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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续一】:红线交缠的诡梦迷宫

“别松手。”苏渺低声说。

他指尖紧扣着聂小倩的掌心,脚下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撕裂的玻璃上,破碎却冰冷。四周的景象已彻底变形,从熟悉的校园瞬间切换为一片灰蒙的废墟。石板地裂开深渊般的缝隙,破碎教室的天花板悬空倒悬,一道道猩红色的丝线在空中漂浮,如蛛网,又像有人用血丝缝补过断裂的时空。

小倩站在断桥之上,指尖微颤,望着面前漂浮的一道道“红线标识”——它们宛如灵魂投影,记录着某些人的“宿命缠结”。

“这是……记忆的封印?”她喃喃,感知中这些线缠绕的并非现实,而是某些**“被掩盖的记忆”**。她甚至隐约看到——红线深处,悬浮着一串熟悉的名字,而其中一个,赫然是:宁舟舟。

“她不在名单上。”苏渺冷静地补了一句,“但她可能,是那场试验真正的‘遗留者’之一。”

小倩瞳孔微缩。

“你……查到她身份了?”

“不全。但这座‘红线废墟’是上一个周期实验失败后,被强行隔离的领域,名义上是被‘清除’的封锁带。但它还在运作,说明某个掌控者,仍在秘密运行它。”

他们正站在“废墟之门”的边缘,这片区域不属于校园主场景,也不在校内登记图谱上。它像是整个樱织高中最深层的异构片段,而红线,就是进入核心的唯一线索。

“我要进去。”小倩抬头望向通道尽头,那些被红线包裹的门扉正缓慢开启,仿佛等待她的到来。

苏渺抿唇,忽而叹息:“……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根本不属于这所学校?”

小倩没答,只是紧了紧手中的红线钥印——

红线颤抖,某种压抑的记忆正在从她意识深处翻涌而来……

【续二】:碎片回廊与禁名者之影

脚步落地的瞬间,世界忽然沉寂下来。

聂小倩眼前的景象一变,仿佛穿越了一层绵密的薄纱,落入一条幽暗回廊。回廊两侧立着破碎的镜子,每一面镜中浮现的,竟都是不同学生的面孔——熟悉、陌生,或模糊如雾。每一块镜面下方,写着名字,或划痕残留的笔迹,但它们都被一道道红线封印,唯有一面镜子上闪烁着淡淡光晕。

“这是……‘记忆碎片馆’?”苏渺低声念出某个被隐藏的术语,“记录的是那些‘曾存在但被抹除’的学生。”

聂小倩盯着那唯一微光浮动的镜面,镜中赫然浮现出她自己的身影——却是另一种状态:身着旧式校服,眼神清澈天真,像是未曾染上阴影的版本。

“小倩……”苏渺警觉地侧过身,他听到了异响——红线缠绕的墙体上,正缓缓爬出一道黑影,它像是人形,却没有脸,身上的每一根线都在震颤。

禁名者。

那是一种被校内术式系统“判定已死”却未真正消亡的个体,属于失控实验中幸存的残留意识,常常出现在被“遗忘”的空间里,用以保护机密,但代价是——吞噬入侵者。

小倩反应极快,她右手一甩,灵力瞬间凝出一枚“樱符印”,化作火红色纸符凌空飞出,正中禁名者的“线核”位置。

爆裂的光焰炸开,红线剧烈扭动。

“我们必须从镜中寻找她的原始编号——才能解锁深层通道。”苏渺提醒。

“谁的编号?”

“你的。”

小倩怔住。

她缓缓转向那面唯一映出“纯净形态”的镜子。她知道,这不是回忆,而是当年被植入身份前的‘真实版本’。

“编号3107……代号‘绯’。”她低声念出那串数字时,镜面震动了一下。

“封印部分已解开。准备进入下一层。”

而墙后的红线,忽然蔓延出一张人脸,那笑容扭曲而诡异。

“欢迎回来,3107。”

【续三】:编号3107与真名失序者

“欢迎回来,3107。”

那声音仿佛从地下深渊爬出,黏稠阴冷。回廊尽头缓缓打开一道暗门,门后是一间布满陈旧档案柜的记录室,墙面刻满密密麻麻的编号与划掉的名字。空气中浮动着一股浓重的墨气与焚烧残灰的味道。

