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什么办法,把对面那栋楼拿下来?”
谢思仪的思绪从电脑屏幕分了一秒出去,看向站在窗边随时准备攻击任氏的高盛景。
嘴里淬毒道:“你是没机会了。”
“我也没机会,谁叫当初我爸没买下那块地呢。”
当初新城中心这面全是荒地,没人看好,政府的态度不定,连他爸也不敢贸然吃下全部。听到有人和他分担另一半,便将新城的地一分为二。后来才知道,另一个神秘买家,居然是刚满十八岁的京都任氏集团小公子。
等新城这边发展起来后,连他爸都后悔,当初分了一半出去。
而分界线,刚巧就在任氏的楼下。
高盛景看着那栋楼抱怨,“你说他怎么就那么好命呢?”
谢思仪只笑,没敢夸出口,任绥那是有远见。
李青在一旁哐哧哐哧跑数据,全公司就高盛景一个人最闲,在窗边感怀了好一会儿,又端了个板凳,坐在谢思仪桌前。
蛐蛐道:“昨天晚上,我哥说任氏董事长和夫人来叙城了,肯定是来抓任绥奸情的!”
谢思仪放在键盘上的手没动,看向他的眼神像看傻子,“你能换个词儿吗?”
他俩没出轨没背叛的,怎么就成奸情了?!
“而且他们来不是为了和你抢这个项目吗?”
这还是往好了说,往难听点说,人家可能压根都不知道高盛景参加了投标,毕竟强者的眼中,只有强者。
高盛景回敬他一个傻子的表情,“你就不懂了吧,任绥现在没在集团内任职,项目也不一定落到他手里,而且一个项目而已,就算要给任绥,也不会亲自来。俩老特意从京都跑回老家,肯定有更重要的事,说不定已经见到任绥藏在身边的野男人了。”
谢思仪瞥他一眼,还真给他猜对了。
不过,“别说这么难听,什么野不野的,人家也是正经扯过结婚证的!”
而且还是任绥求着他去结的婚呢。
谢思仪不服,说得他好像是任绥养的金丝雀一样。
“谢思仪!”
高盛景低声的蛐蛐声陡然升高,吓得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看过来。
“你怎么老是帮着别人说话!”
谢思仪示意大家做自己的事,淡淡反驳,“我可没有。”
他左一个“奸情”,右一个“野男人”的,难道谢思仪还能跟着他骂自己?
不过结婚的事儿瞒了他这么久,也过意不去,哄了好久,高盛景才带着怨气回到自己办公室。
在两人争论时,旁边的同事不知给李青说了什么,他转身看过来的眼神怪怪的,谢思仪看过去时,又吓得赶紧移向别处。
到了下班时,才吞吐问到:“思仪哥,你和老板在谈恋爱呀?”
他就知道那些家伙没说好话!
谢思仪淡定回他,“没有,永远不可能。”
还企图把他培养成办公室内的第一个正常人。
“不过你们俩看起来还挺配的。”
“……”
OK~Fine他们办公室没有正常人。
正想再争辩的时候,恰好任绥的电话打了进来,谢思仪看了看准备收拾东西下楼的同事,把头埋到桌面上,低声接起电话。
“喂~?”
“这么小声做什么?做贼呢?”
谢思仪无语,他这种有自己独立办公室的人根本不能明白,自己需要隐瞒这段关系有多辛苦。
对面没多说,而是道:“我要去参加个家宴,你和我一起吗?”
早上出门时没听任绥提过,谢思仪想了想,问到:“今晚吗?”
听到任绥肯定的回答,他摇头拒绝,“不用了,下次吧。”
对面的任绥果然没强求,只说让他自己开车回去,如果停车场没备用车,就去任氏找张特助,随便开一辆。
两人挂断电话,李青和他打招呼离开,谢思仪才起身,准备先去吃饭,一个人在家,他也懒得做。
依任绥的严谨,他要是真心邀请,不可能下班时才通知他,估计是临时起意,不过原因未知。
谢思仪也不傻,疯一次就算了,要是在任家的家宴上疯下去,叙城也不用混了。
毕竟任家还有亲戚在叙城,虽然比不上任绥他们家,但也算靠着任氏在叙城混得脸熟。
而另一边,任绥三人开车到祖宅门前,二叔一家人早已在门口来接了。
任家留在叙城的亲戚,都做贸易行业,叙城有港口,进出口贸易仍旧被任氏把控。
落座后,众人便开始客套,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任绥身上。
“上次参加张总的晚宴,我去打了个照面,没见到阿绥哥,不过听说当时阿绥哥还给别人挡酒呢。”
任彦和郑舒琴脸上一愣,郑舒琴端起的红酒渐渐放了回去,不经意出声,“给谁挡?”
