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的东西让顾无言无语凝噎。
不知道为什么，当年看过的内容在脑海中并没有留下多少印象，唯有那狗血的书名仍然在眼前闪现。
刚才卫蘅说飞升路重建成功，所以他的任务应该已经完成了吧？也就是说按照约定，游清界的危机解除了，他和六爻的绑定关系也不存在了，怪不得醒来后没有见到它。
顾无言闭上眼睛，也就是说他的人渣事都干完了。
他有点无法面对现实。
青年神情忧伤，面容苍白虚弱，依稀透着生无可恋的感觉。
卫蘅看他两眼，又给自己灌了一口冷茶，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无言，放下他吧，言尽于此。”
他拂袖而去。
窗外鸟鸣啁啾，清扬婉转，大彻的天光中，墨绿色的身影渐渐融化在里头。
午后清风悄然潜入，秾艳的花枝乘着风息在他低垂的长睫上一扫而过，顾无言抬起头，无声凝望着好友远去的方向。
卫蘅虽然不是好人，但是确实对自己真心相付，奈何自己却不能将真相告诉他。或者说除了六爻，世上再也不会有人和他共享这份秘密了。
顾无言拨了拨探入窗内的花枝，努力地回想自己遗失的记忆。
六爻给他看过的命运线实在记不清，在游清界生活了那么久，他也多少有些猜想。
青年的目光穿过摇晃的花枝，遥遥地望向远处。天际青山苍莽，云海低垂，风光真是恰好。
想来应该是游清界天道得偿所愿，这才抹去了那些他应该记得的东西，顾无言按了按额角，记忆中的大段空白让他有些惶恐。
是了，六爻之前确实同他说过这件事。
如果被抹去的都是与任务有关的记忆，那么他忘了那么多，岂不是说他在游清界活的这几百年一直在做任务？一想到自己的任务都是什么性质的内容，他整个人就不由陷入了沉默。
所以，他到底有没有祸害那么多人？顾无言实在心中惴惴。
他翻了翻自己用来收纳贵重物品的乾坤印，试图看看自己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结果里头放置的东西让他产生了更多的烦恼。
明明知道这是自己的乾坤，也是自己亲手布下的阵法，但是现在他偏偏记不起相关的东西，以至于只能看着封藏珍宝的木盒干瞪眼。
看着那精美繁复的阵法印记，顾无言感到一阵头疼。
要不直接找几个顶尖阵修来拆解阵法好了，但是这样不说信不信得过对方，自己现在的修为似乎也不足以打动这些存在。
话说回来，他现在的名头还够用吗？忽然的，顾无言想起了卫蘅刚才那句：“......如今问起当世神医，世人脱口而出的就是仙踪难寻云风泪与神鬼莫问霍慕知，谁人还记得你顾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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