“编号档案室。”苏渺冷声低语,指尖亮起蓝光,试图用灵识搜索隐藏信息,“不对劲,编号不是普通身份系统,这是‘失序者备份层’。”

“你在说……我当年是实验对象之一?”小倩平静问出,语调却悄然冰冷下来。

苏渺点头,眼神复杂:“编号‘3107’,是校内曾秘密展开的‘共感投影实验体’之一,目标是培养能够穿梭意识层、操控情绪场域的特殊个体。但……这个编号档案曾在校内数据库中被注销。”

“注销?”

“意思是,‘你’不应存在。”苏渺眼神沉重,“编号3107已经在十年前的档案中被判定失败。你现在的存在,本质上……是违背系统秩序的。”

小倩望向镜中那个“未染红衣”的自己,指尖微颤。她依稀记起的,不是注射,不是监控,而是——

火焰与沉默中,那个叫她“宝贝”的女人渐渐失去了脸。

“我不是错误。”她轻声,却充满力量。

忽然,镜面震裂,一只泛红的手臂破镜而出,抓住苏渺的肩膀!

“这是——回忆体污染者!”苏渺一惊,反手斩出光刃,但那手臂却从未实质存在,像影子,又像——情绪实体化的幻影。

一名少女的模糊身影浮现于碎镜之上,她没有编号,没有名字,脸部被红线缠绕,仅露出一只深红色的眼睛。

她盯着聂小倩,缓缓开口:“你抢走了我的位置。”

“你是谁?”

“我是原编号3107。”

话音落下,所有编号墙瞬间爆闪,赤色线条像血液般流动,聚向小倩胸口。她的灵力开始失控,耳边传来无数重叠的呼喊——

“3107……弃号。”

“3107……权限剥离。”

“3107……记忆重置失败。”

她跪倒在地,眼前一片赤红。

苏渺迅速反应,一把将她护入怀中,强行用灵力撑起防护阵。那团“原编号”的意识体正朝他们逼近,仿佛要将小倩的存在吞噬,重新占据“红衣”之位!

“我不会消失……”小倩低声道。

她抬起头,眼中红光一闪。藏于她体内的樱魂核心,终于解封!

在暗红的光流中,她高高跃起,手中凝出一柄血樱长刃,斩向镜面与幻影之间的扭曲界限!

轰——

镜影崩碎,回廊陷入湮灭的倒流之中。

而真正的“她”,带着编号与名字的裂缝,在废墟深处,终于醒来。

【续四】:红衣觉醒与编号对斩

崩碎的镜面在空中旋转,如同无数枚倒影之刃,围绕着聂小倩的灵魂不断切割、试图撕裂她的“存在权”。

“3107——错误编号,权限剥离——”

那具原始编号的意识体浮游在裂镜之上,眼神空洞却充满嫉恨,纤瘦的身影缠绕着从废墟深处蔓延而来的红线。她像是某个未被注册的“幽灵”,正要将小倩从世界剥除。

“她并不想成为我。”小倩的声音透出坚定,“她只是……从未被承认的‘存在’。”

“所以她怨我活下来了。”

红线开始聚拢,向小倩心口的编号刺来,企图在意识层面彻底抹去她在这座校园、乃至世界中的立锚点。那是“消号”,最彻底的否定式攻击——只要被贯穿,小倩便会被彻底从记忆记录、现实印象与灵魂痕迹中抹去。

“你不属于这个编号——我才是‘3107’!”意识体嘶哑尖叫,红线如血藤疯狂生长!

苏渺竭力布下结界,却发现这场冲突已脱离物理与灵识控制层——这是编号权威本源的冲突。

——就在红线即将刺入的一瞬,小倩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道古纹咒印——

“我不是‘3107’。”她一字一句,“我是——聂小倩。”

赤红灵息瞬间爆发,那是“红衣魂灵”的原初觉醒力量。无数碎裂记忆拼接成完整画面,过往的迷雾正在消散,她终于看清那场实验事故后的真相:

——真正的3107早已在那场意外中彻底死亡,唯有她,在失控的灵息与实验共鸣下,被“红衣之魂”拯救,重生为“她”。

聂小倩举起血樱长刃,直面幻象中那具渴望取而代之的伪影。

“编号不是你存在的全部,身份不是标签决定的,我不是‘继承者’——”

“我是唯一。”

轰——!

