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仪低下头,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撇眼转过头去,“没办法,我的工作要紧。”
“那什么时候给叔叔阿姨说?”
谢思仪鼓鼓嘴,假装不明白他的意思,“说什么?”
“……”
周围的冷空气像是一堵移动的墙朝他挤压过来,让人喘不上气,只能被迫抬头,看向冷空气的源头。
任绥冰冷的脸逼近,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厨房外的声音听得分明,谢思仪紧张得脸色涨红,生怕他妈突然进来。
“知道了,等合适的时机会说的。”
他伸手推了推任绥的胸,没推动,身子只能往后仰,露出细长的脖颈和绯红凸出的锁骨,连旁边的凹陷处,都看得一清二楚。
任绥眼神晦暗,盯着那处,撑在白色岩板上的手一紧,过了好一会儿,才卸下气,撤了身子,给谢思仪一丝喘息的空间。
“最好是。”
谢思仪松口气,刚洗过的手,这会儿竟多了分黏腻,不得已又转身重新洗一遍。
任绥在他身旁没走,等他洗完,递给他一张纸,脸色比刚才好一些,但仍是冷硬的语气。
“等我一起。”
谢思仪撇嘴,又不敢多说。
两人从厨房出来,高盛景已经开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在厨房睡了一觉呢!”
见到俩人,连忙招呼谢思仪坐他旁边去。
要是之前,谢思仪为了和任绥撇清关系,也就坐了。但是想到刚才在厨房这人的话,在桌前顿了顿,走到边缘的空位坐下,把高盛景身旁的位置,留给了任绥。
好在高盛景本就脑子不好使,也没往别处想,只是一个劲地啃黄桃小排。
“我还从没吃过用桃子炖的肉呢,好吃!”
长辈最喜欢他这样能吃的人,仪慧柔和谢晋见他吃得开心,都给他夹菜。
任绥坐他旁边,安静地吃着,桌上的菜离谢思仪有点远,任绥不声不响地给谢思仪夹几筷,自己再开始吃。
起先谢思仪还不好意思,特别是坐上方的仪慧柔,频频偷看两人的小动作,眼底的笑意深得藏不住,也没说多加个碗,放点在谢思仪面前,任由任绥帮忙夹菜。
谢思仪和她看过来的眼神撞上,仪慧柔心照不宣地把汤往高盛景的前方移了移。
“小高啊,你尝尝这个汤,也是黄桃煮的,甜口的汤,以往夏天,思仪最爱吃了。”
任绥听到她的话,转头拿过谢思仪的汤碗,“给你舀一碗?”
谢思仪:“……半碗吧。”
他怕把自己呛死……
可怜高盛景还在那儿高兴,嘴里包着肉,囫囵道:“阿姨你对我真好,这么多人,只放我面前!”
仪慧柔忍不住发笑,敷衍道:“乖,吃吧吃吧。”
吃到最后,谢思仪也不管了,随便吧,反正只是吃个饭而已。
不过兴许是任绥做得太过了,连缺心眼的高盛景都看出了不对劲,“他碗里都堆成山了,你还给夹菜啊?平时也没见你俩关系这么好。”
谢思仪一块小排放嘴里,啃也不是,放也不是。
任绥倒是脸色平静,“他太瘦了,吃多点没事。”
话音一转,又骂高盛景,“有的人晚上别吃那么多,容易积食。”
区别对待啊!!!
高盛景无语,哽噎,想毒舌回去,奈何语文没学好,在长辈面前找不到有攻击力又不带脏字的语句。
一顿饭结束,高盛景吃没吃多不知道,谢思仪吃得倒有些饱,仗着明天周末,可以晚起,拿了炉子在院子里歇凉煮茶。
仪慧柔烤了桃干,又做了冷饮,五人坐在院子里,惬意地像是来叙城休假的一家人。
高盛景拉着谢思仪打羽毛球,谢思仪又是个懒得动的,每次打不了两回合,就该他去捡球,然后发球,捡球……
打了几个后,谢思仪撂挑子,“不打了。”
一点都不好玩。
高盛景在对面嚣张地哈哈大笑,“菜就多练~”
谢思仪看到他那副嘴脸,恨不得拿拍子敲他的头,“我本来就不爱动,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我刚吃了饭,不宜剧烈运动。”
“给我吧。”
任绥本和谢晋聊天,起身走到他身边,接过他手中的拍子时,贴着他的耳骨,用只有俩人能听到的声音安慰,“我帮你报仇。”
谢思仪耳膜一振,低沉的声音听得后脑勺都跟着酥麻。
默默把球拍给他,退到后面去吃黄桃煮的糖水。
谢晋:“刚还说吃饱了,现在又开始吃,你这段时间和任绥在这边,也没长结实。”
谢思仪看着前面那人的身影,努嘴反驳,“我动了的……”
虽然只有一个早上。
转眼就听到满院子都充斥着高盛景的哀嚎,“不对不对,你得打到我的拍子上来。”
“你打太高了!”
