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容淮怎么能这样趴着睡?我手不够长啊,万一刚伸进他领口让人看见了误会了怎么办?”云雪棠恨不得把容淮上下翻一个面,又生怕动作太大引来别人的注意。
“有了,我可是有好几条长尾巴呢!用尾巴尖圈着糖伸进去不就好了!”
“!!!”听到他俩的对话,明霄的大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眼睁睁看着云雪棠从腰侧拎出一条白色带点粉毛茸茸的长尾巴,鬼鬼祟祟贴着容淮的桌沿边缘就探了过来,尾巴尖还裹着一颗白色的糖珠。
“云道友,你这样作弊的样子真的好吗?”崔执妄看着云雪棠奇怪行径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云雪棠,在容淮玄色的领口上还有他刚刚染上去的烟松墨汁。
“我又没借助外物,怎么就不能这样让他吃我的糖呢?”云雪棠白色的尾尖灵活地探开容淮的前襟,那细腻的白色狐毛不经意地蹭过领口,被未干的烟松墨汁一点点地染上了墨色。为了集中注意力,云雪棠干脆闭着眼用尾尖卷着白色糖珠排查着明霄的位置,所以他看不见他狐毛上新添的污渍。
“……”
崔执妄摸了摸后腰处,奈何神族品种不同,他生不出尾巴来。
再看看云雪棠那一脸胜券在握得意的嘴脸,那句提醒他领口有墨汁的话就此咽了下去。
明霄往后退了退,那条尾巴跟着往前扫了扫。偶尔有毛发间扫过,那柔软毛发的触感让明霄毛孔悚立,痒痒的让他在容淮的怀口里面东藏西躲得更起劲了。
“!!!”云雪棠突然全身一僵,脸色爆红,脚指头抠了抠鞋底板有些羞耻。
“怎么样,他吃了吗?这样也我看不见啊!好想把容淮的领口撕开,我完全看不见里面的小人偶精!”崔执妄在一旁干看着,随着时间的推移脾气逐渐焦躁。
“没吃,但我、我好像碰到了不该碰的了!”云雪棠眼神闪躲磕磕巴巴道。
“???”
崔执妄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未等他理解明白,云雪棠那又有了新的动静。
“等、等等!崔、崔道友,他、他好像在摸我尾巴,怎么办?怎么办!”云雪棠面红耳赤,双脚轻微离地往上缩了缩,即想缩回尾巴又舍不得半途而废。手指头相□□了点磕磕巴巴地解释道,整个人都微微透着一层粉意。
“那咋了,你还给我娇羞上了?”崔执妄简直要被气笑了。
“嘿嘿,你要输了,他接过了我的那颗糖,快把你的那块烟松墨拿过来,我……嗷!”云雪棠兴奋的话还没说完,就捂嘴惨叫一声,上白下黑的尾巴炸成狼牙棒一样“嗖”地一下缩了回去,只余留几根雪白的狐毛缓缓飘落在地。
“嗯?”
“云道友你、我、他……,你、你还好吗?”崔执妄见云雪棠惨叫过后就低下头默不出声,身子还可疑地耸动着,他看不见云雪棠和他的小人偶精在里头都闹了些什么。
“他、他、他、他太凶残了!”
“他摸着我的尾巴,摸着摸着就突然把我尾巴尖上的毛薅掉了!”云雪棠再次抬头的时候,崔执妄就看到他两眼通红泪眼汪汪地哭诉道:“为什么他的力气那么大,我那条尾巴尖上的毛全被他薅秃了,这以后要我怎么见狐啊!”
“呃,我提醒过你的……”
“没事的没事的,你的狐毛以后还会再长出来的……”崔执妄不知该怎么安慰云雪棠,毕竟九尾天狐是视美貌高于生命的种族。
“呜呜呜呜呜……呜?”
云雪棠哭到一半突然察觉自己尾巴上还有湿漉漉不明的触感,揪出一点用手擦拭后还是黑扑扑的,不由抬头呆呆地问崔执妄:“为什么我尾巴上也有你的烟松墨汁?”
“呃,这真是一件伤心的事情……”云雪棠的目光太过伤心,崔执妄不敢直视,单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咳,清了清嗓子防止自己笑出声来。
“刚刚,我用的是那一支笔和小人偶精玩的,他一直躲在容淮的衣领里,这样难免是会蹭上一些墨汁的。你知道的,刚刚我们都太紧张,所以我忘了给你提醒。道友你要理解我一下,我真不是故意的……”
“凶手,你们都是凶手!呜呜呜呜呜,我以后、再也不和你们玩了……”云雪棠转过身把头埋在臂弯里趴在桌上发出呜咽声。
崔执妄皱着眉头,手指捏着糖球,犹豫着不知道是该把糖还给云雪棠还是继续想办法哄骗他的小人偶精出来。
还没等崔执妄纠结太久,就见明霄顶着些许零散的狐毛从容淮的领口钻了出来朝云雪棠唤道:“嘬嘬嘬,快点继续和我一起玩啊!”
