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言打开微信，【GYS】这几个大字就这样明晃晃地出现在了置顶。
“喔！！”
“哇哦～”
“有私情～”
“卧槽，深哥，你们俩……”
“唯一置顶诶。”
起哄声几乎要掀翻屋顶。周洛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挤眉弄眼地用手肘撞顾砚深。
顾砚深的心跳在那一刻漏了一拍。
酒吧里昏暗迷离的灯光，周围朋友的嬉笑喧闹，仿佛被模糊淡化，他的视野里只剩下温书言微低着头的侧脸。
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的暖流猝不及防地窜过四肢百骸。
然后，他听到温书言抬起眼，“因为是老板，工作需要，需要及时看到顾总的消息，以免错过紧急事务。”
理由充分，无懈可击。
像被灌了冷风，刚刚涌起的那点悸动和暖意渐渐散去。
顾砚深眼底黯了黯，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扯嘴角笑了笑，顺着话头，“嗯，温秘书一直很专业尽责。”
是啊，应该是这样的，他想。
只是工作。他到底在期待什么？温书言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就算要谈恋爱，也只会考虑Beta。指望这块木头自己开窍，怕是等到猴年马月去了。顾砚深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
酒店离酒吧不远，聚会散场后，俩人选择走回去。
晚风带着初夏的微凉，吹散了酒意。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一路无话，但顾砚深的思绪还绕在“置顶”那件事上。
顾砚深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温书言。晚风似乎也柔和了他的面部线条和声音。
“温书言。”
“嗯？”温书言抬眼看他。
“我喜欢你。”
温书言显然没料到这个话题，怔了一下，下意识想用打哈哈的方式糊弄过去：“顾总，您是不是喝多了……”
“不是开玩笑的。”顾砚深打断他，“我很清醒，是认真的。”
温书言沉默了几秒，“顾总，我没想过这个，对我来说，您只是上司。”他看到顾砚深眼神细微地暗了一下，补充道，“当然，现在也是朋友。”
“只是上司和朋友？”顾砚深向前逼近半步，“温书言，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对我，就真的一点都没心动过？”
“我早说过，以后只会考虑Beta。”这话像是说给顾砚深听，也像是再次提醒自己。
顾砚深却像是抓住了什么漏洞，语气笃定：“你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这说明你动心过，哪怕只有一瞬间。”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你明明和Omega交往过，现在却只划定Beta的界限。温书言，我大概能猜到是因为什么。”
“听着，我不是宁星白，我也绝不会干出他那种事。”
“信我。”
最终，温书言抬起头，“对不起。”
“意料之中的答案。”顾砚深目光灼灼地看着温书言，“但这不代表我会放弃。”
“啊？”温书言有点懵。
“被拒绝，除了放弃，其实还有个选项，”顾砚深笑了笑，“温秘书，准备好吧，我要开始追你了。”
“啊？”温书言更懵了，作为一个几乎没被人正经追求过的人，他下意识问，“我需要准备什么？”
“准备好……”顾砚深故意拉长语调，眼里闪着光，“等待惊喜。”
“啊～”温书言彻底语塞。
俩人一起回酒店，孤男寡男，在一个暧昧的空间下，尤其是刚表白和被表白完，温书言有些尴尬。
但他看顾砚深神色如常，又觉得这位大少爷可能因为被拒绝了没面子，假装这件事没有发生过。细想一下，这又完全不是顾砚深的处事风格。
无论怎么说，只要对方不再纠结这件事，他都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回A市，一切如常。
顾砚深依旧是往日的态度，仿佛昨晚的告白只是随口一提，依旧雷厉风行。温书言乐得配合，如果他表现得别扭，反而显得矫情。
只是第三天一早，温书言刚出公寓楼，就看到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顾砚深轮廓分明的侧脸。
“早，吃早餐了吗？”顾砚深说着，递出一个纸袋，里面是还冒着热气的三明治和咖啡，“上车。”
语气自然得像顺路一样，但温书言很清楚顾砚深住的地方根本不顺路。这架势，根本没给他第二个选项。