二叔家的独子任康,看着任绥的脸,轻笑道:“听说叫什么……谢思仪。”
“哦,对,就是谢晋那混蛋的儿子,长得挺乖,很好看,还有高家的那个混不吝。”
任彦明显沉了脸,盯着面前的酒没说话。
不过桌上的人不知是喝过头了还是没注意,反而越说越兴奋。
“阿绥,不是二叔说你,不管是高家还是谢家,都不用咱们费神,怎么能在外面做这种损害名声的事儿呢,你给他们挡酒算个什么事儿,平白让人把咱们任家看低了。”
任康接过话,道:“就是啊,你要是喜欢谢思仪,叫来玩玩儿可以,可别真为他做傻事,毕竟以后任氏还要靠你呢。”
任绥冷着张脸,沉声到:“任氏靠不靠得上我不知道,反正不用靠二叔一家。”
“……”
桌上火热的气氛被他戳破,凝结在原地。
任绥向来毒舌,他们早就习惯了,但奇怪的是今天的任彦两人,也不怎么说话。往常任绥怼一句,任彦和郑舒琴就出来圆场,维持和谐,今天他们说了一堆,愣是没听到俩人的声音。
桌上寂静,小孩子碗筷碰撞的声音更加明显。
“怎么吃饭的,还不快下去!”
任康五岁的儿子被骂下桌,任绥冷冷看着,道:“这桌上比他没教养的多了去。”
任康看不惯他这嚣张样,又不得不忍着,毕竟他们一家都在任氏的分公司做事。
“是……”
任二叔适时出来圆场,将话题引向这次的项目。
“这个进出口项目对集团来说不重要,就干脆交给我们来做,刚好让阿康锻炼……”
任彦冷眼扫过去,任二叔被他的眼神镇住,接下去的话卡在喉管里没敢继续往下说,抖着手拿了面前的酒杯,闷了下去。
“任氏不同往日,这个项目必须要拿到手。”
“大哥说得是,”任二叔给任彦满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双手放低,瓶口轻碰到他的杯底。
“任康没这个能力,还是给任绥吧。”
桌上的人心思各异。
任绥在集团内停职的事,外人不知道,但任康他们是知道的,虽然不知道缘由,也打听不到,但总归是犯了错才会被重罚。
但现在轻飘飘的,就把这么多油水的项目给了他。
暗自冷笑,他们外人就是比不了人家亲生的。
不管怎么咬碎了牙,项目暂时得不到了。
任绥虽然没表态,但他这人向来听话任彦的话,更不用说任长矜走了后……
不过也不是全无办法。
任康想着那晚的流言,任绥不是喜欢男人嘛……
任绥没管桌上的腥风血雨,垂眸盯着那道柠檬排骨,谢思仪应该会喜欢,可惜吃不到。
想到回去和他说起时,他鼓起的嘴角,任绥好笑地噙着笑,忍着没出声。
谢思仪回家差点没摸到开关。
家里的装修很老,没有智能家居,往常都是和任绥一起回来的,跟在任绥身后,根本不用他操心。
好不容易开灯进去,靠在沙发上休息,晚上吃了猪脚饭,不怎么好吃,便剩点儿,眼下肚子空空的,总觉得饿。
叹着气拿了罐头出来,喝了口汤,冰冰凉凉甜滋滋的,让人开胃。
里面的黄桃蒸软了,又浸了糖水,比树上现摘的还好吃。
也不知道任绥参加宴会回来没有,谢思仪撑着脑袋想,不过即使回家,也不会再来他这边吧。毕竟他爸妈的态度,明显是不能接受的。
谢思仪想的不错,从任康家出来,回程的路上,任彦便烦躁地开口:
“你想玩儿可以,我也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玩够了现在也该收心了。”
“任绥,你没有胡来的资格。”
任绥坐在前面,喝了酒有些热,把空调的出风口调向自己。
凉风让他冷静不少,任绥这才轻声回他,“如果,我偏要胡来呢?”
车内的温度骤然降低,司机没踩稳油门,车子在平坦的路上抖了抖,逼仄的空气里满是火药味。
任绥长这么大,好像没有人会说他叛逆。
即使小时跟着高盛景爬树,只说他调皮,任长矜走之后,任绥便成了众人口中的好学生,好儿子,好接班人。
不管面对别人时,是怎么得冷戾,但在任彦面前,永远做得和他大哥一样。
任绥有时加班到半夜,看着镜子里的人,恍惚到好像看到了他哥。
车子停在任家门前,任绥停了脚步没进去。
谢思仪喝到一半,有些撑,他妈买的玻璃杯有些大,两个人吃刚刚好。
就在他犹豫是重新放回冰箱,还是给任绥打个电话的时候,开密码锁的声音从门边传来。
刚刚还百无聊赖吃着罐头的人,突然像兔子一样从餐椅上蹦下来,跳到门边。
任绥一开门,就看到瞪着眼睛,笑着张脸的谢思仪。
不由得跟着笑起来,逗他,“这么想我?”
思仪:少自作多情了,我才不想,只是不想浪费一个罐头而已!!![白眼]
任总:哦,先把鞋子穿好再说话[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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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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