“这点天狐毛还不够分啊……”明霄右手扒拉着头上的白狐毛便往容淮的领口里塞。
“呜呜呜……”云雪棠哭声一顿,听明霄说不够分的话后大受打击哭得更凶了。
“你的胆子怎么和你的力气一样大,他们一族的狐毛可没人敢薅!”崔执妄不知这小人偶精是真的胆大包天还是无知则无畏。
“为什么?是因为他们不喜欢吗?”明霄干完坏事后滴溜溜转着眼珠子,大着胆子探出脑袋小声问道。
“不是,他们这个种族比较有点爱记仇。”崔执妄偷偷扫了一眼还在哭的云雪棠小声解释道,“你薅了他们的毛等于当场扒了他们的皮!还好这位云同学还是他族里脾气算是最好的。”
“这样吧,我替你向他赔瓶生发的墨苓膏,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是曜夜族的少主,我还是可以养得起你以后要修行的开销。”
“骗人,你穷得连颗糖球都没有,还伸手要问别人白要。”明霄不信,把手上的糖球往掂了掂,没有半分想吃糖的意思。
又大约是云雪棠太伤心,他就把糖球往云雪棠的位置上一扔,扭头又躲回容淮的领口里。“再说了,是他先把尾巴伸进来,我只是太害怕,不小心薅掉了点他的狐毛。”
“呃……”崔执妄有些词穷地挠了挠头,小人偶精这样说也没错,确实是云雪棠先动的尾巴。
“墨苓膏?”正在号啕大哭又被自己的糖珠砸到头的云雪棠猛地扭头看向崔执妄,“好兄弟,打个商量,我不要他的道歉了,你把墨苓膏给我,我这就帮你把他抓出来!”
“道友你,你确定你现在还可以吗?”崔执妄掏出自己储物空间里的墨苓膏,看着两眼通红眼里还有泪珠在打转的云雪棠有些迟疑道。
“为了墨苓膏我必须行!”云雪棠一把抢过装着墨苓膏的墨玉瓶后抱在怀里梗着脖子说道,仿佛怀里的墨苓膏是那能救人性命的仙丹。
“我不是要怀疑道友你的意思,毕竟,他真的还挺凶的,我怕你其他尾巴也受损了。”崔执妄话都还没说完就见云雪棠拉高衣袖直接伸进容淮的领口里。
“诶?诶?诶?你真上手抓啊?”
“不然等你慢慢哄他出来?”云雪棠吸了吸鼻子,为了墨苓膏也是拼了,他都准备好了可能会被咬的反应了。“我宁可在外面闯祸不回家也不要散学回家后让我的族人看见我的秃尾巴!”
“见鬼了,他怎么这样能躲?”云雪棠双手掏了半天愣是没找到明霄藏身的地方。
“三哥啊,你快别睡了,有个歹人对你上下其手,非礼你了!”明霄躲在容淮的腰侧面一边制造出各种和他小身板一样的鼓包一边焦急地叫唤容淮,但很明显,他的三哥睡得不省人事。
“抓不着啊!隔着衣料也看不到他到底钻哪去了!崔道友,待会动静可能会大了点,还请你见机行事!”云雪棠瞄了眼摇椅上的安夫子,面部肌肉因突然咬紧后牙槽而绷紧:“容淮,我跟你拼了啊!”
“什么?”
崔执妄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云雪棠半站着身子快速闪跳过来抓着容淮的后领子,眨眼间就把他扑倒在地后直接跨坐在他腰上,双手用力“嘶啦”一声,他就硬生生撕开容淮的领口。
云雪棠的动作又急又猛,容淮前襟被撕开的瞬间,被明霄薅掉的白色带点粉色的狐尾尖毛随着衣服撕裂的气流炸开,随后缓缓朝他俩的四周缓慢飘落。
“嗯?卧槽!卧槽!卧槽!”容淮迷迷糊糊就被扑倒在地,后背摔在白玉板砖上的疼痛还没让他完全清醒反应过来就又觉得胸口一凉,有人在他胸口乱摸还撕开了他的衣领!
容淮凭着本能反应抬手就抓住那两只作乱的手,他刚睁开的眼神像是蒙上了一层天禄山的薄雾,没有焦点,呆呆地望着云雪棠慌乱又故作镇静而瞪大的双眼!