温书言下意识听从指令，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系好安全带，他才后知后觉地担心：“顾总，这样会不会被人看到？”
他主要是不想成为公司流言蜚语的焦点。
“现在才想起来？晚了，已经上贼船了。”顾砚深轻笑一声，启动车子，“放心，我停专用电梯直达的停车场，不会被人看到的。到时候你先上去，我等几分钟再进。”
“谢谢。”温书言小声道谢，低头开始吃早餐。
对方的安排确实周到，进退有度，也不强硬，很难让人找到理由拒绝。
“怎么是你说谢？我才要谢谢你没拒绝我呢。中午想吃什么？”
温书言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咽下食物才说：“中午我跟王哥一起吃食堂。”
顾砚深轻轻“啧”了一声，侧头瞥他一眼：“约好了？”
“那倒没有，就是平时都……”
“那你拒绝他，”顾砚深打断得理所当然，顿了顿，又给出一个“选项”，“或者，我跟你们一起吃。”
温书言：“……”
进退有度……个屁，不强硬……个屁。
真是见了鬼了，顾砚深追起人来完全是另外一幅形象。
顾砚深仿佛没看到他无语的表情，自顾自安排：“中午直接来我办公室吃，我点膳庄的菜，那家清淡健康味道也好。”他目光在温书言脸上身上扫了一圈，“感觉你最近瘦了点，得好好补补。”
温书言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他算是看出来了，顾砚深所谓的“追”，带着极强的掌控力。
下午快下班时，温书言收到一条短信，是大学室友夏鸣，说来A市出差，约他晚上出去喝一杯。
下班后，温书言按照夏鸣给的地址，找到了一家清吧。到了约定的卡座，才发现除了夏鸣，还有另一个陌生男人。
“书言，这儿，”夏鸣热情地招手，等他坐下，便笑着介绍，“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温书言，我大学室友，当年的校园男神级人物，现在可是深受大老板器重的精英秘书，”他又指了指旁边那个看起来爽朗干练的男人，“这是我同事，齐英，也是Beta，现在可是我们公司的得力干将。”
齐英笑着伸出手：“久仰，常听夏鸣提起你，幸会。”
温书言也礼貌地伸手回握：“幸会。”
暗地里却朝夏鸣递了个眼色：怎么回事？说好的就咱俩喝一杯？
夏鸣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没其他意思，真就是碰巧他也没事，一起出来玩玩嘛。多认识个朋友也没坏处，齐英人很不错的。”
温书言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维持着表面的客套。
与此同时，吧台的另一角。
周洛邀请两个朋友出来“放松”，庆祝他被带教老师第一次在晨会上夸奖。
其中一个朋友用手肘撞撞周洛，眼睛发亮地指着斜对面的卡座：“欸，周洛你看那边那个，穿白衬衫那个，好正点，一看就是禁欲系高岭之花，完全是我的菜。”
另一个朋友笑着打趣：“得了吧，人来酒吧也不一定就是来猎艳的啊，你看他旁边不是还坐着两个人么？”
“但我感觉他像是一个人来的，跟旁边那两个不像很熟的样子。”
“你强行感觉吧你，猪油蒙了心，只想看到自己想看的结果。”
最开始那个朋友不依不饶，拉住周洛：“周洛，你眼光毒，你觉得他是一个人吗？帮兄弟看看？”
周洛本来心不在焉地晃着酒杯，闻言顺着他指的方向随意一瞥。
这一看，差点把他手里的酒吓洒了。
卡座里那个坐姿挺拔，穿着熨帖白衬的，不是温书言是谁？！
“我靠！”周洛低咒一声，立刻严肃地警告两个朋友，“打住，你们谁都别打他主意，想都别想！”
“怎么了？你也看上他了？”朋友诧异。
“我看上个屁，”周洛没好气骂道，转念一想，又带着点看热闹的幸灾乐祸，“不是要砚深怎么邀都邀不出来吗？我倒要看看他这次出不出来。”
对上两个朋友好奇又八卦的眼神，周洛扶额：“完了，今晚这酒是喝不安生了。等着吧，某位爷肯定要杀到这了。”
“难道，”两个朋友对视一眼，震惊地看向卡座里的温书言，“他就是让顾少最近反常的那个？”
“不然呢？除了他，谁还能让砚深这座冰山秒变活火山？”
周洛说完，掏出手机，飞快地对准温书言那个卡座拍了一张照片，尤其把温书言和他旁边那个笑得一脸灿烂的陌生人拍了进去，手指翻飞发了出去，一个文字也没有加。
信息几乎是秒回。
【GYS】：位置发来。
周洛看着那冰冷的三个字和一个句号，都能想象出手机那头顾砚深瞬间黑沉下来的脸色。
他不敢耽搁，立刻把定位发了过去。
“有好戏看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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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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