觉得八-九不离十,别的训练舱全部清退完毕,断没有理由单单剩一个杜宇。
医疗队的人穿着防护服鱼贯而入,他们解锁着杜宇和王白作的战斗舱。
舱门打开的一瞬间,浓烈的信息素和能力波将众人震得不由自主后退半步,医护人员手中的信息素探测器尖叫着发出警报。
【姓名:王白作
性别:男性Alpha
能力测定:响尾蛇T3分化,F4分化(?)
使用情况:信息素释放违规,分化能力异常】
【姓名:杜宇
性别:男性Omega
能力测定:杜鹃F4分化
使用情况:信息素释放违规】
两个战斗舱的使用信息被调取出来,医护人员顶着巨大压力进去强行解除了二人终端与智脑的链接。
“小心一些!”
“啊——”
解除链接的刹那,所有在虚拟环境中受到的伤害会以完整的100%痛觉模式传输到操作这的身上。
王白作猛然睁眼,捂着后颈腺体,尖叫着滚出舱外,浑身颤-抖抽搐着躲在医护人员的身后。
杜宇则是晕了过去,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抬了出来。
“快,抑制剂,营养剂,这个Omega进入了发-情期,还低血糖,这是多久没吃饭了……”
“给那个Alpha喷阻隔剂,小心被动发-情。”
“喷不了,这人跟个活泥鳅一样,他身上的信息素也释放超标。”
“信息素除臭剂,先给他喷上,妈的蠢蛋,这会儿了还放什么信息素压制别人,就你是Alpha吗?”医护队长正紧紧监视着杜宇身上仪器的状态,一旁的王白作大大咧咧放着信息素完全不配合医护人员的工作,让队长十分愤怒。
“不要……不要……”王白作还在摇着脑袋躲过所有的注射器。
队长一脚踹了上去。
“想死就滚。”
杜宇被人翻了个身,他的身上灼热无比,后颈的阻隔贴被轻轻撕下,腺体红肿抽-动着,不断散发着浓郁的香水百合的气息。
“推不进去,太肿了,他痛觉传感器过分活跃,抑制剂根本打不进去。”给杜宇注射抑制剂的医护人员直接傻眼,他只是个实习生,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打不进抑制剂的状况,也不敢在Omega的腺体上胡乱戳。
“战斗回放来了,你去盯一下。”
基地负责人带着医疗队队长一脸严肃地看着战斗回放。
“这是在做什么?”
“那个A不是T3吗?”
“这俩神经病啊!”
总算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的腺体都这么肿-胀了,队长骂他们神经病果然还是骂轻了,王白作和杜宇在战斗舱内信息素化作实体纠缠在一起,并啄食对方主人的腺体,一口一口下去鲜血淋漓。
基地负责人眉头紧皱,给指导教官拨了一通电话。
“处罚通告必然要发下去的,另外,那个叫杜宇的Omega终端有绑定对象,是他的Alpha吗?”
“叫他过来。”
“血液样本检测结果出来了,这个Alpha血液中含有大量分化诱导剂,浓度在0.9g/l,确认违规。”
“草,他疯了?”
可不就是疯了?如此高的浓度,已经远远高过正常使用状态下的诱导剂阈值,就算是紧急情况,也绝对不允许出现如此情况。
医疗队手里忙碌着,耳边听到王白作的情况,心下均是一惊。分化诱导剂是战斗时物资,且具有一定后遗症影响,非紧迫状态禁止使用,分发用量都需登记,它是从哪儿得到的?
“没有任何的标码,扫描不到信息,是黑市上流出来的。”
黑市……
基地负责人的脸都要绿了。
苏琦接到通知的时候有着明显的怔愣。
“我不是他的Alpha……”
话虽如此,但是苏琦还是配合地穿上防护服,进入了训练场。
担架上的杜宇难掩虚弱之态,疼痛与情潮反复折磨他的身体,皮肤乌青一片。
“你是他的队友,是和他终端绑定的人,叫苏琦是吧?”基地负责人看着苏琦,询问道,“你和他有过标记行为吗?”