“我、我、我……”云雪棠还半跨坐在容淮的腰上,他的手还揪着撕扯容淮胸前的衣襟碎片,被人家当场抓包并人证物证俱在,尴尬得他从脖子处爆红到耳尖上。
“云雪棠你你你!我只是在课堂上打了个盹,你就这么大胆的非礼我?”容淮眼睛瞪得滚圆,目光紧紧锁在对方身上,略显琥珀色的眼眸深处随着情绪激动加深。
“我就说嘛,你为什么每次经过我身侧都要斜着眼睛看我,你果然对我有意思!”容淮用力抓住云雪棠一直想挣脱的手恍然大悟道。
“有你个头啊!放手啊自恋狂!”云雪棠瞪大着眼睛很是心虚,目光所及之处没看到明霄的痕迹。双手又挣不开容淮的手还要听他胡说八道,气急败坏的他直接放出身后六条尾巴朝容淮脸上抽去。
“啪!”
容淮冷峻的脸被云雪棠的尾巴抽得歪到一边去后半晌没动静,正当云雪棠怀疑自己是不是打重了的时候,就见容淮舌尖轻轻顶着刚刚被尾巴抽过的腮帮子,神经兮兮转过头回了他一句:“兄弟,你好香啊!”
“啊???”云雪棠整个人都迷茫凌乱了。
“啊啊啊!!!你是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啊啊啊!”
等云雪棠瞪大双眼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调戏了气得他直接放出全部的尾巴左右开弓全抽在容淮脸上,看似柔软的尾巴夹携着凌厉的风声抽在了容淮的脸上,发出不间断的“咻咻咻”声。直到云雪棠头顶上的光线被人挡住了,他的身体一僵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安重楼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讲台上的摇椅上起身走到他跟前来。
“安夫子!”崔执妄瞬间坐好轻声叫了一声安重楼。
“安夫子!”云雪棠收起身后的六条尾巴后忙不迭地起身爬起来,双手垂在身侧无意识地搓着衣角。
“安夫子!”容淮屈腿坐起来,双手正捂着刚刚被六条尾巴轮番抽过泛着红印的脸。
“嗯。在本尊的课堂上大打出手是对本尊的课业有什么不满?”安重楼摇着折扇眯着双眼望着他俩问道,本来被迫给这群小兔崽子授课就已经非常怄气,这些刺头还有的没的老爱给他惹是生非找麻烦。
“呃……,大概,就是,突然想罚站了,想着这样警醒一下懒惰的自己,所以就是有些对不住容道友了。”云雪棠眼睛滴溜溜地左右闪躲着,即不敢直视头顶上的安重楼又不愿低头多看地上的容淮一眼。
“哦。下次想罚站了你就自己去柱子那站着,不用再这样打同窗。”安重楼轻飘飘瞥了他俩一眼冷声说道。
“是,学生受教了。”云雪棠弯腰行了个学生礼,潇潇洒洒地转身走到盘龙柱边上立好。
“安夫子,我不服!我在睡觉我啥也没干为什么我也要罚站?”容淮见自己早上刚罚站完,下午又要被罚站便梗着脖子不服气顶嘴道。
“哦?在我的课堂上除了睡觉啥也没干?容同学是对我中午布置的课业有什么异议吗?不如我们就此论道一番?”安重楼闻言“唰”的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狭长的双眼一眯低头问道。
“不,不必了,学生认、认罚!”容淮瞄了一眼安重楼弯腰而垂下的发丝就转开视线,天知道他每天在课堂上都是放空自己神游天际,安夫子上到哪一课他都不知道,要拿啥和安夫子狡辩啊不,是论道。
“去吧,有空多学学。”安重楼见容淮认罚也不多说些什么,一步三摇摇着折扇缓缓走回到摇椅上继续小睡。
容淮抿了抿嘴,最后沮丧地伸手捞过桌上的储物袋看都不看一眼就放入衣不蔽体的怀里,垂头丧气地跟在云雪棠后头,以至于他错过了明霄在他脚边的桌脚处小声的叫唤声。
“三哥,你倒是看看我啊,我在这里,你要罚站你带上我啊!”
明霄早在容淮被云雪棠掀翻前就已经顺着容淮的腰线从裤腿上滑下去躲好了,他见容淮随手捞起储物袋也不检查一下,头都不带回的就走,急得直跳脚。
见容淮越走越远,明霄扒着桌脚根想叫又不敢大声。
直到崔执妄腰身一拧,上半身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俯下来一手把他抓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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