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哕……”
“诶，我说阿言，要不你还是去看看医生吧？”
第二天一早，看着在卫生间里拿着一杯水一边喝一边吐的明言，汪少东忍不住担忧地道：“你这么一直吐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谢谢，哕，不用……哕，”明言有气无力地道：“我只是被恶心到了，哕……”
“你被什么恶心到了要吐大半夜这么久啊？”汪少东不解。
“……”明言闻到对方身上的甜橙味，顿了顿，让开位置，避而不答：“要不，你先上厕所？你待会儿还有课。”
“……好吧。”汪少东进了洗手间，解决了个人问题，出来后又劝解道：“你可不要讳疾忌医啊，身体要紧。”
“嗯。”
明言这回答应了下来，待舍友离开寝室，才靠在卫生间门口的墙上，看着手上的水杯和里面淡如白蜡的白水，沉默：
水也不行……
有点饿。
……
好饿。
中午，以“身体不适”的名义请了假的明言窝在床上，捂着空荡荡的肚子，难受地翻来覆去：想吃点儿什么……
但昨晚将烧烤排出体外的经历还回荡在脑海里。
可是……
真的好饿。
要不，就再试一点儿？
算是饿了一天一夜的明言这样想着，从床上爬起来，踩着楼梯下到书桌旁，打开了一包忘记了什么时候买的青瓜味薯片，忍受着其木杵杵的干燥气味和白纸般的味道，硬是将之咽了下去——不出意料的，被喉间组织吞咽下去的碎片卡在了胸前，再往下不得。
像是器官都失去了原本的作用。
……那就用新功能把它吞下去！
明言暴躁地想着，胸前的血肉便随心意蠕动起来，一路将胸中的食物送入肠道，送进胃部，企图缓解饥饿带来的灼烧感；然而……
还是好饿。
从大脑传来的痒意驱使着他一口又一口地咀嚼着薯片，越嚼越快，越嚼越急，可是随着肠胃的“蠕动”，饥饿的感觉却不减反增，越来越明显！
好饿……好饿……好饿！
吃到最后，明言放下了包装袋，感觉到自己鼓胀却饥饿之意不减的肚子，颓然地抱紧了脑袋：好饿……好难受。
好难受……
感染者，究竟是什么？
……
晚上。
“阿言，我回来咯，我还给你带了药！”
好香……
遥遥的，脚步声伴着开门的声音传进明言模模糊糊的世界里，明言睁开眼，看向声音来源：“小汪，你又买……你的脑袋上是什么？”
“嗯？什么我脑袋？”汪少东将药放到他桌上，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头，“没什么啊？”
“就是……就是红色的那个啊？”明言看着自己眼中对方大脑部位明显的血橙色，闻着甜橙味，焦急。
“什么红色？你病糊涂了吧？”汪少东莫名其妙，手探上他的额头，自语：“也不烧啊……算了，我买了感冒灵，你先喝一包试试。”
“你才是……你看看镜子！”明言急得站起来。
“？”汪少东将信将疑地将目光转向镜子，跟着……
“什么也没有啊？怎么了？”汪少东迷惑。
“怎么可……”眼看着血橙色转深，甜橙味加剧，明言蓦的顿住了言语。
“怎么了？”汪少东又迷茫地问了一遍。
“……没什么。”明言闭上嘴，忍住了对甜橙味本能的吸入，转身坐回椅子上，“是我看错了。”
“……”汪少东摸摸脑袋，搞不清楚状况：“怪里怪气的——我还给你带了饭，吃了药记得吃啊。”
“嗯。”明言握紧了笔。
……怎么会没分辨出来呢？
烧烤味变成了甜橙味，甜橙味加深的同时脑部的颜色也在变化……
那是……
“食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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