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监狱第一审核关卡——
刚下车的3478，还没看到半点光，就被污染因子给挡住视线。
3478用手拍开蜂拥而至的污染因子，入目看到一道看着就密不透风的巨墙，看着就是十丈高。
那高墙直入云霄，高处还有各种飞行器监控盘旋，真不愧是逃狱率为0的泰安监狱啊！
他们一下车就被身穿黑色紧身防护服的守卫们围了起来，“你们有序下车，跟我们来通过检查。”
在守卫们的带领下，他们这群干了好几天活的洗衣工不得已排成了一行长队。
也不知道是不是3478的错觉，他感觉这群守卫对他们暗藏杀气。
但凡他们轻举妄动一下，就会被粉身碎骨。
‘轰隆——’
那道巨墙开了一个小窗口和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小门，那小门前还出现了一个蓝色屏障的隔离仓。
在那小窗口探出一个负责关卡审核的工作人员，正用话筒对外出归来的洗衣工交流进行身份审核。
“编号？”
“5372。”
“好的，现在请你摘掉头盔，配合身份调查。”
说着检查人员三下五除二地将编号输入到工作系统上，很快有关于5372的个人信息就被调了出来。
其中包括人的照片、性别、身高、血型乃至于人的生活常用语，可以说系统上的资料将人剖析什么都不剩。
对比过照片无误后，室内负责审核的工作人员对着室外的同事对接说道。
“身份确认，可以接入缪斯2924系统。”
话音刚落，5372两旁出现持枪的穿着防护服的守卫。
5372一凛，明白这是正常的检查流程，没敢轻举妄动。
身后正排队的3478，时刻盯着看着那两个穿着防护服的检查人员，只见他们将两个类似于电子贴片的东西贴在了人的太阳穴上，像是在进行什么系统检测一样。
3478看得正入神。
不过半分钟，5372传出一声哀嚎。
“我不是污染物，你们看清楚我是5372啊！”
“我是5372！”
......
刚刚还好好的5372，忽然间像是发了疯一般挣脱了撞开了守卫，朝着他们这些待检查的洗衣工奔来。
事情发生的太快，等到排在最前面的洗衣工反应过来时，已经被5372抓住了肩膀。
“我和你们一样是人，我是人！”
“我还有用！”
最先反应过来的守卫高喊着，“0089躲开！”
被抓住的0089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为什么5372会抓住自己说他是人？又为什么守卫要让自己躲开？
5372难道不是人吗？可今天早上他们还一起工作聊天过，5372怎么可能是污染物呢？
又听见身后有人惊呼，“他的脸！”
0089回过神来看到正值壮年的5372他的皮肤正一步步萎缩，两颊处甚至出现了老人斑，头发也变得发花白，整个人像是被吸走了精气一样。
等5327再张嘴时，原本整齐光滑的牙齿正肉眼可见地发黄变蛀，随着牙龈的萎缩暴露牙根，一颗颗地掉落下来。
一颗。
两颗。
......
“啊——”0089终于缓过神来，下意识地一把甩开人，眼前的压根就不是5372，是污染物！
被甩开的5327愣愣地看着0089，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说话漏风，“你怎么了，为什么害怕我？”
“我们不是一样吗？你为什么要避开我？”
5327对0089的表现感到奇怪，直到他向0089伸手时，却接到了自己掉落的蛀牙。
“我、的牙？”
‘砰——’
一声枪响，5327看着自己胸口上的弹孔，慌忙间想要用手将血堵住，最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死亡，临死前他向那道巨墙伸手，“我还有用啊！”
话音刚落，他整张脸像是气球一样轰炸开来，只留下空荡荡的防护服瘫软在原地，不少污染因子从中散发出来。
清楚认识到身边工作的同事可能是污染物，洗衣工内部开始慌乱起来，深怕会有下一个5327。
人和人之间的距离恨不得有八丈远，一开始排列整齐的队伍，也变得四分五裂。
“你别碰我！”
“谁碰你了，是你先碰上我的好不好？”
“谁说的，你离我远点！”
......