刃光如雷,斩断了所有缠绕于她灵魂与记忆上的红线,连同那具幻想成形的编号幽影,一起炸裂在回忆废墟的风暴之中。

她的身影重新站稳,红衣飘荡,长发在赤光中翻飞,如一尊从意识深渊中破壳而出的神明少女。

苏渺看着她,第一次真正沉默下来。随后,他微微低头,像是向真正的“主角”致敬。

“欢迎回来,‘你自己’。”

而废墟深处,那扇被编号咒锁封印的大门,缓缓开启。门后,是第一试验层残留的实验体记忆节点,也是通向“更高楼层”的关键钥匙。

小倩转过身,目光已不再迷茫:

“我们走吧。”

身后的编号墙悄然熄灭,从此,她不再是3107,而是“红衣聂小倩”。

【续五】:课间余光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教室,驱散了昨日夜战残留的幽影。聂小倩伏在课桌上,耳畔还隐隐回响着妖市中那道红线断裂的嗡鸣声。她盯着笔记本上一行行整洁的字迹,仿佛可以从中读出苏渺昨夜为她挡下妖雾的坚定身影。

“聂小倩。”

苏渺的声音突如其来,令她从神游中回神。

她一抬头,正撞上对方略显担忧的眼神。

“你脸色很差,是不是昨晚……”

“我没事。”她迅速打断,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一点点微笑,“昨晚……谢谢你。”

苏渺的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细绳残痕上,一如那夜红线缠绕时的印记。

他没有再问,只是递过来一瓶刚拧开的温水,还有一块他亲手做的蜂蜜蛋糕。

这一刻,周围的喧闹声仿佛被隔绝开来,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小片温柔的角落。

某种悄然滋长的情感,在他们之间缓慢萌芽。

聂小倩却忽然察觉,有几道不属于学生的视线,从教室窗外悄悄投来——那不是人类的眼神,太过沉静,也太过古老。

她迅速低头,不动声色地将红线残丝重新缠进书页中。

【续六】:红线档案与深渊目录

当日放学后,苏渺被学院的老校长单独叫去了资料室。老人将一份略显陈旧的“红线事件记录”递给他,语气意味深长:

“你最近和聂小倩走得很近,是吗?”

苏渺微怔,旋即点头,“她的情况比较……特殊。”

校长叹了口气:“你看到的,只是她灵力表面的一部分。‘红线试验者’的编号,是不能轻易抹除的。”

他翻开记录的最后一页,上面印着几个让苏渺心头一紧的字——

“编号:N-019。状态:活跃。关联实体:深渊·旧镜回廊。”

“这是她的编号?”苏渺低声问。

校长没回答,只是望向窗外渐沉的夕阳:“你知道‘旧镜回廊’是什么吗?”

与此同时,图书馆的某层密室中,身着黑衣的管理员从书架后取出一本厚重的目录册,上头赫然写着——

《深渊档案·红线卷》。

而在封面边缘处,有一个新近被加上的名字:

聂小倩·N-019。

【续七】:镜廊试验编号N-019

夜色再度降临,校园中灯火稀疏,只有教学楼四层的老实验室隐隐透出微光。

苏渺手中攥着那份“红线事件记录”,脚步踌躇。他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大门,轻叹一声,最终还是推门而入。

昏黄灯光下,几台早已报废的实验仪器蒙着灰尘,但最里侧那面镜子却干净得异常。镜框上刻着一串古老的符号——回廊编号D-13:激发个体潜藏因子,唤醒前世灵识。

“这就是她的编号试验场?”苏渺喃喃自语。

他将记录上的信息与镜廊铭文对照,一一对应。就在这时,镜面泛起一阵幽光,隐隐浮现出一个少女身影——正是红衣聂小倩,她静静地站在镜中世界,眼神与他对视。

“苏渺,”她的声音透过镜面低低传来,“你看到的并不只是过去,我……或许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类。”

