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绥接到谢思仪的消息后,回了个“下班。”就到两人约定的路口等着。
三伏天已经过去,但秋老虎的威力更猛,任绥被空调吹得头晕,忍着热气开了窗。
旁边下班回家的车流呼啸而过,又在前方的红绿灯路口堵住。
他拿出手机,开始搜索如何做好一个手抓饼。
嗯……从和面开始。
一辆硬朗的大G从他旁边开过,在前面调转车头,又开回他车旁。
“你再等你男朋友?”
高盛景努力伸长脖子,双眼在库里南车里搜寻,运气不好,没看到那个被藏得严实的男人。
任绥熄屏手机,眼神从车头转到他的身上,“你这车……是高崮的吧?”
上次他哥来这边视察,高盛景自然而然地用自己的宝马,换了他哥这辆进口改装车。
“嘿嘿~可以吧?”高盛景拍了拍方向盘,暂时买不起超跑,白得一辆大G也行,满意得发梢都翘起来了。
任绥没理他的炫耀,问到:“你们公司下班了?”
高盛景:“你没眼睛?我人不是在这儿么?”
说罢,还故意白他一眼,自己还没给他介绍车上的装饰呢,特别是发动机,是从德国……
“谢思仪走了吗?”
“哦,他呀,说是有约会,可能是和某个富家公子吧。”
能给他八位数的富豪,也不知道是顾家还是陆家的,高盛景问旁边的人,“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又开始多嘴多语,“我们谢总监,就在楼下商场的咖啡厅呢,有事也得排队,你不知道,他忙得勒,没办法,有这么个能力出众的员工,我也很担心有人要撬……”
“诶,别走啊!”
高盛景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库里南一脚油门就开了过去,留他在临停位上。
“先生,您停在这边超过五分钟,请您立刻驶车离开,否则我们将对您进行处罚。”
高盛景在心里又记任绥一笔,脸上扬起假笑,“交警叔叔,我刚给女朋友打电话哄她,通融一下,马上开走哈~”
而任绥开过红绿灯,在转角猛打方向盘,往回开。
虽然仍是面不改色的冷漠表情,但瞳孔深得像是两颗随时准备爆炸的核弹。
明明上一秒还在和他说准备回家的人,却赴了别人的约,“富家公子?”
他确实有这个资本。
心里头的火气烧得旺,任绥从不把自己框在高盛景一类的人中,但现在却不得不和他们比较,要说富,那些公子哥能有他富?
除去父母的钱,把他们扔到这个吃人的社会,估计三天不到,就得要饭去。
在心里贬低着别人,任绥丝毫没觉得自己性格恶劣。
毕竟谢思仪和他还有个法律的婚姻关系,竟然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出去约会,比他更恶劣。
任绥冷笑出声,一路开得飞快,直到身体出现汗渍,才发现因为太过生气,连窗户都忘了关上。
咖啡厅里,郑舒琴的声音还在继续。
她端坐在椅子的三分之一处,贵妇独有的气质,优雅到谢思仪连说话都小声了不少。
“你和他在一起,不说责任和以后的生活,连最基本的孩子都不会有。”
谢思仪这个点一般不会喝咖啡,但他预料到这场谈话会很久,嘴有点干,还是端起面前的拿铁小口顺下去。
“没有孩子,那就不要,或者领养,刚好能为社会做点贡献。就像郑总的基金会一样,外界对您的慈善事业,可是夸赞有加。”
郑舒琴冷下来的眼神,和任绥有些像,很能唬人。
但谢思仪和任绥相处久了,成了习惯,所以毫不费力地瞪了回去。
“爱情在这个世界上,和赌博的唯一区别,就是不犯法。你们的爱情没有孩子做牵绊,真的可靠吗?这世间有多少至死不渝的爱情,都消磨在生活的柴米油盐中。”
谢思仪:“我向来只争朝夕。”
“是只争朝夕,还是没有实质性的爱?”
郑舒琴冷笑,“据我所知,你们俩相处的时间并不长,甚至从熟悉到结婚,都不到一个月。”
“闪婚嘛~现在很流行的。”谢思仪像一块被打的棉花,拳头落在他身上,软绵绵的没有任何效果。
“哦,对了。”他强调,“我们有实质性的爱。”
“第一晚,我们就进行了激烈的碰撞。”
像是生怕郑舒琴不明白,还特意强调,“是身体上,非常激烈的那种碰撞。”
“就是字面意思。”
啪——
要不是郑舒琴丢掉贵妇的仪态,在桌上猛拍一声响,谢思仪还想给她多解释两句。
甚至最后还不要脸补充了句,“而且,现在的每天晚上,我们依旧在碰撞。”
那东西,握在手里可太实了。
郑舒琴似乎是真的忍无可忍,竟然很失礼地用食指指向对面的谢思仪,“你还要不要脸?”
“竟然对长辈说这些龌龊话!”