3478见状，也开始有所提防，开始注意和人拉开距离。
却听到头盔内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别动，会被怀疑上。”
这个声音是身后的0734,3478转过身去，才发现0734一直在他的身后没有离开。
她不害怕吗？
又有一个洗衣工被碰上了，“我都说离我远点，你怎么又碰上来了！”
正当她转身去看时正对上枪口，拿枪的守卫冷眼看着她。
与此同时，她这才注意到不止她一个，刚才一起闹腾的人也被拿枪顶着。
“怎么死了一个5327还不够，你们也要跟着陪葬不成？”为首的守卫潘正公共频道里正问话着，众人鸦雀无声，洗衣工内部的骚乱也跟着被压了下去。
见没人说话，潘正点了洗衣工里唯二没有乱动的0734和3478，“你们俩先去过检。”
闻言0734先动了身，3478跟在其后面。
“你没被吓到吗？”0734用私人频道跟3478 对话道。
“我说没吓到，你肯定不相信。”3478回复着，刚刚死的不是人是污染物，看得3478也是心里突突。
“难怪你今天话少。”0734说道。
今天话少，难道说3478平日里话多吗？
0734走到了窗口前，按照流程报上了自己的编号，接着脱下头盔被贴上电子贴片。
3478专注着0734的神情，似乎要从人的神情上捕捉到关于这个神秘贴片的蛛丝马迹。
然而0734沉默了一分钟，一分钟后守卫从她头上拿下电子贴片，“你通过了，下一个。”
“你！上来！”
被点到的3478上前，而一旁的0734还在等着他。
“编号？”
“3478。”
“脱下头盔。”
3478迟疑了一会，“可以不脱吗？”
人的反常很快引起了窗口检查人员的注意，“3478请按照规定行事，别逼我们动手。”
说罢，在3478两旁拿枪的守卫盯向他。
“好吧。”3478没有办法只得脱下自己的头盔，只见额头上有个大包，看起来像是挨了人一拳，莫名让人发笑。
“怎么弄得？”检察人员咳嗽了一声，忍住笑意问道。
“这也要说吗？”3478看着检察人员认真的眼神，明白不说是不行了。“上厕所的时候，脚滑摔的。”
闻言检查人员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像是为了遮掩住笑意，“可以接入缪斯2924系统。”
缪斯2924？
3478被贴上时太阳穴一片冰凉，紧跟着身体一个激灵，他感觉有一股电流从大阳穴传输到自己的大脑里。
一个冷冰冰的机械男声响起，3478闻声感觉人像是在他的大脑里塞了一个音箱——
‘你好，3478，如果听到声音请不要惊慌，我是人工智能缪斯2924系统离线版本，现在需要对您身体进行检测，排除被污染的可能性。’
‘所以还请放松，可以尽快结束进程。’
还没等3478回话，他就感觉那股电流从大脑一瞬间传达到他的全身。
‘大脑检查完毕！’
‘四肢检查完毕！’
‘躯干检查完毕！’
‘五脏检查完毕！’
‘头部检查......’
一听到头部，3478的神情紧绷起来，心思一瞬集中到脑门那个包上。
‘头部检查异常，还需再次检测，请稍候......’
说着3478的左手搭上了右手的手背，整个后背都绷紧，像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头部检查......完毕，一切正常，祝您一路顺风！’
听到这话，3478悄然拿下手，等着守卫帮忙拿去贴片，听到窗口里的审查人员说，“你过了，下一个！”
成功过检的3478呼出了一口气，带着自己的头盔和等她的0734打招呼，“哟，久等了。”
0734笑着看人一眼，“怎么样，缪斯2924系统？”
“有点难搞，还以为那家伙会卡着我的额头上的大包，故意不让我过呢？”3478笑道。“要真那样，我可就惨了。”
“我也感到奇怪，为什么缪斯2924会让你过了呢？”0734问道。
0734的问话很奇怪，像是笃定了他不是3478，自己是是什么时候暴露的，是刚刚的回话，还是自己哪里出了纰漏。
不过这也不是个坏事，既然0734如此熟悉3478，一定也会在意人的生死，不希望3478受到威胁。
这一点可以被他利用。
“0734，要不要做一笔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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