苏琦闻言有些不好意思:“没有过,我俩,什么关系也不是,就是同学,朋友。”
“小朋友,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医疗队队员拿了杜宇的检测结果出来,“杜宇的腺体注射通道高度紧张状态下已关闭,而且他正处于发-情期,情况有些危险。”
“所以要我对他进行临时标记是吗?”苏琦顺着话音往下猜。
“能互相绑定终端的人,匹配度都高过70%。如果杜宇状况良好,只需要你用信息素安抚,等他腺体躁动暂停,我们再给他打抑制剂。所以你不用担心,现在需要你来给他临时安抚一下就行,我们会在外面时刻关注你们的情况。”
“他也是足够信任你,才会和你绑定终端吧,要知道一般互绑终端的人都是生死过命的交情,要么就是情投意合的挚爱挚友。”
苏琦听他们这般说着,心里却无奈笑了笑,不过不做辩驳,救命要紧。
防护服脱下来的时候,浓烈的香水百合气息窜进了鼻子里,这是杜宇的信息素。他的Omega的信息素并没有什么攻击性,尤其在发-情期里的Omega,他们的信息素在向周围的一切传递着渴求爱-抚的信息,浓厚张扬在空气中的是毫不掩饰的欲欲-望。
苏琦接受到的便是这样的信号,为了防止被动发-情进入易感期,苏琦在进入训练场前已经注射-了抑制剂。尽管如此,直面挚友无意识下如此直白的信息素依旧让他心中有着如电流穿过的酥麻感。
这只是一个Alpha的本能,嗅到适合自己猎物时难以抑制的本能。
他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却在此时有些共情了身为Omega的杜宇。
安抚的信息素被苏琦慢慢释放,白兰地本是烈酒,此刻缓缓包裹住了杜宇,无比轻柔地平息他的躁动。
苏琦与杜宇关系很好,所有人都知道,但AO有别这种事,杜宇似乎并不在意,苏琦便也不提。
两人清清白白的,却也惺惺相惜。
记得当初刚进基地时,杜宇是一个很开朗的人,虽然总是一个人行动。
“你不需要队友的吗?”
“都行吧,我无所谓。”杜宇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头也不回地回答苏琦的话,“世上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必须有谁才能活下去。”
正午阳光下,二人的影子几乎缩成了一团,杜宇就这么迎着烈日走着,一个人走了很远很远的路。
有时候苏琦并不明白,杜宇到底在想什么,就算两人关系突然变得亲密无间,苏琦也不懂为什么他的朋友看似和他很要好,却有时候好像保持着十分遥远的距离。
这种变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成年时,苏琦的终端由国家发放,杜宇无比自然地伸出手,把自己的终端递了过去。
“绑个终端?”
一切自然到无法用语言来解释。
杜宇随心所欲,苏琦也每天活的自在,只有当杜宇忘记发-情期,拜托苏琦给他拿抑制剂时,两人才会因彼此性别不同而有些些许不自在。
“我发现当Omega真的挺麻烦的,每个月都有发-情期。”杜宇打完抑制剂,面色红润稍稍褪-去,“依赖别人才能活下去,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等我退役了,我就把腺体割了。”
苏琦被他的豪言壮语整乐了:“那你一身分化能力不要了?你图什么呀?辛苦奋斗了十几年,就这么轻易丢掉了,多可惜啊。”
“图个乐呵,咋我上街买菜,难道需要用凄鸣?满街人不得被震聋了。”杜宇揉了揉酸涩的后颈。
“不过你们Alpha易感期也不好受吧,唉,做人真难。”杜宇感叹道。
苏琦想象了一下自己的易感期,好像也没怎样,无非就是暴怒之下毁了自己的卧室而已,白狮破坏力本就惊人。
“要不你咬我一口吧,直接一劳永逸。”
“你想什么呢?一劳永逸,那是永久标记。”苏琦脸色微红,“Omega别轻易乱说这种话。”
杜宇故作沉思:“也不是不行,你行不行。”
“不行,你脸更红了,你还是别说话了,杜宇。”
非婚内AO的永久标记行为是违法的,苏琦干不出这种事,也绝不会做这种事。
但杜宇却仿佛只是开玩笑。
“那万一哪天我没有抑制剂了呢?”杜宇一本正经道,“届时我身边和我高度契合的Alpha只有你一个,你会克制住本能不碰我吗?”
苏琦并不敢保证,他的精神力只有A3,比杜宇弱一级,万一真出现了这种状况,谁被谁主导还不一定。
苏琦凝涩道:“我顶多给你一个临时标记,要是真有别的想法……”
“嗯?”
“我会离开你。”苏琦闭眼,“我会去疏散你身边的所有人,去救助站寻找帮助,我会保护你。”
杜宇却笑了:“所以说我啊是真没用,出生到死都要有保护才能活下去,我不想被保护。腺体还是剥了吧。”
“……合着你只是为了割腺体找个理由?”
“嗯,确实总有人会与常人不同,会与所有的普通背道而驰。”
苏琦一直都知道他这个Omega朋友有多要强,尽管他什么也不说,尽管他平日满嘴跑火车,和谁都能打成一片和关系很要好。
但杜宇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这点从未改变。
苏琦希望他不要这么讨厌自己,但是,谁知道哪天杜宇能与自己和解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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