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仪还没喝到断片的程度,他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任绥的耳垂又薄又没肉,与其说是葡萄,更像薄皮的青提。
刚咬上去,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尝,就被一阵铃声打断。
“唔,谁呀?”
谢思仪松开牙齿,晕乎乎地把头埋进任绥的颈窝,眉头跟着皱紧。嘴唇发干地舔了舔,结果不小心舔在了任绥的脖子上。
两人出海回来洗了个澡,倒没有其他味道,但谢思仪也没继续。
反倒是压过来的任绥,在铃声重复响第二遍的时候,才松开他的腰,伸出手去找随手扔在床边的手机。
在谢思仪看不见的地方,一张脸黑了又黑。
拿过手机一看,表情怔了怔,将另一只手从谢思仪的腰间抽走,去阳台接电话。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也没刻意避开谢思仪,所以床上头晕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出口的项目给我?港口二叔那边怎么说?”
谢思仪硬着,有些缓过神来,原来任绥真的要接那个项目了,他和高盛景又要成为对家。
虽然是任家和高家的事,但高盛景这边的项目,大多是他在做,那岂不是两人会成为敌对方?
他没有听对家公司商业机密的癖好,干脆起床去找水喝。
任绥听着电话里任彦的吩咐,转身看谢思仪,见他穿了泳裤出门,摇摇晃晃的,不过看起来问题不大,还算清醒。
任彦的话还在继续,“这个项目高家也参与了,不过我们有港口,胜算更大,而且高崮那边只是扔给高盛景做,看来也没把这个项目当回事。”
任绥喝了酒,被风吹得头疼,“项目成不成倒无所谓,主要是港口要收回来。”
“我也是这个想法。”
“不过项目没拿到手,到时候任康那边在老家说起来,不好交代,到底是兄弟。”
“所以还是要意思一下,陈总那边知道我们要,一定会给。”
任家就是这样,即使前一秒吵得不可开交,摔锅砸盆,但涉及生意场的利益,他们三个总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判。
说完正事,任绥靠着槛栏往里看,谢思仪还没回来,虽然船体的栏杆很高,不容易摔下去,他还是担心喝醉酒的谢思仪不小心落到海里。
但任彦好似没有挂电话的意思,开始插手他的私事,“我知道你和那人热恋期,我也给过你时间。但男人还是以事业为重,你的身上不仅有自己的追求,还有任氏集团,任氏科技企业的责任,那么多员工,集团没了,他们靠什么吃饭?”
任绥被风吹得冷脸,穿过卧室走在窄廊里开始找谢思仪。
“爸,家族式企业早过时了,我觉得谢叔叔说得不错,你不如早做打算,把集团交到其他董事的手里,选能者用,不要死捏着不放,至于我们的股份,到时候分给员工,或者成立基金会……”
任彦怒斥他,“任氏是你爷爷的心血!”
任绥在右舷上抬头,看到谢思仪坐在飞桥上喝酒,才沉声继续和他说话。
“他的心血早被你败光了。”
啪——
任彦骂了句混蛋后,把电话给他挂了,真是经不起刺激。
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任绥收起手机,走上前去笑他,“酒瘾这么大?还没喝够?”
谢思仪躺在沙发上看星空,夏天马上就要过去了,这满天星的景色要明年才能看到,明年也不知道他和任绥还在不在一起,如果不在一起,高盛景的游艇可出不了海。
得珍惜现在啊……
他浑身没力,看任绥都是重影。
“任绥……”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声音,谢思仪喝下一口香槟,倒酒的手抖了抖,任绥无奈帮他拿好,坐在他身旁。
“任绥呀……还要喝。”
他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无力和软柔,像鱼竿上的钩子,轻易地就能把人勾过去。
谢思仪把剩下的一点都喝了个光,含在嘴里,光着身子靠在任绥的肩上,听着耳边的声音,开始用唇瓣去寻。
“夜里风大,出来要穿外套,要不明天该感冒……”
谢思仪从锁骨到喉结,继续往上找到出声的地方,然后——
把嘴里的酒灌了进去。
“吵得很哼。”
红唇抵着任绥,尾音轻轻拉长,哼唧一声,又把舌头放进去,像是要检查任绥咽没咽下去。
任绥心甘情愿被钓到鱼篓里,把人抱到身上取暖,细细吮着探进来的一点赤红。
今晚的月亮不够圆,好在星星够亮,悬在头顶,谢思仪偶尔哼唧一声,任绥喝下一口酒分给他一点,又乖乖吻过来。
比第一次喝醉酒的时候,更可爱,更乖。
吻到最后,两人喝光了一瓶新的,在还能走稳时,任绥把人抱进了进去。
夏季的末尾,夜还不够长,谢思仪愉悦昏沉地接受任绥的服务,不一会儿就轻呼不行了。
任绥低头,将最后一个吻落在他的眼下痣上,没再继续,顶着发疼的硬睡过去。
第二日高崮和任绥出卧室的时候,刚巧碰上。两人都有很好的生物钟,即使狂欢了一夜,也半分没影响到早起。
船开始起锚,高崮揉着额角抱怨,“还是不能和高盛景一起疯,头疼。”
任绥无情拆穿他,“昨晚我们走后,你一个人唱得最久。”
高崮也不恼,撕了块面包放到嘴里,慢慢咀嚼出麦香,回应他,“你和你老婆唱得更久。”
“……”
任绥的耳廓难得有些红,凭借着对好友的了解,高崮惊讶地问:“该不会你们俩还没亲密到互叫老公老婆吧?”
