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山中不知岁月几何，只知眼前人和朝暮。
约摸过去了三个月，山谷外已达深秋，但山谷里依旧花草繁盛。
一个风平浪静的日子，红梅林中，陈长禧腻腻歪歪的倒在陈长舒的怀里。
陈长禧望着陈长舒纤细薄削的下巴，很秀气，很好看，嘴唇殷红，喝口茶，还带着点水光，煞是好看，鼻尖在眼前一晃一晃的，陈长禧亲不自禁的抬手摸了上去。
认真看书的陈长舒，感受到脸庞传来若有似无的触碰，一会在下巴，一会在唇边，东弄西点。
下边的陈长禧太专注了，被心上人蛊惑了，一本卷起来的书打到手臂上，也没有激起太多的反应，只是触碰上心心念念的鼻尖了。碰上去，陈长禧才发现，有些不一样，有一个小点的起伏。
是一颗痣。
一颗红痣
很小很小的一颗红痣。
若不是躺在怀里，他始终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陈长舒“……”
陈长舒的眼神都要把身下人给烧穿了，却得不到回应，嫌弃的捏起手指，扯着陈长禧的袖子，把鼻尖上的手挪开。
耸了耸鼻子，温声教训：“做什么呢。”
陈长禧摩挲着指尖，喉结滑动，指着自己的鼻子尖，声音哽咽“这里有颗痣。”
陈长舒一脸莫名的摸摸鼻尖“是吗？”
陈长禧继续道“红红的，很小一颗，很可爱。”
陈长舒皱着眉，怀里人最近这段时间，很不对劲，虽然和往常一样的黏自己，什么都想着自己，好像什么都和往常一样，但又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嗯，下次别摸了，痒。”
“哦。”陈长禧瘪了瘪嘴，有些委屈。
“看书吗？”
“看。”
陈长禧这才恢复些精力，姿势从卧在陈长舒的怀里，改为坐在陈长舒的怀里。虽然还是没有坐直，陈长禧确实高了很多了。
陈长舒脑袋靠在陈长禧的发顶，津津有味的看着书，看到精彩处，呼吸还会变得急促，紧张刺激的地方呼吸一滞，很是投入。
陈长禧倒没这么集中了，皱着眉，看书里的小人打架，心里暗自不爽，有什么好看的，莫名其妙就开始自说大话，然后打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还没自己舞剑好看，哥哥为什么喜欢小人书。
“看完了吗？翻页了。”
“嗯。”
“翻页了？”
“嗯。”
“翻？”
“嗯。”
……
到后面，两人已经有了默契，陈长舒捏起一点页脚，陈长禧手指点在陈长舒的身上，就翻页了。
日头又要下去了，一个下午，看完了一本小人书。
陈长舒将书放在身旁，揉揉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陈长禧还是窝在怀里，感受着身下胸腔的震动，很安心。
静谧的空气被打破，陈长禧突然说“我是冬日生的。”
陈长舒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说这个，疑惑道“我知道。”
空气又陷入沉默。
……
陈长禧一言不发的从陈长舒的怀里爬起来，责怪的看了陈长舒一眼，用力跺着脚，往后山去了。
陈长舒一脸莫名，叹了口气，有些头疼。自从那件事情后，陈长禧就越来越难懂，越来越难哄了。
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久坐不动的筋骨，跟着陈长禧往后山去了。
陈长禧已经脱了衣裳，进了温泉。
陈长舒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人的背影，也进了温泉。从后拥了上去“怎么了？小乖。”
“没怎么。”
“生气了，告诉哥哥，哥哥又做错了什么了？”
“没有。”
陈长舒沾湿的手抚上陈长禧的脸庞，四周水汽荡漾，陈长禧的脸被蒸的红彤彤的。
手指在脸上点来摸去“告诉哥哥，好吗？”
陈长禧闷声闷气的“没有，是我的问题 。”
陈长舒一把将陈长禧卷了过来，正对着自己，捧着陈长禧的脸，凑上去“你的什么问题？”
“嘴巴撅的这么高，还说没有气，告诉哥哥，好吗？”
见人还不说话，陈长舒的手微微晃了晃，语气更软了，凑的更近了，鼻尖贴着鼻尖，呼吸聚在一处“嗯？好不好？告诉我。”
陈长禧的呼吸一滞，“没有。”
“真的吗？”陈长舒明显不信，凑的更近了，呼吸缠绕，唇瓣相贴，啄了一下又一下，“我不信，告诉哥哥，好吗？你不说，哥哥怎么会知道。”
陈长禧似乎是害羞了，没有说话，只是从脖子红到脑门的模样和多次滑动的喉结出卖了他，
陈长舒轻笑一声，凑到陈长禧的耳畔，吹了口气，呼吸一路从耳畔游到脖间，最终落在喉结上“告诉我吧。”
喉结似乎感受到了“威胁”，滑动下去。
“别乱动。”陈长舒的手摸了上去，点在喉结上“想不想我亲？”
陈长禧像是被挟制住了，身体都僵住了，连呼吸和心跳都没了。