镜中景象忽然剧烈扭曲,一股熟悉却更浓重的妖雾涌来,镜廊剧震。

“编号N-019激发中——个体灵识临界临界临界——”

实验室骤然停电,唯一的光源来自那面镜子。而镜中少女,缓缓张开了眼,那是一双完全不属于人类的、妖灵与红线交融之眼。

【续八】:裂隙重启的前夜

次日清晨,聂小倩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寝室的床铺上。昨夜镜廊的记忆仿佛一场梦,却又真实得叫人心悸。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左肩——那里,多出一道细若蛛丝的红痕,如藤蔓般向锁骨蜿蜒而去。

“我……昨晚,是失控了吗?”她低声喃喃,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前所未有的迷惘。

书桌上的笔记本被人翻动过,一张小纸条夹在书页里:

“N-019,你不是唯一一个觉醒的。别怕,旧镜回廊会指引你找到答案。——T”

“‘T’是谁?”聂小倩皱眉,随即将纸条收入贴身口袋。

不远处的操场上,苏渺望着她的身影,若有所思。

而在校园另一端,校长站在教学楼天台上,对身后新出现的一位来客低声道:

“事态开始偏离控制了。‘红线’的活跃度超出预期,必须启动‘裂隙封印’的预案。”

来客未语,只从风衣中掏出一只泛着蓝光的怀表,打开后,里头浮现出三张照片。

聂小倩、苏渺,还有……另一名尚未登场的编号试验者。

【续九】:断线的梦境与编号者

深夜,红线中学的广播突然响起一段奇怪的低语,不属于任何已知语言,像是从古老时代回荡而来。

聂小倩猛然从梦中惊醒。

她发觉自己竟站在图书馆顶层的旧阅览室中,四周寂静无声。墙壁上密密麻麻贴满了一张张泛黄照片,全是她从未见过的学生——每个人脸上都贴着编号标签:“N-003”、“N-017”、“N-019”……

而在一张泛红的照片角落,贴着一行字:“编号试验者失联记录——‘红线’计划失败者档案。”

“我……是试验者?”她喃喃念出。

门后忽然传来细碎脚步声,一道穿着墨绿色校服的少年走入,脸色苍白,胸口处印着编号:“N-011”。

“你终于看到了。”少年淡淡道,“从你觉醒那天起,我们就注定会在这座学校重逢。”

“你是谁?”聂小倩警惕地问。

“一个活得比你早、死得比你晚的‘编号者’。”他将一枚细小的红线结塞入她掌心,“逃出去,或者留在这里被剥夺自我,随你选。”

下一秒,所有灯光熄灭,旧阅览室四壁碎裂成无数片镜影,裂缝从脚下迅速蔓延。

聂小倩用力握紧那枚红线结,胸口的“妖识”再度悸动……

她选择冲向崩塌的镜影之中。

【续十】:第一卷结尾·破境与封印

镜影碎裂,光流涌动。

聂小倩跌入一个没有边际的异空间,一切像是暂停在半空的水墨画中——红、黑、白交织成一个巨大图阵,中心处,封印着一个模糊的“红衣身影”。

“那是……我?”她瞪大眼睛。

那道红衣少女影像,正一点点地、从封印中挣脱出来,表情痛苦而决绝。

“你已经走到这里了……”空中传来熟悉的低语,“第十九次实验,终于走到了裂隙尽头。”

图阵开始自毁,古老的符文燃烧起来,一只巨大的妖眼从穹顶睁开,凝视着她——那是一种来自异界、专属于“编号试验场”的监察视线。

“编号N-019已突破限制,‘镜影之躯’复苏率达到87%。是否重启试验,或进入转生程序?”

与此同时,现实世界里,苏渺终于在教学楼的档案室中找到了尘封的资料——

《绯樱绸计划档案》。

他看着那页泛旧的文档,手指一页页翻下,最终停在红线缠绕的照片前。

照片中的人,赫然是聂小倩,但名字一栏,赫然写着另一个称呼:

“前编号持有者:红绸计划核心体。”

镜影破碎,聂小倩眼中浮现出如血红般的烈芒。

“我不是编号,我是我。”

第一卷,至此落幕。

【卷一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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