“……”
任绥把橙汁推到他面前,“面包也堵不上你的嘴。”
“……哈哈哈哈哈”
一阵奇异的沉默后,是高崮的爆笑。
甚至开始翻旧账,“是谁刚开始说只是为了对付家里才结的婚?”
“任绥,你栽了啊!”
任绥没否认,甚至嘴角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甜蜜,“你个单身狗懂什么?”
“你和你那傻弟弟一样,什么都不懂,等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才知道其中滋味,和谈项目签合同,或是搞定难以攻克的技术完全不同。”
高崮听他说得玄之又玄,哧他,“不好意思,本人只对钱感兴趣。”
“还有,别把我和高盛景那傻子拿到一起比。”
高盛景恰好进来,随手拿过桌上的橙汁喝下去,“哥,你昨晚不给我洗澡,还让我睡地上,我要回家告妈咪!”
任绥在一旁听得凝眉,骂他,“你没断奶啊?”
高盛景四处看了看,“思仪呢?他昨晚也没喝多少啊,怎么还在睡?我要去叫他。”
不然三个人在一起,那两人总抱团欺负自己。
“别……”
“不准。”
高盛景被莫名吼一通,龟缩在餐椅里,他就说自己要被欺压吧!!
谢思仪醒来,已经快到中午了,拿出手机看了看,没信号,船身轻微的抖动提醒他,已经起航回去了。
走到浴室的洗漱台前,吓了一跳,唇有些肿不说,锁骨下也有几处红印。
他只记得忍不住在沙发椅上和任绥多喝了点酒,后来头晕得厉害,把剩下的事全忘了。
倏地走到床边,低头看垃圾桶里,闭眼深吸一口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里面的量,估计用了大半包纸。
“唉……”
也不怪自己,全是酒精的错,喝醉了酒,就是容易做点出格的事。他安慰自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好,没事的没事的,反正昨晚大家都喝醉了,说不定任绥也不记得了呢!
洗完澡出去,三人正在斗地主。
高盛景招呼他,“思仪过来,我们俩把他们赢光光!!”
谢思仪还没蠢到跟他一队,走到任绥身边坐下。
“这么热的天,你穿衬衣做什么啊?”高盛景一边跟牌,一边对把休闲短袖衬衣穿成商务风的谢思仪指指点点。
“我乐意。”
在高崮戏谑的眼神中,谢思仪摸了摸锁骨处,见纽扣好好的,才放下心来。
白天船速快了不少,到下午一点过,就回到了码头。
几人下船踩在陆地上,一个周末结束,又要开始工作了,高盛景还有些意犹未尽,抱着谢思仪的手不放。
“下次我们出国去玩!”
任绥黑着脸把他的爪子拿下去,“你先买艘能出国的游艇再说。”
“切~那不还有游轮呢!”
高崮看着港口上的人,打断他的无理取闹,提醒任绥,“喏,那不是你堂弟么?”
几人看过去,任康在港口处视察,排面大得很,训得面前的人点头哈腰。
“我看你们这港口,早点收回去为好。”
再被他们一家搞下去,迟早要把集团拉下水。
谢思仪虽然不主动打听,但作为叙城人,也略知道一点,任家二叔在管这个港口,但公司是任氏的。
随口问到:“他怎么了?”
相比任绥这个对家,显然高盛景更见不惯任康,看一眼都嫌脏,脸上皱巴巴拧成一团,和谢思仪解释。
“他们呀,被海关抓到好几次,胆子再大点,怕是要进局子蹲几年。”
那就是在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但是收回去的话,老一辈的亲戚里不好相处吧?”
任彦早搬到京都去了,集团总部在那边,这儿港口的公司全权给了任家二叔,可以说除了执照上的名字,公司算是别人的了。
要拿回去,总得有个名头。
家族企业就这点不好,谢晋早就知道,所以把公司里的亲戚全开了,权利给了职业经理人,自己去当保安,仪慧柔也去找了个保洁的活。
“没办法,在商言商。”
任绥走在谢思仪身后,又回到平常冷漠的样子,“如果靠感情的话,那公司迟早要完。”
高崮和高盛景坐一辆车回去,与他们告别,谢思仪系好安全带,问任绥:
“如果有一天,我站在你的对立面,你也会这么不近人情么?”
任绥启动车子,俩人离港口越来越远,车外是熟悉的风景,车内安静地只能听到微弱的空调声。
“如果有一天,我们站在对立面——”
“那么,我希望你全力以赴。”
高崮:“任绥,你栽了啊!”
任总:“你个单身狗懂什么?”
高崮:我只对钱感兴趣~
任总:呵呵,等你有那么个人再说吧
(后来……)
某人热恋中。。。
任总:不是只对钱感兴趣?[白眼]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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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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