或许过去了一刻钟，又或许连一个呼吸都没，陈长禧像是下定了决心，呼出了长长的一口气，钳着陈长舒的后颈，两道呼吸交缠在一起，呼吸急促，声音颤抖“我要及冠了，你忘了吗？”
陈长舒眨巴眨巴眼睛，嘴唇上的柔软和刚才的话在心中绕来绕去。
陈长舒好像有些明白了，金灿的眼睛看着陈长禧眯起的眼睛，黑羽般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陈长舒的脑袋往后退了半分，勾起一个惑人的笑，“原……”
话还没说完，就被颈后的大手摁了回去，陈长禧的眼睛大张，红彤彤的，满是血丝，比陈长舒这个真正的妖还骇人。
嘴唇又贴在一起了，四目相对，陈长舒的眼睛都笑得弯起来，手臂紧紧的箍住陈长禧的腰给予他喜欢的安全感。
亲吻了好些时间，陈长禧才气喘吁吁的放开。
陈长舒温柔的帮他顺着气，嘴巴又凑了上去“跟着我来，好吗？慢慢的……”
他们又吻在一起了，四周水汽荡漾，雾气弥漫，四周的花儿都羞得转过了身，不敢看他们。
“对……”
“就是这样……”
“轻一点……”
“很棒……”
“好厉害，学的……”
“学的好快……”
初次学会接吻的陈长禧才感受到其中的奥妙，不止是单纯的交换体┋液，吸取心上人的气味，更是呼吸的交缠，绵绵情意的传达。
一个时辰后，两人才泡完这次的温泉。
陈长舒穿着鹅黄的衣衫坐在温泉边上，脸颊上还有些琐碎的发丝沾着，嘴角微扬，温柔的抚着陈长禧的脑袋。而陈长禧卧在他的怀里，手指在陈长舒的腹部作乱，圈圈画画的。
委屈的强硬质问“你怎么会的？”
陈长舒明知故问“会什么？”
“嗯？”陈长舒指尖点在陈长禧的额间，责怪道“我该问你为什么不会吧。”
眼睛盯着已经被亲肿的地方，脸色发红，害羞道“我又没地方学。”
陈长舒语气怅然，“这就是你不专心了，怎么？离开山上，就不好好学习了，看书也不认真了。以前在山上多乖啊，放学回来，还自己练上几个时辰，复习一天的成果。”
陈长禧“我学习一直很认真，我方才……，一学就会了。”
“那下午呢？”陈长舒摇着头，失望得看着陈长禧“没好好看吧。”
陈长禧回忆着，嘴里嘟囔“下午？”
迅速弹坐起来，惊道“下午！”
不可置信的转过身，看着陈长舒，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一会抬起来指着陈长舒，一会交叠在一起，一会指着自己，最后恨铁不成钢的一甩手，背在身后，脸都羞红了“你……你……怎么可以……大庭广众……看……看这种东西。”
陈长舒凑了上去，跪在地上，一些湿发沾在脸上，披在身上的衣衫从肩头滑落，脸上全是不怀好意，却还是装作天真问“什么东西？”
陈长禧的眼睛左晃右看，就是不正视这样的陈长舒，“我，我都不好意思说。”
陈长舒勾起一缕陈长禧的头发，一点一点的将陈长禧拉到身前，歪着脑袋问“可是，怎么好意思做呢？”
又很快的坐正身子，拉起滑落的衣衫，又将衣带系好，规整的穿好，徒留陈长禧歪在那儿，嘴巴还微微翘着“既然如此，我们以后还是别这样了。”
“咳咳。”陈长禧拍拍皱巴巴的衣衫，坐正身体“适当的亲吻，还是很有必要的。”
“真的吗？”
“就是那种不好的书，还是别看了。”
“不好的书？这就是一本普通的武侠书，连亲吻都没有，有什么不好的？”
“可……我们，你，不是在里面学的吗？”陈长禧的身音越来越小了。
“我？我没说在里面学的，我只是问你没有好好看吧。”
陈长禧会想起来，好像确实是这样，气的又背对着陈长舒，手揣在胸前。
“又生气了？”陈长舒笑得弯了腰，凑到陈长舒的身后，脑袋耷拉在肩上，歪着头，看陈长禧的脸颊，“不想知道我在哪里学的了吗？”
陈长禧瞥了眼陈长舒“在哪学的。”
陈长舒的脸凑了上去，呼吸喷洒在脸庞，痒痒的“我房里有这种本子，要和我一起看吗？”
“……”
见人没有回答，正色道“还是要把这种不好的东西……烧了？”
脑袋收了回来，坐直身子“还是烧了吧，怎么好污染我冰清玉洁的小乖呢。”
陈长禧身体纹丝不动，只有手搭在陈长舒的手上，炽热温暖“看！有些只是，还是要学学。”
陈长舒回握住陈长禧的手“好。我们回去。”
陈长禧：生气，为什么不记得我的生日。
陈长舒：他怎么了？他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他，我怎么会不知道。最近越来越奇怪了，还不来哄我，要我去哄他。
温泉后
陈长禧：好酥服，好喜欢，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陈长舒：口是心非的人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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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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