谢思仪很是委屈,“可是,是您先说生孩子的啊?”
“生孩子第一步,难道不是要精.子和卵.子结合吗?”
生孩子都不算龌龊,怎么说到这些事的时候,就算龌龊了呢?
而且,他只是说了个事实而已……
“你早晚会毁了任绥!”
郑舒琴被气得拍胸脯,上气不接下气,按理说谢思仪该收手了,但他觉得正是插嘴的好时机,要不然待会儿气晕在医院,他说给谁听?!
“和我在一起,任绥很开心,每天都高兴得不行,天天说爱我,一秒见不到我,就说想我,早上分开都要亲我,还叫我亲亲老婆。”
“他喜欢吃蒸牛肉和番茄牛腩,不喜欢啃骨头,不喜欢吃鱼;还有虾,嫌剥壳麻烦,但我要吃的时候,他还是会给我剥。”
“任绥自律了十几年,但也有点小懒,他做菜,不喜欢放太多调味料,但味道很不错~”
说到这儿,谢思仪停下来,隐了笑意,肃着脸看向郑舒琴,“这样的任绥,你们作为他的父母,见过吗?”
“或者换个说法,除了关心公司和死去的长子,你们关心过他吗?”
砰!
郑舒琴站起身,彻底红了眼,拿了旁边用来加水的空杯,扬手就要扔过来。
“扔吧,就像你们打任绥一样,把杯子扔到我的额头上。”
他好心地指着额角,同样的地方,任绥那个伤疤很久才消下去,留下的伤痕仔细看还有点明显。
“不过我和他不一样,我会报警,明天开盘,就等着任氏集团的股票跌停,我再开个账号时不时去网上诉苦,让大家知道任家是怎么对亲儿子,对儿子结婚对象的。”
“或许您听过我爸的名号,谢晋。”
谢思仪看她拿着水杯的手一颤,差点摔落。
好心提醒,“我的名声目前来说比他好,大家都说我乖又可爱,不过我更喜欢青出于蓝胜于蓝。”
咖啡厅里很安静,另外两桌的人已经走了,只有吧台里面的工作人员,看到他们争执,也不敢过来。
郑舒琴把水杯狠狠砸在桌面上——
然后,桌子翻了。
咖啡撒在谢思仪身上,奶泡嘭嘭嘭地激烈庆祝鼓掌。
看过吃饭掀桌的,估计这家咖啡厅的老板也没想过,喝杯咖啡还能掀桌,毕竟电视剧里的桥段,只停留在泼水。
所以桌面和桌角的衔接不那么紧实,也情有可原。
“啧,该来的还是来了啊……”
谢思仪来的时候就在想,今天要不是被泼水,就是被塞钱,如果被塞八位数,即使阿姨泼他也忍了。
只是没料到猜对了一半,分币没有,还被泼咖啡。
桌角翻了,杯子滚落出去,谢思仪看见工作人员从里面出来,应该是来收拾残局的,有些不好意思,他转身想把杯子捡起。
却发现不远处有双熟悉的皮鞋,直挺挺地站着,也不知听了多久。
他刚刚说了什么。。。
任绥叫他宝宝?亲亲老婆?每天都亲他爱他?给他剥虾?
还有身体的碰撞?
好吧,这个不算他吹牛,互相用手帮忙,也很激烈的。
他刚才朝郑舒琴说的时候,演得有多真,现在脸上就有多红。
“…………”
谢思仪不知道怎么出咖啡厅的,坐在车上,只觉得今天的空调温度不够低,脱了T恤,暂时披上任绥的外套,松松垮垮的,谢思仪不好意思地捏皱了低到胸前的领口。
里面还有任绥偶尔放纵的痕迹。
谢思仪喜欢半躺在任绥身上,偶尔任绥激动时,便俯身吻他的心口处,谢思仪不知道别的男人之间,互相帮忙时会不会这么做。
但好像还挺爽,便没阻止他。
从此后,便成了习惯。
思绪飘散时,车辆停了下来,谢思仪看着外面熟悉的别墅,才发现这一路,两人都没说话。
也许任绥生气了,再怎么说,郑舒琴也是他妈。
谢思仪有些紧张,怯怯抬头看去,任绥正在解安全带,平常淡漠的脸,今天更显冷冽,甚至偶尔挂在嘴角的笑,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在他踌躇思考时,对面的人覆身过来,帮他解开安全带,抬头和他对视。
“宝宝,到家了。”
思仪:吧啦吧啦吧啦~~~~(反正她又不知道事实,先吹牛,爽了再说[狗头])
身后的任总:记住了记住了,出门要亲亲,睡前叫老婆,见不到要想你…[眼镜][眼镜]
(在一起的每一天,任总都按老婆说的做[坏笑])
(呜呜呜[求求你了][求你了]要来求收藏了,有宝宝的星星还没点亮的吗?想要亮亮的星星,啵啵~~~)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4章 第 54 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