“你这个球太快了!”
“你……”
几个球过去,他比谢思仪还惨,满场跑地捡球,最后脱力一屁股坐在地上,扔了球拍,“不玩了,不好玩!”
“哈哈哈哈哈……”
后面的几人笑出声,仪慧柔让他们过来歇会儿,“别累坏了。”
高盛景开车走后,谢思仪在院子里收拾残局,任绥没回去,和他一起,看着他把茶渍倒进垃圾桶,纤长的细手在昏黄的灯光下,透露出若隐若现的莹白。
蓦地想起刚才吃过的桃肉,煮过的桃肉甜软Q弹,吃下去,满是汁水,不知道比黄桃更白的手指,是什么味道。
“想学羽毛球吗?”
谢思仪听到任绥的话,赶紧摇头,“平时没什么机会玩,我也不爱好这个。”
不过他看刚才任绥的动作,明显是专业训练过的,“你打球很厉害。”
动作干练,和他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运动员,发力点都一样。
“我哥喜欢,后来我也去练过,练到省二就没继续了。”
谢思仪手下的动作顿住,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平时还挺喜欢的,打羽毛球需要专注,能摒弃掉脑子里的杂想,不过练到后面,发现也就那样吧……”
谢思仪抬头看他,见他嘴角绷直,脸色有些沉,也没继续说这个话题,而是转到高盛景身上。
“看来你以前常让着他,要不然他也不会同意和你打球。”
任绥脸色稍缓,帮他把东西拿进去,轻松道:“被你发现了。”
谢思仪扬起笑,“谢谢专业运动员帮我复仇。”
收拾好进屋,谢思仪坐在沙发上,听着负一楼传来的声音,他爸妈正在楼下看电影。
“我帮你,可是要收报酬的。”
谢思仪想了想,自己好像没什么能给的,不安地问道:“你要什么?”
任绥带着笑的眼眸锁在他身上,上下看了两圈,平静地发出疑问,“是啊,你能给我什么呢?”
他话里带着轻呼的喉音,像是无意识地低喃,听得人心口发痒。
谢思仪抬头看他,任绥站在他面前,两手随意地搭在裤缝边上,裁剪得体的西装裤还没来得及换下,堵在他面前,禁欲地要命。
“我能……帮你。”
谢思仪几乎是没经过思考,就说出了这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
“嗯?”
任绥随意的神情轻愣,和谢思仪的眼眸相视,眉梢轻挑,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向上勾起。
“……”
“没听到就算了。”
谢思仪转过身,红着脸不再说话。
“呵嗯~”
任绥的低笑从喉结处发出来,像是生怕谢思仪脸薄,被吓得逃走,又连忙收了回去,导致他的笑声在喉间回荡,让人心跳加速。
“别笑了!”
任绥陪着他坐下,“高盛景不是说,男人间互相帮忙很正常吗?”
谢思仪朝一旁挪了挪,“那也不能经常帮啊。”
那成什么样子了!
“谁说不能?”任绥翘着腿,娓娓诱导,脚尖还在他面前晃悠,“诚心帮忙,就要看对方需求多不多,需求多的话,天天帮也很正常。”
“那你需求多吗?”
“如果你要帮的话,我可以多。”
“……”
谢思仪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朝楼上跑,很没礼貌的,把任绥一个外人,留在一楼。
过了一会儿,从窗户外看到隔壁的灯光亮起,谢思仪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这人就爱说话吓他!
可恨的是,当天晚上,谢思仪竟然梦到给任绥帮忙,鼓鼓胀胀的东西,在自己手中发烫,激得他早上起床,赶紧去洗了个澡,还顺便把弄脏的床单取下来洗了。
仪慧柔帮他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被单,“我还想给你取下来洗呢,没想到你自己倒是勤快。”
谢思仪咂吧两下嘴,愣是没敢回话。
他不大会铺床单,被他妈赶下楼,“你去给我看着锅里的粥,别糊了。”
“哦。”
任绥自觉下楼,躺在沙发上,脑子里是挥之不去的梦境。
他想到昨晚,任绥说出那话时,他除了难掩的尴尬,不敢承认的是,看到隔壁亮起灯时,心底还有点小小的失落……
“唔……”把头埋进沙发,谢思仪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
没等他想清楚,楼梯上就响起咚咚咚急促的声响,像是有人滚下来一般。
他赶忙起身,赤着脚过去,“妈?怎么了?!”
仪慧柔脸上震惊,脚步急促,一向柔和的人,第一次出现慌张的神情。
“这是什么?!”
她伸过来的手里,还捏着一个红本。
思仪:你需求多吗?[问号]
任总:如果你要帮的话,我可以多。[墨镜]
思仪:……那你身体真好呵呵[闭嘴]
任总:我身体好不好,第一晚你不就知道了么?[坏笑]
思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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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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